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学文的诗

我的聋哑妹妹

每当有朋友来

我的聋哑妹妹

都会忙着端茶递水

然后，就安静地

坐在一处角落里

为客人们削着水果

奇怪的是，那些平常

大大咧咧惯了的朋友们

只要见我妹妹在

说话时都会压低了声音

更不会讲些粗话、脏话

一位朋友说

一看见你妹妹

那双清澈异常的眼睛

就感觉这个世界

只有她在

倾听

搞不清楚

过道又一片漆黑

我实在忍不住问守门的大爷

不是昨天刚换了灯泡吗

怎么又黑了

大爷先是叹了口气

后不紧不慢地说

如今这世道

啷个搞球得清楚嘛

就像二单元的王三娃子

那么年轻

前天我还看见他去打羽毛球呢

昨天还不是

说莫球得就莫球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