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焦 明
《脂砚斋重评石头记》第五回贾元春的判词。
宝玉看了仍不解。待要问时,情知他必不肯泄漏,待要丢下,又不舍。遂又往后看时,只见画着一张弓,弓上挂着香橼。也有一首歌词云:二十年来辨是非,榴花开处照宫闱。三春争及初春景,【甲戍本夹批:显极】虎兔相逢大梦归。(第五回)
——画中的弓和香橼,弓喻功劳,“香橼”,“香”字拆为“禾日”,喻“和日”。“和日缘”,喻与皇室的因缘。
画的意思是曹家祖上有过汗马功劳,才同皇室结下因缘。金玉姻缘即指皇家爱新觉罗(金)氏与曹玺(玉)结下的因缘。曹玺有什么功劳不详,但顺治间曹家就有了“和日缘”,受到皇室青睐。曹玺的夫人孙氏当过康熙的保母,据说曹寅当过康熙少年时的伴读,并对康熙帝的巩固皇位有所帮助,从此又扳上了康熙这只佛手,享受了几十年的尊荣富贵。老子说:“福兮祸之所伏”,这也成为曹家后来败落的原因,伏下子孙后代的摆首伤心。周汝昌先生说,曹家的命运与康熙大帝的命运相始终,自家命运绑在一个人身上往往并不会太久,康熙也会死,康熙一死曹家的好运就终结了。
“二十年来辨是非”当指曹寅。曹寅从康熙二十九年担任织造之职,康熙五十一年病亡,任职共二十二年。康熙信任曹寅,给了他密奏地方官员政绩优劣的权利,“辨是非”、“照宫闱”,都是说这件事。康熙把辨别官员“是非”这样的大事放心交给曹寅,可见对其信任程度非同一般。
清宫档案中存有曹寅向康熙反映江南官吏政事的奏折。最有意思的是康熙五十七年六月初二在曹頫的请安折上御批:“尔虽无知小孩,但所关非细。念尔父出力年久,故特恩至此。虽不管地方之事,亦可以所闻大小事,照尔父密密奏闻,是与非朕自有洞鉴。就是笑话也罢,叫老主子笑笑也好。”其时曹寅曹颙相继病亡,曹頫继任江宁织造,此则朱批充分说明康熙帝对曹家的信赖程度。此御批中的“是与非”三字,应当就是小说判词“辨是非”三字的来源。
“辨是非”三字放在书中人物贾妃身上跟故事情节很不相称。如果说元春给贾府“辨是非”,她生活在与世隔绝的皇宫里,除省亲外跟家人极少来往,家事自有父母作主,出阁的女儿怎么会给娘家“辨是非”呢?如果说给朝中“辨是非”,她又没有武则天或慈禧的地位,并且跟红楼梦的故事情节沾不上边,显然此句判词别有所指,用来形容曹寅则非常贴切。
“榴花开处照宫闱”,是说曹寅的人品,政绩和诗文在江南一带有很高的声誉。犹如石榴开花一样,照映江南一带,并且得到朝廷的赏识。“日出江花红胜火”,白居易《梦江南》词是日映花红意境,石头记梦江南则取花红照日之意。注意“榴花”二字跟第三十一回描写石榴花的文字衔接。第三十一回结尾有湘云翠缕主仆二人讨论哲学的长篇谈话,里面暗藏着红楼梦的玄机。
现在来读这篇谈话:
翠缕道:“他们那边有棵石榴,接连四五枝,真是楼子上起楼子,这也难为他长。”史湘云道:“花草也是同人一样,气脉充足,长的就好。”
翠缕说的“石榴”,暗指第一回中石头留下的文字,“石榴花”暗指《石头记》中写的人物。史湘云说花草同人一样,意思是写花是用来譬喻的,因此十二钗等“花”(人物)在书中是作譬喻的。
翠缕道:“这也罢了,怎么东西都有阴阳,咱们人倒没有阴阳呢?”湘云照脸啐了一口道:“下流东西,好生走罢!越问越问出好的来了!”翠缕笑道:“这有什么不告诉我的呢?我也知道了,不用难我。”湘云笑道:“你知道什么?”翠缕道:“姑娘是阳,我就是阴。”说着,湘云拿手帕子握着嘴,呵呵的笑起来。翠缕道:“说是了,就笑的这样了。”湘云道:“很是,很是。”翠缕道:“人规矩主子为阳,奴才为阴。我连这个大道理也不懂得?”湘云笑道:“你很懂得。”
当学生遇到难题的时候,老师有时会点示一下,聪明的学生就有了解题的思路。翠缕就是点题的老师。她说的“主子为阳奴才为阴”八个字是画龙点睛的妙笔,一句话点醒梦中人。湘云翠缕谈话的主题是石榴花,翠缕说:石榴花——石头记中的人物的阴阳,不是写人的性别,而是比喻人物的社会关系——主子为阳奴才为阴,男人譬喻主子,女儿譬喻奴才。史湘云说“很是很是”、“你很懂得”,是说这八个字是红楼梦的唯一正解,按照翠缕的点示才能读懂红楼梦。
沿着翠缕教给人们的思路,后世读者就能一步一步走出红楼迷宫。
比如第一回真假宝玉说的“女儿是水作的骨肉,男人是泥作的骨肉。我见了女儿,我便清爽;见了男子,便觉浊臭逼人。”——女儿和男人不是指人的性别,而是譬喻奴才和主子。同样,《乐中悲》的“厮配得才貌仙郎,博得个地久天长”,也不是说史湘云找到一位如意郎君,而是譬喻遇到一个好主子。因此,“才貌仙郎”既不是卫若兰或冯紫英,更不是贾宝玉。按同样思路,贾元春既为“榴花”,也应符合翠缕关于榴花的八字提示。作者把他写为君王宠爱的贵妃,与这个人物的性别无关,而是譬喻他的奴才身份。
第三句:“三春争及初春景。”
三春。第十三回秦氏托梦说“三春去后诸芳尽”是指三个时段。此处“三春”跟第十三回意思一致,表述角度稍有不同。秦氏托梦的“三春”是用“金”的角度,譬喻康雍乾三代。判词中的“三春”是从“玉”的角度,譬喻曹家家史,指书中的元迎探惜四姊妹,譬喻曹玺曹寅曹頫李煦曹霑三代五个人。
初春,即元春。“元”即“玄”,元春即玄烨之春。元春生于大年初一与春同步,大年初一又称元旦,春乃玄烨生。“旦”为“一日”,曹家心中只有玄烨一日。康熙辛丑登基壬寅驾崩坐位六十一年零十个月将近六十二年,史湘云的梦写在第六十二回,这样的安排在书中很多,显然不是巧合。梦中“泉香而酒冽,玉盏盛来琥珀光,直饮到梅梢月上,醉扶归,却为宜会亲友。”描述的就是元春时段的盛景。小戏子唱的第一出戏《一捧雪》中《豪宴》就是史湘云的梦境,曹玺曹寅(主要是曹寅)时代,是曹家的黄金时代。
仲春是迎春探春时段。雍正年代是曹李两家倒霉的年代。第一回甄士隐梦见真假对联,吓得大叫一声,犹如山崩地裂,譬喻雍正登基。葫芦庙着火譬喻雍正元年李煦犯事。第五回贾宝玉被拖入迷津,譬喻雍正五年曹家被抄。雍正壬寅登基癸卯驾崩坐位十二年零九个月近十三年,象征雍正的秦死之死写在第十三回。秦氏托梦给王熙凤安排后事象征雍正时代的结束。
季春为惜春时段,曹霑成年的时代。乾隆于雍正十三年九月初三登基,秦氏给王熙凤托梦安排后事写在第十三回。乾隆时段曹家的地位书中写为卍儿母亲的梦,沦为压在“名烟”(软烟罗)身下的无名丫头。此梦写在第十九回,或为乾隆六年。
判词中“三春”指迎探惜姐妹三人,对应雍正乾隆两个时段。此时曹家境况一落千丈坠入社会底层,根本不能跟初春(元春)时的盛景相比!或者说三个时段中只有初春是盛景,意思一样。这就是“三春争及初春景”的涵义。
第四句:虎兔相逢大梦归
曹家由盛到衰的转折点是“虎兔相逢”之时。
要解开这个谜,须要了解一点中国古代历法常识。夏历是阴阳合历。月亮绕地球一周(朔——望——朔)二十九天半是阴历一月,廿四节气周而复始(冬至——夏至——冬至)是阳历一年,夏历用闰月来和阳历年的周期大致同步。古人认为冬至阳生,日照开始加长,新的一年就开始了。夏历的冬至一般在十一月,干支纪月法把十一月定为子月,如果正月建子,就没有“相逢”的问题了。但夏历正月建寅,一年开始的正月是寅月,子月是上年的十一月,就像干支纪时的子时是从午夜十一时开始一样。因此历法上每年的冬月(十一月)也可以说是下年的子月。
“虎兔相逢大梦归”。
康熙死在1722年12月20日,夏历壬寅年壬子月十三日冬至节前两天。夏历虎年的冬月(十一月),也是即将来临的兔年的子月,康熙恰好死在这“虎兔相逢”的时候。大梦归,康熙大帝的人生旅途和政治生涯结束了,曹家的繁华美梦做完了。
“春梦随云散”(第五回),世事如风云变幻,初春胜景化为伤心往事,此时才梦醒了。
庚辰本元妃省亲一回中批语写“批书人领过此教,故批至此竟放声大哭,俺先姊仙逝太早,不然余何得为废人耶?”注意:书的第一回写甄士隐“姓甄名费”,甲戍本在“费”字后注曰:“废”。这个批书人自称“废人”,可知他就是书中的甄士隐。红学家提供的资料:曹寅的大女儿嫁给了平郡王讷尔素。有研究者认为贾元春就是写曹寅的大女儿。可是书中主角贾宝玉根本不认贾元春这个姐姐。第二十八回:贾宝玉对林黛玉说:“我又没个亲兄弟亲姊妹──虽然有两个,你难道不知道是和我隔母的?我也和你似的独出”,贾宝玉只承认探春和贾环“两个”同父隔母弟妹,不认贾元春是姐姐。第十六回写元妃省亲前“贾母等如何谢恩,如何回家,亲朋如何来庆贺,宁荣两处近日如何热闹,众人如何得意,独他一个皆视有如无,毫不曾介意。因此众人嘲他越发呆了。”
以上文字暗示:贾元春不是写曹寅的大女儿。曹寅的大女儿不过是亲王之福晋,“王妃”并非“皇妃”,两者有天壤之别。曹家罹罪时她即使活着,根本不具备让曹家起死回生的能量。
第十六回回前批语:“借省亲事写南巡,出脱心中多少忆昔感今。”书中省亲这一场戏,是作者梦中想象当年康熙南巡时的盛景。那隆重的礼仪奢糜的花费,是回忆曹家先人接驾的情景。批书人说的“俺先姊仙逝太早”,按照推测,极有可能是指曹寅之死。
第十八回看戏一段,小戏子演的剧目“第二出《乞巧》”,批语是:“《长生殿》中伏元妃之死”。《长生殿》写杨玉环的悲剧,杨贵妃是被君王抛弃的,曹家最终也跟杨贵妃一样,是被朝廷抛弃的。第五回贾宝玉做梦房中挂着《海棠春睡图》,也是拿杨贵妃来比喻贾宝玉的梦。
第五十一回有《马嵬怀古》诗:
寂寞脂痕渍汗光,温柔一旦付东洋。
只因遗得风流迹,此日衣衾尚有香。
首句“渍汗光”,暗写曹家祖上立过汗马功劳,最终被皇室抛弃。“温柔”指对皇家的忠诚,“风流”则比喻曹寅的诗文对江南士林的影响。末句“此日衣衾尚有香”,“衣衾”寓曹家后裔,“尚有香”是写作者的自负。曹家的后人曹霑身上尚有祖父书香遗韵,不愧名门之后。
根据以上分析,作者把贾元春写为贵妃,暗中譬喻曹家先人的政治地位。曹家祖上身为“奴籍”荣列显贵,用贵妃来比喻十分恰当。“元妃”二字取“玄烨宠爱”之意。“借省亲事写南巡”,康熙南巡的当事人是曹寅,因此元春暗写曹寅,证据就是判词前两句。这些推论,应该是成立的。
“众女嫉余之蛾眉兮,谣诼谓余以善淫。”屈原在《离骚》里,就把自己比为侍奉君王的美女,把同僚小人比为“众女”。红楼梦的这种写法并非首创,而是借鉴《离骚》。作者怕读者不明白他的写作意图,于是在书中多有提示。第二十八回贾宝玉在《芙蓉诔》前言中说得很清楚,红楼梦就是“远师楚人之……《离骚》”的写法。
省亲一场戏是跨越时空的一个梦,梦中曹家后代跟逝去的先人会面。苏轼写梦中见到亡妻是“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江城子》词)红楼梦省亲一场,作者笔下贾元春跟亲人见面,就像服刑犯人获准暂时回家一样,排场热闹场景与悲凉凄切气氛构成强烈反差。梦中见到已故的祖先百感交集,互相只有哭哭啼啼。
三个人满心里皆有许多话,只是俱说不出,只管呜咽对泪。【庚辰本第十八回夹批:《石头记》得力擅长全是此等地方。眉批:非经历过如何写得出!壬午春】
汉字多义,“省亲”二字,也可释为回忆和反省祖先。贾元春这个人物,是补充史湘云的,两个演员扮演同一剧中人。所以省亲一场戏中,书中会写诗的人物全上场来展现诗才,唯独史湘云缺席,A角B角不能同时上场。“虎兔相逢大梦归”,大梦就是史湘云的梦,元妃省亲则是史湘云梦境的细化。史湘云的梦与元妃省亲场面都只有几个时辰,几十年的富贵只不过是高唐一梦。曹寅死心塌地效忠康熙,“厮配得才貌仙郎,博得个地久天长,”(第五回乐中悲)只是曹家一厢情愿,最终难免被抛弃的悲剧命运。作者反思当年的投靠清廷是个错误。第五十一回薛宝琴的诗写“无端被诏出凡尘”,当初要是平民百姓,或许不会落到如此悲惨境地。元妃对贾政说:“田舍之家,虽虀盐布帛,终能聚天伦之乐;今虽富贵已极,骨肉各方,然终无意趣”,也表达了同一意思。作者借史湘云暗写曹家家史,在第二十八回化为妓女云儿,比喻曹家罹罪后的境遇;贾元春则是重点写曹寅时的全盛时代,贵妃也不过是皇帝奴役的工具,跟妓女类似。
贾元春对亲人说自己住在“不得见人的去处”,说的就是第五回的太虚幻境。这也非是本人臆测,书中特意写了一个细节,贾宝玉看到那专为省亲修的标志性建筑省亲别墅,就是太虚幻境宫门口立着的大牌坊。太虚幻境即大清皇室。皇室像妓院一样,是蹂躏善良儿女的火坑,只不过门口立着一个大牌坊。
我们再看,元妃省亲时,林黛玉替贾宝玉写了一首《杏帘在望》,是作者带泪在梦中对已故先人哭诉遭遇。元春看了说这首诗写得最好。好在哪里呢?它是元春逝后曹家历史的真实写照。
杏帘在望:
杏,幸也。帘,标志也。在望,不远也。康熙三十八年夏历四月巡视江南,以江宁织造府为行宫,接见了六十八岁的曹玺夫人孙氏,并御书“萱瑞堂”三字大匾,一时传为佳话。(据周汝昌《曹雪芹新传》)“幸帘在望”意思是:康熙临幸曹家御题大匾之事并不遥远,清楚记得。
杏帘招客饮,在望有山庄。【己卯夹批:分题作一气呵成,格调熟练,自是阿颦口气。】菱荇鹅儿水, 桑榆燕子梁。【阿颦之心臆才情原与人别,亦不是从读书中得来。】 一畦春韭熟, 十里稻花香。盛世无饥馁,何须耕织忙。【以幻入幻,顺水推舟,且不失应制,所以称阿颦。】
杏帘招客饮,在望有山庄”。“杏帘”,康熙临幸的标志,特指御书的大匾。“客”,江南士林,“饮”,吟也。康熙当年给曹家孙氏题匾之事,成为江南一带传颂的佳话,此事记忆犹新,但人事变迁,曹府已成空宅,后人已沦为漂泊无着的平民了。
注意此处的“山庄”就是第五回太虚幻境档案中第十二幅画中“有一美人在那里纺绩”的“一座荒村野店”,第十五回秦氏发引时打尖的山庄野店,有个二丫头给宝玉表演纺车,说的全是一回事,比喻曹家的处境。
“菱荇鹅儿水, 桑榆燕子梁。”菱杏,临幸也。康熙临幸曹家的美事,不过如鸟儿点水一样,转瞬即逝;“桑榆”,日落也。 “梁”比朝堂高位,燕子指无情的接班人。康熙日落西山,无情的燕子占据朝堂的大梁。
《牙牌令》一回中,薛宝钗把极像两条青虫的长三牌比为“双双燕子语梁间”, 刘姥姥才改正为“毛毛虫”。在林黛玉《葬花诗》中,“太无情”的“梁间燕子”就是啄花的虫。因此,燕子有可能是“可厌的虫子”的简称。
“一畦春韭熟”,“一畦”,一窝子全端之意;“春”“三人日”,指康熙。“春韭”,康熙栽培的重臣,韭熟即割,完结之意,康熙重用的功臣全被雍正像割韭菜一样抄灭完了,曹家的春天完结了。 “十里稻花香。”第一回批语把“十里”解为“势利”,“稻花香”贴“稻香村”,即强盗吃香的地盘; “十里稻”即“势利盗”,梦中势利盗贼化为女人,暗藏在“十二花容”中间。
末两句“盛世无饥馁,何须耕织忙。”讥刺上层的皇虫,他们像太虚幻境的神仙,不耕田不织布,吸食民脂民膏,活得优越无比。老百姓何苦辛勤耕织供养他们呢?
全诗的意思是:康熙当年临幸曹家御题大匾之事,为很多人士欣羡传颂,那匾还在记忆犹新,但物是人非,当年的江宁织造府已成空宅,曹家已沦落为社会底层的山野平民了。康熙临幸曹家的美事,不过如鸟儿点水一样转瞬即逝;康熙爷日落西山了,无情的“梁间燕子”占据了朝堂高位,康熙所栽培的人才像割韭菜一样被抄灭完了。朝堂变成势利盗贼吃香的地盘,这是多么悲伤的事。强盗们吸食民脂民膏,过得悠闲自在。中原儿女们耕田织布,养活这些盗贼吃喝享乐,又是何苦呢?
这首诗翻译成现代语言,应该是这样:
题:忆临幸
康熙爷临幸曹家写了一块匾,
有多少人投来羡慕的眼光。
当年这事记忆犹新,
谁知曹家已沦为山野平民,
子孙们沦落飘泊十分悲惨。
临幸的事像鸟儿点水一样短暂,
他老人家日落西山,
无情的燕子占据了朝堂。
原来的功臣一个接一个倒霉,
就像三月里割韭菜一样,
势利的盗贼们趾高气扬。
辛苦劳累的百姓们食不果腹,
坐享其成的皇虫们肠肥脑满。
这是什么世道!
大家应该想想以后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