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创造了一个最理想化的女性形象

2014-05-30 10:48克里斯丁·斯宾司
译林 2014年1期
关键词:门罗迈克尔泰勒

克里斯丁·斯宾司

迄今为止,悬疑片中常见的女性形象有三种:穿着死板西装的女上司(如:《邦德》系列中朱迪·丹奇女爵士扮演的M、《谍影重重》中琼?艾伦扮演的CIA主管)、超级女间谍(如:《双面女间谍》中珍妮弗·加纳扮演的女间谍)、老处女侦探(如:《头号嫌疑犯》、《马普尔小姐》中的侦探)。瓦妮莎·迈克尔·门罗与以上三种女性迥然不同,她干练、勇猛、高效,智慧与美貌并存。

泰勒·史蒂文斯的首部小说《亡命非洲》销量惊人。该小说的主人公门罗时刻面临着危险,这次她又接受了一项危险的任务——辗转第三世界,为得克萨斯州的石油大亨寻找在非洲失踪的女儿。门罗集司法机关调查员、赏金猎手、女子特种部队成员等诸多身份于一身,擅长搜集零散的信息,在不利的处境中完成任务。

门罗天生就是个杀手,她的对手是军阀和灭绝人性的疯子,正是这一点将她塑造成了一个令人印象深刻的角色。《亡命非洲》的重心在于描写门罗的精神创伤以及那令她难以释怀的精神负担是如何使其变得凶狠的。史蒂文斯对此的描写复杂而曲折。

自《亡命非洲》登上《纽约时报》畅销书榜后,将门罗与有着龙文身的女孩(她受过虐待,擅长挖掘隐秘的信息)相比较的言论就不绝于耳。事实上,门罗是一个独一无二的角色,她也有充满女人味的一面——极具杀伤力的性感。

《亡命非洲》最大的看点在于剖析一位女“战士”的内心世界。门罗成功地改变了自己原本悲惨的命运,作者泰勒?史蒂文斯的命运与之相似,她摆脱了童年的阴影——“上帝之子”。此次她接受了Word & Film网站的采访,畅谈小说创作的灵感及自己的励志故事。

W&F:在《亡命非洲》创作初期,你脑中的瓦妮莎?迈克尔?门罗是个什么样的形象?

泰勒·史蒂文斯(以下简称泰勒):那时的我空有一腔热情,完全是一头雾水。于是我就在摸索中开始了创作,但写着写着,我脑中的瓦妮莎·迈克尔·门罗就慢慢成形了。我写作的初衷是为了描写赤道几内亚的风土人情,因而我必须以此为背景,虚构一个故事。而我看过的书很少,又多为悬疑类的,因而《亡命非洲》就被定位为悬疑小说。

W&F:为什么你坚持要以赤道几内亚为小说背景?

泰勒:我曾在那住过两年,那是段有趣的经历。赤道几内亚是个伤痕累累的国家,我花了不少时间才适应那儿的生活。那儿无人问津,我希望将它展现在大家眼前。

W&F:你先和我们说说,你是怎么到赤道几内亚的?

泰勒:那时我还没有脱离“上帝之子”。我在这个宗教组织里出生并长大。我想做一些造福世界人民的事,因而我、我的丈夫及几个朋友决定成立一个独立于教会之外的非政府组织。我们的援助对象是偏僻的小地方,这样我们做的一切才有意义,所以,我们选择了赤道几内亚。我们出资为那儿的孩子做了两三千张课桌。

W&F:你为什么不以你不寻常的在教会中长大的经历为小说背景呢?

泰勒:我要是想写教会生活的话,早就写回忆录了。但即将问世的我的第二部小说的确是以我的童年经历为背景,《亡命非洲》则以非洲为背景。在写这本书时,非洲仿佛就在我的眼前。那是个可以来去自如的地方,教会则不是。我一出生就加入了“上帝之子”,丝毫没有选择权。我的生活被教会控制了二十多年,而在非洲的经历与之完全不同。

W&F:你说过你是在脱离教会后才开始大量阅读的,那你的动力是什么呢?

泰勒:在教会时我常常给孩子们讲我自己编的故事。教会不允许我们看外界的书籍,因而我没有什么书可看,于是我从十四岁左右开始将这些故事写下来并装订成册,以此消磨时间。不幸的是,此事很快就被教主知道了,他没收并烧毁了这些小册子。为此,他还禁止我与同龄人交谈,更派人时刻监视我。在他看来,编造故事是魔鬼的行为。教会的宗旨是,只有教主写的东西才有价值。

W&F:在那样的成长环境下,你是如何对文字和小说产生兴趣的呢?

泰勒:我们在教会也看不少书,但那些都是教会的宣传书籍。我现在再看那些东西时,会对人们愿意去看并信奉该教感到不可思议。那时,我们必须边阅读边对这些书籍进行分析,思考它们的教育意义,因而,时间一长,我就变得擅长编造了。

多年后,我和我的丈夫脱离了教会。那时我们都没有工作经验,几乎入不敷出。我们也没受过多少教育,都是自学成才的。我会在周末邻居摆的旧货摊上买些旧书看看,其中罗伯特?勒德拉姆的《伯恩》系列,尤其是《伯恩的最后通牒》,让我知道了什么是小说。在看那些书时我就想:要是我也能写小说就好了。然后我就冒出了个想法:我也能写小说,那不是什么难事。我当时还暗下决心:我要出版小说,并使其登上《纽约时报》的畅销书榜。我要证明我也能写书。以前教会的人不让我接触其他书,还禁止我写书,但现在没什么可以阻挡我了。

W&F:你在书中提到“致幸存的童年伙伴”,那么书中的主人公诠释了多少你的愈挫愈勇的理念呢?

泰勒:虽然我长得不怎样,但在赤道几内亚的日子让我的内心变得很强大,因而塑造一个强大的主人公对我而言意义重大。在我心中,迈克尔·门罗并不是个见人就打的粗暴的人,那样太不切实际了,她应该是个真实的人。但可能我看了太多的《伯恩》系列小说,因而将她塑造成杰森·伯恩那样的形象也不是不可能。但她必须脾气火暴、有些焦虑、不善交际、内心受过创伤,是个冷眼旁观的局外人。

W&F:你是不是想塑造出一位充满力量的女主人公?但一般只有男性角色才是那样的形象。

泰勒:我看过的书不是太多,对此不是很了解。我的社会观和别人的不太一样,这可能也是我们痴迷于外国文学的原因。外国作家和我们有着不同的文化背景。对我而言,教会经历就是我的文化背景,教会文化在我心中根深蒂固。那里是我的故乡。虽然我的母语是英语,但同样的词汇在我这却具有不同的含义,我眼中的世界与世人是不一样的。

W&F:你肯定知道女性读者在读一本女主人公像男性一样强大、冷静、聪明、性感的书时,会觉得多么的扬眉吐气、酣畅淋漓。

泰勒:我在写这本书时没想那么多,但现在想来的确是这样的。在第一稿写到一半时,我就说过:“我想我创造了一个最理想化的女性形象。”说实话,多数女性都想和男性平起平坐。我们生活在一个男权社会,女性有时不是被男性抢占了功劳,就是受到了他们的羞辱。男性在女性的生命中扮演着非常重要的角色,很少有女性不想变得和他们一样强大。但她们并不想成为男性,她们只不过是不想被男性左右她们的意愿。而我笔下的这一角色是个百分之百的女性,只不过是和男人一样强大罢了。

W&F:史迪格·拉森《千禧年三部曲》中的莉丝·莎兰德凶狠、野性十足,她与瓦妮莎·迈克尔·门罗都是曾遭受创伤的女“战士”,外表坚强,内心脆弱。对于两人的相似性你有什么看法呢?

泰勒:迈克尔·门罗是个默默无闻的人。

W&F:这是个令你感到尴尬的话题吗?

泰勒:将两者进行比较,对我有利也有弊。一方面,如果不是与《龙文身的女孩》相比较的话,估计很多人不会去关注《亡命非洲》,更不会将辛苦赚来的钱花在这本新手写的书上。另一方面,我在与《千禧年三部曲》的竞争上毫无胜算。史迪格·拉森的书在美国出版之前,我的小说还在我的经纪人手里。所以在读者眼里,对这本书只会有模仿成功与否的评价。在先入为主的读者面前,我已经失败了。他们可能会有这样的评论:“这本书是赤裸裸的剽窃。”或“它怎么配与《千禧年三部曲》相提并论?”因此我在这场竞争中输定了。

W&F:塑造一个更为强大的女性角色有助于赢得人气,你觉得呢?

泰勒:的确如此。对我而言,活在别人的阴影下是很沮丧的,我甚至都没看过那些小说。现在,这场竞争已关乎我的尊严和原则。我不会,不,我永远都不会去翻阅它们的。

W&F:《亡命非洲》很适合拍成电影。在你心中,谁是扮演迈克尔?门罗的最佳人选呢?

泰勒:我也不知道迈克尔?门罗的长相,在我眼里,她几乎就是个黑影。如果非要给她安上脸和身体的话,应该是《黑客帝国》中的崔妮蒂吧。

(陈兆娟:南京农业大学外国语学院,邮编:2100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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