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烁人性光芒的回家之路

2014-08-08 00:02布谷
海燕 2014年7期
关键词:四明香河国军

布谷

海飞的长篇小说《回家》,以一名叫蝈蝈的抗战老兵,被一场战争电影中的枪声勾起对往昔的回忆拉开序幕。时光回溯,七十年前的冬春萧条的样子形成画面,一队伤兵行进在寒冷的阡陌。

私下以为,海飞在写作长篇小说《回家》以前,或经历了较长时间的酝酿,或遭遇了一个念头一个事件,触到了沉淀在海飞内心深处的那团情绪,瞬间,便像炸弹一样炸开了密集的花……

炸弹在虎扑岭上汹涌炸开,弹片四射。时在上个世纪三十年代末或四十年代初,国军和新四军联合在此伏击一支日本联队,战斗异常激烈。小说就此展开,各色人等相继进入指定位置。这一天,虎扑岭上雾很重。

铺垫一:国军十五岁的小号兵蝈蝈,啃着地瓜,蜷缩在战壕里抬头望天,心中想着临安,临安是蝈蝈的老家,“临安是一个屁股大小的县城。如果在往常,秋天正是上山打核桃的季节。蝈蝈特别盼望能回家上山打核桃。”

铺垫二:新四军老兵陈岭北。在进入阵地前,陈岭北刚从禁闭室出来,禁闭期限尚未满,还差三天,因为要打仗了所以他被提前释放并发放了武器。禁闭的原因是:为想回老家娶寡嫂而吵着要回家。走出禁闭室时,连长拍着陈岭北的肩头,说,其实我也想回家。

海飞在小说拉帷幕之前的铺垫气场十足,情绪的指向很集中。国军逃兵,和新四军的伤兵在一场惨烈的大战后一起上路了,集体走上了回家的路。

选择老鼠山上的土匪麻三打扫战后的虎扑岭伏击战场,显得很特别,也是作家的精心设计,颇具匠心,便也显出异常。异常之处,竟还是土匪军师陈欢庆,从日本少尉遗体的衣袋里发现了一封遗书,是写给妻子美枝子的。他的老家在日本佐贺县杵岛郡。军师陈欢庆连猜带蒙读着日本少尉的这封家书。信的意思十分简单,是说美枝子我会尽快地回来的,你得养好咱们的孩子、妻子和女儿,我常想起……妻子给我那个保命符。我愿意回家……

他回不了家了,他永远留在了中国一个叫虎扑岭的山地上。军师读完信后,所有土匪都没有说话,沉默了。是什么力量竟能让土匪们集体沉默了?我想海飞营造的真是这样一种看不见的力量,它无时无刻地存在着,并让每个人的心里都能感受得到。

文学何为?揭示生活中普遍存在着的,却又是看不见的那一股力量。我想,这应是文学的意义之一吧!再就是唤醒与拯救,唤醒或拯救原本存在,后来由于多种因素而沉睡或遗忘或丧失的一些东西,比如人性。这也是海飞在描述的战斗结束后,刻意安排的这一段吧。

读到这段,我目光停了下来,觉得故事的进展不可能如此轻易地就可以过得去的。果然,陈欢庆说了一句声音很轻的话,却是非常深刻:这个混蛋也有老婆和女儿,也有家,他说他想回家。军师说完,“手垂下来搭在裤腿边上,那张信纸就在风中唰唰地响着,仿佛随时会被吹走似的。他是个忧伤的年轻人,仿佛看到了日本佐贺县杵岛郡一个女人带一个孩子,在渔船边等年轻的爹回家。”

最是无耻的混蛋,也有最为微弱的火星一现。

土匪军师陈欢庆居然用口琴吹起了《长城谣》……

小说家海飞创作这个长篇的目的之一,我想大概是在回家路上,发现或揭示行色匆匆、各色人等的火星一现。

不得不说一位日本人,叫香河正男,是新四军的俘虏,正被押往新四军南通驻地。他会开山炮,是个山炮教练,新四军需要这样的教练。押解期间所发生的一些事件,不断地刺激着香河正男的柔软部位。一位负责解押的新四军队长,因救护香河正男而牺牲了自己的生命。身上带着的军部下发的“慰问袋”里,放着一位叫植子写来的慰问信,是日本政府动员国内女青年(学生)写给前线士兵的安慰信。植子的信写得很不一样。植子说,我爱你,日本军勇士。“……可是,被斩杀的那些支那人,他们有死罪吗?”信被香河正男反复地默读着,已经完全可以一字不落地背诵了。这封不一样的慰问信,竟让香河正男不知所措。其实,十六岁小姑娘植子信中的话,刺中了他心底柔软的部位,感到不好受,“这个四处都是黄土的陌生的地方,让他觉得仿佛每一天都生活在被薄雾罩着的梦中。”与信放在一起的还有植子手织的一双手套。香河正男很喜欢这双手套,放在包里,舍不得戴,香河正男作为俘虏,在中国战场上似乎看到了植子在织手套时的美好背影。香河正男开始想家了,开始想家乡这位叫植子的姑娘。

香河正男不但被新四军俘虏,也被日本国内一位从未谋面的植子姑娘俘虏了。他给植子写了一封回信,放在贴身的衣袋里,信的最后一行是:“植子,我也真想回家啊,可以喝到我想喝的清酒……”不远处篝火微温的热浪向香河正男一波一波地涌过来,篝火是陈岭北为了御寒点燃的,押送香河正男的任务落到了陈岭北的肩头。

随着小说往前行进,回家的涵义在海飞笔下逐步发生着变化,变得深远而阔大起来,并渐渐上升到家园、家国的层面,甚至精神的层面。我以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仅仅停留在原始、狭隘、本能、自私的层面上,那是远远不够的,势必会削弱小说原本具有的文学力量与文学品质,也有悖于创作家的初衷与本意。

陈岭北在提前走出禁闭室时,与连长有过一番对话:连长脸上的笑容慢慢地收了回去,冷着脸说,你真想回家?陈岭北说,我不信你就不想回家。连长说,日本人不走,我不回家。一天不走,一天不回家。一年不走,一年不回家。一辈子不走,一辈子不回家。陈岭北说,你疯了。海飞作为优秀的小说家,有效铺垫的意义在此显而易见。

后来,有了一场“四明山战事”。战前,临危受命的陈岭北给伤兵们开了一个会,对身边不多的几个新四军士兵说,大家的伤都好得差不多了,本来咱们可以回家了。但是现在国军要打一场堵截战,可他们只有十八个人。大家说,我们是不是要一起打?

打,必定要死人,绕过这次战斗也不是不可以,他们的任务专送香河正男去南通。蒋大个子是机枪手,大声说,老子要是回家了,你们还打个什么鸟仗?陈岭北大声叫,想回家的,赶紧把鬼子和汉奸给赶尽杀绝。

香河正男见证了这一幕,心里涌起一股凉意,想起了植子,说,植子,中国人怎么杀得完?香河正男无法感受的是,陈岭北在进入战场时,脑子想起了故乡,暨阳县,枫桥镇,丹桂房村,村子里,有一位叫棉花的寡嫂,村外一条宽阔却极浅的河,河面上波光粼粼,像一万条鱼漂浮在水面上闪动鱼鳞……

离开四明小镇前,陈岭北带着兵们来到了埋葬战死者兵们的坟墓前,他们静默地站成了一圈,向战友告别。后来,戏班的十八个女演员竟也来到了坟前,“她们清一色的阴丹士林素雅旗袍站成一排,齐刷刷地弯下腰去。自从被日本军人强奸后,她们一直都没有离开四明镇。”陈岭北觉得她们一定是不想回家了。

后来,陈岭北带着大家继续往北走着,往南通方向走着,除了新四军士兵,还有在战场上幸存下来的几个国军兄弟,陈岭北对国军兄弟说,到了家门口就留下来。沿途都可以回家,但是新四军不可以。新四军必须把香河正男顺利送到南通的新四军驻地。路过了丹桂房。丹桂房被日本兵洗劫了,家毁了,陈岭北心里一直想的嫂子棉花也死了,整个村庄被掏空了。

香河正男再次见证了血腥而又非人性的一幕,心里再次涌起凉意,又开始给植子写信:士兵们,没有一个回家。他们也不想回家了。所有的人都跟着一起走了。

家国以及精神意味由此而更加浓烈。

回家的路,似一棵茂密的树,横出的斜枝,使树变得丰腴而从容,并生动起来。女人的出现是必然的,否则,故事会显得不完整,会显得枯瘦,也会下意识地降低文学的信度。文学毕竟是鲜活的生活,即使是战争文学,也少不了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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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嫂棉花可以说是陈岭北的精神向往。回故乡之路上,棉花的往事,电影一样在陈岭北的脑子里过着,是一生的好事,过也过不完。走在回家的路上,常常有幸福的时光,想像着回家与寡嫂结婚生儿子。现实粉碎了陈岭北的梦想,棉花死了,死于日本兵之手。陈岭北的妹妹后来说:“哥,嫂子留下了双布鞋,那么大的尺码,肯定是留给你的。她惦记着你……嫂子走之前,给咱们家煮了最后一次粥,喂了最后一次猪,把家里留下的零钱放在灶台上,把家里的衣裳全洗干净了,接着她就走了……”

战乱时期的四明小镇,驻扎着各路士兵们,还混杂着土匪,还有一位“油条西施”牛花花,她是“一个玉米一样光洁而健康的女人”,充满风韵与情致。故事无疑是老的,是风情万种摇曳得很的那种,无非是诱惑与被诱惑,勾引与被勾引等等。只是,这样一个女人放在这样的背景下,显得别致。兵们会无端地亢奋,荷尔蒙分泌自然旺盛起来,原本充满血腥与战争气味的小镇,因为男人与女人的故事,便有了柔情,使时刻准备上战场的兵们,有了温润的感觉。这样安排别具匠心,战争不能让女人走开。四明小镇这一段,读了几遍,以为是《回家》中最有文学意味的。

海飞笔下的女人是有丰韵的。曾经说过,我更喜欢海飞笔下的女人,尤其年轻女人,充满味道。海飞是用心经营的,非常到位地着墨在这些个女人身上。即使是以男人为主角的小说里,只要有女人出现,哪怕是一会儿,气味就变了,女人气味就占了上风。

海飞笔下的四明小镇,便充满着女人气味。

除了棉花与牛花花,还有柳春芽,曾经是陈岭北的对象,后来嫁给了国军的一个团长;还有机枪手蒋大个子从妓院赎出的海棠;还有新四军女兵张秋水;还有从没在小说中露过脸的日本姑娘植子;还有后来喜欢上陈岭北的小碗。其实,陈岭北也是可以爱上小碗的,因为有寡嫂棉花,他要回家,回家是心里一直亮着的一盏灯。

因为女人,男人便坚硬与刚强,便有了可以吞吐山河的英雄气概,战争也就显得格外的惨烈与悲壮。其实,海飞《回家》中的女人们,我们读到的,更是闪现着的人性光芒,是战争中的柔软部位,也是女人最伟大的魅力所在。

《回家》无疑也丰厚得多,回家气场更足,荡气回肠。

连续看了两遍《回家》,看完后,整个场景,一直印在脑子里,无法挥去,就像是看了一场很过瘾的电影。《回家》的镜头感是强的,或者是海飞的故意为之,利用镜头感的优势,烘托更为浓烈的回家气场。海飞本身是编剧高手,优势是需要高扬的,造势是好编剧的看家本领。

回家的路上,行走着各色队伍,着装各异,步伐是零乱的,参差不齐,看上去甚至有些奇怪,但方向一致,朝着前方,前方是回家的方向。就陈岭北而言,前方是暨阳县枫桥镇那个叫丹桂房的小村庄,后来,别过丹桂房,陈岭北一队去了前方,前方是南通新四军的驻地。

为回家造势。

四明小镇的战斗结束了,是个新年的正月初一,这一天的阳光是好的。任务结束了,队伍要回家了。“国军要回家,新四军要押香河正男去江苏南通,而那些四明镇的小伙子却想跟他去南通……如果真的成行,这会是一支多么奇怪的队伍。”

要离开四明小镇了,陈岭北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到应该说些什么。最后他大喝一声:回家!大家便跟着齐声高呼起来:回家!回家!回家!

回家的声浪传得很远。场面浩大。

紧接着,国军伤兵们开始齐声唱一首叫《回家》的歌。就像电影结束前,总有插曲在高潮中响起。旋律高亢,听上去,很像是高海拔地区的民歌。

小说的语言本身,也引入了电影语言的元素:“如果四明镇的堵截战是一场电影的话,镜头应该是这样的,袅袅的白烟和青灰的烟在空中像水袖一样浮动,然后镜头下移,你可以看到这是一片坟地。镜头继续摇过去的话,我们能看到的是躺在呆若木鸡的蝈蝈怀中的张秋水。”“如果四明镇的堵截战是一场电影的话,那么让陈岭北的脑海里切入闪回……”

已经够完整了,《回家》必定是要搬上荧屏或银幕的。

《回家》的背景,是上个世纪三十年代末或四十年代初。如何用现代语言、语境和现代叙事方式予以呈现,我想,海飞在落笔前,必定深思熟虑,既要符合故事背景的特定历史环境,又要考虑到如今读者的阅读习惯以及当今的基本语境。

也就是战争的现代叙述,或者是现代叙事如何呈现远去的战争场景。

海飞在这方面的探索有意义并有了突破。

黄灿灿和陈岭北是同乡,黄是国军,陈是新四军,从军以前,黄是打铁匠,陈岭北则是裁缝,做的旗袍特别受女人们的欢迎。后来,他们在抗日战场上相遇了,他们想起了当年穿开裆裤的行状,陈岭北想起了黄灿灿当年打铁的声音,还看到了“铁墩上那火红的铁块在锤打中变软的样子,软得像一块发红的松糕。”现代的叙事方式和语境,很自然地将已经远去的事情交代得既客观又充满文学意味,且,很合乎当代读者的阅读口味。有些调侃,有些幽默,甚至是不是还显得有些荒诞。

陈岭北和黄灿灿都在等待土匪麻三的到来,等得有些漫长。海飞的语言就是从容,很有诗意地进行了描述:“他们在等着麻三的到来。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仿佛一条白晃晃的时光之河在他们的面前流淌。”便没有了脾气。

黄灿灿战死时,只有日本战地记者高月保在身边,是唯一的见证人。海飞是这样叙述的:“除了高月保,没有人能成为黄灿灿临死前的最后见证。”这样的叙事很现代。

战争的残酷场面,是在战斗刚结束,硝烟尚未散去之时。如何描述,有讲究,突出的是现场感。现场感强,文学的信度自然高,有身临其境的感觉,似乎亲身经历一般:“枪声已经安静下来了,一脸泥污的陈岭北嘴唇不停地抖动着,可以看出他的嘴唇已经焦燥干裂。陈岭北慢慢地举起手,向那些遍地白骨敬礼。陈岭北看到了灰扑扑的滴着血的残臂,以及被炸上天的肚肠挂在一棵瘦弱的小树上。”

发生在半个多世纪前的场景,如在眼前,且栩栩如生,生动到位,不能自已地陷入其中。以为,海飞从容地打通了远去的历史场景与现代叙事的彼此通道。就此而言,有效地呈现了历史题材的现实意义。

回家阵容浩大,甚至包括了日本战死者骨灰回家。

这是一个清晨,日军指挥官千田薰送阵亡者的骨灰去机场。这一段的描写,耐人寻味有诗意:“他走出营区大门的时候,看到了两辆停在面前的军用卡车。车上装着的是一小坛一小坛的骨灰。千田薰在车前沉默了一会儿。阳光像金色的麦穗,和暖地砸在他的身上,穿透了他厚重的呢料军官制服,扎得他的血管麻酥酥的。千田薰上车前,对着两车骨灰行了一个简单的军礼,然后说,回家吧。”

陈岭北为首的新四军与国军的抗日志士联合伏击了这支车队。

蒋大个子首先发现了车上“排列整齐的骨灰坛”,随即举起了手中的镰刀,重重地砍向了陶罐,“随即有几个陶罐碎了,骨灰飞扬起来,洒了他一脸。”蒋嘴上吼着,这些骨灰,全要扔进茅坑,全扔掉。

冲来的士兵,包括四明小镇上的一些愤怒的年轻人。开始打砸骨灰坛子。“坛子清脆的碎裂声响了起来,那些灰像是冲破了包围圈似的从坛子里冲出来,随即荡起了灰蒙蒙的一片。”不久前,四明小镇刚刚遭受了日本入侵者的洗劫,蒋大个子喜欢的女人海棠惨死于日本人之手。

与新四军、国军一起参与伏击日本车队的日本战俘香河正男,见此情状,大声用日语喊着:“不许对骨灰不敬,不许对骨灰不敬。”

陈岭北见状上前,阻止了蒋大个子们的作为,并说:“死者为大。人家都已经死了,你要是敢再动骨灰坛子,我让你成为骨灰。”

这样的设计是不是很特别,尤其,对待日本战死者骨灰的态度。在此以前,海飞是否有相关史料文献线索?还是纯粹出于作家的文学思考?无论如何,特别真实,不但生活的真实,尤其文学的真实。我以为,具备双重真实的文学作品是非常杰出的。

并,心存敬畏,出于对作家的敬畏,对作家文学精神的敬畏。

小说家海飞用了二十万文字,苦心构筑了一条通往回家的路,漫长而曲折,崎岖而险峻,源自遥远的远方,通往遥远的家乡。这条回家的道路上,行进着各色人等,有国军军人、新四军金绍支队士兵、日本入侵者、日本俘虏、皇协军、汉奸、土匪、离井背乡的普通男人与女人等等。还有日军战死者的骨灰坛子。多支队伍并排行走在回家的路上,义无反顾,朝前走着。此起彼伏地上演着一幕幕悲壮、激动、艰苦卓绝、苦难,甚至无耻、卑劣的人间活剧。

家乡在前方,前方有灯盏,亮着,亮在每个人的内心深处,最是遥远,永不熄灭,照亮每个人的内心……有灯盏,内心便温暖。

在这条路上,海飞花费了二十万文字的篇幅,阐述着作家的文学精神,点亮了闪烁人性光芒的温暖灯盏。唤起各色人等的内心向往,即使是最为微弱的一闪,或是最为卑秘的一念。

海飞通过《回家》中的一位法国传教士杜仲之口,说出了作家普世的文学精神:“爱你的家,爱你的父母儿女,爱你的仇人,爱你身边一切的事物,爱云朵、大地、稻谷,以及所有的事物,爱这个世界……让耶莫里娜的光,穿透黑暗。我要回法国了,我要回我的安纳西。”

责任编辑曲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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