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塑艺术让中国小伙成世界杯“另类明星”

李蕊娟

留学巴西，捏面人养家

今年28岁的赵军，出生在山东省济南市一个普通工人家庭。他的姥爷是位酷爱面塑艺术的民间艺人，平时最喜欢在街上捏面人卖。

读中学时他总是技痒，一有空就会跟姥爷学着捏上一把。2006年在读大学时，赵军携作品《仕女》参加山东民间艺术展，一不小心竟抱回个大奖。这一年，济南面塑还被列入山东省第二批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从此，小伙子对研究面塑艺术越发上瘾。

2009年，赵军到巴西留学，业余时间，创作了很多有趣的作品。后来在老师和同学的帮助下，赵军还成功地在圣保罗大学举办了个人面塑作品展。这些手工艺术品琳琅满目，惟妙惟肖：有钓鱼的姜太公、葬花的林黛玉、鸣叫的小鸟、维尼熊，还有盛开的鲜花等。他精心制作的面人一亮相，立即赢得外国师生的一片喝彩。

其中一件《西游记》人物的面塑作品，最引人瞩目。

展览结束后，该作品被一位非常喜欢它的法国教授买下，对方表示要放在家里慢慢研究、观赏。赵军很高兴，且不说价格不菲，最关键的是自己的面塑作品得到了西方艺术家的认可。

2011年，赵军在读书之余，经常受邀到一些中小学、初级学院和其他商业机构示范教导面塑艺术。他向巴西人介绍说，中国面塑艺术历史悠久。从新疆土鲁番阿斯塔那唐墓出土的面制人俑和小猪来推断，距今至少已有1300多年历史。

第一次讲课，在示范时他只用了不到3分钟的时间就捏出了一个小巧玲珑、惟妙惟肖的侍女头像，大家感到十分惊奇！这位“中国艺术大师”的表演，极大调动了学生们学习捏面人的兴趣和热情。

就这样，凭着这手绝活，赵军在巴西留学3年不仅没花家里一分钱，还给爸妈先后寄回4万多美元，帮家里盖起了一栋漂亮的二层小楼！

“犰狳面人”受宠，发现世界杯商机

因为大批巴西学生对中国面塑艺术很感兴趣，赵军除创建了一个“面人”网站经常和粉丝交流外，2013年初，他又在类似北京798艺术区的圣保罗手工艺街上，开了一个工作室，专门教手工爱好者学习面塑技艺。平时，他在门外的摊位上现场捏面人出售。

每天，他带着自己调配好的糯米面、各种颜料，以及小刀、小篦子、竹针等工具出场，很快捏出了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儿”：先是一只漂亮鹦鹉，接着是凶猛的鳄鱼、顽皮的金丝猴，还有造型夸张的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等，一个个五颜六色，栩栩如生。“啊，真是太奇妙了！”看着这位中国帅哥如魔法师般一下“变”出这么多精美别致的艺术品，在一旁围观的巴西人惊呆了。

一位老先生首先掏10雷亚尔（1雷亚尔约合2.8元人民币）为孙子买了只“金丝猴”。一位美女花20雷亚尔买走米老鼠和唐老鸭后，又折了回来，问他能否为自己做一个“来自中国的大熊猫”。不到5分钟，一只黑白相间、憨态可掬的大熊猫便在赵军手里诞生了。“太漂亮了！”她手捧可爱的大熊猫不禁连声赞叹。这一天，小伙子两手不停地捏啊捏，到天黑时整整忙了近9个小时，仍有许多人没买到他的面塑艺术品。

2013年9月17日，赵军从电视新闻中看到，巴西珍稀野生动物三色犰狳，被国际足联定为2014世界杯吉祥物。他知道，外形有点像穿山甲的三色犰狳是一个濒临灭绝的物种，主要分布在巴西山区，喜欢夜间活动，擅长挖地洞，同时也是游泳好手。

犰狳的外形很可爱，又是巴西世界杯吉祥物，如果把它捏成“面人”出售，一定会大受欢迎。想到这里，赵军兴奋异常，赶忙查找有关资料。他了解到，三色犰狳又称“铠鼠”，身上的铠甲由许多小骨片组成，每个骨片上长着一层角质物质，异常坚硬。每次遇到危险，若来不及逃走或钻入洞中，犰狳便会将全身蜷缩成球状，将自己保护起来。虽然三色犰狳的整个身体都披着坚硬的铠甲，但这却不妨碍它们的正常活动甚至快速奔跑。

在网上看了大量三色犰狳的图片后，赵军又特意到动物园，仔细观察它们打闹、奔跑、吃食等活动，对其一举一动都了然于心。很快，他就开始专门捏犰狳。没想到，马上就引来很多当地人和外国游客的围观。

尽管每个犰狳面人售价相当于200元人民币，但第一件作品刚完成，很快就被一对年轻情侣买走。接着马上有人掏出现金硬塞到赵军手里，要预定第二件。后来为防止顾客发生争执，赵军只好给大家“挂号”。整整一个月，几乎天天如此。小伙子颇感惊讶，这种热闹场面是过去从未出现过的。这也让他从中发现了世界杯商机！

让世界感受中国传统非遗文化魅力

2014年6月13日凌晨2点15分，2014年巴西世界杯的开幕式在圣保罗科林蒂安球场进行。

当中央的大球缓缓展开后，只见詹妮弗·洛佩兹、嘻哈天王皮特布鲁和巴西歌手克劳迪亚·莱蒂，共同演唱了本届世界杯主题曲《We Are One》，演唱结束后，他们来到场边和球迷互动。尤其是歌后珍妮弗·洛佩兹，她一席性感着装简直嗨翻全场。

看到这里，赵军的眼睛不由猛地一亮。在电脑上“锁定”她的靓丽形象后，小伙子马上就开始为她捏起“面人”。毕竟，这位在全球红得发紫的歌星有无数粉丝，所以当她的“面塑肖像”出现后，大批金发碧眼的西方游客先是感到惊奇，接着便纷纷上前购买，场面十分热闹。

与过去不同的是，这次做出的“面人”均被他的助手们镶嵌在小巧精美的镜框中，颇有艺术气息。此外，赵军对售出的每一件作品，还附带赠送一份制作精美的宣传册子，全面介绍面塑艺术。

当然，有了这些措施后，“面人”的身价也随之扶摇直上。每件由最初的30元人民币左右，上涨到100美元，尽管如此，游客们还是非常乐意接受。看到这些，赵军连做梦都在乐。其实好生意才刚刚开始。

最令赵军难忘的，是6月18日这天“天神下凡”。當时，占据天时地利人和的东道主巴西队和墨西哥队展开角逐。或许赛前谁都没有想到，强大的夺冠热门队巴西，面对弱小的敌手，竟然连球门都无法攻破。然而看了整场比赛的球迷都不会感到惊讶，因为在墨西哥队的大门前有一个叫做奥乔亚的“世界级门神”！

比赛25分钟，赵军就看到阿尔维斯右路送出一个精妙的传中，内马尔在墨西哥防线中高高跃起头槌攻门。他的这记头球攻门准备完全充分，球速也非常快，直奔球门右下死角而去，就在现场的巴西球迷准备起身欢呼雀跃庆祝进球的时候，身高只有1米85的奥乔亚猿臂忽然伸出，完全舒展近乎极限地将几乎进入门线一半的皮球从门内挡出。时间不长，“复制世纪扑救，6神扑创世界杯纪录”的奥乔亚，几乎红透了半边天。赵军抓住这个机会马上为奥乔亚塑像，小伙子做的“奥乔亚面人”供不应求，最高时一件卖到500美元。“你看那眼睑、那眼睛、那鼻孔、那头发，真是太逼真了……”球迷竞相购买时的那种疯狂劲，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就这样，世界杯期间，赵军通过不断面塑场上最热门的各国球星，不仅收益颇丰，还被巴西、西班牙、法国、墨西哥等多家电视台作为场外新闻进行报道。有西方媒体称，“这次虽然中国队没来，但一位华人民间艺术家的面塑表演，却给人留下深刻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