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的辩争还没有散去,上海
又从箱底抽离,地名变更未决的消息。
转季尚远,早报隔夜搔痒,唯有望海般
频频耸动失修的身体——该告别了
事物忽焉。拌嘴,打诨,到啼哭冲淡了
至此的倦意,邻座面朝绵延的电杆识谱。
去圣本图、锡凯尔,或绕开田野礼貌的
假定与摆设?草木衰变,才仲冬,卸下
周身的毛躁,才暗入霓虹。车票的邀约
捏制了不成型的南方,如奇遇减价,而
日常疏于优美。抵过车间走道里,错眉
挑起落魄的眼珠,少妇默诵着黛山哺乳。
无从料想,更多的遗憾席卷刹那的触感。
更多一生注满片刻的息叹。相互委身
是莫须有的杉林隐忍斧锯,报站员终非
世事洞明的报幕员,解迷者比远更远。
(蔌弦,1993年生于福建,现为复旦大学中文系2012级本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