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志强
【摘要】发掘、拓展、延伸了“血汗”理论。在传统层面上,用“血汗”理论进一步理解衄、涕、泪、刮痧、刺络等,又将“血汗”理论引入了座疮、麦粒肿、各种斑丘疹、阴户病理性出血以及各种腔隙积液等临床各科疾患,意在创新、前瞻。
【关键词】发掘;拓展;延伸;前瞻;“血汗”理论
“血汗”现称红汗,是指经由皮肤、黏膜分泌的类血偏象汗,类汗偏似血的一种流质分泌物。“红汗”,因其抓住了其汗本质的一面,又通俗易懂,而且临床见到的大部分“血汗”是红色的,故近代大家通用通称“红汗”。当然了,下面我将谈到非红色的“血汗”,又因为
“血汗同源”,故此我私下认为还是称“血汗”更为准确-从学术上。首先我要谈到的是传统中医耳熟能详的几种“血汗”形式。
鼻衄
太阳伤寒称鼻衄为“红汗”,而多数太阳伤寒病也在“红汗”之后即告愈,“红汗”也就近似地堪比病愈前的微汗或战汗,而在我看来,外邪袭表,医者发汗解表,邪随汗泄,病即告愈,那么这种“红汗”是不是也应促其发出,发出后是不是也邪随汗出,病即告愈呢?答案是肯定的。那么又如何促“血汗”呢?如何祛邪而不伤正-伤血呢?我临床体会是风寒者,桂枝麻黄之类;风热者,银翘薄荷之属;并宜早用,会将“血汗”化为鼻涕而愈,或g伐邪气于无声处,从而达到祛邪而不伤正之目的。另外,从广义角度讲,我认为“涕”“泪”也应属“血汗”的范畴,那么促泪、促涕也完全可以拓展为一种治疗方法,仅为一种设想,付诸实施,仍需我辈继往开来,不断努力。(在此竟与现代医学不谋而合,现代医学研究指出眼泪鼻涕具有杀菌、灭毒、清洁、排出有毒物质、调节情绪等作用)但刮痧疗法则完全可以理解为促“血汗”疗法,此处仅理解为邪已随汗出,仅留血于皮下,或“血汗”不得出透,刮痧可视作微汗,因大汗亡阳,不利于疾病向好,当然刮痧肯定也有通径活络的作用。而三棱针刺法(刺络法)-“放血”疗法则理解为一种比较极端的促“血汗”疗法,邪已去,血也少亡点,斟酌患者体质,实证者可以一用。外感病的刺十宣放血、杂病的刺络放血以及皮肤针的打击放血等均属此类。
当然了,鼻衄不都因为外感而起,诸如阴虚火旺型鼻衄,“倒经”等等,算不算“血汗”?临床要辨证施治,区别对待:前者完全可以视作火迫汗出,此处为虚火,与上所述,正好形成实虚证的对比;而后者则绝不可以归为“血汗”理解。
肌衄
临床齿衄、舌衄、紫癜等疾患多属此类,且多属风热、风火邪毒,祛风散热、解毒凉血多可奏效。犀角地黄汤、清营汤、银翘散均可酌情使用,临床效果不错。
此处我仅举1例,以供大家商榷:魏某,男,15岁,2013年6月29日来诊,主诉全身散布淡红色疹点,痒甚,且全身感觉发凉,脉见浮数,脾脉沉取偏弱小,舌尖微红,前苔少而后苔白厚,舌象微显嫩象。我诊为风痧,辨为风热袭表、营卫不和、略兼暑湿,西医诊断为紫癜,处方如下:金银花10g,连翘10g,竹叶7g,荆芥7g,牛蒡子10g,薄荷(后)10g,甘草10g,桔梗10g,芦根10g,升麻7g,地丁10g,僵蚕5g,蝉衣5g,丹皮10g,藿香10g,云苓10g,神曲10g,扁豆10g,太子参10g,麦冬10g,生地10g,元参10g,三副后,患者全身疹点出透,甚或连点成片,痒已减轻不少,脚微肿,且食欲不佳,又治以祛风散热,解毒退斑,处方如下:板蓝根15g,金银花10g,连翘10g,竹叶5g,荆芥5g,牛蒡子10g,薄荷(后)10g,甘草10g,桔梗7g,芦根10g,麦冬10g,生地10g,元参10g,升麻7g,僵蚕7g,蝉衣10g,丹皮20g,赤芍10g,丹参20g,藿香10g,云苓10g,神曲10g,扁豆10g,太子参10g,桑叶5g,菊花5g,怀牛膝10g,三副后痊愈。
名副其实的血汗症
临床极其罕见,症状基本为有血液自皮肤泌出,从西医角度,病理病机尚待进一步明确,但从中医辨证施治,效果大都理想。
接下来我要谈几种可以作为“血汗”范畴理解的情形:座疮、麦粒肿、各种斑丘疹(包括湿疹)以上疾患也均由血不寻常道,脉溢于皮下而形成,形如汗发不透,故此临床多用宣肺、透疹、祛风散热、解毒凉血,平肝熄火,养血滋阴等法而获效。
我再举1例与大家商榷:裴某,男,58岁,于2013年7月23日来诊,主诉一周前身穿劳动布工作衣在雨后的烈日下挥煤一上午,其后慢慢全身发痒,起小疱疹,奇痒难忍,来诊时,血痂、疱疹交错互见,尤以面部、胳膊等处为剧,脉濡略数,舌尖红,白苔微厚微腻,我诊为湿疹,辨为湿热郁表,治以宣肺、清热、利湿,处方如下:黄芩(酒)10g,杏仁7g,苦参10g,地肤子20g,蛇床子20g,蝉衣10g,藿香10g,佩兰10g,薏苡仁30g,黄芪20g,白术7g,防风7g,川芎20g,丹皮10g,丹参10g,党参8g,车前子(另包)10g,陈皮7g,半夏5g,竹叶7g,云苓10g,白鲜皮10g,四副,水煎服,每日一副。另川花椒100g,黄柏80g,苦参100g,白鲜皮100g,黄芩80g煎汤外洗,2次/日。药毕痊愈。
经间期出血(非指排卵性出血)、交接出血(接触性出血)、血带(带中见血):这类疾病中,有一部分不药而愈;而又有一部分各种检查都正常,百思不得其解,经祛风散热、解毒凉血,平肝熄火,养血滋阴等辨证施治即告痊愈,跟踪多年未发生其他继发症。且此种“血汗”后,多数患者自觉身轻脉和,看来将此视作“血汗”甚是正确,因邪随汗解,自然恢复阴平阳秘的动态平衡。这种情形,往往患者很紧张,需要我们医者多做解释工作。
关节腔积液,胸腹腔积液等:各种体内腔隙积液均有一部分应属邪与汗结,不得透发,留驻体内形成以上疾患,治疗时完全可以采用穿刺法(抽液或另加注药),实质也是一种“促汗”疗法。汗后再加以辨证施治,调理善后,也无不得以痊愈。
至于从西医角度,“血汗”产生的生理病理、其成分等等是另一个话题,急待同仁们给予启迪!
以上就是我对“血汗”的些许遐想,难免偏颇,难免错误,还望斧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