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琰
摘要:声调是依附在音节上的超音段成分,主要由音高构成;现代普通话中,全部字音分属四种基本调值:高平调、高升调、降升调、全降调,声调调值变化主要是由声母的变化造成。从中古音到现代汉语,声调变化可以总结为:平分阴阳,浊上归去,入派四声。
关键词:声调演变史;调值;音韵
普通话中,大约有400多个基本音节,因此,声调在区别意义方面有重大作用,声调与声母、韵母的地位同样重要,汉语是一种有声调的语言,这也是与世界其他语言具有区别性的重要特征之一。
声调是指有区别意义作用的音节高低升降变化,调值指依附在音节里高低升降的音高变化的固定格式,也就是声调的实际音值或读法,一般采用赵元任创制的“五度标记法”来标记声调。调值的语音特点有二:第一,调值主要由音高构成,音的高低决定于频率的高低;比如,男女生理结构不同,声带有别,男生声音更加低沉粗重,女生声音更加高亢尖细,因此,虽然读同一个词语音高格式相同,但是,具体数值却不同。第二,构成调值的相对音高在读音上是连续的、渐变的,中间没有停顿,没有跳跃。
考察上古声调主要是《诗经》用韵,从押韵的角度看,《诗经》主要是同调相押,表现出声调之别。从《诗经》用韻看,声调大体为平上入三声,而去声犹在萌芽,尚未形成一个独立的调类。王力先生提出上古音调可分为舒促两类,舒声有平声、上声,促声有长入、短入。中古时期,声调有“平、上、去、入”四声,而《切韵》、《广韵》等都是按照四声分韵。在我国南朝齐梁之际,受佛教转读佛经声调影响,开始用宫商角徽羽五音读音,随后,出现平上去人四声,并且广泛应用于诗歌创作和韵书编制等各个领域。因为平声长且平,而其它三声或转折或急促,所以又被分为平仄两大类;在古代诗词创作中有规律地交替使用这两大类,可使诗词音调抑扬顿挫,悦耳动听,使人有音乐旋律的美感。周德清在《中原音韵》中明确指出,近代音的声调分为阴平、阳平、上声、去声,这与现代北京话四声大体相同。概括地讲,近代音声调特点是:平分阴阳,浊上归去,入派三声。在《广韵》时代只有一个平声调类,到现代分化为阴平和阳平两个调类,这就是“平分阴阳”。平声分化以声母的清浊为条件,清声母字(包括全清和次清)变成了阴平,浊声母字(包括全浊和次浊)变成了阳平;而古清声母平声字今为阴平调,古清声母平声字今为阴平调,古次浊声母平声字今为阳平调。“浊上归去”这里的“浊”指全浊声母,不包括次浊声母;全浊上声变为去声,早在唐代已经开始,在宋代成为一种规律普遍开来。全浊上声变为去声之后,上声字减少了,去声字增多了。所以今天普通话中上声字较少,其中更是罕见古全浊声母字。随着入声韵的消失,入声字归到阴声韵,它们的入声调也就消失了,分别归入了平声(阴平,阳平)、上声和去声。这就是所谓的“入派三声”。总的看来,古全浊的入声字变入今天普通话阳平、次浊入声字变入去声,清音声母的入声字分别派入阴平、阳平、上声及去声,没有十分严格的规律。
在中国方言中,调值是有区别的。以北方方言中的吉林地区为例,长春的阴平为44,阳平为24,阴上为213,阴去为52,没有入声;白城的阴平为33,通化的阴平为323,其余相同。
研究表明,声调与声母变化是互相影响的,声调的变化是由于声母的变化造成的。由上古音到中古音,声母发生转变,具体如下:第一,轻唇音产生,早期声母系统没有“非敷奉微”四个轻唇音,到三十六字母时代,轻、重唇音才分开。第二,舌上音产生。第三,庄组与章组合流。第四,喻三(云)、喻四(以)的合流。中古音在《中原音韵》产生分并,声母系统特点如下:第一,浊音清化,汉语共同语的声母系统趋于简化,其中最普遍的一个规律是浊音清化,即除了次浊声母外,所有的全浊声母都变成了清音。第二,轻唇音非敷奉合并,中古音系里,轻唇音还未从重唇音内分化出来,到了《中原音韵》时代,非敷奉合并为唇齿擦音[ f ]。第三,零声母字增加,中古时代零声母只有一个影母,而在《中原音韵》里疑、影、云、以声母增加为零声母,明代兰茂的《早梅诗》更是确定了这几个零声母。第四,知、庄、章三组合流。第五,见、精系三、四等字尚未腭化。从近代到现代声母也发生变化,舌面音产生,微母消失。从此,现代汉语普通话声母系统形成。
正是因为声母系统在不断变化,导致声调调值的变化,二者互相影响,互相推进;在演变过程中,由于地域性原因,或保留,或丢失一部分的内容,所以,不同地区有不同方言,不同方言之间的调值也存在着差异。因此,分析声调演变史,从而了解其中规律,如此一来,对看待方言中调值变化有着重要的意义。通过诸如此类的研究,把握不同地区,不同方言间包括调值的差异等等问题和方向,对不光方言乃至整个语言学都有着重要的意义。正如前文所述,由于声母系统在不断变化,导致声调调值的变化,二者互相影响,互相推进;在演变过程中,地域性原因,导致声调调类的一些变化,这恰好体现了文章的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