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末民初小说中塾师的汇总

张航

摘要：塾师是中国古代传承文化最底层的社会教育者。其形象的描写多见于 当时人写的的小说。清末民初小说数量众多，塾师形象在这些作品中得到不同侧面的展现。

关键词：清末民初；小说；塾师

进入20世紀，清王朝危机四伏，一大批知识分子、开明官绅逐渐意识到“中国事事物物皆当革新。①”小说为“文学之最上乘”②这种主张得到积极广泛的回应，大批文人热情地投入新小说创作。大量报纸、杂志也竞相刊载或连载小说，翻译、创作新小说成为清末民初新的文化风潮。当时，数量庞大的小说作品，涉及的对象、社会内容包罗万象，深深铭刻着时代的印记。其中，出现了许多涉及甚至专门描绘塾师生活、情感、社会状况的作品，使当时的塾师形象得到不同侧面的展现，这是前所未有的。

部分小说中塾师形象统计

作品及回卷数作者塾师有关塾师情节概述对塾师态度

《扫迷帚》，壮者，陆道基，年逾不惑，通过相熟女巫设计骗娶一年轻孀居少妇。略为讽刺。

《梦中梦》，酒丐，卜元，卜元秀才梦做朝廷高官，跋扈腐败罢职后家穷人空，栖居破寺，为人轻贱，隐忍为妓院塾师，与奴婢同共食饮，并充当奴仆，并被侮辱诬陷偷窃婢妓财物。讽刺，批判。

《悖入悖出》，失辛，杨其畏的教读，欺骗家长，骗得家长恭敬供奉，后为主家讥讽，羞惭辞去，嘲讽，批判。

《学究教育谈》，天缪生，陆先生，形体貌容十分猥琐，教授无方，仇视西学。停科举后伪作新式以欺骗乡人，新瓶老酒教授学生，被视学识破，被迫关门，贫困而死。讽刺，批判。

《塾师现形记》，闻野鹤，壶先生，止能诵《三字经》，乡里卖弄学问，博取敬重。菲薄新式学校。学生渐渐往就新学，生徒断绝，生活贫窘，薪食不给，连象征身份的茶肆也去不得，为乡人所轻视，欲抛弃面子得馆而教，不得机会，苦闷忧愁。讽刺，批判。

《冬烘先生》，双热，陈大顽，外号“冬烘先生”，仅明蒙学，别字连篇，应童子试三十余年，未成一卷，犹孜孜不悔，谈天说地，荒唐糊弄老农幼童，为人轻视戏弄。嘲讽，批判。

《冰教师》，南村，桑塔布，在汉蒙杂居的市集，于汉地学儒，老迈迂腐僵化，教授学生性灵全失，古板，学生苦不就学，闭学。家人与学生面对他都感到痛苦。讽刺，批判。

《瓮牗新梦》，叶x，李姓蒙师，地处贵州，认为无君不国，民国创立是荒诞之举，受人撺掇，散去学童，解散蒙学，立意要举兵做皇帝，荒唐愚昧，被杀。讽刺，批判。

《顽皮学生》，老范，塾师无名，塾师一再被顽童捉弄，苦不堪言，常常愤恨笞挞，玩弄捉弄愈发厉害，塾师愤懑发誓不再课徒，穷困而终。叹息，批判。

糊涂世界，吴沃条，XX先生，先生教书时候，让学生对对子，若对不出就帮学生对，做不出诗也帮学生做，做破承题时做不出则打骂，也不教学生如何做。当学生看《博物新编》时，则说那是邪书，、耽误功夫。镇日里只许念八股、念试帖，此外一概不许去看。批判。

《狮子吼》，陈天华，文明种，守旧先生，讲了多年的汉学，所着的书有八九种，都是申明古制，提倡忠孝的宗旨。视讲洋务者若仇。批判。

《黑籍冤魂》，彭养鸥，苗大年，以训蒙糊口，终年坐着冷板凳，思量出门去阅历几年，或者求得个异路功名。经朋友举荐到安徽寿州去就馆。在就馆期间，东家托他到扬州买妾。但在扬州染上烟瘾。暗含讽刺。

《黑籍冤魂》，彭养鸥，苗大年看到的一个塾馆。约莫四十余近五十岁的光景，穿着上帽子已是油光透亮。宽袍大袖。吃鸦片，烟具恶劣。在给学生上课的时候躺在榻上吃鸦片。一面吃烟，一面还在那里喊学生读书。第二天要想煎烟，但是一阵怪风，把烟锅覆掉，烟淋满地，在那里顿足狂呼。讽刺、批判。

《官场现形记》，李宝嘉，王仁，因为上了年纪，也就绝意进取，到得乡间，尽心教授。让学生好好读书，以后中举，好处多得很。但是被学生反问。驳的先生顿口无言。讽刺、批判。

《怀旧》，周逴，秃先生，迂腐保守，不辨时事。曾以三十一金买小妾。对学生耐心教授，常与乡贤老人谈论旧事，落后时代。暗含否定。

《再来人》，枕亚，夏某的童师，中科名毒者，怂恿夏某应试。否定。

玉佛缘，嘿生，钱梦佛，钱梦佛一辈子遂贡生，五十三岁仍未一第，便堪破红尘，老来得子，子又不肖，穷困潦倒去世。同情。

《糊涂世界》，冥飞，曹宪夫，曹为孝廉，曾铨选贵州一县令，嫌路远不就，于乡里授徒，家不中货，死后妻女潦倒，门生故旧裹足不前，不通庆吊。叹息，同情。

《曹碧碧》，吴沃条，XX老师，在学生员，因为教材馆，打了学生，这学生的爹是当过洋行细崽的，便来同先生吵闹，又刷了先生两个嘴巴。因此告状，但县太爷一被告是洋人。反到把原告打了二十手心，还要移学注劣。同情。

《狮子吼》，陈天华，必攘之父，是一个老生员，平生乐人之乐，忧人之忧。也身贫寒，年十九岁，训蒙糊口，尤好打抱不平，遇有强欺弱的事。晚年看了几部新书，自恨没有学过新学问。同情，赞同。

《瞎骗奇闻》，茧叟，赵桂森的老师史先生等两位，由于学生资质差，东家有护着学生。先生也只好护着饭碗子要紧，一年之后就道别家去了。中立。

《瞎骗奇闻》，茧叟，赵桂森的老师，当赵桂森的族人问倒赵桂森念什么书、能否让学生做对子应光景，则笑而不答。中立。

《瞎骗奇闻》，茧叟，赵桂森的老师，东家怕委屈孩子，交代先生松待些，先生也怕得罪东家。中立。

《芙蓉扇》，枕亚，凌翔，代友人授馆，心不在此。中立。

《自由女乎？龌龊儿乎？》，费生父亲，原为将军记室，晚年倦归乡里，聚集村中子弟讲授，有名望。中立。

《暗中摸索》，虚白，方孝卿，方孝卿孝廉出身，生徒八十余人，交游广泛，为弟子介绍姻缘，科举未废之时，必请他名宿代课其徒一次。肯定 正面，

《侠盗》，损公，善子仁，老生员，说话耿直，好为邻里纠纷解劝，有时被人讥讽绝户。肯定，正面。

《金钱李二》，徐叔平，李公子的老师，年五十许，因多病不乐应试，籍课读养静，颇攻引导之术，言吐优雅，自言志不在八股，执干戈以卫社稷之心。赞赏，肯定。

《忠孝全》，剑秋，xx的老师，xx称叹：“吾师赵先生，诚实笃厚君子也。”正面。

《南飞子》，一臣，李名模，不以科场为利，年五十余，以岁贡授教职，不欲之官，隐居教授。

正面。

《公大将军》，延师，沈孝廉，科举不第，留寓京中，为大将军子课馆，将军礼遇敬重；将军后遭籍家，沈为其存后。正面。

《裘稚兰》，某某，吕伯修、吕秋士父子，伯修科场不得志，隐居教授，秋士亦觅馆教书，有薄田。正面。

《芦一痛》，一梦，林觉民，饱学之士，怜惜孤儿季馨，送与衣食，勤心资助教导，并把女儿许配予他。赞赏，肯定。

说明：

一、所列作品，以笔者所能搜集到的资料为限。

二、笔者所翻检作品中，并非全部以塾师为主要塑造角色，所以不是出现塾师的作品汇集。

三、表格作品中反映所出对塾师态度一栏，是一种大概的态度表达。（作者单位：兰州大学历史文化学院）

注解：

①《鲁宾逊漂流记译者识语》，原载1902年《大陆报》第一卷第一号，陈平原、夏晓虹编《二十世纪中国小说理论资料》（第一卷），北京大学出版社1997年2月版，66页。

②梁启超，《论小说与群治之关系》，载《新小说》（横滨），一号（光绪二十八年十月十五日），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