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约翰·菲斯克作为20世纪80年代以来大众文化研究领域的重要人物之一,在援用法兰克福学派的大众文化理论、福柯的后现代主义理论、英国文化研究以及巴赫金的狂欢理论等的基础上,以凸显大众主动创造性为旨要,倡导大众反抗压迫,强调大众在微觀政治中取得胜利的一极,从而推翻了意识形态话语霸权的垄断与控制,形成了自己的大众文化理论研究体系。
关键词:约翰·菲斯克;大众文化;购物广场;消费主义
作者简介:伍喆(1986-),女,湖南邵阳人,现为重庆邮电大学外国语学院助教,研究方向英美文学、教育教学。
[中图分类号]: G0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4)-23--01
菲斯克(John Fiske)作为20世纪80年代以来大众文化研究领域最具影响力的重要人物,有异于此前大众文化理论家的研究视角,以其平民主义立场和对大众文化的躬身践行,从关注静态的大众文本,转向动态的大众实践,以凸显大众主动创造性为旨要,通过对大量大众文化个案进行细致的分析与整合,从新的维度提出并发展了一种积极乐观的大众文化理论。
通过剖析日常文化消费现象,菲斯克强调大众在消费中积极的“创造性”、“艺术性”和“审美感觉”,赋予了消费和商品以积极意义。在菲斯克看来,大众是由宰制的力量决定的,也是回应宰制的重要力量,不是被奴化的弱者,而是充满抵抗精神的、积极、主动的弱者。它是在社会行为领域中形成的,不同个体作为“主动的行动者”,穿梭于不同种族、性别、年龄之间,因此大众又被称为“游牧式的主体”。在这个过程中,大众根据所接触的不同现实文本,建构身份,寻找自我认同,获得消费的快感。在菲斯克看来,这种伴有快感的意义的生产才是大众文化的生产过程,而“体制只提供文化或物质意义上的商品”。[3]
在《解读大众文化》一书中,菲斯克认为,大众文化是“有思想、有目标、有反抗意识的一群人的符号战场”[1]。其中,大众文化符号涵括商场、电子游戏厅、海滩、摩天大楼等日常生活事物。通过解读这些符号文本,菲斯克另辟新径对与精英文化对立的大众文化进行了研究分析,将政治权力、意识形态、种族、性别等与大众文化的产生联系在一起进行阐释。同时,菲斯克进一步指出大众文化及其快乐的性质区分,“大众文化的创造与支配行为的结构有关,这种关系可以采用两种主要形式——抵制的或规避的形式”[3]。譬如男孩通过打电子游戏抵制权利,创造属己的人-机关系;而海滩上的冲浪手则是在规避社会规范和意识形态的控制。他们通过大众文化展现自己的力量,有选择地以渐进地形式抵制压迫。
在《电视文化》一书中,菲斯克指出,虽然文化产业商品为它的生产者和销售者制造了经济效益,但其文化功能无法被其经济功能所替代。因此,大众不仅是文化消费者,更是在生产制造快感、寻求社会认同和建构自我身份。菲斯克在消费主义的基础上对年轻人的消费行为与观念进行深入解析,指出他们的愉悦其实并非来自消费本身,而是来自符号消费所具有的象征和意义。这是一种特殊的从属者的快乐,“其中涵盖的快乐就是抵制、规避或冒犯支配力量所提出的意义的快乐”[1]。那些没有购买力的无业青年在购物广场闲逛,也得到了快乐,这种快乐在某种程度上说是弱者战胜强者的快乐,“购物广场是对这种把戏和韧性的公开邀请”,但为了吸引更多的消费者,使那些人成为真正的经济消费者,购物广场不会完全禁止这种行为。菲斯克认为,购物广场的总体意义在于,它“从经济的和意识形态的层面上说都是斗争的重要场所”[2]。譬如免费券的深层寓意在于,它消灭了阶级差别,接纳每个人,带你走入更优购物世界。更为神奇的是,对于那些没有购买力的无产者,“消费的是影像和空间,而非商品,这是一种不会产生效益的感官消费”[2]。又譬如购物对女性所具有的特殊意义:菲斯克强调说,“购物广场是一种视觉的盛筵,一种潜在意义的泛滥:专门供给妇女的快乐的宫殿”。[2]在商店里,购物是与生产对等的另一极,是女性对抗男性的标志,是“成就、自尊及权力的源泉”[2]。它使女性挣脱社会为其划定的家庭樊篱,摆脱男性为其设置的个人束缚。
菲斯克大众文化理论“快感—权力—意义”的独特逻辑,决定了他个案解读的独特路径。他从大众消费现象出发,在权力与抵制、结构与实践等维度的交界处,侧重日常生活实践,凸显权力抵抗、反宰制、意义生产等内容,对于捕获挖掘这些抵抗行为、观念潜在的寓意具有积极进步的意义。
参考文献:
[1]Fiske, John. Television Culture[M]. Methuen:London and New York,1987.
[2]约翰·菲斯克.解读大众文化[M].杨全强译.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2006.
[3]约翰·菲斯克.理解大众文化[M].王晓珏,宋伟杰译.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2001.
[4]约翰·菲斯克.电视文化[M].祁阿红,张鲲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