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休谟哲学的因果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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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因果关系理论是休谟哲学中最富有特色和最具有价值的一部分，它是对传统经验主义原则的继续深化，同时又由于其对因果关系必然性的怀疑而引起了对知识确定性问题的疑问，对后世哲学在人类知性方面的探讨研究作出了一定的贡献，但因其因果论否认了事物联系的客观性，陷入了怀疑论。

【关键词】因果关系；观念；怀疑

一、观念论与因果关系

观念论是休谟知识论的基础，因此，在对因果关系问题进行研究时有必要简单的对休谟的观念论作一个了解。休谟认为知觉是知识的基本要素，知觉按其生动活泼程度分为印象和观念。印象分为感觉印象和反省印象。观念又分为简单观念和复合观念，而一切观念都来源于印象即感觉经验。简单观念是对简单印象的直接摹写，复合观念是对简单观念有组合。复合观念通过想像中的联系和结合的不同方式表现为不同的关系。作为知识基础的关系分为七种，即类似关系、相反关系、性质的程度关系、数量和数的比例关系、同一关系、空间和时间关系、因果关系。这七种关系中，前四种是真正精确和确定的知识。后三种是或然性的知识，因为它们是否精确并不取决于观念本身，即使观念是确定的，这些关系仍可以变化。在这后三种关系中休谟又根据是否可以进行推理作了进一步的区分，同一关系与时空关系不是推理，因为这两者不能推断感觉之外的对象的活动和存在，而因果关系则能，是推理。

休谟对因果关系的考察是建立在对知识的分类基础上的。休谟将知识分为关于观念间关系的知识和关于实际事情的知识。前者指的是数学和逻辑推演方面的一切知识，与实际的存在无关，它们具有与生俱来的必然性，仅仅比较观念自身就可判断它们之间的关系。只要观念本身不变，它们的关系就不变，关系一旦确定，将不会产生任何疑问；后者包括关于实际的存在和性质方面的所有知识，它们无法单凭自身就断定自己的真假，而必须借助于外部对象的实际状态才能判断原先关于它们的知識。休谟认为关于实际事情的知识大都是建立在因果推论的基础上的，所以为了得到确定的知识，就有必要对因果关系进行严密的考察。

二、对因果关系非必然性的怀疑及论证

休谟分析了因果概念能够成立所必须具备三个必要条件是：第一个条件是两者之间具有接近关系，即在时间或空间上相连的。第二个条件是接续关系，即原因在时间上先于结果，因为如果原因与结果同时存在，那么一切事物必然共时共存，终会导致时间消灭的结论。第三个条件是原因和结果有必然的联系，即一事物与另一事物的恒常会合。

在休谟之前，哲学家对命题“任何开始存在的事物都有其原因”都肯定为真，认为它是一个不证自明的命题，即承认“原因的必然性”，而休谟却提出了疑问，能用什么证据和理由去证明它的真理性？他认为这个命题既不是在直观上确定的，也不能通过逻辑论证直接得出。

他的证明如下：一是所有真有直观确定性的命题只能来自“观念的关系”，但在能提供直观确定性的任何观念中都不包括有因必有果的命题。二是不同的观念相互区别，各自独立的。“一个存在事物”和“这个事物的存在有原因”是两个不同的观念，而不同的观念是可以彼此分离的，即具有可分离的可能性，而且分离出来没有任何的逻辑矛盾，所以两者之间在逻辑上没有绝对的必然性。

那么因果关系是如何来的呢？休谟经过研究发现：当我们看到一个类似前者的东西出现时，我们就会习惯地、自然而然地猜想也会有一个类似于后者的东西出现，而当这些猜测一再被证实之后，我们的这种心理习惯联想就会加固，最终成为一种信念，坚定不移地相信一个印象的通常伴随物总会随着这样一个类似现象的出现而出现，这样我们就形成了因果关系的观念。所以，因果性知识是来源于人们的观察和经验，通过两事物的恒常联系而习惯性得出的一个结论，但绝不是事物本身之间的一种连结。而之所以是这样是因为休谟说是因为人类有一种普遍的倾向，即设想一切存在物都像他们自己，并把那些他们所熟悉的和亲切意识到的性质都传达到一切对象上去。所以，是人们的习惯使得因果关系得以成立，他解释说，人们感知到两个事实相继发生，如果这种情形重复出现，那么人们就会把先发生的事实称为原因，把后发生的事实称为结果。由于形成了习惯，就容易忽略因果推理的一系列原则和复杂的心理过程，而断然相信原因与结果之间有一种必然联系，可这却是长期以来人们所犯的一个习以为常却未发现的一个错误。不仅如此，人们还将这种发现因果关系的能力归因于理性，殊不知，这种理性并不是高于经验的，正好却来源于经验，服从习惯。所以，因果联系既不是本身存在于事物之中的，不是事物之间的必然连结性，而是出自于人们的心理习惯和自然信仰。休谟用习惯来说明因果关系表明了他的因果论的心理主义特征。

三、对休谟因果观的评析

休谟通过对传统因果观的批判，认识到人类的认识能力是有限的，通过人的理智并不能认识因果联系的必然性，这就使知识的理性根基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而传统的形而上学独断论认为人类知性可以认识万物的本原，这样就对人类认识的能力的无限性作了一次狠狠的打击。同时，由于休谟通过考察认为因果关系得以形成是依赖于两事物恒常发生的经验概括而出的，于是就对归纳推理的有效性提出了新疑问，对后世哲学和自然科学的方法论研究起了不可估量的推动作用。

但休谟通过对因果关系必然性的怀疑，指出传统的因果观的错误在于把因果之间的事实关系理解为一种逻辑蕴含且永恒不变的关系，而事实上因果关系是人们对事物之间关系的习惯性联系。所以，休谟却陷入了另一个极端，否定了事物的任何必然联系，陷入了怀疑论。

【参考文献】

[1]大卫·休谟.人性论[M].商务印书馆，1980.

[2]贾可春.休谟因果观探析[J].哲学研究，2006（7）.

[3]蔡军田.评休谟的因果观[J].山东社会科学，200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