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马蒂斯
每当有中国的官员或公共知识分子逃离国家或流亡在外时,与中国间谍有关的警告就会散播开。2月27日,前北大教授夏业良说出这样一番话:“每年这些顶尖大学都会有一些访问学者,在他们中间,我能肯定有一些人实际上是间谍......他们不从事任何研究,可能仅仅是为他们的老板做一些调查。”而这位被北大解聘的教授目前正任职于美国卡托研究所客座研究员。
这种言论能引起公众关注的原因之一是,中国的情报机构总是存在着神秘感。西方观察家把中国情报机构看作神秘莫测的猛兽,它的运作方式与西方和俄罗斯完全不同。不过,全球安全机构已揭露了中国情报部门一套广泛使用的、常见的操作手法。这里列举出中国搜集外国情报的五个为人熟知的重要方式。
1. 外交官和记者
利用大使馆工作人员身份做掩护,这是国际间谍常用的掩护手段,也是中国情报活动的一个标志。以往,这些隐蔽的官方或半官方的情报人员行事低调,他们为了方便打探情报,集中精力从联系人那里获取信息,而不是试图去招募他们。但近年来,这种做法似乎已有了转变。
三年前,瑞士判定从中国来的维吾尔族流亡者巴布尔·梅苏特从事谍报行动,搜集国内外的其他逃亡者的信息。负责该探查行动计划的中国情报机构官员拥有记者和外交官的身份,他付钱给巴布尔·梅苏特以获取其他维族群众的电话号码、旅游模式及其他个人信息。与此同时,德国官员也对中国情报官员会进一步动用外交手段而表示担忧。
2. 渗透
自上世纪20年代以来,中国情报部门一直通过各种方式安插情报人员,并且招募特工进入敌对组织。
事实上,中国最初的间谍英雄被叫作“龙潭三杰”,他们成功渗透到国民党情报机构。当一位中国共产党高级官员叛变时,这三位人士发出警告,使中共得以幸存。中国共产党情报部门使用该方法,取得了中国内战的胜利。目前这种渗透方式已对美国展开。
到目前为止,仅有一个案列被送上美国法庭,就是格伦·达菲·施莱佛案。2004年,施莱佛在上海期间受到中国情报部门的招募。在7万美元的诱惑下,施莱佛曾多次尝试进入美国国务院和中情局国家秘密行动处工作。然而,中情局对其进行的背景核查则使安全官员有所警觉,随后的深入调查显示,这些都与中国情报部门有关。
无论如何,施莱佛案肯定不是中国第一次针对对美国的尝试。1997年,当时的联邦调查局反情报局长哈利·戈弗雷三世发出警告,“我们已经发现,(中国情报部门)鼓励人们申请进入中央情报局、联邦调查局、海军调查处以及其他国防部门。”
3.教师和学者
众所周知,中国的情报机构有几个智囊团,用来研究分析如何与外国官员、学者交流。最知名和规模最大的机构是国家安全部管理的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院和隶属于军方的情报部门中国国际战略学会,它们各自拥有几十位研究人员。
现任中国国家安全部部长耿惠昌最初在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院担任研究员,并于上个世纪90年代早期升至所长。他和中国国际战略学会的会长一同服务于人民解放军副总参谋长。他们的学术资历使他们有足够的资格去接触退休的外国官员,还能在非官方政策分析人士主办的会议上同与会的学术代表团进行双向对话,从而得到其他国家的情报。
这种收集情报的方式不算是太邪恶,但的确会使中国官员和其他非官方人士遭受到许多流言蜚语。最重要的是,正如他们所说的那样,这些“间谍”是具有学者身份的中国情报人员。
4. 当地政府官员
在中国国内,情报官员很少进行掩饰,并且在发展潜在间谍时,为了行事方便,他们会亮明政府身份。前天津市安全官员郝凤军曾对台湾媒体说,中国情报部门利用当地政府的证件进行工作。例如,中国国家安全部定期进行扫黄和清查卡拉OK厅来拘捕那些商人,尤其是台湾来的那些人,然后这些“地方政府官员”以提供帮助和出路为条件让他们进行间谍活动。另外,这些“官员”威胁要关闭台湾企业并没收其资本,除非台湾商人同意协助中国情报机构。
5. 国内外的商人
据一份被香港媒体广泛引述的新闻文章,中国军事情报机构聘用“商业精英”,他们行为像情報机构官员但却又不是正式的政府雇员。这类商人有政府证件并帮助政府情报官员招募可能拥有重要信息的外国人。
2008年因间谍罪被逮捕的美籍华人郭台生就是这样的人。他或许被介绍给一位以促进美中商业关系的名义招募间谍的中国情报官员。被招募后,郭台生聘请了两名美国国防部官员格雷格·柏格森和杰姆斯·方德伦,为他提供敏感的涉及亚太地区的美国国防信息。
中国为了隐藏海外情报人员也会利用商业身份做掩护——有时会允许他们移民海外,以获得合法的海外身份。去年,台湾反情报部门发现台湾军方高层被渗透。一名中国情报人员以澳大利亚女商人的身份在泰国操纵罗贤哲(在被捕时,他是台湾地区陆军司令部通信电子信息处处长)。在21世纪初,他是一名驻泰国的军官。据说,她或与另一名中国情报官员设局引诱罗贤哲,之后支付给他数千美元作为交换条件,使其与中国情报部门进行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