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知污名化”的政治/文化语境中,把“作家、知识分子与新媒体”这一命意纳入讨论视野,既增加了思考难度,也意味着某种风险。知识分子本来应该是“言说者”,然而,在自媒体时代他们已面临着言说困境,因为“微博的言说逻辑正在取代知识分子传统的言说逻辑”(徐晓军)。如何解决这种言说困境?魏建亮开出的药方是“要注意言说的公共性、公正性和对抗性”。传统知识分子的言说气质中并不缺乏公共性与对抗性,唯公正性强调不足。这样,是否公正,能否公正,可能就成为关键所在。有的作家(如韩寒)则热衷于扮演公共知识分子角色,但其批判性又很容易被商业机器接管,从而失去其自主性(李莎)。而在如何自主的问题上,阿多诺那种借助于媒体(如电台)却又不简化自己的思想、不迎合大众趣味的言说方式,已提供了一种示范(常培杰)。但萨特肯定不同意阿多诺的观点,因为他说过:“必须学会用形象来说话,学会用这些新的语言表达我们书中的思想。”(《什么是文学?》)在今天这种复杂的格局中,萨特与阿多诺当年的思考和选择,或许依然可以成为中国知识分子进行言说的参照系和资源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