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一首）

■李宗凯

踏上五十四级台阶

向右,一扇门横眉冷对

盯着我的门

仿佛我的门是个宿敌

我知道这不是它的本意

尽管，它在我转身后

不时发出沉闷的响声

我的门，有时也在屋内

只要我一转身

柴米油盐等身外小事

就挡在另外一个世界

门内油渍斑斓

门外墨尤飘香

让我不得不怀疑

门和我一样具有两面性

而现在我十六岁的女儿

貌美如花有着月季花的心事

那些秘密也只有门知道

但它却一直不肯告诉我

五月

布谷鸟叫这个时节开始老化

夜行人挥舞镰刀收割诗篇

最远的夜在白天消融

白云不断变换面孔

阴晴圆缺再一次出现在少女的皮肤上

它由黄变青

显出另外一种满足

雨水是饥渴的一年一度亲吻大地

虫子们是慌乱的

还没学会和空气交配

谁家的老榆树伸出手臂

填满青草的呼吸

五月不许点火

它们在野地疯狂生长

致使农夫的锄头不停向天空挖掘

这时候我们坐在石板上

熟悉着柴火的味道

一回头

就看见五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