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智 幽默 辛辣

2014-08-13 19:00:28宋永晖
考试周刊 2014年43期

宋永晖

摘 要: 钱钟书在所著的《围城》一书中,充分运用了讽刺艺术,包括:对教育制度和教育状况的讽刺;对民情世风的讽刺;对交通状况的讽刺;对“并肩作战”的盟国的讽刺;对其他方面的讽刺。

关键词: 《围成》 讽刺艺术 讽刺内容

钱钟书的《围城》自问世以来,曾引起极大的反响和轰动,美籍学者夏志清认为:“《围城》是中国近代文学中最有趣和最用心经营的小说,可能亦是最伟大的一部。”

“好书不厌百回读”,现在重读此书,还觉得新鲜,有趣。特别是它那学者式的幽默,哲理性的睿智的语言,对现状的辛辣的讽刺,使人铭刻于心。

作者在序中说得很清楚:“我想写现代中国某一部分社会、某一类人物,写这类人,我没忘记他们是人类,只是人类,具有无毛两足动物的基本根性。”全书通过客观的描写,使读者看到一群变形、变态的读书人,在他们身上几乎看不到中华民族的优点,只看到的是他们在特定的时代环境中沾染的各种陋习、劣迹,透过他们,我们会对当时社会环境的本质有基本认识。因此,李健吾称它是“新《儒林外史》”。

作者对当时社会的讽刺是深刻而全面的,有国民党的教育状况和教育制度、经济状况、落后的交通、对外政策和态度,官僚政客的丑行,以及民情世风。

一、对教育制度和教育状况的讽刺

这方面是作者讽刺的重点。主要是通过几个高层知识分子和那所乌烟瘴气的三闾大学达到讽刺和鞭挞的目的。

“三闾大学”地处偏远得连“日本人唯一豪爽不吝啬的东西——炸弹,也绝不会浪费在这地方”的湖南平城小山沟里,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名字,开学时只招收了一百五十八名学生,很多教授陆续辞聘。就是这样一个小如沧海一粟的大学,开张不到一学期就搞派系林立,给“什么‘粤派、‘少壮派、‘留日派闹的乌烟瘴气”。从校长到系主任,从教授到助教,无一不是在欺骗中生活,互相之间只有权力之争、利益之争。贪官汪处厚、骗子韩学愈、流氓李梅亭、马屁精顾尔谦等人充斥其中。教育质量差,学生道德败坏,而侮辱老师却头头是道,文通句顺。这里简直是一个陷阱,拆台暗斗、造谣中伤是它的主题。赵辛楣、方鸿渐这些较正直而不善拍马钻营的人绝难被接纳。

二、对民情世风的讽刺

作者指出:“学生的程度跟世道人心好像是这装了橡皮轮子的大时代里仅有的两件退步的东西。”一语道破了教育滑坡和世风日下、世态炎凉。

的确,这里的大多数国民是庸俗的、麻木的、无知且无情的。他们“倾倒的歌星”歌声“软懒无力”,歌词充满了淫荡,“跟鼻子的主产品鼻涕具有同样品性”,令人作呕。这种歌星却是“万众倾倒”,可见社会的堕落。张吉民一家更是俗不可耐:张吉民说话中夹杂英文,啰里啰唆,不伦不类;他的太太只知道摆阔、耍钱;他的女儿因为学洋,结果连名字都不知到底是什么了,只像是“你我他”。张吉民这个买办也是一个纯粹的洋人奴才。

三、对交通状况的讽刺

这是通过鸿渐四人从上海到湖南的旅行经历来表现的。

鸿渐四人一路上历尽艰辛,就像唐僧师徒西天取经一样,要经历九九八十一难才能到西天取得真经。他们在路上大雨浇,汽车挤,住旅店险些“给蚤虱吃个精光”,旅费花光后挨饿多天,还时时有敌机轰炸的担忧。可见,国民党几十年来没有认真发展经济,而是一味打内战、敛财富,而使经济萧条,交通落后。汽车是老掉牙的,“该庆古稀高寿”;“船没进港就老远停了”;路面崎岖不平;桥“没有栏杆,两边向下塌”,宛如“奈何桥”。车票难买,银行取款手续繁琐,鸿渐等的“鞋子也走熟的不必有脚而能自身来回了”。

四、对“并肩作战”的盟国的讽刺

法国在欧洲软弱无能,外交上唯希特勒命是从,外交官无能的不会说一句外国话,警察来中国前“没有一个不寒窘可怜”,到了中国“本来苍白的脸红得像生牛肉”,“肚子肥得像青蛙在鼓气”,“可惊的是添了一团凶横的兽相”,在中国吃得脑满肠肥后还对中国人耀武扬威。对日本人软弱无能,“误把太阳旗当成了太阳”。

“日本人在两大租界里一天天的肆”,英美两国“那时候只想保守中立,中既然不中,立也根本立不住,结果这‘中立变成了只求在中国有个立足之地,此外全让给日本人”。这两国就是这样和中国“并肩作战”的。

五、其他方面

国统区的“物价像吹断了线的风筝,又像得道成仙,平地飞升”;“工用事业的工人一再罢工”;“铜元镍币全搜刮完了”,“邮票暂作辅币”;“生存竞争渐渐脱去文饰和面具,露出原始的狠毒。廉耻并不廉,许多人维持它不起。发国难财和破国难产的人同时增加,各不相犯;因穷人只在大街闹市行乞,不会到财主的幽静住宅区去;只会跟着步行的人要钱,财主坐的流线型汽车是跟不上的”。

作者还对溃兵的拦路抢劫、军官的违反军纪、政客的只说空话、庸医的误诊杀人和赌棍无赖的相信迷信都做了程度不同的讽刺。

作者所提供的虽然不是轰轰烈烈的大场面,却是高度凝练化了的看似平淡实则浑厚、含蓄的生活一角。这一角好比正在坏死的机体上取下来的一块活体,可由此断定国民党统治下的整个社会已经患了不治之症,处处败象丛生,疮痍满目,大厦将倾,为时不远。

总之,《围城》以它所特有的充满幽默和睿智的讽刺艺术,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独树一帜。它的价值将被越来越多的人所承认。

参考文献:

[1]中国现代文学史.香港友联出版社,1979年7月中译本.

[2]李健吾.咀华新篇·重读《围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