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古人酒杯,浇心中块垒

2014-05-30 10:48马健羚
名作欣赏·评论版 2014年7期
关键词:陆游诗人

摘要:陆游的《小舟游近村舍舟步归(其四)》,是中国早期戏曲表演难得的文学史料。但评论者往往只关注其戏曲史价值,笼统概括为观戏有感,并未深入挖掘这首诗的意蕴。本文通过分析该诗的内部结构,结合陆游的生平经历和同期诗作,认为陆游是借蔡伯喈无从管得身后毁誉一事,抒发宦途因屡遭谗言诬蔑而坎坷多舛的感慨。

关键词:陆游绝句深意毁誉

斜阳古柳赵家庄,负鼓盲翁正作场。死后是非谁管得,满村听说蔡中郎。{1}

这是陆游的绝句《小舟游近村舍舟步归(其四)》,因它提供了早期戏曲表演的“实况记录”,涉及表演时间、地点、表演者、形式、内容,且创作时间(宋宁宗庆元元年)与地点(诗人时居山阴,今浙江绍兴)均可查,这使它具备“以诗证史”的功效,成为中国早期戏曲表演难得的史料。

因此评论者多关注该诗的戏曲史价值。最早如《南词叙录》所言:“南戏始于宋光宗朝,永嘉人所作《赵贞女》《王魁》二种实首之,故刘后村有‘死后是非谁管得,满村听唱蔡中郎之句。”{2}(注:徐渭认为此诗为刘克庄所作,误。{3})王国维在《宋元戏曲史》中论《琵琶记》为“今日所存最古之南戏”之一时,其证据之一便是“满村听说蔡中郎”句{4};又有郑振铎在《插图本中国文学史》中据此诗判断“当时不仅有《赵贞女》的戏文,且有《蔡中郎》的盲词了”,因此《赵贞女蔡二郎》故事为“确知的最早的宋人所作的戏文”{5}。

然而历代对文本深入阐释者寥寥,多界定其为陆游闲游山村并观戏的即景描写与感叹,“富有哲理与深意”。然而陆游因何发出此种感叹?是否只因蔡邕被诬而生不平之感?并且,陆游在同题前三首所述心情甚为轻松闲适,缘何他会在第四首流露出稍显沉郁的笔调?

数家茅屋自成村,地碓声中昼掩门。寒日欲沉苍雾合,人间随处有桃源。

借得渔船溯小溪,系船浦口却扶藜。莫言村落萧条甚,也胜京尘没马蹄。

不识如何唤作愁,东阡南陌且闲游。儿童共道先生醉,折得黄花插满头。{6}

杨载在《诗法家数》中强调绝句“宛转变化”的重要性:“绝句之法,要婉曲回环,删芜就简,句绝而意不绝,多以第三句为主,而第四句发之。……大抵起承二句固难,然不过平直叙起为佳,从容承之为是。至如宛转变化工夫,全在第三句,若于此转变得好,则第四句如顺流之舟矣。”{7}这就是说,绝句首二句往往是陈述性的肯定句,但第三句若仍如此,难免单调平板,甚或被批评为“半律”,如杜甫的“两个黄鹂鸣翠柳”诗被胡应麟批评是“以律为绝”、“断锦裂缯类也”{8},因此诗人往往在第三句转换句式、语气,如变为疑问、否定等句式,引入感叹语气。沈德潜在《唐诗别裁集》中所提唐代绝句“压卷”之作——“王维之‘渭城,李白之‘白帝,王昌龄之‘奉帚平明,王之涣之‘黄河远上”{9},均皆如此。并且,若首二句是相对独立的单句,则后两句多为句意相互串连的“流水”句式,其第三句是不能独立的:如“不知细叶谁裁出”若离开了“二月春风似剪刀”,“羌笛何须怨杨柳”若离开了“春风不度玉门关”,其诗意是不能完足的。“流水”句式既是写作手法的变化,也是诗人心灵的跳跃,因为它使诗人主体有超越客观景象的能量,更有利于表现诗人的内心感受。陆游该诗即是如此:首二句是描述性的肯定句,第三句是带感叹语气的疑问句;第三、四句构成“流水”句式,即“死后是非谁管得”若离开了“满村听说蔡中郎”是没有诗意的。这种“宛转变化”的句法结构,令诗人得以自然地从对客体景物的描绘中跳脱出来,表达对此从发现、品味到激起感慨的微妙且多层次的主观感知。

首二句诗人集中于视觉画面中的形象描写,第四句则主要为听觉上的叙述,这种变化是感觉的交替,此为第一层次;且首二句选取了“负鼓盲翁正作场”的特写镜头,到后两句则是“满村听说蔡中郎”的全景镜头,外部的凝神成为内在情绪精微的导引,诗人由当前的故事联想到真实的历史,诗歌的时空借由诗人主体观察视角的变化而自然拓展,此为第二层次。

感觉的交替、时空的拓展离不开诗人主体在第三句融入的所思所感,这使得第四句不同于首二句的客观环境描写,而是因诗人主体的观照而具有场景欣赏与历史感叹的双重意味,此为第三层次;从特写镜头时诗人融于听众中凝神倾听,到全景镜头时诗人从听众中抽离俯瞰,通过第三句的句式、语气转换,诗人主体自然突出,强调了其意在表达其个体生命感悟,此为第四层次。

由此可见,这首诗在有声的外部描写下,在整体有机联系的字里行间,隐含着丰富的诗意与哲思,涌动着诗人无声的思考与感悟。

诗中所提“蔡中郎”故事,实为《赵贞女蔡二郎》故事,徐渭云:“即旧伯喈弃亲背妇,为暴雷震死。里俗妄作也。实为戏文之首。”{10}据《后汉书·蔡邕列传》,伯喈为东汉名士蔡邕之字,其人因于董卓执政时拜左中郎将,故称蔡中郎。史书记载:“邕性笃孝,母常滞病三年,邕自非寒暑节变,未尝解襟带,不寝寐者七旬。母卒,庐於冢侧,动静以礼。”{11}是否有“背妇”之事不得而知,但这显然迥异于戏文所塑“弃亲”形象。元末高明大约是不忍蔡邕被诬,将该故事改编为《琵琶记》,为“三不孝”的蔡伯喈设计了“三不从”、“三被强”{12}的情节从而开脱罪名,并改易结局为除蔡伯喈父母之外的大团圆,使蔡伯喈不乏悲剧色彩的“全忠全孝”形象从此固定下来。

蔡伯喈身后的毁誉可谓若云泥之别,他若泉下有知,估计也会像陆游一样感慨“死后是非谁管得”!这正触动了陆游的心中块垒。编著有《南唐书》的陆游以其文史修养,素知无从预计身后是非,可他生平的经历却让他对蔡中郎的身后遭遇感同身受。翻阅其年谱可知,陆游仕途中的贬谪之祸,多是因政敌及流俗的诋毁而致。

宋孝宗乾道二年(1166),时年四十二岁的陆游任隆兴府军事通判。其年,“言者论游交结台谏,鼓唱是非,力说张浚用兵,免归。”{13}(《宋史·陆游传》)此祸源于隆兴二年(1164)陆游任镇江府通判时,谒见了当时以右丞相身份督视江淮兵马的主战派核心人物张浚。陆游颇受顾遇,因而颇思对恢复大业有所献替。可这引起主和派的惊恐,他们对张浚极力构陷,不久张浚即被罢官,并在悲愤中于当年八月西归。其后主和派完全把持了朝政,与金达成了屈辱的“隆兴和议”(又称“乾道之盟”),对金割地纳贡。不仅如此,凡是在世的、与张浚有些交情的主战派官员,亦多被远谪,陆游即是其中之一。一片热忱却被诬蔑为是“鼓唱是非”,陆游对此只能叹道:“少年论兵实狂妄,谏官劾奏当篡殛。”{14}(《晓叹》)

若说陆游此次被贬勉强算是政见不同所致,那么十年之后,宋孝宗淳熙三年(1176)的被贬之由,则尽显政治斗争的卑劣与凶险。陆游时任朝奉郎成都府路安抚司参议官,兼四川制置司参议官。其年九月,罢知嘉州新命,“以臣僚言”“游摄嘉州燕饮颓放故也”{15}(《宋会要辑稿》)

这是一个很蹩脚的罢官理由,陆游深知真正的被黜原因是曾相当亲近之人的诋毁,具体事由无从查证,而陆游对此毫无防备也无从辩解。因此,他在《福建谢史丞相启》文中不无激愤地写道:“士于知己,宁无管鲍之情;人之多言,诬为牛李之党。......晚参戎幕之游,始被边州之寄。知者希则我贵矣,何嫌流俗之见排;加之罪其无词乎,至以虚名而被劾。”{16}又在《上趙参政启》文中悲愤道:“......迨从幕府之游,始被边州之寄。方漂流于万里,望饱暖於一麾。岂图下石之交,更起铄金之谤。素无实用,以为颓放则不敢辞;横得虚名,虽曰侥幸而非其罪。”{17}经此重挫,陆游自号“放翁”,他在《和范待制秋兴》诗中写道:“门前剥啄谁相觅,贺我今年号‘放翁!”{18}在看似自嘲的字里行间,诗人的愤慨、心酸,溢于言表。

三年过去,在新的任所,诗人被“重谤伤”的隐痛,还不时地在《婕妤怨》《书感》等诗中流露出来:“......岂知辞玉陛,翩若叶陨霜。永巷虽放弃,犹虑重谤伤。悔不侍宴时,一夕称千觞。妾心剖如丹,妾骨朽亦香。后身作羽林,为国死封疆。”{19}“......楚客长号沽白璧,汉宫太息遣明妃。铄金销骨从来事,老矣何心践骇机!”{20}

二诗均作于淳熙六年(1179),在此前一年陆游自蜀东归抵达临安,宋孝宗便殿召对后并未重用,而是遣往闽中为提举福建路常平茶盐公事。其时困扰他的流言是指责他出蜀时“尝挟蜀尼以归”{21}(见《齐东野语》卷十一“蜀娼词”条),方回《跋所抄陆放翁诗后》中亦记载其“闻诸前辈”“放翁入蜀从范石湖,后出蜀,携成都妓,剃为尼而与归”{22}事。陆游确于居蜀时娶一妾,乃蜀人女子杨氏(见《山阴陆氏女女墓铭》{23}文);这本属士大夫寻常之事,却被嫌隙人加以诬谤。回想宦途数年累遭谗言所毁,政治前途黯淡,陆游除了在淳熙六年九月奉诏赴“行在所”的途中,心灰意冷地奏乞奉祠外(见《奏乞奉祠留衢州皇华馆待命》诗,中有“世念萧然冷欲冰”、“耐辱岂惟容唾面”{24}句),其郁郁不得志之心绪,也只好通过借班婕妤、王昭君的酒杯,来浇心中块垒了。

谗言谤辞对陆游的打击还远不止如此。一年后(淳熙七年),陆游在江西常平提举任上,遇水灾而“奏拨义仓赈济,檄诸郡发粟以予民”,却因“给事中赵汝愚驳之”,“遂与祠”{25}(《宋史·陆游传》)。方回推测赵汝愚是借旧年“挟蜀尼以归”一事刁难,“赵汝愚尝帅蜀,必为此事驳放翁也”{26};于北山先生亦由跋中所录吕祖谦与周必大函,所谓“陆放翁疏放,封驳岂为过当?方人才难得之时,其词翰隽发,多识典故,又趋向实不害正,推弃瑕使过之义,阔略亦何妨?”{27}等语,推测赵汝愚所驳应是从“疏放”处作文章;又据《宋会要辑稿》,次年(淳熙八年)三月,陆游有提举淮南东路常平茶盐公事之命,却为臣僚论罢,其理由是“不自检饬,所为多越於规矩,屡遭物议”{28},又与吕祖谦所云“疏放”意合。{29}

直至陆游六十五岁,困扰他二十年之久的流言余毒,彻底终结了他的政治生命。《宋会要辑稿》中载:“(淳熙十六年十一月)二十八日诏:礼部郎中陆游、大理寺丞李端友、秘书省正字吴■,并放罢。以谏议大夫何澹论游前后屡遭白简,所至有■秽之迹。”{30}对此陆游悲慨地赋诗两首,由其题《予十年间两坐斥罪,虽擢发莫数而诗为首,谓之嘲咏风月。既还山,遂以风月名小轩,且作绝句》{31},以及“放逐尚非余子比,清风明月入台评”、“连坐频年到风月,固应无客到吾门”之句,可知陆游落职乃是无端的文字之祸,流言蜚语令其百口莫辩,索性以“风月”命名小轩,这与十三年前诗人自号“放翁”的无奈是如出一辙的。此后陆游便闲居于山阴家中,报国北归之志,再没有实现的机会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些疑谤谣传的丛生杂起,固然与陆游文采风流、不拘细行有关,又何尝不是因他执着于北归之志、触及权臣利益而起!早在宋孝宗隆兴元年(1163),陆游因直言反对朝中龙大渊、曾觌结党专权,触怒宋孝宗而失去枢密院编修官一职,被斥出任镇江府通判。于北山先生就此按道:“务观一生蹭蹬仕途,动遭白简,或有新命,中途沮格(如知嘉州之命,自福建召归中途改命江西等);万里召还,旋又补外。其根本原因,固仍在于爱国思想与朝廷投降主张之■牾,然权奸之摧抑排挤,亦幕后一重要因素也。”{32}

再往前追溯,陆游祖父陆佃,因正直耿介,不赞成在徽宗朝“穷治”所谓的“元■余党”,致使谗者诋毁他是“名在党籍,不欲穷治,正恐自及耳!”本在元■年间受到冷落的陆佃因此被莫须有的“名在党籍”“罢为中大夫”,“知亳州,数月卒”{33}(《宋史·陆佃传》),虽已谢世而仍被题名于“元■党籍碑”中。陆游父亲陆宰,在靖康元年四月担任直秘阁京西路转运副使时,也因臣僚之参本而落职。{34}

陆游一生的宦海沉浮,以及父辈的遭遇,令其对“人言可畏”一语有着切肤之痛:权臣们为了剪除异己,不惜“拉朽摧枯,竞为排陷”{35}(《上丞相参政乞宫观启》),“仇怨造言,投鼠不思於忌器”{36}(《江西到任谢史丞相启》)。陆游毕生心系百姓社稷,可书生意气却总敌不过流言蜚语:一次次的恶意诽谤和之后的以讹传讹,不仅使他仕途屡挫,大志难伸,就连名声也难保清白。这对自幼知书达理、身怀匡复伟愿的陆游而言,应是一个终老都难以抚平的心结吧!

同题三首绝句,尽管亦是描写村居景致,但由于人烟稀少,只有纯真儿童相与嬉玩,诗人醉心于这片“桃源”,并不感受到现实的乌烟瘴气。只有在赵家庄,当满村人津津有味地听负鼓盲翁作场,说唱被里俗妄改的蔡中郎故事时,才会勾起诗人数十载坎坷宦途的苦涩回忆,他的郁结才会在此时不由自主地从心底里浮显出来:即便史书中对蔡中郎有相当褒赞的盖棺定论,里俗却还是混淆是非,听者也稀里糊涂;诗人虽尚健在,却无从管得他人对自己的毁誉,始终有冤情难白于当世的遗憾。诗人的这种生前经历,其实与蔡中郎的身后遭遇有何分别呢?从蔡中郎到诗人自身,从历史到现实,多少沧桑,多少无奈,诗人在为蔡中郎鸣不平的同时,也是在为自己多舛的人生慨叹。

在陆游写该诗的前一年,即绍熙五年(1194),南宋朝廷发生重大变故:六月,太上皇帝(孝宗赵■)驾崩,光宗(赵■)不肯成服被废,七月其子宁宗(赵扩)被拥立登基,改元庆元。不久,参与政变的主要人物——宗室宰相赵汝愚和外戚韩■胄,因政治利益矛盾而水火不容,斗争的结果是:庆元元年(1195)二月,赵汝愚被罢相;庆元三年,赵汝愚系统的五十九人被宣布为“伪学之籍”,遭致贬谪。这就是对理学家造成沉重打击的“庆元党禁”。

陆游虽闲居家中,但因他与党籍中人如周必大、朱熹、叶适等关系较深,随时有牵涉其中的可能。陆游的祖父陆佃不就是因莫须有的“名在党籍”而被左迁亳州及列入“元■党籍碑”中吗?“因此他更感觉到必须置身事外,这一年(注:指庆元元年)诗句中这样的表现特别显著”{37},如《剑南诗稿》卷三十二所录《舟中戏书》《春晚杂兴》《自规》《闲中书事》《野堂》等诗,都是诗人所极力呈现的醉心田园、不理世事的写照。

然而,陆游的田园诗虽取法于陶潜,他也基于自保的考虑愿意构筑一个“桃花源”般的诗中田园;但陆游始终不能摆脱现实的种种思虑,洒脱于山水间,因他从小就树立的宏图伟愿至死不渝,躬耕田园的生活尽管轻松愉悦,但实非其意。故细细品味陆游总体看来闲适冲淡的田园诗,能够发现他字里行间总是不经意地流露出一种难以释怀的抑郁心结,不仅有壮志难酬的遗憾,也有仕途坎坷的慨叹。不妨略举三例。

陆游在罢归山阴第三年(绍熙二年)写了题为《村居初夏》的组诗,其四言村居生活之乐,是与宦途的凶险对比后得出的:“暮境难禁日月催,腊醅初见拆泥开。压车麦穗黄云卷,食叶蚕声白雨来。薄饭蕨薇端可饱,短衫■葛亦新裁。宦途自古多忧畏,白首为农信乐哉!”{38}

绍熙四年(1193年),六十九岁的陆游仍对屡次被谤之祸心有余悸(《村居》其二):“自笑觸藩羝,人嘲失旦鸡。囊悭衣任短,山冷屋便低。宦拙谗销骨,言狂悔噬脐。自今焚笔研,有手但扶犁。”{39}

即便是在庆元元年,《穷居有感》诗中陆游虽自嘲仕途不顺是因“迂阔”,却难抑多次被“推挤”的牢骚:“孤村烟草暮凄迷,笠子蓑衣自架犁。生计似蛛聊补网,弊庐如燕旋添泥。人亡耆旧多时学,地废陂湖失古堤。迂阔自知无着处,敢因穷厄怨推挤。”{40}

以上分析均是围绕《小舟游近村舍舟步归(其四)》是否存在深意而展开的。通过分析该诗的内部结构,结合诗人的生平经历和同期诗作,还原诗人写作时的情境并揣摩其写作动机,笔者认为,陆游在该诗中语涵深意,是完全有可能的:尽管诗人极力塑造醉心于村居山水的自身形象,但当心结浮起、慨叹难耐时,借古人酒杯,浇心中块垒,不失为一种相对安全的纾解郁结的方式。■

{1}{6}{14}{18}{19}{20}{24}{31}{38}{39}{40}(宋)陸游著,钱仲联校注:《剑南诗稿校注》,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年版,第2193页,第2192—2194页,第397页,第611页,第888页,第909页,第922—923页,第1612—1613页,第1663页,第1954页,第2138页。

{2}{10}(明)徐渭:《南词叙录》,见《续修四库全书·集部·曲类》第1758册,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年版,第411页,第416页。

{3}刘克庄作有该诗的记录,最早见于明初《归田诗话》。此一误记后被明代俞弁《逸老堂诗话》卷下、徐渭《南词叙录》、蒋一葵《尧山堂外纪》卷六十一和清代姚之■《元明事类钞》、郑方坤《全闽诗话》卷五等所承袭。但沈德符《万历野获编》卷二十五《词曲部》“蔡中郎”条已明言:“陆(游)诗有云刘后村者,误。”清梁章■《浪迹续谈》卷二亦有同样判断。

{4}王国维:《宋元戏曲史》,中华书局2011年版,第139页。

{5}郑振铎:《插图本中国文学史(第三册)》,人民文学出版社1982年版,第574页。

{7}(元)杨载:《诗法家数》,见何文焕编《历代诗话(下册)》,中华书局1981年版,第732页。

{8}(明)胡应麟:《诗薮》,上海古籍出版社1979年版,第115页。

{9}(清)沈德潜:《唐诗别裁集》(卷十九),中华书局1975年版,第262页。

{11}(南朝刘宋)范晔撰,(唐)李贤等注:《后汉书》,中华书局1999年版,第1337页。

{12}“三不孝”语出《琵琶记》第三十八■“张公遇使”,张太公怒斥蔡伯喈对父母“生不能养,死不能葬,葬不能祭”;“三不从”亦同出自此■,李旺为蔡伯喈辩驳道:“辞试,蔡公不从;辞官,朝廷不从;辞婚,牛太师不从。”“三被强”则语出第二十四■“宦邸忧思”,为蔡伯喈自叹之语:“被亲强来赴选场,被君强官为议郎,被婚强■结鸾凰。”以上均引自:(元)高明:《绣刻琵琶记定本》,见(明)毛晋编:《六十种曲(第一册)》,中华书局1982年版,第154页,第96页。

{13}{25}{33}(元)脱脱等撰:《宋史》,中华书局1977年版,第12058页,第12058页,第10920页。

{15}{28}{30}(清)徐松辑:《宋会要辑稿》,中华书局1957年版,第3995页,第4002页,第4015页。

{16}{17}{23}{35}{36}(宋)陆游:《陆放翁全集(第一册)》,中国书店1986年版,第50页,第51页,第207页,第57页,第52页。

{21}(宋)周密撰,黄益元校点:《齐东野语》,上海古籍出版社2012年版,第109页。

{22}{26}{27}(元)方回:《跋所抄陆放翁诗后》,见李修生主编:《全元文(第七册)》,江苏古籍出版社1998年版,第193页。

{29}{32}于北山:《陆游年谱》,中华书局1961年版,第205页,第84—85页。

{34}据《宋会要辑稿·卷三千八百八十八·职官六九之二三》,陆宰落职的原因是:“以臣僚言河阳郑州当兵马之冲,宰为漕臣,未尝过而问。”引自(清)徐松辑:《宋会要辑稿》,中华书局1957年版,第3940—3941页。详见:邱鸣皋:《陆游评传》,南京大学出版社2002年版,第6—9页。

{37}朱东润:《陆游传》,见《朱东润传记作品全集(第一卷)》,东方出版中心1999年版,第627页。

作 者:马健羚,南京大学文学院古代文学专业在读研究生,研究方向:明清文学。

编 辑:张晴Email:zqmz0601@1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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