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结号》的主题意蕴探析

[摘要]冯小刚执导的电影《集结号》在国内热映，引起了国人的巨大共鸣，我们说这部电影作品打破了传统商业片的规律，融合了爱国主义、牺牲精神等多种政治主题，以小人物贯穿于整部电影，但是这些小人物身上却闪耀着人性的光辉，体现出一种强烈的人文关怀价值。同时，该片更多的是渗透了精神层面上的布衣情结、民族心理以及社会反思。本文对电影《集结号》的人性主题意蕴分析，以期更为深入地了解这部作品中人性的真实与背后的价值。

[关键词]《集结号》；政治主题；人文关怀价值；人性主题意蕴；价值

电影《集结号》改编自小说《官司》，作者杨金远是根据一个真实的故事改编创作而成的。有一个老头十分喜欢听军队的集结号，于是有个战士就问他是为什么，这时候老头就告诉了战士自己的亲身经历。在曾经参加的一次战役中，上面所下达的命令是让一个连队的战士要坚守4个小时，直到等到集结号的命令才能撤退，但是在等了12小时之后也没有听到集结号的吹响，而这就是这部电影的核心故事。我们在电影中看到，这些战士并不再是英勇无敌，也不再是传统符号化的革命英雄主义场景，可以说彻底打破了传统商业片、战争片的规律，用小人物来进行了深度刻画，体现出浓郁的人文主义关怀。笔者在本文中对这部电影的主题意蕴与背后价值挖掘，以便于更为深入地解读这部经典之作。

一、电影《集结号》剧情简介

在1948年的淮海战役中，中国人民解放军与国民党军队的战斗十分惨烈。中共中央中原野战军独二师139团九连连长谷子地被上级命令要去进行一项阻击任务，谷子地与团长是约定以集结号为撤退信号的。上面传达的命令为九连战士必须要去坚守4个小时，并且以集结号来作为撤退信号，但是等了12小时依旧没有等到集结号的吹响。假如集结号没有吹响，那么全连就必须要坚持到最后一刻。

在一座废弃的旧窑厂中，九连连长谷子地带着47名战士拼死抗争，最终因为力量过于悬殊，他眼睁睁地看着同生共死的兄弟们一个个牺牲，但是自己却无能为力。排长焦大鹏在临死之前对谷子地说：“我听到了集结号。”焦大鹏所说的这句话，是想让谷子地带着剩下的几个兄弟一起撤退，这时候有人支持，有人反对，因此出现了巨大分歧。谷子地细细观察，发现别的部队都已经撤退，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没有错过了号声才导致这些兄弟们丧命。在自责与惊讶中，谷子地带着炸药包狂奔到敌军战壕，其他的战士全部牺牲。

在军队后方的医院中，谷子地知道了自己原来所在的部队番号已经被取消，他难以证明自己的真正身份。在经过一系列努力之后，谷子地进入到解放军的炮兵部队，他现在所做的一切努力就是去为牺牲的战士们找回原来的荣誉。即便是历史早已被人们所淡忘，但是沉浸在心底的兄弟情义是难以磨灭的。在主人公谷子地的心中，牺牲的兄弟们的形象早已烙印于心底：王金存、焦大鹏、姜茂才、吕宽沟……

在不断去挖掘真相过程中，谷子地最终知道了集结号并没有吹响，团长明知道要派出一个连去送死，所以选择了与自己关系最好的谷子地以及他的战士。

知道真相后的谷子地再次地回到了当时战役的窑厂中，发现这个地方早已物是人非，因为大量开采煤矿，原来的窑厂不见了踪影。除了谷子地之外，没有一个人知道，也没有一个人去相信在这个窑厂下面安眠着几十个为革命牺牲的战士。他发疯一般地去挖掘着高如大山的煤矿，不管是什么样的结果，谷子地都要让真相大白。最终，在人们去修建汶河水利工程的时候，发现了这个窑洞，谷子地与九连牺牲的47个弟兄被一起授予了“战斗英雄”的称号，在历尽艰辛，辛酸悲戚之后，谷子地终于痛哭在坟墓上，为他带领的九连战士恢复了名誉。

二、电影《集结号》的集结意义

（一）视野的草根性

我们说这部电影作品特性之一就是独特的草根视角，尤其是影片中不断出现了一些脏话、粗俗不堪的语言，但是话糙理不糙，全部展现的是实话，能够展现出在当时特殊条件下老百姓的心理与战友情谊。基本上当过兵的人们都会骂人，也知道这些骂人语言背后的含义。尤其是在特定环境下的人们，通常骂人十分痛快，但是在粗犷语言中又融合着救你性命、替你担当甚至为你去两肋插刀的情义。在那个炮火纷飞的年代，往往说一些脏话更能够替代了一些细腻的语言，在枪林弹雨中，谁能顾得上儒雅与斯文。

尤其在电影中那段经典的对话，“去把地种好了，把老人伺候好了。天气凉了，别让儿子上了井台儿，结冰了，滑。让他离大牲口远点，别让他从牲口的屁股后面经过，踢着了下身那可就了不得了！”我们乍一听感觉十分粗俗，但是细细品味却感觉到这是一种平民心理的真挚表达。电影中的战士们秉承了古老文化传统，展现出临危惜子的朴实情怀，这些情感都是出于他们内心的第一反应，与现代社会中的虚伪与铜臭有着本质区别，是一种十分宝贵的审美片段。

主人公谷子地的名字更是对草根视野的最完美诠释。第一次看这个名词似乎感觉粗俗，但是守得住艰苦、勇于牺牲、甘于奉献，不就是中华民族的传统象征吗？而这也是中国解放军军队建设的核心精神，如果没有这种精神来作为支撑力量，那么中国共产党就难以带动大部队，更无法打赢战争，也无法去赢得和平！所以说这部作品以平民草根视野颠覆了传统战争片的宏伟磅礴气势，以小的角度去挖掘了更为深入的文化内蕴。

（二）审美的悲壮性

我们说一场战争能够反映出人性的善，也能反映出兽性的恶，所以战争片更能够表现出两者的本质。而电影《集结号》就能够从正面去表现出人性，展现出军人的尊严、英雄的高大以及献身于战场的悲壮气概。在电影中能够展现出英雄内心的复杂性格与多变的人性，九连指导员都从最初的懦弱变成了奋勇而起的英雄，最终为革命而壮烈牺牲，而这些内容情节也是打动观众群体的情感基础。电影去大加赞颂了为革命献身的崇高境界，也赞颂了经历了血与火洗礼之后拥有纯净心灵的谷子地——他的良知让他仗义地为47名兄弟争取荣誉，他的忠贞让他对战友妻子进行了全力救助，给予其幸福生活与家庭。而这种无形的大爱早已超越了男女私情与欲望，是一种纯朴、真挚的同志之爱，更是一种跨越了生死后精神层面的高度升华。在艰难的岁月中，谷子地自己熬过了孤独、寂寞的岁月，他的坚定信念与不屈不挠的精神成为他的支撑力量，而这种支撑力量显现出一种气势恢宏的张力，可以说超越了传统意义上的人性，并且也给予人性上的弱点最有力的修正。电影《集结号》对于生命的价值有着极高的赞扬，可以说这些极其珍贵的审美元素在如今物欲横流的社会中显得弥足珍贵，也值得观众们去敬重。并且也因为这一审美元素的出现，能够让电影产生了十分积极的社会意义。

三、电影《集结号》的主题思考

尽管电影《集结号》是一部战争题材的作品，但是其展露出来的军人那种无条件服从命令与人性中害怕死亡的矛盾冲突却是明显的，并且在许多片段中都体现出这样的主题。

第一，团长命令自己的好友谷子地率领九连的全体战士要在第二天的十二点之前，去坚守于汶河南岸的旧窑厂，并且以吹响集结号来作为部队撤退的命令。这场戏中，团长的表情是十分纠结狰狞的，因为他知道这场战役是凶多吉少的，眼前的好兄弟谷子地对于上级下达命令背后的意义浑然不知。团长纵有千万个舍不得，也无法选择别人，因为他们是兄弟，死在战场上更是男人的荣誉。除了情谊，上级下达的指令必须要有人来承担，所以选择了谷子地这样的英雄男儿也是理所应当的。

第二，谷子地带领自己九连兄弟奋勇抗争，电影画面中展现出每个战士的内心感受与栩栩如生的性格。英雄同样是人，同样害怕死亡，并且每个人都有着求生的本能。冯小刚运用了许多特写的镜头，显得朴实无华，也正是在这样朴实的镜头下，让观众们感受到战争的激烈与残酷，也感悟到为国捐躯的烈士们的伟大。主人公谷子地敢于承担责任、坚忍不拔、执著勇敢，更珍惜每个兄弟的情义。但是身为一名军人，既然将使命揽在身上，那么就有义务去完成任务，谷子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与自己经历多次战役的兄弟们一个个离自己而去。他悲痛于每个在战争牺牲的战士，但是内心又有那么多的无可奈何。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在艰难的选择中，谷子地放弃了人性，选择了服从。他一直坚守着阵地，严格执行军令，一直到战争结束，渴望的集结号也没有奏响，所有的战士都牺牲于自己的面前。即便内心有多么痛苦，他依旧选择了服从，坚持到战争的最后，完美地诠释了军人的形象，顾全了大局，但是却永远失去了47名兄弟。在革命胜利之后，谷子地选择了人性，为牺牲了的47名九连战士不断奔走，去极力挽回着他们应该有的荣誉，也正是这样一个如此执著而富有责任感的男人，不愧于“完美硬汉”的称号。

电影《集结号》在北京上映后的第二天，中央台的《新闻联播》就对其进行了约两分钟的专题报道，而在几天之后的《焦点访谈》节目中，主持人又对其设定了“国产影片新探索”的主题，对其进行了二十多分钟的专题报道。之所以让一部战争题材的影片备受关注，不只是因为其精良的制作与演员精湛的演技，并且在其中也充斥着一种浓郁的人文关怀的思想，从头到尾展现出对人生命的敬畏与尊重。我们可以在电影中看到诸多敢于牺牲自我的战士形象，尽管这些形象的镜头并不多，但是他们在出场之后的行为举止、表情神态都富有自己的特征，让观众们能够去记住每个角色的名字：谷子地、王金存、 焦大鹏、 姜茂财、赵二斗、吕宽沟……而这才能够从侧面展现出这部影片所彰显出来的关注个人命运的特点。传统战争电影作品中，通常战士是以群体形象出现的，并且也甘愿为上级下达的命令牺牲生命，体现出豪情万丈的革命精神，而他们在牺牲之后通常会在我们心中留下了董存瑞 、 黄继光式的经典英雄形象。然而电影《集结号》却颠覆了传统，将一些普通人融入到真实的战争场景之中，并且给予了每个角色具体的名字与牺牲的方式，能够让观众们真实地感受到这些都是栩栩如生的人物。

四、结语

总而言之，电影《集结号》融合了生活场景与战争片段，渗透了创作者自身的社会阅历与电影创作技巧，然而更多的是渗透了精神层面上的布衣情结、民族心理以及社会反思。当冯小刚引领观众们去关注草根阶层的命运，呼吁精英群体来问候弱势群体，而这时呼吁与建设和谐社会的机遇也近在眼前了。而从这一意义上来说，我国电影创作一定会融合更多有助于促进未来社会和谐的因素，来进一步展现传统民族文化与光荣艺术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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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王峰（1980—），男，河南洛阳人，硕士，河南科技学院服装学院讲师。主要研究方向：美术学、设计艺术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