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实践着的理论主体

胡迪+谭宏钢

摘 要：树立“居安思危”的意识是立足人性的立场的考量，毛泽东的“实事求是”除了对马克思的实践理论具有重要的意义外，其实有更深层次上的、被所忽略的现实内涵需要深入发掘。在灾难面前，在宇宙中，主体就是脆弱渺小的有限性、平等性集合。重视实践与理论研究，将人作为实践着的理论主体，是对中国梦理论与实践维度的最好解析。

关键词：理论；实践；现实内涵

我们不试图将理论或实践的地位摆到多高，或者试图证明两者之间的不可分割性。这种证明，之前的理论家、思想家已经做过充分而完整的论证。将实践和理论的辩证统一用四个字成语来高度概括和浓缩的就是中国革命的伟大领袖毛泽东了，“实事求是”每个字都有着深刻而丰富的内涵，之间又有相互补充、相互印证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联系。

理论和实践集中在人的现实考量中，尤其是在当今中国梦实现过程中，理论在其中扮演着这样的角色呢？

一、概念明晰

1.理论（Theory）

毛泽东在《整顿党的作风》中说：“真正的理论在世界上只有一种，就是从客观实际抽出来，又在客观实际中得到了证明的理论。”①爱因斯坦的狭义相对论（Special Relativity），其实是从一个在当代受到普遍质疑的预设出发的，即：光在真空中的速度是不变的向外的推广。以均质匀速惯性运动为参照物的“以太”假说也只是一种已经被推翻的假说而已，基于这种假说产生更多的谬误。这是很典型的未经实践检验而被很多人迷恋的高级精神奢侈品，一种理论。

让我们听听对“理论”持不同意见的历史哲学家的声音：“理论的体系化，充其量只有这样的作用，当他发现历史思想有不足和不实之处时，给予补充和更正。”②把理论当作一个变数而非常量，来求得它的边际效应；不是像以往的理论家挖空心思以求一个完善的、自我圆满的封闭的体系。某种“理论体系”渐渐失去其稳固的地位，就像哲学和形而上学在当今世界的地位一样了。“理论在本质上是可变的因而纯粹是方法论的。归根结底，理论只不过是研究中的可变尺度之一。”③

2.实践（Practice）

“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是毛泽东对实践重要性的耳熟能详的论断，实践调查才是行动、发言甚至运思的首要前提，实践有很多层意义。撇开翻译的误解，仅中文对“实践”的运用，《辞海》里的解释就不下十种。但在本文里，实践的其他日常生活的意义被我们有意地忽略了。实践在此是一个跟理论相对应的概念和抽象。只有基于这种抽掉具体内容的纯形式的逻辑上的推理才能避免很多实际的麻烦和尘世的困扰。这样一来，我们就站在形而上的标杆上、远离尘世而对尘世指手画脚了。这是马克思在《对黑格尔的辩证法和整个哲学的批判》中对以往哲学家的不屑于市民生活的只注重纯思辨性生活的深刻批判。不管理论的多样性是怎样的，我们却面临着一种事实的多样性。中国梦中强调实践的真理标准，其包含真理的发现及检验、实现，见之于客观。“实际的情形是这样的，只有在社会实践过程中（物质生产过程中，阶级斗争过程中，科学实验过程中），人们达到了思想中所预想的结果时，人们的认识才被证实了。”④

“哲学家们只是用不同的方式解释世界，问题在于改变世界。”⑤在马克思的著作中，行动的问题起着十分重要的作用，马克思仅仅在“人所做的东西”对立于“人所想的东西”的意义上使用“实践”的表达方式。列宁这样说过：“实践高于（理论的）认识，因为它不仅具有普遍性的品格，而且还具有直接现实性的品格。”⑥而中国梦则是最好最深刻的体现。

二、理论、实践之关系新讨论

关系，“预设了一些术语或实体，它们既互相协作又彼此独立。”⑦

“一切真知都是从直接经验发源的。”直接经验就是海德格尔的“上手”（at hand）⑧的东西，人用他的感官来认识这个经验的世界，然后将认识的重任委以理性。这些英国的经验主义和大陆唯理论者都对认识做过更加细致和透彻的观察与富有想象力的论述，某些方面看来，我们不得不折服于这种想象力。他们好似开启了人们的心智，虽然有些操之过急。从马克思开始，哲学家开始真正地关注“现实生活”（vita activa）。同时代的哲学家也做过类似的尝试，但是传统的力量实在过于强大，他们不是用传统故步自封，就是用说着传统的语言反对传统的东西。现实生活其实是个伪问题。很多人不假思索地说着他们自己也没搞清楚的概念，玩弄着文字。尤其是美国的以杜威为代表的实用主义。讲求的工具理性、实用至上、人为万物的尺度来衡量社会、经济、政治的一切决策。将“实践”的理论发挥到极致。殊不知，这种vita activa，用汉娜·阿伦特的话来讲，只是“一种杜撰。”⑨

“没有革命的理论，就不会有革命的运动。”列宁说。斯大林如是说：“理论若不和革命实践联系起来，就会变成无对象的理论，同样，实践若不以革命理论为指南，就会变成盲目的实践。”⑩在中国这片土地和生长之上的人民的某种自我实现与超越，而中国梦为时代开启了心智，为新的世界观、方法论开启了一扇进入之门，让普通民众普遍地接受和吸收。这本身就是中国化的过程，而化意味着增设本民族文化，意味着一种实现（realization）。实现就是将未来当前化，使之在场。在毛泽东思想里，中国化有双重意义：外来文化的民族化（或本土化），传统文化的现代化。

“随着观念的不断发展、思想力的不断提高以及感觉能力的深化，时间常常会把崭新的东西赋予语言，而不改变语言的语音，更不改变语言的形式和规律。于是，同一个外壳获得了另一个意义，同一个标志可以表达不同的东西，同一些联系规律则显示了不同层次的观念过程。这正是一个民族拥有的人文学术（Litteratur），特别是其中的诗歌和哲学部分所取得的持久稳固的成果。”{11}作为这一实践维度的现今体现，中国梦有力地承继了这一点，建立在集体实践基础之上的理论，必将引领新发展。

三、人：实践着的理论主体

作为中国梦的实践主体——人，作为自身显现者和各种显现的接受者，都有其特定的方式，这种方式在不同的个体身上有不同的运作模式。笛卡尔的经典唯心主义的理论将“我”之主体性放大至无限，忽视了甚至是故意遮蔽了客体性的存在——即市民社会。然而，任何人都是生活在世界中的，人的有限性决定了人的这种世俗化。

完成苏格拉底在巴特农神庙前的终极命题：Know thyself！“认识你自己”在某种意义上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mission impossible），但是人不可能放弃这种尝试。只有不断将自身对象化，在对象性活动过程中和对象中，才有可能真正有所企及。在真正的此岸世界中，人需要一种真实感，对于生命的真实体会。以生存繁衍为目的，简单明了，但与动物无异。人之为人的生命样式到底是什么？这个问题不是简单的沉思就能找到解答。认识论意义上的主体与客体、主观与客观、理论和实践的分道扬镳抑或同流合污，都不是简单的分与合的问题。毛泽东的“实事求是”真正地融合了这种认识论上的二元对立，并且不是简单的糅合。人作为能思维的存在，在思维着我们的理论、实践，将二者的结合当作一种天命，唯有如此，人的存在才能得到确证，人才能心安理得，安身立命。但事实是，现实哲学一再让人知难而退、尴尬、困顿。“问渠哪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人是万物的尺度”{12}将人立于世界的认识者和改造者之地位。新的时代呼唤理论和实践的高度结合，中国梦最为深刻地体现着这一精神法则。

注 释：

{1}毛泽东.毛泽东选集[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9.

{2}雷蒙·阿隆.历史哲学导论[M].上海：三联出版社，2005：3.

{3}F·费迪耶.晚期海德格尔的三天讨论班纪要[M].丁耘，译. 北京：三联出版社，2005：3.

{4}毛泽东.毛泽东选集[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9.

{5}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选集[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681.

{6}列宁.列宁全集[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0：183.

{7}艾玛纽埃尔·列维纳斯.从存在到存在者[M].南京：苏教育出版社，2006：22.

{8}马丁·海德格尔.演讲与论文集[M].上海：三联出版社，2005：35.

{9}汉娜·阿伦特.精神生活·思维[M].南京：苏教育出版社，2006：51.

{10}斯大林.斯大林选集[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9：199-200.

{11}F·费迪耶.晚期海德格尔的三天讨论班纪要[M].丁耘，译.北京：三联出版社，2005：10.

{12}普罗泰戈拉（Protagoras）留传下来的最主要的哲学名言就是在《论真理》中说的：“人是万物的尺度，存在时万物存在，不存在时万物不存在。”

注：本文系成都中医药大学校基金《网络时代中国梦融入高校思想政治教育课程方法研究》课题阶段性成果。

（作者单位 成都中医药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

编辑 郭晓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