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米利都学派到赫拉克利特的逻辑关系

郑思莹 解玲洁

中图分类号：B502 文献标识码：A

摘要：米利都学派、毕达戈拉学派和赫拉克利特构成了希腊哲学最早的发展阶段，他们探讨的主要是宇宙的本原问题，在这种探讨中，他们分别从质（米利都学派）、量（毕达戈拉学派）和尺度（赫拉克利特）出发对本原进行规定，在希腊哲学发展的最早阶段得到了完美的体现。

关键词：米利都学派；毕达戈拉学派；赫拉克利特

希腊哲学从探讨万物的本原开始。米利都学派是希腊最早的哲学学派，是希腊哲学乃至全部西方哲学的开端。泰勒斯第一个提出“什么是世界的本原”这一哲学问题并给出了答案：“水是万物的始基”，他第一次摆脱了神话宇宙论的传统藩篱，试图在自然界的范围之内，用作为日常自然物质的水来说明万物的根源。这表明了人类思维开始向神话阶段告别，开创了科学认识自然的新路。“万物的始基是水”这一哲学命题，虽然在表现形式上有感性经验的成分，但这一哲学命题却是关于世界万物本原的最一般的抽象。这标志着人类已开始试图从千变万化的感性事物中寻求其统一性，从多种多样的“个别”中寻求其“一般”。本原的东西必然是产生万物的原因，在经验观察中泰勒斯发现“水”可以滋养万物，万物的生长都需要水，所以认为水是世界的本原。泰勒斯实际上奠定了这样的哲学思维：在纷繁变化的现象背后一定有某种固定不变的东西存在，并由这种固定不变的东西决定着其他所有变化的东西，因而他们试图去寻找那决定变化而自身不变的东西——万物的本原。

阿那克西曼德循着泰勒斯命题中的思路提出了生成万物的本原是“阿派朗”。因为水这一特定的物质形态和属性无法说明世界万物及性质的多样性。他发现用“水”或任何个别的、在质上特定的物质作本原，是无法理解和说明万物的普遍性、统一性的，因此本原必须是一种比这些特质的东西更高的东西；这本原的东西要能说明一切质上特殊的万物，它本身就不能是特定的，同时又能包含一切特殊性于自身之内，这样，他就提出了一个“无规定者”的概念。这显然在思维的普遍性和抽象性上大大前进了一步。阿那克西曼德是从要作为万事万物的本原应该具有的规定性，反过来去寻找本原。他认为泰勒斯之所以把水作为万物的本原是因为水具有“无定形”的性质，所以他认为本原应当是一切“无定形之物”即“阿派朗”。阿派朗实际是一种对质的否定式的规定性。他用一种否定的方式来表达本原问题。

一、米利都学派：质

米利都学派究其实质是自发地从自然中找寻一个原初的宇宙物质，作为世界的本原，以知识的态度继续探索神话所要解决的世界统一性问题。“阿派朗”没有任何的规定性，即是“无”。在自然中我们找不到这样的物质，那么出现的问题是：无中如何生有？这个问题如果得不到满意的解答，那么阿那克西曼德的无为万物的本原的思想就是站不住脚的，就必须另觅他途来对宇宙的演化和万物的形成作出新的、可以令人接受的解释。这就是阿那克西美尼面临的问题。阿那克西美尼综合了泰勒斯和阿那克西曼德的思想，坚持了“无定形”的性质，同时否定之否定地提出了气本原说。气是比水更具有无定形的特点，可以说是无定形之中最“无定形”，同时气也是实实在在存在着的，这就超越了泰勒斯的局限性，同时又克服了阿那克西曼德“无定性”的笼统性。它虽然在形式上回到了泰勒斯，但在内容上却表达了“无规定者”的意义，是“水”和“无规定者”在新的基础上的统一，是一种否定之否定的过程。

阿那克西美尼对“本原”和“阿派朗”进行的重新解释，这种解释实际导致了米利都学派的解体和向毕达戈拉斯学派的过渡。

二、毕达哥拉斯学派：量

从阿那克西曼德和阿那克西米尼的基本思想，毕达戈拉斯领会到，世界的本原应当具有双重特性：一方面就其为本原而言，它应是无定形的（阿派朗），但又不是阿那克西曼德的“无”，而应像阿那克西米尼的“气”一样，是一种有规定性的东西；另一方面，它又能自我定形，并因此而给万物定形，由此对万物的规定性、形式作出满意的说明。这就是说，本原应是一种有规定性的东西，而同时又是有定形和无定形的内在统一。毕达戈拉从他的数学研究出发，在数中找到了符合这两个条件的本原，即“一”。“一”首先是一种有规定性的东西，它不是“无”，因而不必担心阿那克西曼德问题的困扰；同时“一”又像阿那克西米尼的“气”一样是无定形的，所有的数均可由“一”产生出来，而这种产生又是“一”对自己的一种定形。“一”就是有定形和无定形的内在统一。数不仅可以解释具体事物，同时也可以解释抽象事物，因此把数说成万物的本原是对米利都学派理论的一种深化。

这一点在毕达戈拉学派的宇宙观上最为明显地体现出来。他们从数学比例构成和谐的基本观念出发，提出了“宇宙和谐”的观念，认为整个宇宙是一个和谐的、有秩序的整体即科斯摩斯。这是希腊人的宇宙观的又一次重大转变，是对米利都学派的宇宙观的一次重大变革：一是用静态的宇宙和谐说代替了米利都学派的动态的宇宙演化论；二是在毕达戈拉学派这里，宇宙被视作一个有秩序的整体，是“一”，是有定的。这两点对赫拉克利特的宇宙论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三、赫拉克利特：尺度

赫拉克利特的思想与米利都学派和毕达戈拉学派都有密切的联系。他综合了米利都学派和毕达哥拉斯学派的学说，并将二者扬弃以后保存在自己的新的形式中。赫拉克利特以一种物质性的东西“火”作为万物的本原，这是受到米利都学派的影响的。但实际上赫拉克利特对“火”的理解与阿那克西曼德的“阿派朗”、阿那克西米尼的“气”都有本质区别。赫拉克利特要找的本原一方面要和毕达戈拉的“一”一样，是有定形和无定形的内在统一；毕达哥拉斯学派认为万物的本原是数，他们的存在和变化都根据一定的数的比率关系，赫拉克利特用“逻各斯”这个概念将毕派的思想完美地表达出来。在这点上赫拉克利特是受到毕派的影响的。毕达哥拉斯和赫拉克利特不满足于寻求万物的本原，而是开始寻求隐藏在现象背后的带有规律性的东西。他们开始发现了数量上的比例关系。赫拉克利特他不仅仅只关涉到事物的量，还要关涉到事物的质，这就是说，世界的本原应当是质和量、有定形和无定形的双重的内在统一，因而实际上是阿那克西曼德的“阿派朗”、阿那克西米尼的“气”和毕达戈拉的“一”的内在统一。但就其主要相对于毕达戈拉学派而言，这种本原首先必须是物质性的东西，当然同时又要顾及到量，正是在这种考虑下，赫拉克利特提出了“火——逻各斯”学说。

表面上看，赫拉克利特以“火”为万物的本原，與阿那克西米尼的“气”没有什么区别，因此人们将他和米利都学派一道归于伊奥尼亚哲学。但实际上赫拉克利特的“火”是直接以毕达戈拉学派的“一”为前提的，他对“火”的理解与阿那克西曼德的“阿派朗”、阿那克西米尼的“气”都有本质区别。赫拉克利特要找的本原一方面要和毕达戈拉的“一”一样，是有定形和无定形的内在统一；另一方面它又不仅仅只关涉到事物的量，还要关涉到事物的质，这就是说，世界的本原应当是质和量、有定形和无定形的双重的内在统一，因而实际上是阿那克西曼德的“阿派朗”、阿那克西米尼的“气”和毕达戈拉的“一”的内在统一。但就其主要相对于毕达戈拉学派而言，这种本原首先必须是物质性的东西，当然同时又要顾及到量，正是在这种考虑下，赫拉克利特提出了“火—逻各斯”学说。

综上 从米利都学派到赫拉克利特，他们都坚持万物的本原是“一”，都试图寻求纷繁复杂的事物的统一性。米利都学派坚持“无定形”原则，毕达哥拉斯学派在综合了米利都学派的思想下坚持“定形”原则，赫拉克利特则是在综合了米利都学派和毕达哥拉斯学派的基础上提出了对本原的看法。三者在逻辑上是显示了一种承继关系。

作者简介：

郑思莹（1989.01-），女，山东淄博人，云南民族大学哲学与政治学学院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文化哲学。

解玲洁（1990.11-），女，内蒙古锡盟人，云南民族大学人文学院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文艺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