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二十世纪拉美文学中的“爱情乌托邦”

2014-04-29 17:40施冰冰
青年文学家 2014年17期

摘 要:马尔克斯的《霍乱时期的爱情》描绘了一场狂热的、神圣的并带有某种虚构性的爱情。从内容和形式两个方面进行分析总结,可将这种爱情概括为“爱情乌托邦”。通过对当代拉美文学的进一步阅读可发现,“爱情乌托邦”是拉丁美洲文学的一大特征。这种特征不仅与拉丁美洲的文学传统息息相关,同时也是拉美作家们表达拯救“拉丁美洲孤独”精神诉求的体现。

关键词:二十世纪拉美文学;“爱情乌托邦”;《霍乱时期的爱情》

作者简介:施冰冰(1992-),女,福建惠安人。

[中图分类号]:I1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4)-17--03

“爱情”是文学艺术中永恒的主题,不同的文学作品呈现了各种各样的爱情故事。自希腊神话时代始,西方文学就拥有漫长的爱情书写的传统。而以西方文学为渊源的拉丁美洲文学无疑继承了这种传统。进入二十世纪,拉丁美洲作家们倾向于在作品中描写现实中很难真正存在的超越生死、跨越时空的爱情,并通过这种永恒之爱的书写来表达作者对爱情理想化的追求,实现其建构“爱情乌托邦”的梦想。

乌托邦的概念出自英国人文主义者托马斯·莫尔的幻想小说《乌托邦》,而随着社会发展,“乌托邦”已经不仅仅代表着一种理想化的空间社会形态,更延伸到精神领域,代表着一种思想意识和心理思绪,一种价值指向。在“爱情乌托邦”这一概念中,“乌托邦”代表的是一种价值取向,它构成了作者在其文学作品中所传达的某种精神追求。

加西亚·马尔克斯是二十世纪拉美文学的代表,其《霍乱时期的爱情》堪称二十世纪拉美爱情文学集大成之作。这部创作于1985年的作品因为描绘了各式各样的爱情而被评论家誉为“一部充满啼哭、叹息、渴望、挫折、不幸欢乐和极度兴奋的爱情教科书”,一部“爱情大全”。因此,以《霍乱时期的爱情》为例,从内容和形式两个方面剖析“爱情乌托邦”的具体特征和价值指向, 有助于深刻理解二十世纪拉美文学中的爱情书写及其价值。

一、《霍乱时期的爱情》中的“爱情乌托邦”

(一)内容上

1.作为信仰式的爱情

《霍乱时期的爱情》中主人公弗洛伦蒂诺对爱人费尔明娜保持长达半个世纪的狂热的“信仰式”爱情,而这种“信仰式”爱情具体表现在其超越了时间、空间,超越了死亡、霍乱、战争、动荡等一切悲剧性因素,从而显示出一种永恒的美。

从时间维度上看,弗洛伦蒂诺对费尔明娜的爱跨越了漫長的时间维度——长达半个世纪。爱情几乎成为了弗洛伦蒂诺长达半个世纪的生命旅程中的全部信仰。阿里萨一生都陷入对费尔明娜长达半个世纪的疯狂爱情中,在弗洛伦蒂诺五十多年的岁月中,他唯一的生活目标就是重新得到费尔明娜的爱情。从空间维度上看,弗洛伦蒂诺对费尔明娜的爱恋是不分时间不分地点的。即使他们在五十年的光阴中从未再单独见面,弗洛伦蒂诺依旧深深爱着费尔明娜。“甚至于,自从他们第一次见到彼此,直到半个世纪后他对她重申自己的誓言,在此期间他们再也没有单独见过一面”。

“爱情乌托邦”的构建还在于这种“信仰式”爱情不仅跨越了时空,更超越了生死。马尔克斯是在一个死亡、战争、霍乱、疾病与动荡交织的背景下展开描写弗洛伦蒂诺对费尔明娜刻骨铭心的爱情的。在《霍乱时期的爱情》中,死亡几乎随处可见,它成了这场永恒之爱的阻力。年轻的时候,费尔明娜的父亲企图以死威胁弗洛伦蒂诺,然而他却父亲说,“‘您朝我开枪吧。……‘没有什么比为爱而死更光荣了”。他可以为爱而死。年老的时候,马尔克斯写弗洛伦蒂诺和费尔明娜日渐衰老的形态,迟缓的行动,蹒跚的步态,松弛的皮肤,稀疏的头发。对于七八十岁的老人,这一切的痕迹都意味着死亡在不断迫近。他们随时可能死去,爱情随时可能消亡。然而弗洛伦蒂诺不畏惧死亡,他一直相信乌尔比诺医生是会死的,而自己将与费尔明娜在爱中获得永生。

霍乱作为一种疾病,和死亡在小说中具有相似之处。这场“爱情乌托邦”是在霍乱盛行的时代背景中进行的,爱情构成对霍乱的超越。更进一步升华说,爱情构成了对拉丁美洲百年来所经历的灾难和悲欢的超越。在小说的结尾处,当年老的弗洛伦蒂诺和费尔明娜站在挂着黄色霍乱旗帜的船在内河航道上开来开去时,霍乱也就是死亡、疾病、动荡、灾难和毁灭,在这场惊天动地的爱情面前,这一切显得多么渺小。

2.欲望成为爱情的一部分

古希腊哲学家柏拉图在《会饮篇》中认为爱情和情欲是对立的。那么在马尔克斯所描绘的这场惊天动地的“爱情乌托邦”之中,是否应该拒绝欲望的书写呢?或者说情欲与“爱情乌托邦”是否相悖呢?马尔克斯给出的答案是否定的。

在《霍乱时期的爱情》中,马尔克斯构建“爱情乌托邦”的同时,还大量描写了肉体和情欲,这二者之间构成了一种令人瞠目结舌的奇妙对比。在与费尔明娜分离的五十多年中,弗洛伦蒂诺一面守护着对费尔明娜的精神之爱,另一方面疯狂地追逐肉体之爱,纵情声色,他“展开了历史性然而又是绝对隐蔽的战斗”,他把征服的女人一丝不苟地记录在案,他给各式各样的恋人写《恋人指南》。

在马尔克斯看来,“爱情乌托邦”非但不排斥欲望,而恰恰应该包括欲望,因为真正的爱情应该是灵与肉、爱与性的结合;在马尔克斯看来,“爱情乌托邦”不应该只有精神之爱,还应该包括对最本真的欲望的书写。并且,在《霍乱时期的爱情》中,大量的欲望描写也更能凸显“爱情乌托邦”的神圣与伟大。弗洛伦蒂诺在精神层面上一直是一位永远忠贞于初恋情人的人,即使他沉湎于肉欲之际也从未忘记对费尔明娜的爱。弗洛伦蒂诺在半个多世纪的时间长度内不断与其他女性保持情爱关系,正是为了在这些女性身上寻求与费尔明娜相似的影子。他先后与不同女人厮混,他替别人写情书,都是为了宣泄自己对费尔明娜的感情,为了间接实现自己的爱情梦。所以当他八十多岁向费尔明娜表白时,仍骄傲地向她宣称,“那是因为我为你保留了童贞”,因为他对她一直保留着精神上的忠贞。

由此可见,《霍乱时期的爱情》中的“爱情乌托邦”并不排斥情欲的描写,借欲望描写来表达爱的神圣成为“爱情乌托邦”的又一特征。

(二)形式上

1.爱情书写的绝对地位

从形式上看,爱情书写在《霍乱时期的爱情》中占据着绝对地位,这是一部纯粹的描写爱情的小说。从结构上看,小说以弗洛伦蒂诺·阿里萨与费尔明娜·达萨的爱情为主线,采用插叙的方式,写了费尔明娜与弗洛伦蒂诺年轻时的爱情以及与乌尔比诺医生稳固的婚姻。可以说,马尔克斯在这部小说中将爱情的过程表现得十分具体、生动、真实而感人。他将一场爱情写成一部30多万字的小说,并刻画得如此细致深刻,他把爱情的方方面面都写到了。

除了费尔明娜与阿里萨惊天动地的爱,小说也描绘了各种各样的爱情。陈众议先生将《霍乱时期的爱情》的结构命名为“串珠式”,认为它“像一枝枝结满葡萄的葡萄藤,阿里萨和费尔明娜的爱情主线上挂满了各种各样的‘爱的‘果实”。我们从这一极为具象的类比,可以看出爱情书写在小说占据的主体地位。

2.爱情书写的虚构性

《霍乱时期的爱情》中的“爱情乌托邦”无疑带着虚构的成分。尽管《霍乱时期的爱情》在气氛描写和渲染方面更接近于传统现实主义的写法,然而作为魔幻现实主义大师,马尔克斯无疑用丰富的想象力虚构了一场爱情。

在现实生活中,这样的爱情很难存在。在五十一年九个月零四天的岁月里,弗洛伦蒂诺没有一分钟不在思念着费尔明娜;在和六百多个女人做爱之后,在一步一步从邮递员上升到运河董事长兼总经理之后,他内心永远深爱着费尔明娜。“他宁愿放弃一切、丢开一切,宁愿死,也不愿有负于费尔明娜·达萨”。不难看出,弗洛伦蒂诺对费尔明娜的这种爱,几乎已经超越了爱情本身,而成为了一种“执念”,一种偏执。

在心理学上,弗洛伦蒂诺对费尔明娜的永恒之爱也很难成立。正如心理学上讲到的,大脑爱情激素的维持时间最多不会超过四年(也有人认为是两年或者三年)。热烈的爱情最长不超过四年。“爱情是性欲、吸引力和依恋三大驱力系统共同作用的结果”,而弗洛伦蒂诺对费尔明娜半个世纪的爱情并没有与之讲过话或者见过面,没有任何性欲或者吸引力的基础,并且跨越如此长的时间维度,这种永恒之爱在心理学上很难站住脚。

因此从小说形式上来说,马尔克斯无疑是用了虚构的手法营造和想象了这么一场惊天动地的爱情故事。而这种虚构表明马尔克斯将梦幻般的爱情从现实生活中抽离出来,他对神圣美丽永恒的爱情有一种理想化的追求。而这种虚构性想象性也成了“爱情乌托邦”的构成要素。

二、“爱情乌托邦”的当代书写

如果说马爾克斯的《霍乱时期的爱情》是爱情小说的巅峰之作,那么当你翻开二十世纪拉丁美洲文学史时,你会发现在诸多拉美作家笔下都有一个构造“爱情乌托邦”的梦想。“爱情乌托邦”几乎成为二十世纪拉美文学的一大特征。

马尔克斯自己在不同的作品中也重复构建着梦想中的“爱情乌托邦”。在其2004年出版的《苦妓回忆录》中,他写了一个与《霍乱时期的爱情》中类似的“爱情乌托邦”:90岁的老记者对14岁的小女孩燃起了柏拉图式的狂热的精神之爱。书中甚至有一个细节,在去妓院约会的路上,当好心的司机告诉主人公“保重,先生!那里面可能会发生命案啊!”他却十分干脆地回答说:“如果为了爱情,就是死了也值得。”在这里,我们似乎不难看到类似于弗洛伦蒂诺式的那种超越生死,超越时间的永恒之爱。

而马尔克斯的老师、魔幻现实主义作家胡安·鲁尔福在其代表作《佩德罗·巴拉莫》中同样在魔幻的氛围中建构了一个“爱情乌托邦”。这部小说中描绘了主人公佩德罗·巴拉莫与弗洛伦蒂诺一样一生都在等待爱情。佩德罗·巴拉莫从小就爱恋苏珊娜却遭到苏珊娜的拒绝。对于佩德罗·巴拉莫来说,苏珊娜象征着青春和幸福,她是唯一能把他从苦难和不幸中解救出来的人。经过岁月的磨砺,苏珊娜经历了诸多苦难而导致了精神的崩溃。然而佩德罗·巴拉莫在一生中从未放弃打听苏珊娜的下落。当他得知,苏珊娜已经和父亲回到村庄,竟阴谋杀死了苏珊娜的父亲,冠冕堂皇地把苏珊娜接到自己的家中,以实现自己几十年的爱情夙愿。而苏珊娜不久便死去,当佩德罗·巴拉莫一生追求的爱人死去之后他便丧失了一生中所有的梦想,只能行尸走肉般等死,最终被其儿子杀死了。

除此之外,阿根廷作家曼努埃尔·加尔维斯在《那查·雷古莱斯》中写了男主人公和妓女纳查之间的爱情,主人公为了救心爱的纳查而失去了金钱、地位、名誉和朋友,两人几经挫折后终成眷属。2010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秘鲁作家略萨在《胡利娅姨妈与作家》中写了青年作家巴尔加斯跟家中一位比他年长的女人胡利娅姨妈的疯狂的爱情,他们两个人冲破重重阻力结婚。在智利著名女作家伊莎贝尔·阿连德的小说《幽灵之家》中,埃斯特万·特鲁埃瓦也是个痴情的人。智利作家安东尼奥·斯卡尔梅达的1985年的长篇小说《灼热的忍耐》讲述了智利著名诗人聂鲁达为一位邮递员做“红娘”的故事,作品充满了浓浓的人情味和丰富细腻的情感。在他的另一部作品《爱情速度》中,讲述了一个叫做莱蒙德·帕波斯特的医生在52岁的时候爱上了一个15岁的网球冠军。从某种程度上说,这些作品都因为描写了一场狂热的理想化的爱情而具有了“爱情乌托邦”的特点。

三、“爱情乌托邦”的文学传统与精神诉求

(一)“爱情乌托邦”的文学传统

为什么二十世纪拉美文学如此倾心于“爱情乌托邦”的构造?笔者认为这可以从拉丁美洲的文学传统讲起。拉美文学中“爱情乌托邦”并非独创,而是具有深远的文学书写传统的。

这个传统来自于欧洲文学。在欧洲文学史上,从古希腊神话中阿波罗对达芙妮的疯狂追逐,到《奥德赛》中佩涅洛佩对奥德修斯忠贞不渝的爱,再到柏拉图《会饮篇》中讨论的精神之恋,以及索福克勒斯的戏剧《美狄亚》中美狄亚为爱发狂、由爱生恨,再到文艺复兴时期爱情所占据的极其重要的地位,彼特拉克在《歌集》中将女友劳拉赞美为圣母,但丁将对初恋情人贝雅特丽丝深深爱恋化入《神曲》,将她塑造成引导他进入天堂的女神。笔者认为,西方文学是具有“爱情乌托邦”的精神传统的,西方自文学起源开始一直在孜孜不倦地寻找着柏拉图《会饮篇》中所谓的“原初的完整性”,一直在追寻着理想中的爱情,爱情在西方文学发展过程中一直占据着至高无上的地位。

拉丁美洲作为欧洲文学的传承,无疑继承了这种爱情书写的精神传统。拉丁美洲文学刚刚起步之时,在拉美十九世纪浪漫主义文学发展的时期,几乎所有重要的文学作品都是以爱情为主题的,如阿根廷作家何塞·马莫尔的《阿玛利亚》、智利作家布莱斯特·加纳的《马丁·里瓦斯》以及墨西哥作家阿尔塔米拉诺的《蓝眼睛》等,这些作品都描寫了一种热情洋溢,冲破一切的爱情。拉美爱情文学的传统延续至二十世纪便是拉美文学中普遍的“爱情乌托邦”特征。

(二)“爱情乌托邦”的精神诉求

奈保尔曾说,“长篇小说……反映出西方人对人类处境的关怀;它描写的是此时此地的现实生活”。那么,延续了文学传统的“爱情乌托邦”究竟想表达什么?对现实有什么意义?如果说,奥尼尔笔下的《一九八四》、《动物庄园》等实体性“乌托邦文学”是通过刻画一个自由、完美,富足,自由,不受现代文明玷污的社会来表达对现存制度和社会的质疑与批判的话,那么笔者认为二十世纪拉美作家笔下的 “爱情乌托邦”是通过描写一场完美的爱情来重温文学叙事中古老爱情传统,来表达作者们对“拉丁美洲的孤独”的反抗与拯救。

孤独是拉丁美洲的特质。诸多拉美作家都在文学中表现过孤独的主题。作为一个曾经被欧洲大陆殖民的土地,作为一个曾经孕育了古代印第安文明的大洲,拉丁美洲在二十世纪一百年来曾遭受了诸多苦难,贫富差距悬殊,腐败严重,贪官污吏横行霸道,军事政变频发,政局动荡不安,还有外来势力对拉美人民和历史的影响,这一切都导致了孤独感成为拉美人生命体验的一部分。因外来殖民,因内部动荡而产生的孤独使拉美人们不断探寻生命的本质,使拉美作家们不断追寻着民族和国家的未来。他们寻找着唤醒民族,砸碎孤独,拯救自我的方式。

爱情无疑是拯救孤独的最好方式。马尔克斯曾说,孤独就是不具有爱的能力。对于拉美作家而言,描写一场绝美神圣的“爱情乌托邦”就意味着为人们重构一个没有孤独没有苦难的社会,他们相信绝美的神圣的爱情能为拉美的现实和历史提供新生的希望,能为拉美人提供超越自我孤独的力量。

1982年,马尔克斯在参加诺贝尔文学奖颁奖典礼时曾说:“面对人类有史以来就可能是某种乌托邦这一令人震惊的现实,着手建造一个与之抗衡的理想社会还为时不晚。这将是一个崭新的,灿烂如锦,生意盎然的乌托邦”。拉美作家笔下的“爱情乌托邦”正是他们建构理想社会梦想的实现,他们相信爱情的圣洁和美丽,相信爱情能够为拉丁美洲的孤独带来救赎。

四、结语

二十世纪拉美作家笔下的“爱情乌托邦”不仅体现了他们拯救“拉丁美洲孤独”的精神诉求,也是他们为构筑现代人们的精神家园所做的努力。在今天这个充斥着欲望神话和物质神话的时代,或许我们有必要重读拉美文学中的“爱情乌托邦”。神圣的爱情是现代人最后的心灵家园,重温那古老神圣的爱情传统能让我们在铺天盖地的欲望、金钱、权力面前存有某种精神追求;让我们在破碎的现代社会中获得一种内心的自我拯救;让我们拥有力量去抵御现代文明的工具理性和人格异化。正像马尔克斯曾经说“人就是因为不再恋爱,所以才会衰落”。也正像史铁生在《爱情问题》中所表达出,残疾和爱情正是全人类的处境,残疾是人类生存的困境,而爱情是人类的梦想和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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