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 开
田连元:艺海无涯以苦作乐
孙 开
他,经历过战乱的岁月,体验过难民的生活,曾经一度贫困潦倒,却心怀大志,用执著、坚毅的韧性拼出一条“血路”。从茫茫的西北大漠到杏花烟雨的江南,从大陆内地到海峡两岸,从国内到国外,让人们领略了说书的纯然魅力。他就是第一个将长篇评书从口头传颂搬上电视荧屏并获得成功的人,他是评书艺术的“不老之藤”,是评书艺术发展的开拓者和领路人。他在艺术之路上且行且思,勤耕不辍,默默地坚守并承传着传统艺术的那一缕“血脉”。他就是评书大师——田连元。
1941年农历十月廿八,窗外寒天冻地,大雪飘飞,屋内墙壁冷风四灌,在吉林省长春市四马路一座破旧的木板楼上,一声啼哭宣告他降临人世。在出生大约两个月的时候,由于要登记户口,父母给他起了小名,叫长锁,学名叫田长庚。“田连元”这个名字是他师父王起胜的父亲起的,“连元”即连中三元之意。
他一出生便感到了世态炎凉。连元的记性不好,6岁时才开始记事。那时,战乱四起,正值解放战争的三大战役,他目睹了生命的脆弱,枪炮轰鸣,在随时都面临死亡险境的日子里,他挺了过来。三大战役结束后,他跟随家人从四平迁移到抚顺,日子也一天天变得艰难。父亲和他的搭档李立亭先生都是关里人,都想着回老家,于是,他们一家人步行8天,走到锦州,过了一段难民的生活。依稀记得,在逃难的路上,6个月大的妹妹差点被人卖了,母亲紧紧把妹妹抱在怀里,死活不答应。妹妹长大成人后回忆起这段故事时,觉得很心惊,并庆幸自己没有被卖给人,否则与家人会成为对立阶级。
之前,他经常跟着父亲到书场里去听书,观众席没有座位,便拿个小板凳放在桌子下面听。7岁那年,田连元第一次登上了舞台。那天观众来了不少,父亲让他上台去唱,他颇感紧张。只见他立在书桌的角儿上,脚下垫个小板凳,唱了一个西河大鼓小段:
闲来没事出城西。
见一个大庙是新修的,
这庙本是尼姑庙,
里面有一个师傅两个徒弟。
大徒弟名叫“人人爱”,
(唱到此处观众有笑声,我不知为什么)
二徒弟名叫“万人迷”。
老师父有人送了个外号,
起名就叫“烂酸梨”(观众又大笑)。
大徒弟生了个胖小儿,
二徒弟生了个胖闺女,
老师父一见有了气,
骂声徒弟你们好无道理!
咱们本是尼姑庙,
哪来的胖小儿和胖闺女?
师父我有心把你们打,
只可叹,师父我还在月子里(观众大笑)……
当时,只是跟着父亲一句句学,也不理解所唱内容的含义,唱完之后,台下的观众纷纷给钱,这也是他的第一笔经济收入。等若干年后,他才明白,初次登台的那段唱词,内容不大健康,有些违背宗教伦理之意。
1949年,田连元读一年级,学习成绩由第七名上升至第三名,并且一直保持在班级前列,每次取得好的名次,都会得到相应的奖励。当时学校举行“模范儿童”评选活动,他竟然意外获选。在表彰大会上获得由校奖励的铁铅笔盒一个、铅笔数支、笔记本五个,另外《大众小词林》词典一本。可正当他要大展宏图之时,意外又出现了。他的父亲得了黄疸(又称肝炎),而且肺也有毛病,他和其搭档商量着做出一个决定:让他立即辍学,去天津父亲处学艺,以便继承父亲的说书事业。他是百般地无奈与不情愿,但为了父亲,也为了整个家庭,他不得不阔别自己的学业,因此田长庚便从一个“模范儿童”沦落为“辍学儿童”。
田连元秉承着父亲经常爱说的一句话“要想人前显贵,就得背后受罪”,父亲要求他学习三弦,每天练习弹、挑练习,“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尤其是冬天“三九”天,更是常抓不懈。除此之外,还要求他练习绕口令练习嘴皮子的功夫,同时还要熟悉短片唱段,如《单刀赴会》《三顾茅庐》《华容道》《战长沙》等,以此来把握熟记辙韵的规律,为长篇说书打下基础。辍学后的时光,他没有虚度,而是去天津的一个旧书摊大量阅读一些杂七乱八和古今中外的书籍充实自己的头脑,还借读同学的课本,系统地自学。
幸运的是,田连元遇到了人生中的良师益友——音乐老师范云。他五官端正,举止优雅,谈吐幽默,颇具艺术家的风范。范云先生不仅会拉二胡、弹独奏,而且曲艺评论文章写得好,文章曾多次在“中国曲协”办得《曲艺》月刊上发表。但天命难违,他命是如此的苦薄,短短几十年便与世永绝了。
17岁时,在小站镇,父亲要让他登台正式说书了,而“田连元”这个名字也正儿八经地出现在小站镇的海报上。他思考良久并最终决定唱《粉妆楼》,内容讲的是唐朝名将罗成之孙辈,玉面虎罗昆,粉面金刚罗灿的故事。第一次登台说长书,给田连元留下了永恒的记忆。记得当时他很紧张,父亲抱着三弦为他伴奏,不过他用表面的平静来掩饰内心的慌乱。当时台下有10位观众,不管人有多少,好说歹说也得说,听天由命吧,于是他终于开口了……其实也不能完全记起那时是怎么说的,只记得有一处错误很清晰的印在脑子里,那就是“罗氏兄弟为兄弟打抱不平,打死军官闯下大祸的时候,官府中人调集队伍,捉拿肇事者:‘传令官手持令箭,只见上面写着一个斗大的令字’,那令箭应该有半拉门那么大了。”既然错误已出,只好硬着头皮说完,一场书说下来,台下只剩下六个人。
当他说完这场书,得出一个结论:他干不了这一行。但他父亲又反问道:“那你干什么去?”一句话,让他无言以对。他深知自己既没专长又没文凭,真的无路可走。正当他苦恼不已之时,他父亲的师父马立元先生给了他希望,就是让他报考中国戏曲学校,学习唱戏,而正当他喜出望外,自信满满的准备考试时,一封亲笔信让他的希望又化为泡影。马老的突然离世,让他十分悲痛,又备感意外。人生无常,事事难料。他并未意志消沉,而是将想法告诉给其好朋友范云,范云先生推荐他去天津人民艺术剧院歌舞团,当然他是十分乐意去的,只是当他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父亲时,父亲说:“每月33元6角,够你自己的生活费了,家里人呢?”一句话,又让田连元顿时措手不及,哑口无言。这次他真的心灰意冷了,他不再相信自己,但一切还要从头再来。1959年的深秋,他的说书生涯又开始了。他的搭档李庆云为他伴奏,说的是《薛礼征东》,并没要太大起色,听众也不是很多。张立武当时在济南是最红火的说书名家。一次偶然的机会,为他说早场的张太清老先生拉肚子闹痢疾不能登台表演,当时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只好让田连元顶替作临时演出,他说的是《呼延庆打擂》一出,观众有200多人,当两场替演下来,张立武先生对他说:“这小子说的挺好,现在还太年轻,不压‘点(即压不住观众)’,将来再发展发展,能出息个角儿。”这足以让田连元兴奋了几天,好像自己已经成了角儿了,当然这只是一场“虚惊”。
“虚惊”过后,又一件好事向他招手——辽宁本溪市曲艺团来济南招人,找到了田连元。他进入曲艺团自然是很顺利的事情,有了组织,有了生活的依靠。一开始,团里由于人员安排不叫满档,所以请求他为刘彩琴伴奏,这一伴奏就是两个月。当然他不满于自己只是个伴奏的配角,他还是很期望自己能说书,然而刘彩琴对他伴奏还是很欣赏,让田连元为她念“书道子”,每天按顺序讲述隋唐故事,一场两个小时,常常观众满座,这里面自有田连元的一份功劳。两人合作时间久了自然会产生一些好感,抑或情感的波澜,就在双方即将陷入爱河,女方父母对此桩婚事极力反对,但刘彩琴的执意还是让两个人误打误撞成了一家。婚后不久,田连元又历经了人生中最为悲伤之事:父亲、祖父相继离世,这对他的心灵带来了无法抹去的创伤。正如田连元所说:“人生犹如天气,不能光是阴雨霏霏,也要有风和日丽,不能光是彤云密布,也要有彩霞满天。”1961年,他的女儿出生了。这对他心灵留下的痛算是一次慰藉和弥补了。
1962年,田连元21岁。有一次,机会便垂青到他的头上。那是团委会研究演员的场地安排,当时已是宣传委员的他,自然也参与其中。等到安排彩屯书场晚场时,大家却犯了难。一来晚场演出完之后没有公交车;二来女演员回来不安全,男演员又不会骑车,会骑车的又另有安排,所以只好让晚场空闲。当时田连元毛遂自荐,说:“既然这样,别让场地空着呀!我去,有观众的话,给团里创收,没有观众我不去就是了,团里也没有损失。”当然领导也考虑到他日场为刘彩琴伴奏,晚场再去彩屯演出,可能会吃不消。田连元说:“没问题,顶得住!”于是就这样,前往书场一试。本溪的观众对田连元并不是很熟悉,第一场场内只有六成观众,七天之后,书场内已是满员。观众奔走相告:“有个小年青的,说得好,听听去!”书场的会计天天到财务处交钱也说:“哟!彩屯晚场的收入不少啊!”服务员说:“田连元在那火了!”田连元心里自是感到惬意,也应验了济南张立武的那句话:“这小子将来能成角儿!”《隋唐演义》一说就三个月,且天天座无虚席。团里领导说:“连元你能不能还在那儿接着说?”
“在大舞台上的演出,应是大动作,满空间”
他说:“能。”
田连元搭档团里的一位评书演员李庆一,他是田连元的邻居。他主动说:“我给你念《大八义》,短打书接袍带书肯定没问题。”这无疑增加了田连元的信心,由李庆一先生帮他念书道子,一边念一边说,这一改书,书场观众不但没有少反而人更多,以至于出现在门外排队的情况。一年的彩屯演出下来,为团里买了力,挣了不少钱,这也奠定了田连元做评书演员的基础。
1963年作为文艺界全面展开说新唱新的一年,辽宁省举办了一次《说新唱新座谈会》,全省各市曲艺界同人齐聚一堂。田连元也作为其中一员,他有幸接触到了袁阔成、陈青远、杨田荣等说书大家的精彩演出。那时田连元准备的是长篇小说《战斗的青春》中的《虎穴锄奸》选段。当他把这段书说完之后,就请教大家给他提出意见或建议。陈青远先生说:“爷们儿,以你的年龄能说成这样,在我界来说,那可算是凤毛麟角了。”沈阳曲艺团的老演员郝艳芳说:“哎,这回来的这个‘小’说评书说得不错。”这里的“‘小’说评书”当然指的就是田连元,这次表演活动让他受益颇多,不仅得到了一些名家的指点和认同,而且也为他的说书事业的起步铺上了垫脚石。
1965年,辽宁省举办了一次全省范围的曲艺大会演。田连元改编的短篇评书《追车回电》好评如潮,一炮而红。各大媒体争先播报,这也是田连元走向成功的一个段子,被收录到《中国新文艺大系》曲艺卷。1966年3月,田连元的第一部广播长篇评书《欧阳海之歌》在辽宁人民广播电台播出了,一共40集。这部评书播出效果非常好,社会反响极也很积极,于是辽宁人民广播电台决定把这个节目交换到山东人民广播电台和内蒙古人民广播电台相继播出。田连元期待着自己能够从此红火起来,不料……
田连元在1966年5月回到辽宁本溪,一场史无前例的“文化大革命”又让他的命运拐了个弯。当时田连元任命为本溪市曲艺团的业务团长。“文革”首先就要打击“党内走资本主义路线的当权派”,他意识到自己要倒霉,贴了很多关于他的大字报,把他的办公桌抽屉用封条封死。团组织内部也发生了变化。田连元被发配到“干校”去学习,不久,中央的“文艺六条”下达,要求“集体所有制剧团如果不能演出样板戏就要安排到新建厂矿企事业单位或者到农村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而“文艺六条”就是针对本溪曲艺团的。据市革委会的决定,把田连元安排到了距离本溪市最偏远的一个县——桓仁县。就这样跌跌撞撞过了三年的农村生活,经历了生活拮据的困境,终于结果辗转反侧,田连元的“艺缘梦”又重新点燃。
田连元从农村回到城市,起初安排在样板戏学习班歌舞排上班,当初临近春节,歌舞排要下部队慰问演出,准备的是《没演完的戏》和《挖宝》两出,通过这次演出领导看到了田连元的优长,从此让他说评书,讲相声。一转眼到了1981年,文化部搞的一个全国曲艺优秀节目演出,田连元的《梁上君子》获得一等奖,并选定其代表辽宁队参加巡回演出,从1982年7月31日开始一直到10月8日,历经11个省市,行程两万五千里。这让田连元眼界大开,磨练了意志,心性逐渐变得成熟。
只有改变自己以适应环境的生存,才能被社会所接纳。
歌舞晚会中加入评书表演是一种新颖的表现形式。田连元的《甜酸苦辣》到本溪县小市64军军部给部队的战士演出,这次演出,获得了空前的好评。省作协和省文联举办了“《甜酸苦辣》的座谈会”,会中大家一致认为:“这个戏既不是话剧也不是歌剧,之所以能这样受欢迎,就因为它反映了现实生活。它有着曲艺相声的特色,同时还带有南方上海滑稽戏的特色。”随后田连元和其他人排了几个从上海移植过来的滑稽戏,这对于他来说既是一次锻炼,更是一次提高。
粉粹“四人帮”后,改革开放迈出了新步伐,文艺界又迎来了万象更新的新局面。田连元先生也说过很多关于现代或革命历史斗争小说,比如《林海雪原》《青春似火》《风雨桐江》等。在这种复苏的文学艺术的大潮中,辽宁本溪人民广播电台请田连元录播一部传统长篇评书,田连元选的是《杨家将》,原因是《杨家将》主题立意鲜明,为爱国主义题材,加之田连元从小就听过很多次,人物都有据可查,因此,总体来说《杨家将》是一部积极向上的书。等田连元录完《杨家将》以后,得到了超出预料的结果。之后谈论其创作过程时,田连元说:“作为评书艺术,它是要讲故事的。那么一个故事5分钟能讲出什么来呢?如果要等上电视屏幕的话,我认为最少最少不能少于20分钟(20分钟是我当时在歌舞团里演出一个短段的表演时间)。只有这样,这门艺术才能在电视屏幕上站得住脚。你们要开设这个栏目,不就是为了它能站得住脚吗?如果站不住脚,你们枉费徒劳,有什么意义呢?”诚然,评书搬上荧屏,不仅仅是一门听觉的艺术,而是视觉和听觉相互兼顾的艺术。
由于《杨家将》的热播,让田连元接连两次登上中央电视台的“春节联欢晚会”的舞台,他与王刚表演的接龙评书现场效果十分良好。田连元见识了舞台上有名的大家,包括京剧表演艺术家方荣翔先生,河南著名丑角艺术家牛得草先生,著名的电影表演艺术家孙道临先生等。有了成熟的舞台经验,田连元的曲艺人生更为广阔,开始由说书跨到主持领域,从央视的《曲艺杂坛》栏目到辽宁卫视的《共度美好时光》再到《听书看戏》栏目,都见证了田连元先生的主持风采。
记得在《听书看戏》栏目中,田连元讲了一个《三国演义》中的“卧龙吊孝”选段,说的是诸葛亮三气周瑜,愣把周瑜给气死了,当然史书记载周瑜是病死的。他说:“咱这不是听书看戏吗?就得说个书情戏理。”田连元把故事讲得甚是曲折动人。
随后的一段时间里,田连元先生的曲艺人生越来越顺利,他不仅与名人进行沟通并说书演绎,更多的是,田连元先生每主持一档栏目或说一段评书都会自我总结,他深知,观众就是上帝,要本着以观众听众为主,进而在关注演艺的现场效果。
田连元的评书艺术也传播到其他国家,比如他三访加拿大,见识了很多异国风情,同时他把评书这门艺术讲述更给更多的人。记得去多伦多大学讲课,田连元从中国评书的发展历史说起,兼及谈到评书的艺术特色、评书的发展过程、代表人物以及今后的发展走向,观众听得非常仔细和认真。最后,田先生阐述了这样的观点:“评书艺术是语言艺术。这种语言艺术目前还仅限于在中国国内讲,没有真正走出国门。真正的出国应该是我们能说流利的英语,包括英语的俚语、俗语,甚至连英语的俏皮话都掌握得非常熟练,用英语的这种语言技巧来讲述我们要讲的故事,使那些黄头发蓝眼睛的外国朋友也听得入情入理,这才叫真正的出国。”
这一番话后,观众开始让田连元讲评书段子,他先讲了一段《水浒传》中《杨志卖刀》选段,又说了一段《总统奇遇》《张宗昌讲话》,观众听得不过瘾,接着又讲了一个《起名避讳》,观众还是不依不饶,只好说自己明天还有行程安排,这才作罢。
从加国回到本溪,他写了一幅字:“球分东西半,人聚异国情,隔洋不隔心,万里系北京。戊寅夏,书寄加拿大北京协会诸君一份感念之情也。田连元。”
到1995年,田连元先生从艺已40年。本溪市委、市政府、市委宣传部,文联、辽宁省曲协为田连元先生举办一次“从艺四十周年纪念活动”,会上,各位专家、学者对田连元的评书作出了中肯的评价。南开大学教授薛宝琨先生说田先生的评书“史识、诗史、机识”;北大教授汪景寿先生也盛情邀请他去北大讲课,为学生传授评书艺术知识。
发言会最后,田先生用四句诗做了个结尾:
说起来,这个收音机的出现很富有戏剧性。原本制作人Guus Oosterbaan想用水泥包裹收音机,做出一个长方体来,并在它的前面安装两个旋钮,分别管着音量和频道。结果水泥层屏蔽了无线电信号,收音机不出声了。Guus Oosterbaan想尽了办法都不能解决这个问题,一气之下就抄起榔头砸下去,结果水泥墩子“咔嚓”一声裂开了,而信号居然畅通起来!于是,水泥墩子收音机出现了。
四十春秋忆往昔,
从艺坎坷志未移,
鼓励又从今日起,
不用加鞭自奋蹄。
这次纪念活动,可谓是风风火火,媒体争相发文章报道,包括专题采访,令田连元印象深刻的是广电局局长王唯坦的两首词《水调歌头》,他说:“这不仅是对我个人,而是对评书艺术的一种赞颂”,现展现在这里:
水调歌头
题田连元从艺40春秋
集洪荒回响,凝大野沧桑。五尺书案,尽展人间苍又黄。指点将相王侯,巧布地煞天罡,谈笑话兴亡。慧目观古今,俯仰皆华章。
怀正气、袖清风、抱月朗。评坛泰斗,名冠曲苑是衷肠。不为盖世生妄,何曾居功邀赏,冰心玉壶香。秋桂自有节,当随云水长。
唯坦1995年5月
水调歌头
题田连元从艺40年又一首
才思如源涌,声名噪神州。钓龙艺海,霞飞云走领鳌头。目极开元旷古,博览纷纭万象,眼底五千秋。展腕正野史,放吟闻风流。
唯坦
田连元将自己丰富的说书经验传授给学生们,他走进北大为学生讲授中国评书艺术,并现场讲说《潘杨讼》选段,现场效果异常火爆,掌声不断,受到师生的一致赞赏。随后田连元先生又将其评书传送到海峡两岸,让港台同胞也见证评书的艺术魅力。
人生在世,需要不断地充实自己,为了生活,为了生存,学习知识和生存技能是为了让自己坚定地立足于社会,让自己更好的活着。
田连元先生进入花甲之年仍不断的严格要求自己,“活到老,学到老”这句古谚一直为激励着他不断前行。他用成语当作故事讲给观众听,为了能够让观众听得有意思,他几乎每天扎在书堆里,翻看各种书籍资料,查找每一个成语的出处和与成语相关的人物,还要看人物的传记以及人物事迹,这对于田连元先生来说是个繁杂的工作,而他依然坚持了下来,用两年的时间,录了300集《大话成语》,一集有两到三个成语,一共七八百条成语故事。虽说过程是艰苦的,但田连元先生深感乐此不疲,他觉得这对于普及文学知识是很有益处的。为此,北京大学将《大话成语》编辑成书出版。
《大话成语》书影
田连元先生20岁到本溪,至今已经73岁,在这53年的时间里,他品味了人生的酸甜苦辣,在本溪这片土地上,留下了他永恒的人生足迹。而他将自己的评书艺术传递给自己的弟子,可谓“薪火相传”。
同时,田连元先生也展望了评书的未来,他说:“只要人们还说话,评书艺术就不会衰亡。看什么事情要看它的过去,看它的现在,才能知道它的未来。”毋庸置疑,评书作为一种传统文化的艺术表现形式,它以讲故事为主,把历史与现实紧密结合,是一种传播历史知识的艺术形式,让观众在理性的思辨中得到传统艺术的熏陶。田连元先生还指出:“评书艺术在新时代,在科技高度发展的时代,不仅不会灭亡,还会以各种全新的形式向观众展示它的新姿态。”
一种艺术形式能否持续下去,不仅仅在于它独有的魅力,还在于它能够让人们在欣赏之余,涤净心灵,升华人格。评书,作为一种传承至今,令观众大饱耳福的艺术,我们坚信:评书艺术会在更多爱好评书的观众和知音的拥簇下必将走入更广的艺术殿堂。
责任编辑/赵柔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