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教传统是中国延续数千年的教育传统,但在现行教育体系中,诗教却长期处于被忽略的境地。读图时代已然降临,商业化、市场化、物欲化使得文学,尤其是诗歌处于艰难困境。这种情况下,对诗歌教育的再重视显然具有非同一般的意义。面对当下复杂的文化生态以及以分数考核为核心的学校教育体制,诗歌教育仍然需要面对种种问题:今日诗教是否可能?诗教如何可能?诗人何为?
一、诗教:作为一种传统
“诗教”一词首次出现在《礼记·经解》中:“孔子曰:‘入其国,其教可知也。其为人也,温柔敦厚,诗教也’”。中国是诗的国度,诗教历史悠久,甚至可以追溯到虞舜时期——《尚书·尧典》记载:“帝曰:夔!命汝典乐,教胄子。直而温,宽而栗,刚而无虐,简而无傲。诗言志,歌永言,声依永,律和声,八音克谐,无相夺伦,神人以和。夔曰:赞!予击石拊石,百兽率舞。”传承数千年的诗教对中国人而言近乎于宗教。林语堂在《吾国与吾民》中论述中国诗歌时,认为“诗被视为最高文学成就”、“诗歌在中国代替了宗教的任务”[1]。在中国,诗歌具有强大的影响力,它潜移默化地影响着社会人群的价值观、生命观。即便是目不识丁的农人,嘴里头依然能诵出几句谚语名句来。如“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李绅《悯农》),常常被人挂在嘴边。而这些被人铭记于心的诗句话语,又常常成为其生存的某种哲学态度,譬如豪迈,譬如重义,譬如忍耐。李白“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的自信与豪气、杜甫“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的深沉与大爱,影响了一代又一代中国人,成为了中国人性格与气质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诗又曾教导中国人以一种人生观,这人生观经由俗谚和诗卷的影响力,已深深渗透一般社会而给予他们一种慈悲的意识,一种丰富的爱好自然和艺术家风度的忍受人生。经由它的对自然之感觉,常能医疗一些心灵上的创痕,复经由它的享乐简单生活的教训,它替中国文化保持了圣洁的理想。”[2]孔子云:“不学诗,无以言”(《论语·季氏篇第十六》),认为多读《诗经》,方能把话说好。在孔子的教育思想中,诗教占有重要的地位:“小子何莫学夫诗?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迩之事父,远之事君;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论语·阳货篇第十七》)诗歌承担着“兴观群怨”的重要作用,由此,诗教逐渐成为了一项重要的教育传统。
诗教有两方面的功能,一是教化,二是美育。儒家学说注重诗歌的教化功能,认为借助诗歌应该塑造人温柔敦厚的品格操行,忠义仁爱的认识观念。所谓诗言志,其意即在此。教化意在诗“外”,美育意在“内”心。美育,即诗歌能让人得到美的享受,培养对审美的感知,借自然万物之美,以育自身内心之美。这种美育的影响是潜移默化的,又是深刻而持久的。如谢有顺先生所说:“诗歌的力量一旦深入人心,一种和诗有关的价值观,那种审美的、艺术的思想,就会影响一个人的人生设计。”[3]然而,随着历史变迁,诗教传统也历经变化。尤其是近百年来,变化尤为巨大,以致时至今日,昔日鼎盛的诗教传统也逐渐式微。“在以商品化为主导的消费性数字化时代,快餐文化席卷全球,人们消磨了读诗的雅兴,进入了读图时代。诗教似乎渐行渐远……”[4]
五四新文学革命力图打破文言写作方式,提倡白话文写作,首当其冲的便是诗歌。中国自古以文言作诗,而新文学革命的领导者们却提出“诗界革命”,倡导一种全新的诗歌创作方式,以白话文作现代诗——我手写我口,古岂能拘牵!(黄遵宪);诗国革命何自始,要需作诗如作文(胡适)。一方面是现代新诗的出现,另一方面是古典诗词的日益式微。这给诗教传统的延续带来了相当大的困难:诗教向来以文言创作的古典诗词为载体,但五四以来大力提倡阅读、创作现代新诗后古典诗词处境不佳;现代新诗在中国生根发芽,但其仍是处于漫长的成长期,并不成熟,对于现代新诗的辨别、欣赏、解读、阐释更是显得薄弱。这是诗教传统式微的重要原因之一。另一个重要原因在是现行的教育体制。分数为唯一的考量标准,导致学生将所有的精力投身于分数的拼搏中,又有何心思赏诗读文?常见的一幕是学校作文题目要求中的一句话:文体不限,诗歌除外。显然,诗歌在当代教育中始终处于弱势地位。“目前为止,新诗在教育体制中被放在最轻的位置上,始终是被淡化的,而且也是实践教育中存在问题最多的。”[5]多方面的原因,导致了诗教如今的式微。在这种情况下,重新发现诗教的可贵,反思诗教的病症,显然具有非同一般的意义。
二、令人心忧的诗教现状
从狭义上来说,诗教是存在于课堂之上的由教师引导的诗歌教育,学生学诗、读诗、诵诗,以至心中有诗。从这一点看,诗教不曾消失,但却岌岌可危。从广义上来说,诗教是诗歌对人们一生漫长而潜移默化的影响,它指引着人们走向一种诗意的生活方式。从这一点看,“以诗润心”的诗教更多地是自发自觉的文化追求,但其境遇更为糟糕。可以肯定的一个判断是:当下诗教出现了诸多问题,呈现出种种病症。这一现象已经得到相当多的有识之士的关注,上至高校教授、文化学者,下至一线教师、普通读者,皆感受到了中国当代文化教育中诗教的不足。
先谈狭义上的诗教。中国诗教传统已传承数千年,但在当下的应试教育体系的桎梏下,诗歌教育却显得如此薄弱。问题已经十分严峻,以下这几个方面表现得尤为明显。
第一,诗歌文本在语文教育体系中始终处于被轻视忽略地位。在我看来,诗歌自始至终都是最能呈现语言之美的文学体裁。“断竹续竹,飞土逐宍”(《弹歌》)仅八字,便将远古时代人类狩猎的活动生动形象地记录了下来,极富动作感。因此,学习语言,尤其是学习汉语,最佳途径莫过于读诗。然而,在当下的语文教育中,诗歌文本所占据的篇幅显然不足。这一点,我们翻开中小学语文课本一看便知。即便在这些为数不多的诗歌文本中,也依然存在着问题:诗歌文本的选择过于注重政治性与意识形态性,诗歌的文学性得到的重视不够;诗歌文本的选择跟不上时代与审美的步伐,呈现出滞后性。诗歌是语言的艺术,它能超越时间与空间而永世流传。诗歌的魅力恰恰在于其情感之真挚、语言之优美与思想之深邃。因此,我们必须具有诗歌的文学本位意识,以文学性评判、选择诗歌文本才是正道。也唯有如此,才能把真正的诗歌之美传递给学生,给他们以纯正的文学熏陶。事实上,这一问题不仅仅出现在诗歌文本的选择上——在语文教材中其他体裁文本的选择上同样存在着诸多问题。《收获》编辑部主任叶开对语文教材的研究与批判就是例证。他先后撰写《对抗语文》、《这才是中国最好的语文书》、《语文是什么》等专著炮轰语文教材,得到众多一线教师、家长、学生的认可。由此可见,语文教材文本选择标准应当加以改变,应当慎重、客观、科学、与时俱进。与诗歌文本被轻视相似的是中高考对诗歌的忽视与排斥。这给当下诗教带来了更为严重的影响。在分数至上的教育考核体系中,诗歌所占比例小(不需要进行诗歌写作),导致诗歌文本也受到轻视,尤其是中外现代诗歌。一句“文体不限,诗歌除外”,扼杀了多少青春而澎湃的诗心!剩下的还有什么呢?要考什么,便学什么。因为有古诗词默写与古诗词阅读,所以教师们花时间精力讲授各种解题方法、得分技巧。倘若某一日,连古诗词默写、阅读都在考试中消失不见了,那时,是否也不再阅读、欣赏古诗词了?在这分数至上、竞争激烈的考核体系中,这还真是一个难以回答的问题。
第二,在诗教的过程中,诗歌之美往往被破坏得千疮百孔、支离破碎。当下我们的语文教育、诗歌教育呈现出一种“技术肢解”的倾向,应当引起我们的注意。一篇文章,或者一首诗歌,其本身是一个由作者创造的完整的独立的“世界”。然而,在当下语文教育中,这个完整的“世界”却被切割成大小不一的多个部分。在应试教育中,诗歌常常被强加地、生硬地、肤浅地肢解为写作背景、主题思想(写作意图)、艺术手法(写作技巧)、背诵默写、读者启发等多个部分,且把这些部分独立开来,注重“技术得分”,而非从整体上、审美上对诗歌进行欣赏。学生哪怕学到了数十种答题技巧,能拿高分,却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不能真正读懂一首诗,多么悲哀!更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在诗文阅读题目中出现的某些题目,如“深挖”某句话中的一两个字眼,认为其大有“深意”,表达了多么深刻的思想或寓意,其结果是诗歌作者本人读到这一答案之后都不禁吓一跳。作者原无此意,却偏偏生出如此多“深意”,这一现象并不少见(在现代文阅读中同样如此)。王家新认为“我们的文学和诗歌教学至今仍是偏重于‘意义’,而忽略了语言本身,或者说关注于某种思想‘结论’,而忽略了审美‘过程’本身。”[6]由此,学生感受到的不是诗歌之美,而是对诗歌的反感、厌恶与恐惧。这不仅没有启发、引导学生进入诗歌,种下诗心,走向诗意生活,反而扼杀了学生的爱美之心。这样一种僵硬的、应试的教学过程,在我看来,有大害而无实益。
第三,在诗教过程中,尤其是现代新诗教学的过程中,多数语文教师没能或者没有充分地扮演好引路人的角色。这并非是指责一线语文教师不负责任,恰恰相反,有相当部分的语文教师同样处在困惑之中。如何进入现代新诗、读懂诗歌?如何向他人阐释、传达诗歌之美?这是一个相当严峻的问题,应当引起更多的关注。百余年间,中国诗歌创作出现了由传统诗词到现代新诗的转变。现代新诗在中国出现、传播的时间并不太长,其自身仍处于生长期,创作者不断摸索,诗歌形式、风格一直在不断变化。现代诗越来越具有现代意味,但并不能说是成熟。与仍在生长期的诗歌创作相比起来,对现代诗歌的辨析、欣赏、解读、阐释显得更为薄弱。过于薄弱的现代诗辨别、鉴赏能力是诗歌难懂、难教的原因之一。回归到课堂诗歌教育,许多教师拥有丰富的教学经验,对语文的基本知识掌握扎实,但其文学经验,尤其是诗歌经验却显得较为匮乏。这也导致了教师更多地从语文修辞学、情感学、主旨意义学这几个方面对学生进行教授,而没有真正地把诗歌美学放在第一位,把诗歌之美传递给学生。语文教师不写诗,不懂诗,对诗歌的理解不够全面深刻,不能够完全跟上诗歌创作的发展,照本宣科,仍是以老一套的分析方面对付现代诗,结果只能是雾里看花终隔一层。正如王家新所说:“许多老师对所教诗歌作品的理解仍不够到位,也缺乏一种深入的文本读解、辨析和阐释能力。”[7]众所周知,诗歌是最具有个人化倾向的文学文本,也是风格最为丰富的文本类型。这也导致许多人在面对中国现代诗的时候呈现出“无所适从”的情形:读者常常读完一首诗歌,发现根本就看不懂——甚至会发出这样的疑问:这也是诗?尤其是一些具有现代、后现代风格的诗歌文本,常显得晦涩、难解。有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在诗歌阅读中,哈姆雷特只会更多不会更少。诗歌天然地带有多面性,它呈现的是朦胧之美,具有多种解读的可能性。而在教育体制中,尤其是在应试考试中,评判标准常常有“标准答案”;在教学过程中,师者所传达的也是“定论”。这与正常的诗歌欣赏截然相悖,诗歌欣赏应当是灵活而自由的。于是,刻板的标准答案框死了孩子心中包含想象力的心,令人无奈、悲哀、愤怒。“诗人、诗评家与新诗媒体的审美趣向与新诗语文教学中的新诗审美趣向严重悖离,这使得我们不得不正视新诗语文教学的缺陷,以及重新审视新诗语文教学与新诗现场的关系。”[8]
狭义上的诗教所暴露出的问题当然不仅仅只是这几点。但是,这其中的每一点,都有极大可能影响到广义上的诗教。一个人在孩提时代、学生时代最富有想象力与创造力,往往最能够与诗歌产生共鸣,因为“诗歌在本质上是和孩子最为接近的”(钱理群语)[9]。然而,在最易接触诗美、最能体会诗情的年纪,诗心却被种种外界因素所扼杀,这怎么能达到“以诗润心、以诗养性”的诗意生活呢?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广泛意义上的诗教境遇更为糟糕。
当下是一个飞速发展的时代,是生活节奏急剧加快的时代,是“小我”大于“大我”的时代,是物质大于精神的时代,是波兹曼所说的“娱乐至死”的时代。处处是匆匆的步伐,人们为生存、金钱而奔波。在这样一个时代,精神与传达精神的艺术逐渐被大众所疏离,静下心来阅读的人越来越少,诗歌在人们日常生活中的地位愈来愈低——低到了一种可怕的程度。这不由地让我想到了人们今时今日对诗人的看法——诗人似乎成为了一种备受“鄙夷”的称呼,不再是身披光环者。数年前,我与朋友参加一次聚会,其中朋友向人介绍我,说这是一位诗人。对方瞧了我一眼,反问了一句:诗人?那眼光中先是惊奇,而后是淡漠,最后不屑一顾地扭头继续谈论车子、股票与化妆品。在那一刻,我终于亲身体验到了他人所言文学边缘化、荒漠化之严重。很难相信,在他们的世界中会有一份诗意的种子。更难以令人相信、接受的是,中国传承千年的诗教已沦落至此。然而,事实就是如此。因此,在这样一个物欲横流的时代,在诗教式微的时代,我们更应该重提诗教,正视诗教,复兴诗教传统,给社会注入更多的文化气息与人文关怀。
三、诗教的多种可能
既然要复兴诗教传统,那接下来的问题便是:如何复兴?依我看来,复兴中国诗教传统刻不容缓,但这并非是以一人之力能解决的问题。在此过程中,需要众多人的合力:教育主管部门、教材编选部门、学校、一线教师、教育学者、诗歌研究者、诗人、家庭、学生……这将是一个巨大而艰难的工程。但是,路漫漫亦要迎难而上。除解决前文所指出的当下诗歌教育的种种病症之外,我们还可以做些什么?
首先,诗歌教育可以提倡从单纯的读诗、背诗、解诗到主动参与创作,写自己的诗。以创作为诗教中心显然与传统学校诗歌教育大不相同。在传统教育体制下的诗歌教育,更多的是对某些诗歌作品的背诵和过度解读。学生在这一过程中往往疲惫不堪:没有审美的感受,只有应试的压力。面对此种状况,学生感到压力,教师也感到无奈。在这种情况下,我认为,以写作复兴诗教是一条可行路径。从读诗、背诗、解诗到写诗。不再是课堂上生硬的诗歌曲解:抠字眼、添“深意”、重主旨,而是一场想象力与诗情无拘无束地释放。与以往的诗歌教育不同,它给学生带来的不是冷硬的语文知识点,不是生硬地告诉他们何为诗,何为好诗坏诗,而是一场美的享受。“以诗育心,是为诗教”(谢有顺语)。用诗句文字抒发情怀,在体验创作中感悟世界的真、善、美。这种写作的试验具有传统课堂诗教所不具备的优势。心有所感,文有所言。不仅锻炼了学生的写作能力,更能够在他们心中培育一份难能可贵的诗心,让他们在日益喧嚣的社会生活中存有一丝安静与诗意。
其次,在复兴诗教过程中,当代诗人何为?每一个诗人都有自己的创作风格,要求每一个诗人都只写阳光雨露,写积极向上,或者要求写通俗易懂、民生疾苦……这不现实,亦没有意义。诗歌创作的题材多种多样,风格变幻万千。然而,诗人必须保持一条底线——保持真诚。诗歌原应是诗人自身情愫、感悟、思想的抒发,“真”是根本,而后才能谈“善”、“美”。一个诗人,首先应当是一个诚恳的人,应当对生活、对诗歌怀有敬畏之心。只有如此,才能去谈诗歌之美,谈诗歌之教。“一切文学创作,包括诗歌,都应该源于生活,恪守体验真实、情感真实、思想真实的写作底线。所谓‘深刻’,应该是‘真实’前提下的‘深刻’,一种缺乏真诚写作态度的创作,无论如何也和‘深刻’无关。”[10]然而,现实与理想之间总是存在着一条鸿沟。纷纷扰扰的当下诗坛,不时传来抄袭剽窃的丑闻。我们看到了诗歌的抄袭与“借鉴”,看到了文学创作中的剽窃,看到了学术界的论文造假……我们仿佛置身于一个恐怖的“虚假”世界。这是一个多么悲哀的事情。更悲哀的是,这种“不正之风”已经传染到了天真无邪的孩子们身上。《南方日报》报道,2011年广东小学生诗歌节第二期“每周诗歌之星”评选时,初评出7首诗,其中4首属抄袭,不得不重选;而在当时所有 1300 多首来稿中,共有7首抄袭。 或许这只是一个个案,无法证明什么。但是,面对这种情况,我们应当进行反思。诗教的意义不单单在于“书本上的诗”、“文学上的诗”,更在于生活中的诗心——求真、求善、求美。诗歌应当保持纯粹,少一些功利之心,多一些真实之美。学校、教师、家长、社会都应当为此付出努力,做出表率作用。而作为一个诗人,同样应当如此。并不是每一个诗人都有能力、有条件为诗教教育做出巨大贡献。然而,真实地书写生活,书写自身与世界,这是每一个诗人都可为诗教复兴所做出的努力。
不可否认,当下诗教确实呈现出了众多病症,呈现出在当今时代诗教的诸多弊病。但同时,我们也看到,有相当多的学者、诗人、诗评家、教育者、教师关注着诗教在当下语文教育中面临的困境与危机。我们唯有正视诗教病症,拿出勇气与魄力,将弊病一一祛除,方能将诗教于困境中解救出来,才能复兴诗教传统。这事刻不容缓,因为诗教不单单影响到一代人的成长,更能影响一个社会、一个国家的精神面貌与发展前途。
参考文献
[1] [2] 林语堂.吾国与吾民[M].南京:江苏文艺出版社.2009:237、237-238
[3] 谢有顺.“诗教”的当下意义[J].文艺争鸣.2010(23)
[4] 宋湘绮.中华气质的大学生人文素质教育策略——传统诗教的现代转型[J].创新与创业教育.2010(01)
[5] 孙晓娅、霍俊明等.中学新诗教育:在夹缝中寻找道路[J].语文建设.2008(Z1)
[6] 王家新.“它来到我们中间寻找骑手”——谈新理念下的中学语文诗歌教学(上)[J].中学语文教学.2005(2)
[7] 王家新.“它来到我们中间寻找骑手”——谈新理念下的中学语文诗歌教学(下)[J].中学语文教学.2005(3)
[8] 吴思敬等.新诗与语文教学[J].扬子江诗刊.2005(04)
[9] 曹静.诗歌,一种不可轻视的教育——对话钱理群[N].解放日报.2011-3-25(17)
[10] 三刀柔情.“小学生诗歌节”折射教育之弊[N].深圳商报.2011-5-19(C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