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明清
相对秦岭、大巴山而言,这也只能称之为梁,一架横在两地之间的普通山梁。跟易家梁、土豆梁、青冈梁等诸多梁没什么两样。以梁为界,一面阴坡,一面阳坡。
但界梁确异。她不只是隔出阴坡、阳坡,她还隔出省份,隔出南北,隔出话语,隔出习俗。大四川时,隔出川陕;现如今,隔出陕渝。
梁这边,属南方,讲言子,喜麻辣;梁那边,说秦腔,爱泡馍。还莫说大相径庭的婚丧嫁娶,歌舞乐器。
这一架梁,不仅隔出了千差万别的风土人情,还隔出了截然不同的自然气候。
说差异,只能是在梁下,梁的两边,基于“界”的概念。
一上架,在梁上,不出言语,一样肤色的人,面对一望无际的辽阔,面对蓝天白云,面对草香花色,你定然情不自禁,瞬间忘我,失却“界”别。
这一梁风景,给人舒展、宁静和忘却。
蓝天白云下,花色连绵无际,给炎热的盛夏,一袭紫蓝的悠凉;茫茫花草间,星罗一茏茏葱绿的野刺梨,犹如一顶顶美妙精灵的迷彩帐苞;起伏跌宕间,天池清丽如镜,满镜白云戏花的梦寐……千层河逶迤缠绵,一身仙气叠落民间。
这便是界梁,理不清秦皇汉武。天高任鸟飞,香色任人醉。
净化纷扰与烦忧。任阴坡、阳坡之事,界下纷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