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永康,刘金富
(1.嘉兴市少体校,浙江 嘉兴 314001;2.嘉兴学院,浙江 嘉兴 314001)
“竞合关系”是在日益激烈的国际国内经济、政治、文化等社会各个方面的竞争和多元化多极的合作中衍生出来的。所谓产业竞合,是指两个区域间或多个区域之间,某一产业保持一种即竞争又合作的关系,使得双方或多方之间的某一产业在竞争中共同发展进步的同时,也在谋求合作共存的方式。近年来,体育产业作为新兴产业之一,其在带动区域经济增长、发展现代服务业、完善中心城市的功能、提供新的就业岗位、提高人民群众生活质量等方面发挥重要作用。体育用品制造业作为体育产业重要的组成部分,对国民经济发展有着重要的影响。当前,由于苏浙沪三省市区域发展条件和基础的相似性,造成三省市各个城市间制造业发展战略趋同,而这种发展战略在体育用品制造业中则反映出了三省市各城市间具有更多的竞争性,而合作、互补性不够,不利于资源的优化配置,由此削弱了长三角地区整体的竞争力。基于此,本研究以苏浙沪三省市各城市间体育用品制造业竞争力评价为切入口,通过十六个城市体育用品制造业竞争力的比较,研究和探讨长三角三省市及其它们各城市间体育用品制造业竞合关系,提出长三角省域间及它们各城市间体育用品制造业协同竞合发展所应采取的策略。
依据《中国产业分析平台》(http://ci.wefore.com) 和张林、刘炜等[20](2008)关于《体育及相关产业的分类标准》,体育用品制造业主要包括球类制造业、体育器材及配件制造业、训练健身器材制造业、运动防护用具制造业和其他体育用品制造业等5类。根据波特钻石理论的核心内容,以多指标综合评价体系设计原则为依据,参考金碚教授的《企业竞争力测评的理论与方法》及综合考虑体育用品制造业自身发展实际特点,本文选取4项一级指标,9项二级指标,以此作为苏浙沪十六个城市体育用品制造业竞争力的综合评价体系,其中4个一级指标分别反映产业的获利能力、市场绩效、科技投入、产业规模。
1.2.1 评价对象的选择与数据的获取方式。本文以2008年国务院正式确定的长三角十六个城市作为城市间体育用品制造业评价对象。目前,由于在已有的各类统计年鉴和经济普查数据中,体育用品制造业相关数据还尚未被列为单独的科目,故本研究采用的9项数据指标均源于《中国产业分析平台》(http://ci.wefore.com),并对体育用品制造业的5类数据进行梳理、合并,最终获得各地市体育用品制造业的整体数据,同时,为保证数据的时效性,长三角十六个城市的体育用品制造业的相关指标数据取自最新的2010年的数据样本进行竞争力比较分析。考虑到原始数据量所占篇幅较大,本文不全部列出,需要原始数据的可向作者索取。
表1 体育用品制造业竞争力评价指标体系
以上各指标指数具体数据是以统计年鉴和经济普查的原始数据为依据并按各指数的相关公式计算获取
1.2.2 评价方法的选择与评价模型的构建。体育用品制造业竞争力水平评价主要运用主成分分析法,选出若干个综合因子,并对综合因子进行因子分析,考察各综合因子与原始指标之间的联系和数量关系,从而确定各综合因子的内部结构以及认定各综合因子的经济含义,之后以每个综合因子的方差贡献率作为权重,最后在理论上构建以下区域体育用品制造业竞争力水平评价模型:
其中:Fj为某区域体育用品制造业的综合得分,n为第n个主因子方差贡献率,βi为第i个指标的载荷系数,X'ij为Xij(原观测值)的标准化,j为区域数
为了解决量纲不同不能进行比较的问题,运用SPSS统计软件对原始数据进行标准化处理,以消除量纲,使其具有可比性。
表2 KMO and Bartlett's Test
根据表2计算结果,本文的KMO值为0.611(KMO>0.5),表示适于进行因子分析。同时,Bartlett球度检验值为314.586(自由度为56),说明该值已达到显著水平,表示变量的相关矩阵之间存在共同因素。
利用SPSS统计分析软件,对变量数为9,样本容量为16的一组数据进行主成分分析。按照特征根大于0.8,其累计方差贡献率达到80%的原则,提取各指标群的主成分,解释原始指标变量85%以上的信息。根据学者Kaiser的观点,如果KMO值小于0.5,则不适宜进行因子分析。
表2、表3中SPPS统计分析所采用的数据来源于竞争力评价中十六个样本的9个二级指标相关指数。
表3 Total Variance Explained
根据表3相关系数矩阵的特征值、贡献率及累计贡献率,选取4个共同因素时,各主因子的累计贡献率已经达到90.549%(大于85%),因此,本文选取4个公共因子进行因子分析。
表4 Component Matrix
表5 Rotated Component Matrixa
表4、表5中公共因子数据来源于竞争力评价9个二级指标相关指数,并经SPSS统计软件计算获获取的
从表4可以看到,各公因子在原始变量上的载荷值难以解释,故需进一步进行因子旋转。选用方差极大正交旋转,得到旋转后的因子载荷矩阵(见表5)。利用旋转后的因子载荷矩阵,可以考察各主因子的经济含义及其与内部主要指标之间的数量关系。
因子F1,在其上载荷值大于0.5的指标有:产业总资产贡献率指数X6、产业资金利税率指数X3、产业流动资金周转速度指数X4。综合起来分析,可直观判断F1是体现产业产出方面经济效益的综合性指标,可称之为产业的产出效益因子,反映了产业的获利水平。
因子F2,在其上载荷值大于0.5的指标有:产业市场占有率系数X8、产业相对专业化系数X9、产业外向度指数X7。综合起来分析,可直观判断F2是体现产业市场绩效的综合性指标,可称之为产业的市场绩效因子,反映了产业的市场绩效水平。
因子F3,在其上载荷值大于0.5的指标有:产业固定资产新度相对指数X5、人均装备率指数X1。综合起来分析,可直观判断F3是体现产业资本投入规模的综合性指标,可称之为产业的资本规模因子,反映了产业的科技投入水平。
因子F4,在其上载荷值大于0.5的指标有:产业平均规模指数X2,可直观判断F4是体现产业规模的综合性指标,可称之为产业的产业规模因子,反映了产业的规模水平。
2.3.1 苏浙沪十六个城市体育用品制造业竞争力水平排名结果。根据各主因子的权重系数以及各主因子内部主要指标的载荷系数,构造区域体育用品制造业竞争力水平评价模型。区域体育用品制造业竞争力综合评价模型为:
fij=λ1X2+……公式λ9X9
公式(1)
Fi=1f1j+2f2j+3f3j+4f4j
公式(2)
式中:fij为体育用品制造业第1至4个主因子得分,λi(i=1,2,…,9)为各主因子内部主要指标的载荷系数;Fi为J区域体育用品制造业竞争力综合得分(j=1,2,…,16),i为fij之权重系数其中βi为第i个主因子所对应的特征根,i=1,2,…,4)。
表5 主因子得分系数矩阵Component Score Coefficient Matrix
各主因子载荷系数获取的计算原始数据来源于竞争力评价中十六个样本的9个二级指标相关指数,根据表5的主因子得分系数矩阵以及评价模型公式(1)和(2),可分别计算苏浙沪十六个城市体育用品制造业竞争力综合得分值。
Fj=0.386f1f+0.256f2j+0.2f3j+0.148f4j
f1=-0.04X1-0.084X2+……+0.027X9;
f2=-0.056X1-0.011X2+……+0.36X9
f3=0.537X1-0.008X2+……+-0.040X9
f4=0.35X1+0.823X2+……+-0.048X9
由于综合得分数值有正有负,不便对比和解释,可将其做线性变换 ,以克服这一缺陷。据苏为华(2005)的换算方法[7],如果定义某个地区的每一项指标值都等于平均水平时,应该获得的综合得分数值是 70分(“平均”一般理解为“中等”,而百分制的中等一般可取 70分),而每一项指标都高于平均水平 4倍标准差时,应当获得的综合得分数值为 100分 ,则有如下线性变换:
根据线性变换后,最后得分按照从大到小的顺序排列进行排序,最终十六个城市体育用品制造业竞争力评价结果见表6。
2.3.2 苏浙沪十六个城市体育用品制造业竞争力结果比较分析。根据2010年苏浙沪十六城市体育用品制造业竞争力水平评价结果:从以省域划分看,在苏浙沪三省市体育用品制造业综合竞争力水平排名中,江苏第一(综合平均得分70.33),浙江(综合平均得分69.71),上海(综合得分69.41)。根据具体评价指标分析看,苏浙两省大多数城市的体育用品制造业在获利能力、产业规模的各项指标均高于上海市,而上海市的科技水平和市场绩效水平的各项指标却高于苏浙两省的大多数城市,由此反映出苏浙两省的劳动力资源、原材料资源以及生产管理各类成本、费用等具有一定的竞争比较优势,而上海市的科技投入和市场占有能力具有一定的竞争比较优势;从以各个城市划分看,在苏浙沪十六城市中的体育用品制造业竞争力水平排名中,江苏省的南通、扬州和镇江,浙江省的湖州和宁波位于前列,这类城市大多数属于三线城市(宁波除外),他们具有劳动力、原材料等资源禀赋方面具有较强的竞争优势。
表6 2010年苏浙沪十六城市体育用品制造业竞争力水平
上海市体育用品制造业在科技水平、市场占有能力等方面较浙江、江苏两省的大多数城市具有明显的比较竞争优势,而浙江、江苏两省的大多数城市在产业规模、劳动力和生产材料资源等方面较上海具有明显的比较竞争优势。由此长三角城市间体育用品制造业应采取以各自竞争优势为依据的产业规划布局分区错位发展策略(图1)。从区域比较竞争优势上看,上海作为体育用品销售市场的重要基地,利用其独特的地理优势,重点发展和建立具有亚洲乃至全球影响力的专业体育用品销售市场,为江浙两省提供最新的世界体育用品业的发展方向及信息,而南北两翼的浙江、江苏紧密依托上海核心区,以上海体育用品销售专业市场为导向,充分利用自身的资源禀赋和比较竞争优势,重点发展体育用品制造业。从分区错位发展布局上看,在横向面上,上海市作为长三角城市间体育用品制造业生产服务中心的核心城市,对南北两翼苏浙两省及其区域内城市的体育用品制造业在科技、金融及专业销售市场等方面具有辐射效应和支持作用;在纵向面上,北翼区以南京为制造业中心区,无锡、常州为副级中心区,下辖4个地级市作为北翼区的体育用品制造业基地;南翼区以杭州为制造业中心区,宁波为副级中心区,下辖4个地级市作为南翼区的体育用品制造业基地;同时,嘉兴和苏州是与上海最紧密的城市,可作为浙江、江苏与上海的衔接纽带及信息互通平台。由此形成一个横向与纵向双向延伸、彼此影响、彼此协同竞合发展的分区错位发展格局。
长三角城市圈域内各城市按照体育用品制造业竞合战略的空间规划,利用梯度转移效应逐步将目前传统的以劳动密集型为主的体育用品制造产业由地价稀缺、昂贵,劳动力紧张、资源成本高以及产品原材料价格高的核心区——上海,南北两翼主副中心区的南京、无锡、常州、杭州、宁波等城市逐步向——苏浙的三线城市转移,并借此形成更为合理的分工。在产业梯度转移的战略中,核心区及主副中心区应加快压缩落后的传统产业的生产规模和淘汰科技含量、产能低下的制造企业;通过生产技术的转让和生产、技术人员的跨区域流动,采取企业联盟、合作生产、外包加工等不同形式实现城市间的生产置换,同时也可将新兴产业的部分生产程序、配套生产以及部分原有企业的外延生产转移到浙江、江苏两省三线城市。对区域的产业梯度进行合理、适时的产业转移,符合客观经济发展规律和三区域的产业梯度特征,有利于长三角圈域内体育用品制造业结构的升级与优化。根据比较优势法则,将劳动密集型、自然资源密集型的体育用品制造企业按照梯度顺序分阶段逐渐从核心区上海、中心区苏浙的苏南、浙北地区向苏中、苏北和浙西北地区转移,一方面有利于苏南、浙北地区产业结构的优化升级,另一方面也有助于苏中、苏北、浙西北产业水平的提高。在体育用品制造企业向苏中、苏北、浙西北转移过程中,苏南、浙北将暂时面临一个产业基础空心化的问题,要继续保持苏南、浙北的竞争力,苏南、浙北必须进行产业的转换、必须不断地依托上海开发新技术、新产品,重点实现技术创新,优化产业结构,尽快融入上海都市圈,真正实现地区间的协同竞合发展。
图1 产业分区规划及错位发展策略布局路径
任何一个区域的产业发展在宏观上都要求形成一个规模适当、结构合理、联系密切的集聚体,由此才能最大限度地获得集聚经济效应,而发挥集聚经济效应最大化的关键是在产业集群内建立生产服务业与生产制造业之间协同定位和协同集聚的嵌入机制。在产业集群的建设和发展上,先进制造业和现代服务业之间不是竞争关系,而是互补性关系,制造业和服务业的协同集聚水平越高,制造业的集聚水平越高,竞争力也越强。随着信息网络技术和通讯手段的发展及其广泛应用,总部经济已成为产业集团和区域经济竞合战略的结合点。当产业规模逐渐壮大或者进行跨地区、跨国界经营时,就需要进行生产服务与先进制造间的分离。根据区域比较优势,将总部设立在资本、信息、人才等要素密集的中心大城市,负责产业整体战略管理、技术研发、产品销售、信息支持等生产性服务,而将生产加工制造设立在周围土地、劳动力要素成本较低的区域,负责产品的具体生产工作。这种“总部经济模式”下的“服务——制造”的分离化、专业化、集群化、协同化布局的发展趋势已成为产业和区域今后发展的主流。同时总部经济的这种特点实现了将产业组织外部的竞争关系转化为集团内部的分工合作关系,并且由于其经济势能较高,辐射力度强,可以带动更多的配套产业共同发展。对于长三角十六个城市体育用品制造业而言,一个地区或城市在内部合作的同时应促进更多地区间(城市间)的外部合作,从而逐步推进苏浙沪三省市体育用品制造业走向竞合,形成生产服务产业——制造业——配套产业集群相互支持的更为合理的产业布局模式,从而在总部经济的带动下实现新的竞争与合作关系。苏浙沪三省市“总部经济模式”下的生产服务业与先进制造业协同集聚发展策略的实施可以将核心城市上海作为总部集聚地,作为集科研孵化中心、产业资本金融中心、现代服务中心为一体的先进制造业服务核心区,以次级城市南京、杭州为次级先进制造业服务中心区,以其余城市作为制造业基地,各司其职,在竞争中合作,在合作中竞争。
图2 生产服务业与先进制造业协同集聚发展策略实现路径
由于苏浙沪三省市区域发展条件和基础的相似性,造成三省市各个城市间体育用品制造业发展战略趋同,阻碍了长三角体育用品制造业的快速发展。本文通过长三角十六个城市体育用品制造业竞争力比较,充分掌握了长三角十六个城市体育用品制造业的基本状况,并依据现实状况提出了苏浙沪及其十六个城市间体育用品制造业竞合发展策略,这对推动长三角体育用品制造业快速、可持续发展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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