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瑞
“大同”理想是中国古代构思出来的乌托邦,是想象中的人类社会最高境界。与“大同”对应的“小康”,是现实中能够达到长治久安的社会形态。自从《礼记礼运》提出“大同小康”之说后,古代的儒者对此保持一种若即若离的态度。“大同”理想包括三个来源:一是道家的上古崇拜,二是墨家的“尚同”之说,三是儒家的价值理念。到了近代,随着社会动荡变革,康有为著《大同书》,给“大同”理想注入近代的自由平等观念和工业化前景。古代的“大同”理想,以乌托邦方式确立“天下为公”的价值准则,矫正儒学崇尚经验的实用倾向,给“实用理性”赋予超验正义。而儒学对“大同”的疏离,又可防范乌托邦的走火入魔。康有为的《大同书》则在《礼运》“大同”的框架内展开丰富的想象,表达了人道主义、平等主义、享乐主义的近代思潮。近代中国的社会转型中发生的忽左忽右的波动,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大同”理想的现实影响。可以说,“大同”理想是管理思想中的“微量元素”,缺失它会引发价值观念扭曲,过量则会引发社会机体中毒。有关“大同”理想的社会效应及其在管理实践中的把握,迄今仍有待于学界进行深入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