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袖子
读“葬礼”
群山奔涌时,总留有一把空椅子
被挂在夕阳最后一个座位上。它不为写点什么也不为黑夜的陌生降临。一些树枝和另一些树枝总在为独立
碑界,乃至一个站接一个站。和迎来送往的异调,吟颂:
下一个站,开始,有些僵硬的表情——
下一个站,湖水缓和过来,云层低矮,楚楚动人
下一个站,鱼在群山的脊梁处涌动,受神指引
下一个站,听杜·普蕾,大提琴『殇』,幽深而伤感
下一个站,血管的血鲜红,绞痛,迷茫
下一个站,窗外下起了雨,已经三天三夜
下一个站,我为“真正的力量来自异调的赞美”深陷其中
下一个站,葬礼词,用小女孩花体字,像“情人节画片”
下一个站,弦断处,有天堂声音。仿佛一种预言
这些,似乎看起来,毫不相干。实际也不重要。
只是为证明墓碑上那个“埋得不深”却又“飘在心灵顶端的人”一个并不熟悉的名字。却被一个叫
“罗布特·洛威尔”的异国诗人一再提起。
夜伴小夜曲
蔷薇花静下心来,习惯这样的动静
我和城市之间很远很远。远如遥水,远如弓上之词,还隔着航线,隔着已经消声的一把小提琴
月色远如你——
我假设,我拥有堤岸两清,拥有杨柳小道,拥有已开瓶的啤酒。我们各自敲出一行字,慢慢进入夜色的核心。风,在往返途中,让城市标上了各自名称。
这对小夜曲来说,对今晚来说,一定是个好的开端——
其实,散步是一个人的事。
当桥下,有人读兵法,读三国,谈曲调,桥上,就一定柳丝如发,吟诗作画,抚琴叹息——
月色好如水,好如时空之差。
今晚小夜曲,我听出了它七分忧伤,三分欢喜——
在水和柳树之间,有人在卖玫瑰花。桥头,有人喊,有人惊讶?河心那个摆渡的人
他到底,是住在阴界还是住在阳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