吴 敢
(江苏师范大学 文学院,江苏 徐州400065)
务头最早由(元)周德清《中原音韵.作词十法.务头》提出:“要知某调某字某句是务头,可施俊语于其上,后注于定格各调内。”其后论及务头者,代不乏人。最先释其义者是(明)杨升庵,(明)王世贞《曲藻》:“杨用修(升庵)乃谓务头是部头,可发一笑。”(明)方以智《通雅》也说:“升庵曰‘周德清误呼部头为务头’,可笑也。”盖务头乃音律之名,部头乃伶官之称,两不相干。这是被认为误解的一种情况。
(清)谢章铤《赌棋山庄词话》引康熙时人黄瓯云:“论词要务头上用韵嘹亮,……务头乃词中顿歇之处,千里来龙,聚于环抱之地,盖于务头上用字嘹亮,则余韵悠扬,不致板煞,而有联络贯穿之妙。”因为务头主音不主词,所以谢氏批为“此说尤非”。这是被认为误解的又一种情况。
对周德清的务头概念,后人沿着两个方向予以解释。一个是抽象定义法,沿用此法者有:
(明)王骥德《曲律》几次讲到务头,如《论务头》:“务头之说,《中原音韵》于北曲胪列甚详,南曲则绝无人语及之者。然南北一法,系是调中最紧要字,凡曲遇揭起其音,而婉转其调,如俗之所谓‘做腔’处,每调或一句,或二、三句,每句或一字,或二、三字,即是务头。《墨娥小录》载务头调侃曰‘喝彩’。又词隐先生尝为余言,吴中有‘唱了这高务’语,意可想矣。旧传【黄莺儿】第一七字句是务头,以此类推,余可想见。古人凡遇务头,辄施俊语或古人一句成语其上,否则诋为不分务头,非曲所贵,周氏所谓如众星中显一月之孤明也。……今大略令善歌者,取人间合律腔好曲,反复歌唱,谛其曲折,以详定其字句,此取务头一法也。”又如《论字法》:“务头须下响字,勿令提挈不起。”(明)东山钓史《九宫谱定总论》赞同王说。
(清)李渔《闲情偶记.词曲部.音律》:“务头二字既然不得其解,只当以不解解之:曲中有务头,犹棋中有眼,有此则活,无此则死。进不可战,退不可守者,无眼之棋,死棋也;看不动情,唱不发调者,死曲也。一曲有一曲之务头,一句有一句之务头。字不聱牙,音不泛调,一曲中得此一句,即使全曲皆灵;一句中得此一二字,即使全句皆健者,务头也。”李渔的说法得到(清)梁廷楠《曲话》、(清)杨恩寿《续词余丛话》的赞同。《续词余丛话.原律续》更说:“言之定格,人籁也;曲之务头,天籁也。”
(清)刘熙载《艺概.词曲概》:“辨小令之当行与否,尤在辨其务头。盖腔之高低,节之迟速,此为关锁。故但看其务头深稳浏亮者,必作家也。俗手不问本调务头在何句何字,只管平塌填去,关锁之地既差,全阙为之减色矣。”
何为、王琴《简明戏曲音乐词典.务头》[1]469:“原是宋元时期技艺界流行的一种行话,是喝彩或要彩的意思。后世沿用下来,把表演中精彩或要彩之处,称为务头,……务求在词彩、声律、曲调等各个方面精雕细刻。”
赵山林《中国戏剧学通论》第四章第十一节《务头》[2]552:“‘务头’原为宋元行院‘调侃语’(即今之‘行话’),意思就是‘喝彩’,后来便把戏中要彩的地方叫做‘务头’。”
李昌集《中国古代曲学史》第一卷第五章第一节[3]157-164:“‘务头’看来是元代曲唱中通行的‘行话’,恰如书法中的‘贯气’、绘画中的‘出俏’,知者会意,……周德清所指的‘务头’,可以肯定的是其为一曲中比较精彩的音乐片断。”
俞为民《中国昆剧大辞典.务头》[4]551:“现今通俗的解释,凡曲中声情并茂最为动听之处即可称为务头。”
也有不少人试图对务头作出具象的解释,如(明)朱权《务头集韵》已佚,王骥德《曲律.论务头》说乃“全摘古人好语辑以成之者”,观其《太和正音谱》,则可能是试释具象的第一例。
(明)程明善《啸余谱.凡例》:“作乐府者,以平声用阴阳各当者为务头。”李渔《闲情偶记》说其谱“载《务头》一卷,岂止万言。”
(明)方以智《通雅》卷十九:“(务头)盖谓其发声处当用阴阳字之类。”
(清)黄振《石榴记.凡例》:“每曲中有上去字、有去上字断不可移易者,遍查古本,无不吻合,乃发调最妙处,前人每于此加意,取合‘务头’。”
吴梅《顾曲麈谈》:“务头者,曲中平上去三音联串之处也。如七字句,则第三、第四、第五之三字,不可用同一之音;大抵阳去与阴上相连,阴上与阳平相连,或阴去与阳上相连,阳上与阴平相连亦可。每一曲中,必须有三音相连之一二语,或二音(或去上、或去平、或上平,看牌名以定之)相连之一二语,此即为‘务头’处。”
王季烈《螾庐曲谈》:“余谓《北词广正谱》所注上去不可移易之处,与《南曲谱》所注某某二字上去妙,某某二字去上妙,凡此皆宜用务头之处。于此施以俊语,则词彩音节,兼擅其长,诵之是佳句,唱之亦是妙音。李氏所谓‘最易动听’者,此也。”
王守泰《昆曲曲牌及套数范例集.南套》[5]31:“务头不是不可解的,……其实务头是指曲词里面某个单字或一个词素的配腔,这个配腔在乐谱中出现为特别动听之处而已。务头这一特征之所以长期未能解释清楚,是由于曲牌中出现务头的位置没有一定的规律可以依据,而且务头的形式也不像主腔那样在一个曲牌里一再重复,于是某个曲牌在某折中原是务头之处,后来的谱曲者和填词者在另一折里填用这支曲牌时,可能把务头破坏了,但是掌握了务头的特点并具有一定的谱曲技巧,也可以创造新的务头。……例如《西厢记.佳期》的南仙吕集曲【十二红】,‘竟不管红娘在门儿外待’这个词句中,‘竟不管’句段上的配腔称得起是个务头。在这个句段的配腔上,‘竟’字‘高揭其音’,最后落在‘管’字上面,跌宕之间,非常动听。‘高揭其音’是务头的一种表现。……这三个字中,‘竟’字去声,‘不’字入声,但谱成阴平声,‘管’字上声,于是三个字的字声是‘去平上’。吴梅在《顾曲麈谈》中说过,大意是相连三个字字声不重复是务头的字声组合条件。虽然不是每个务头都满足这条件,而且满足这个条件的不一定是务头,但这个论点是有参考价值的。”
洛地《词乐曲唱》[6]284下编第二章第三节《北曲小令的唱——“寻腔依韵”及“务头”》认为务头是曲中必须按固定的音乐旋律(定腔)而歌唱的“定腔乐汇”。
罗忼烈《曲学抉微.说务头》[7]:“务头实指平仄。夫作曲之道无它,妙音好辞是已。《定格》诸评,首重务头,妙音之谓也;次在俊语,好辞之谓也。……元曲务头有数端可寻,其一,以一音为务头,或上,或去,好阴平,或阳平;……其二,去上相连为务头,不拘阴阳;……其三,上去相连为务头,亦不拘阴阳;……其四,三声相连为务头,此在词中拗句,及曲中末句多有之;……其五,一曲之中,务头必有定处,……曲之务头,在首者罕,在腹者众,在末者更众。”
21世纪以来,又掀起一阵关于“务头”的讨论热潮,举如康保成《“务头”新说》[8]说务头源于禅宗术语“悟头”,格式多变,具有法门、技巧、谜语、隐语之义。谢建平《从“务头”到“唱调”》[9],从音乐入眼,认为务头是直接体现“以曲律词”之术语,其本义一如(明)沈宠绥所说“惟务指下弹头”。李万堡《“务头”它说》[10],以“轻声”解读,认为务头是创作(演出)行为,而不是欣赏行为。
刘有恒《谈务头的真相》[11],以王骥德所举【黄莺儿】为例,认为“周德清所论务头是元代唱北曲时的务头,和明代昆山腔以来,曲牌(即便是拿同一只周氏所举例的北曲牌来看)的昆山腔的务头不同于元代元曲唱法里的务头。不只是位置可能不同,即连造成务头的法门亦相异。……以【黄莺儿】曲牌而言,……第三、五、九句都有一个基腔,第一、二、六、七、八句都前后计有两个基腔,由一个基腔转至第二个基腔,而第四句(即王骥德所说‘第一七字句’)及末句则有三个基腔,所以转折更多,基腔即已多变,则对于各仄声字字位的字行腔上,因下方的基腔有变动,则转腔有更为广阔的表现空间,这种行腔的表现,现之于声腔上是务头的旋律面。如果对于剧作者而言,熟悉基腔谱,自可知务头之句就是基腔变化最为多端的那一句。对于【黄莺儿】曲牌而言,好像第四句及末句都是基腔变化最多,但末句的相连等于是基腔自变,实际上等于两个基腔,而第四句,即是本曲牌惟一具有真正个自独立的三个基腔的变化,造成这一句的表现比别句更有表现力,更能够表现抑扬顿挫的本钱。……是最可以特填俊字来突出,而这一句如果填词用得好,自便成为务头的成功范例。……所以总而言之,有人或谓务头有定处,这是可以成立的。吴梅说‘务头者,曲中平上去三音联串之处’,这也只是泛泛之言。”基腔是《集粹曲谱》的基石,相对而言,刘氏的索解,似较贴切。
真是众说纷纭,莫衷一是。至少在以下三个方面存在分歧:(1)务头是音乐概念,还是文学概念,还是音乐文学综合概念?(2)务头是曲律中的形制因素,还是格律因素,还是形制格律综合因素?(3)务头是实践问题,还是理论问题,还是理论实践综合问题?
冯健民先生近成一文《“务头”探赜 ——破译中国戏曲史上的一个难解之谜》,将“务头”的词义确定为“收钱”,可备一说。笔者得先睹为快,认为这种从功能上探解“务头”的尝试,似仍有可商榷之处:
一,通览周德清《中原音韵》,除建民兄将“务头”一词定性为“江湖黑话”之外,不但全文再无“江湖黑话”,而且在《作词十法.造语》中明确说:“不可作:俗语,蛮语,谑语,嗑语,市语,方语”;在《作词十法.用字》中也说:“切不可用:生硬字,太文字,太俗字”。《中原音韵》短短一书,“务头”一词即出现30次,是全书出现频率最高的词汇。因此,务头定是周德清时代声诗界普遍使用、耳熟能详的一个概念,周氏似乎不会将江湖术语如此隆重地引入其经典著作之中。
二,《中原音韵.作词十法.造语》:“不可作全句语:短章乐府,务头上不可多用全句,还是自立一家言语为上;全句语者,惟传奇中务头上用此法耳。”揣摩其意,务头有短章、传奇两途可用。如果说传奇之务头可作“收钱”之解,则短章之务头断无此意。
三,《中原音韵.作词十法.定格》举例40首,有27首明确指出务头之所在,如【金盏儿】《岳阳楼》(据胡床,对潇湘,黄鹤送酒仙人唱,主人无量醉何妨?若卷帘邀皓月,胜开宴出红妆;但一樽留墨客,是两处梦黄粮),评曰:“妙在七字‘黄鹤送酒仙人唱’,俊语也,况‘酒’字上声以转其音,务头在其上”。不论此【金盏儿】是作为短章还是传奇,唱者岂可唱至“酒”字便“收钱”?
四,《中原音韵》在“定格(四十首)”起首仙吕【寄生草】【醉中天】【醉扶归】三曲,均评有两个务头,而且字距均为近邻,如【寄生草】(长醉后方可礙,不醒时有甚思。糟醃两个功名字,醅淹千古兴亡事,麯埋万丈虹蜺志。不达时皆笑屈原非,但知音尽说陶潜是),“评曰:……虹蜺志、陶潜,是务头也。”怎能一曲未尽,两次收钱?
五,《中原音韵》是一部总结元曲曲韵、曲谱的集大成之作,具有编和著两种属性,有很多理论、经验、术语、语汇,并不都是周氏的新创。譬如,燕南芝庵《唱论》所说“成文章曰乐府,有尾声名套数,时行小令唤叶儿”,《中原音韵.二六乐府》说“凡作乐府,古人云‘有文章者谓之乐府’”;《中原音韵.作词十法.造语》说“前辈云‘街市小令唱尖新茜意’、‘成文章曰乐府’是也”;周氏所谓“古人”、“前辈”,当然不是燕南芝庵,而是宋元前贤。务头亦然,可惜没有说明出处,但这是《中原音韵》的通例,并不是忘却。
六,按照王骥德《曲律.论务头》所说,务头仅限于北曲所用,南曲无人语及,而元代南北曲并行,杂剧、南戏皆盛,而且北剧南下,南戏北上,南北曲交融,岂有北曲广泛使用之概念不为南曲所沿袭借用之理?
七,建民兄所举《水浒传》出现使用务头收钱一例,那是曲艺,与戏曲还有不同。元曲在元代中后期虽少不了仍有冲州撞府的“路岐”,但多为戏班在勾栏剧场的演出,或为文士的清唱雅集,自然少不了“务头”的精彩,却很难出现“收钱”一幕。
对于这种莫可确解、难服天下的疑案,一个态度是不解解之即不了了之,玩其大概,撮其大意,心领神会而已;一个是再找再等新资料、新例证,以求新答复。建民兄匠心独运,既考察了务头的词义,又探讨了务头的来源与去向,可为近年来最切实际的一次索解。自然,猜测推理的成分居多,平心而论,“务头”仍是一个难解之谜。既然没有比《中原音韵》更早的源头,答案仍应在《中原音韵》之中。周德清所框定的“务头”的原始概念,既感具象,又觉抽象,真是“山重水复”;而将具象与抽象融和起来,或许正是“柳暗花明”。
现试分析一下《中原音韵》定格各调中关于务头的提示:
其一,务头有字、词、句之别。判某字为务头者有11例:【金盏儿】【迎仙客】【朝天子】【红绣鞋】【普天乐】【满庭芳】【骂玉郎】【塞鸿秋】【天净沙】【沉醉东风】【庆东原】,判某词为务头者有3例:【寄生草】【梧叶儿】【折桂令】,判某句或某几句为务头者有13例:【醉中天】【醉扶归】【普天乐】【十二月尧民歌】【四边静】【醉高歌】【四块玉】【感皇恩】【醉太平】【山坡羊】【拨不断】【德胜令】【卖花声】。但没有整个一曲皆为务头者,因此,“中国古典戏曲论著集成”本《中原音韵》与“历代曲话汇编本”《中原音韵》,对《中原音韵.作词十法.务头》一段断句有误,“要知某调、某字、某句是务头”,应为“要知某调某字某句是务头”或“要知某调某字、某句是务头”。
其二,除【金盏儿】《岳阳楼》“酒”字因上声为务头外,另有【迎仙客】(登楼)“雕檐红日低,画栋彩云飞,十二玉阑天外依。……”,其“评曰:妙在‘依’字上声起音,一篇之中,唱此一字,况务头在其上。”【红绣鞋】(隐士)“叹孔子尝闻俎豆,美严陵不事王侯,百尺云帆洞庭秋。醉呼元亮酒,懒上仲宣楼,功名不挂口。”其“评曰:……妙在‘口’字上声,务头在其上。”【骂玉郎】(得书)“长江有尽思无尽,空目断楚天云。人来得纸真实信,亲手开,在意读,从头认。”其“评曰:……‘纸’字上声起音,务头在其上。”【凭阑人】(章台行)“花阵赢输随镘生,桃扇炎凉逐世情。双郎空藏瓶,小卿一块冰。)其“评曰:妙在‘小’字上声,务头在上。”【庆东原】(奇遇)“……眉攒翠娥,裙拖绛罗,袜冷凌波。……”其“评曰:‘冷’字上声,务头在上”。看来“上声”是务头的必要条件,也可说是务头的基本起始音或重音。
其三,前引【迎仙客】【骂玉郎】均有“上声起音”四个字,切不可小看此四字,“起音”正是索解务头的一把钥匙。【沉醉东风】(渔夫)“黄芦岸白 渡口,绿杨堤红蓼滩头。虽无刎颈交,却有忘机友。点秋江白鹭沙鸥。傲杀人间万户侯,不识字烟波钓叟。”其“评曰:妙在‘杨’字属阳,以起其音,取务头;‘杀’字上声,以转其音;至下‘户’字去声,以承其音。紧在此一句,承上启下,末句收之。”第二句“杨”字起音,第六句“杀”字转音,第六句“户”字承音,这个第六句甚至比务头起音“杨”字更重要,所以周德清说“紧在此一句,承上启下”。于是,务头似成为一组音,有起承转合。如此例,此一组音从第二句到第六句,占了此曲很大的比重。因此,【迎仙客】【红绣鞋】【骂玉郎】【凭阑人】【庆东原】仅说“务头在其上”,并没有说那个字就是务头。同样的例子还有,如【满庭芳】(春晚)“……谁感慨兰亭古纸,自沉吟桃扇新词。……”,其“评曰:……妙在‘纸’字上声起音,‘扇’字去声,取务头。”(“中国古典戏曲论著集成”本《中原音韵》与“历代曲话汇编本”《中原音韵》标点时,‘取’字前无逗号,误。)显然,这两句是务头,亦是一组音。“纸”字“起音”,“扇”字“取务头”,并不一定起音即为务头,落音亦可“取务头”。又如【折桂令】(金山寺)“长江浩浩西来,水面云山,山上楼台。山水相连,楼台上下,天地安排。诗句就云山失色,酒杯宽天地忘怀。醉眼睁开,回收蓬莱,一半云遮,一半烟埋。”其“评曰:此词称赏者众,妙在‘色’字上声以起其意,……‘安排’上‘天地’二字,若得去上为上,上去次之,余无用矣,盖务头在其上。‘失色’字若得去上为上,余者风斯下矣。若全句是平平上上,歌者不能改矣。”则此曲六七两句是务头,亦是一组音。
综上,可以认为,周德清所谓务头,乃是一个音乐文学综合概念,具有形制格律综合因素,需要解决理论实践综合问题,可做抽象具象综合分析。对于小令,务头应是一个词汇;对于传奇,务头应是一句或数句。而不管小令、传奇,务头都是若干字一组音。务头是词汇也好,是句子也罢,均需“施俊语于其上”。其俊语多为上声起音,最好有上去、去上的搭配,总之,俊语的四声阴阳,有严格的声律要求,要唱得顺口,唱得“音律浏亮”(【塞鸿秋】评语),唱得抑扬顿挫,唱得婉转动听。收钱只是务头的一个附加功能,或者说是转向借用。
问题转了一圈,又回到起点。笔者以为在没有找到新的直接的新资料、新例证之前,只能姑且如此笼统感知领悟,而很难确解。未知冯建民先生和诸位师友以为然否?
[1]何为,王琴.简明戏曲音乐词典.务头[M].北京:中国戏剧出版社,1990.
[2]赵山林.中国戏剧学通论.务头[M].合肥:安徽教育出版社,1995.
[3]李昌集.中国古代曲学史[M].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1997.
[4]俞为民.中国昆剧大辞典.务头[M].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2002.
[5]王守泰.昆曲曲牌及套数范例集.南套[M].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1994.
[6]洛地.词乐曲唱[M].北京:人民音乐出版社,1995.
[7]罗忼烈.曲学抉微.说务头[M].香港:学峰文化出版社,1996.
[8]康保成.“务头”新说[J].文学遗产,2004(4).
[9]谢建平.从“务头”到“唱调”[J].艺术百家,2006(5).
[10]李万堡.“务头”它说[J].海南大学学报,2007(6).
[11]刘有恒.谈务头的真相[M]//集粹曲谱.台北印本,20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