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耶克自由主义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中的实践

王力坤

摘 要：长期以来，在经济全球化背景下的资本主义市场经济被视为经济危机的根源，而自由主义又被看成是资本主义市场经济的思想根源。从根本目标来看，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都是以实现人的自由为目标的体系。哈耶克曾表示，在追求自由这一最终目标上与马克思等社会主义者并无重大分歧，只是反对通过计划来达到这一目标。主要探讨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我们应该如何理解自由。

关键词：全球化；自由主义；秩序

中图分类号：D616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2-2589（2014）04-0023-02

一、全球化背景下我们的历史任务

当马克思主义与中国革命的实际相结合，使孱弱的中国走向独立的发展道路之时，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思想、文化中的地位不断上升，并被奉为解决一切问题的万能钥匙。在新中国建立了高度集中的政治经济和文化管理制度模式，这一模式在初期为巩固新生的政权发挥了重要的历史作用。但是，随着中国社会由动荡革命向稳定建设的重大转变，这种模式与和平时期多元化诉求的矛盾不断加剧。那么在改革开放后，特别是在经济全球化背景下的当前，如何将马克思主义与中国的具体实际再次结合起来进而进行理论创新，是我们当前面临的历史任务。

二、个体和集体的价值存在

从个体和集体方面看，自由主义强调个体的价值高于群体价值，呈现出向外无限扩张的态势。以唯物史观为核心的马克思主义思想体系看中集体力量在推动社会发展中的引领与决定作用。在经历了20世纪两种思想的激烈交锋后，马克思主义和自由主义都显示出各自的优势和各自的局限。在实践中看，两者必须互相借鉴，如邓小平所说：“资本主义也有计划，社会主义也有市场。”然而，中国是在大部分个人注重集体意识，缺少个人意识的文化背景下开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建构的。市场经济一方面提高了劳动生产率，改善了人民生活水平，另一方面道德滑坡，诚信缺失，金钱本位使得新的社会矛盾被突出出来。因此，任何民族在对外来文化的吸收方面都有个本土化的过程。当今中国处于马克思主义、自由主义和各种宗教信仰交杂的文化状态。这为中国文化的重新整合提供了难得的历史机遇和挑战。

哈耶克提出自发秩序的观念，认为社会演化过程不是经人类理性预先设计，而是自发产生的秩序。市场是以整个地理区域为范围，在其中卖者彼此为顾客而竞争。这种自由的竞争通过供求关系产生商品价格。亚当·斯密认为，人的“利己心”和“同情心”都可以通过这种市场机能发挥出来，而不需要政府的干预。当然，也如哈莫所说，“我们无法‘汇合不同的经济，除非我们所谓‘汇合只是增加表面的相似性。没有完全纯粹单一的经济体系：市场经济绝非真正的完全放任，比如，中央计划经济也运用市场、价格和利润动机。许多制度上的相似性是存在的，这是由现代工业产品技术上的复杂性，以及大规模的生产单位内部分工所决定的。进一步说，财富的增加使中央计划的经济体系中，要求更大的消费自由的压力增强；而在市场经济体系中，也同样产生集体要求满足增加的趋向。如果这些相似性构成所谓的‘汇合的话，则‘汇合是存在的；而如果说‘汇合是以市场经济和中央计划经济两者‘共生，或者说两种经济体系相互融合而成了新体系。那么就不能说是‘汇合”。哈耶克更是强调：“竞争与中央指挥两者是用来解决同样问题的两种不同的原理，将两者加以混合将无法真正地运作，结果是比运用两者之一更糟。计划与竞争二者，唯有在‘为竞争而计划的情况下，才有结合的可能。”也就是说，我们只有在理解两种经济原理的含义，并掌握两者的基本理论与制度结构，以所根据的原理做出相应的政策性调节，去达成我们所要追求的经济目标。

三、自为的秩序在自由贸易园区的实践

在人的理性方面，哈耶克认为，个人的理性是有限的，不能了解社会全盘事物，因而自不宜妄自尊大地进行整个社会的计划，想要根据个别心智的设计，企图去重新建造社会秩序。哈耶克这个观点的理论延伸便是重视社会中的自发的力量，源于这种种自发的力量，他提出“自发的秩序”之说。哈耶克也常用“自我组织的秩序”来代替“自发的秩序”。也就是说，哈耶克把秩序分为两种，一种是人为制造的秩序或者说被指导的秩序，外力产生的；另一种是自发的秩序。两者的不同在于：第一，人为的设计总是单纯的，必然限制在一个适度的复杂程度范围之内。而自发的秩序不受任何个人心智范围的限制，可以成就任何程度的复杂性。第二，人为秩序总是具体的，是显示出来让人遵守的，而自发的秩序不总是一定显示在我们的感官之前，可以说包含的是纯粹抽象的系统，只有抽象的性质才能界定，通过抽象的理论才能认知，第三，在秩序与目的的关系上，人为秩序是针对设计者主观目的的，而自发的秩序是存在于其构成要素的有客观目的之上的。就整个社会而言，哈耶克更倾向自发的秩序，而在社会中，两种秩序并存。人群基于某些特定目的而结合为组织，包括家庭、农场、工厂、公司、各种社团以及公共机构的政府等，它们相互协调整合为整个人类社会。

因此，哈耶克对人类社会中自发秩序的推崇并不能使他成为无政府主义者。相反，他认为政府是不可或缺的工具，功能在于保障抽象的、普遍的规律被遵守，以及市场机能无法提供的服务功能，如防治犯罪服务、医疗卫生服务等。也就是说，这是一种法律之下的自由，而又由自由自发形成，排除专断之强制。也就是说，法律要依照自由的目的本身來制定，而这种法律又能自为带领人民达到自由。总之，自由的实现要建立在法治的基础上。

人们过去认为自由贸易园区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增加出口、创造就业、通过后向联系促进经济发展。但是，随着全球化和贸易自由化的快速发展，人们开始重新思考自由贸易园区的地位。自由贸易园区要发展成为全球开放度最高的经济区。在此背景下，许多国家和地区政府把自由贸易区看成是推动双边贸易和东道国自由化和现代化的关键机制，从而把自由贸易园区和国内外经济联系在一起进行考虑。自由贸易园区取消了过去很多的政策限制，使得经济政策更为自由化，如：对所有投资者或公司采取平等对待，促进私人企业参与自由贸易园区的开发，由私人开发商或其他企业提供自由贸易园区的公共设施。法规更加透明化和自动化，投资审批过程越来越简化。①

自贸区的一种新的趋势是私人开发运营的情况不断增加，一方面是因为私人经营自由贸易园区运营效率比公共自由贸易园区运营效率高，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政府缺乏资金进行开发和运营，比如多米尼加的自由区对政府的公共设施提出了很大需求，而且超出了政府的能力。而在越南和菲律宾，私人开发商不得不负责自由区外基础设施的建设，如公路。另一个趋势是开发、管理、规划、推广主体之间的分离。在20世纪80年代，自由贸易园区的开发者、运营者和管理者是同一个主体。这降低了自由贸易园区的竞争力。进入21世纪，私人部门的介入，自由贸易园区开始倾听顾客的意见，把自己定位为企业，允许私人企业参与自由贸易园区的开发和管理，政府机构成为纯粹的规制和推广主体。

從国内来讲，保税贸易区还不能实现自由贸易。首先，保税区规定区内贸易公司只能从事境外与保税贸易园区之间的贸易活动，这实际上又极大地约束了保税贸易园区贸易功能的发挥，人为隔断了国际、国内两个市场的通畅连接。其次，区内规定加工企业不能自行采购国产料件而必须委托进出口公司，这就增加了成本开支。采购的国产料件在区内加工组装后必须完全一致，两次报关时需一一对应，而事实上，加工深、附加值大的出口子加工很难满足上述的一致性要求，这致使出口退税无法兑现，制约了出口积极性。第三，货物进入保税区的通关时间长、运转成本高，实际上抵消了因为其保税的滞后征税特征所带来的效益优势。加上海关实施卡口和仓库两次监管，物流枢纽的功能受到了抑制。最后，海关、经贸的政策限制过多、管理程序复杂也是重要原因。②

自由贸易园区与保税区有很大差异，第一，区内实行一线放开、二线管住的政策，即国境线放开，国内非自由贸易园区和自由贸易园区之间设置海关关卡。可以开展除法律禁止之外的任何经济活动。企业拥有关税豁免权，免审免检，效率大大提高。第二，国内课税区货物进入自由贸易园区视同出口，实行出口退税，不征收增值税、消费税，只有所得税。可以根据竞争需要对各国有不同优惠政策。第三，发展中国家有更多的金融自由，以竞争促进金融服务业的发展。第四，法律法规更加健全。第五，国外自由贸易园区为了方便外籍商务人士进入自由贸易园区从事商务活动，特制定了弹性的申请入境办法，比如免签证和落地签证。形成了更加自由的管理趋势，迫使国内做出相应调整。第六，近年来，一些地区为提高效率和竞争力，将过去由政府管理自由贸易园区转型为由公司管理，这是国际上日益成为主流的发展趋势。第七，单一窗口和一站式服务，如，注册公司最多只需四天，而在其他地区至少一个月。最后，自由贸易园区还是生活区，有完整配套的生活设施[1]。

总之，如哈耶克所说，人类只有在自由的前提下，才有真实的意义。而自由只是理想社会的必要条件而不是充分条件，在自由社会的基础上，如何使个人在受到尊重的自主情况下有比较平等的条件去追求人生理想的实现，这显然不是纯市场机制所能为，而有赖于社会建制的安排。如何在自由的基础上兼顾平等，这将是自由主义未来发展的重大问题。上海自贸区在实践当中，将会面对来自各方面不同因素的合力，如何调节将任重道远。

参考文献：

[1]成思危.从保税区到自由贸易区：中国保税区的改革与发展[M].北京：经济科学出版社，20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