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差异与意义融合：泰语世界背景下的对外汉语教学

徐向阳 丁 薇

(陕西理工学院 文学院，陕西 汉中 724200)

近年来，以文化交流为核心的公共外交——“文化—公共”外交——发展迅猛，其已成为提升国家形象和国际影响力，进而增进国家利益的重要外交方式。[1]随着中国经济的快速发展及中泰之间越来越密切的政治、经济、文化往来，泰国经历了前所未有的“汉语热”，尤其是自2003年中国国家汉办和泰国教育部签订泰国汉语教师志愿者项目以来，泰国的汉语教学更是进入了一个蓬勃的发展时期。泰国的汉语教学虽然如火如荼的开展着，但由于汉语教师受教育程度、所学专业、汉语水平、培训方式、教学方式等多种因素的不同，因此，不管是中国籍汉语教师还是泰籍汉语教师，在教学过程中都存在很多弊端，这些问题导致了泰国汉语教学领域的无序性。

除此之外，还有语言障碍、教材问题、教学对象特点不一、课堂控制、课时安排等其他问题制约着对泰汉语教学的发展。但是随着教学经验的不断增加，笔者发现，合理有序、难度适中、轻松有趣的教学方法可以有效地减少教学中的困难。所以，采用有针对性的教学方法，这对一个对外汉语教师来说是非常重要的，往往会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2]

一、语系相通而语言殊途：泰语与汉语的语言差异

在对一种新的语言进行学习时，离不开其与母语的对比研究。Robert Lado指出：“学生在接触外语时，会觉得其中有些特征易学，有些难学。与本族语相同的要素，他们觉得简单，不同的就觉得困难。老师如果把两种语言比较过，就知道真正的困难何在，因而更有办法去进行教学。”[3]因此在研究对泰汉语汉字教学之前，我们有必要先了解一下泰语的特点，然后将其与汉语进行对比。在对比研究的基础上，总结出教师教学与学生学习的重难点，从而在教学中更加游刃有余。

泰语属汉藏语系壮侗语族壮傣语支，与汉语同属汉藏语系。像世界上其它许多语言一样，泰语是一种复杂的多元化的混合体。泰语中的许多词汇来源于巴利语、梵语、高棉语、马来语、英语和汉语，其中汉语主要为中国华南沿海地区的方言，包括潮州话、闽南话、客家话。虽然泰语与汉语语系相通，但两种语言却千差万别。

汉语是一种表意文字，学习汉语拼音是为了识记和拼读汉字；而泰语是一种线形文字，学习泰语的辅音和元音字母则是为了拼读泰文。泰语辅音和元音字母的书写与汉语拼音的书写截然不同，然而，因为泰国学生已经掌握了英语26个字母的书写方式，所以，汉语拼音的书写对其来说没有任何难度。泰国学生学习汉语的难度在于，汉语拼音有但泰语没有的发音、汉泰不同的声调数量及调值、声调标记的地方等。泰语语音系统由44个辅音和32个元音组成，其中辅音分为单辅音和复辅音。单辅音分为中辅音、高辅音、低辅音三类，其中，中辅音11个，高辅音22个，低辅音24个。泰语的辅音有清浊之分，同一个发音部位发音方法的辅音往往有多个相对应的泰语字母来表示[4]。对于刚接触泰语的人来说，记忆如此众多的辅音、元音字母已经很困难，还要记忆这么多发音相同的辅音，更是难上加难。汉语则是由21个声母和36个韵母组成，从数量上来说，大大减轻了学习者的负担。在教学中我们发现，汉语拼音的声母j、q、c、zh、ch、sh、r，以及韵母u、ü、üe、er，对泰国学生来说发音较难，其中，尤其是r的发音很难，正如泰语里面的弹舌音对中国人来说很难发出。

泰语与汉语之间存在着很多的差异，但二者之间也有相同点与相似点。泰语、汉语都是有声调的语言，且声调的不同也都具有区别意义的作用。泰语的五个声调的调值分别为33、21、41、45、14，对于非本土人来说很有难度，调值接近的声调之间没有十分明显的区别。比如第一声调与第二声调的发音区别不是特别明显。第一声调稍微降低一点就变成了第二声调。第四个声调与第五个声调的区分也易出错。汉语的四个声调的调值分别为55、35、214、51，在泰语声调中我们都可以找到相似对应的声调，所以，汉语初学者在学习声调时，可以利用相似性进行模仿记忆。但值得注意的是：泰语发音的长短具有区别意义的作用，而汉语中发音延长则表示强调或者感叹。就拼读方法而言，泰语与汉语一样，都是声韵调拼合法。由此可见，泰语与汉语之间还是有共通之处的，这为对泰汉语教学的顺利开展提供了有利的契机。

二、文明碰撞下的汉语施教原则

教师角色是由教师在教育活动关系中的地位所决定、为人们所期望的行为模式，在不同的时代有不同的教师角色。现代教育、课程与教学的基本价值取向是“以学生发展为本”[4]131。在对泰汉语教学中，只有认清现代教育的教学理念，了解不同教育体制下学生的差异性，才能正确定位汉语教师在教学中的角色。

1.共享共创，教学相长

教育史上曾有过“教师中心”和“学生中心”的长期争论，不论观点有多大差异，但有一点是共识：即师生关系直接影响到学生的学习的发展和人格的养成。“亲其师”才能“信其道”，师生关系决定着学校教育工作的成败，而共享共创则是师生关系的最高层次。共享就是教师和学生共同体验和分享教育中的欢乐、成功、失望和不安，它是师生感情交流深化的表现。共创就是教师和学生在相互适应的基础上，相互启发，使师生的认识不断深化，共同生活的质量不断跃进。共享共创的结果是教师和学生相互促进、共同发展[5]136。

作为一位对泰汉语教师，语言障碍是我们面临的共同问题。这时，不妨把其教师角色定位成“学习者”，教师在每堂课的教学任务完成之后，可以让学生教其相对应的泰语。互相学习对方的语言，不仅可以让教师感受到第二语言对于一个初学者来说的难度，使其在教学时更有耐心，而且可以加深教师与学生之间的交流，促进文化差异的相互融合。在教学课堂内与课外活动中，教师可以运用自己学习到的泰语与学生进行简单的交流，让学生感知到教师对泰语的兴趣，以及教师使用泰语交流时的兴奋之情。教师与学生也可互用对方的语言交流，这时双方潜意识会有一个相互比赛或竞争的态度，这样可以激发学生学习汉语的动力。比如有时教师能准确说出泰语，学生却忘记了以前所学的汉语知识，教师在其中便起到了一个表率作用，学生也会自觉认识到自身的不足，在以后的学习中逐渐优化。教师与学生互相学习对方的语言，双方相互促进、共同发展。

2.寓教于乐，张弛有度

在现代教育背景下，活泼、有趣的老师越来越受学生的喜爱，教师的角色也开始发生着潜移默化的变化，师长慢慢成为学生的知心朋友，然而，教育目的的实现，教师角色的成功扮演，教师威信是一个重要条件。它既是一种无声无形的教育力量，又是学生自觉自愿就受教育的前提。在教学活动中我们发现，教育威信越高，教育效果越好。一位合格的教师只有建立起自己的威信，使学生信服于你，才能在以后的教学活动中游刃有余的转变自身的角色。

泰国教师的地位很高，学生非常尊师重教，这是值得我们倡导的地方，但其也导致了课堂的沉闷气氛。为了改变这种氛围，教师应当在课堂上设置一些小游戏。比如在一节以《身体器官》为课题的课上，在学生掌握正确发音之后，教师可以用手指着自己的身体部位，然后让学生用汉语说出它的名称，多次练习之后，教师又用汉语说身体器官的名称，让学生用手指自己身体相对应的部位，进行多次反复的练习。实践证明，在教学中使用类似这样直观的手段，不仅能使学生产生浓厚的兴趣，还能在学生脑中形成直观印象，以使词汇符号迅速地在神经网络中找到其对应关系，达到寓教于乐的目的，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而在一些原则性的问题上，教师一定要表明自己明确的态度。例如，教师不允许学生上课迟到，但某些人还是迟到，这时，教师应该按之前订立的规矩来处理这件事，以儆效尤，杜绝此事的再次发生；又如，学生没有在规定时间内上交教师布置的作业，教师要对学生进行相应的惩罚，让学生明白，老师要求的事情一定要做到。教师有其活泼的一面，也有其严厉的一面，在什么情况下扮演什么角色，教师应该把握好度的原则。

3.尊重差异，和谐共生

由于遗传、环境、教育和主观能动性的不同，不同的学生在发展的速度、水平以及发展的优势领域客观存在差异。学生身心发展的个别差异，决定了教育活动要因材施教，长善救失，因势利导，实施个性化教育。对于不同性别的学生，要认清性别差异造成的两性在发展方向和水平上的差别，因性施教；对不同兴趣、爱好和能力倾向的学生，实施不同内容的教育；对不同性格、气质和发展速度的学生，要采取不同的教育方法；对有特长、天赋的学生，要进行特殊培养，创造条件促进其发挥优势；对于身体发育不良、智力发展迟缓的学生，要经常鼓励，耐心教育，不能打击其自信心。

教师是具有创造性的一个职业，它主要表现在教育内容和方法的不断发展和创新上、对于变化了的情况善于作出恰当的处置的教育机智上、对不同对象的区别对待及因材施教上。教师应在不同的教学情境中巧妙的转换自己的角色，使自身更加自然地融入到学生群体中去。

三、几种教学范式：对泰汉语教学的跨文化交际考察

对泰汉语教学与汉语教学不同，主要表现在学习的主体不同、学习的内容不同、教学使用语言的不同上。因此，教师在选择教学方法上，一定要综合各种因素，选择最适当的教学方法。对泰汉语教学面临的一大难点就是语言障碍，这使得师生间的交流受阻，但并不意味着无法弥补。非言语语可以弥补语言的不足，有时甚至可以代替语言，无论在日常交际还是教学中，其都被广泛运用。对泰汉语教学的另一大难点是如何把控教学内容，将零散的知识以实用有效地方式教授给学生，而主题式汉语教学模式旨在解决这一问题。因此，非言语语教学与主题式汉语教学成为对泰汉语教学过程中的两种重要模式。

1.非言语行为在汉语教学中的运用

人们在交流过程中，除使用语言符号外，还使用非语言的符号，简称非言语语[6]259。非言语语交流和语言交流各有其作用，在交流中特别是人际交流中往往是相互补充的[6]263。尤其是在语言交流有障碍时，非言语语交流则显得更为重要。当今学术界对于非言语语的分类众说纷纭，我们从跨文化交流学的角度来分，非言语语主要包括人体语、时间语、空间语、颜色语、图画语、艺术语、环境语、花语等，其中，人体语是在交际与教学中使用最为广泛的一种，图画语是最为直观的一种，而在汉语基础知识教学中，他们分别发挥着重要的作用。

2.体态语在拼音教学、声调教学中的运用

用人体发送出的非言语信息符号称为人体语。人体语是非言语语中内容最丰富的一种，它又细分为：面部表情语、眼神语、手势语、体态语、身体接触语、副言语、气味语、相貌服饰语[6]261。很多人知道无声电影是因为卓别林，一想到他，我们的脑中就会浮现头戴圆顶礼帽、手持竹手杖、登大皮靴、走路像鸭子的流浪汉夏洛尔的形象。影片中没有对白，人们却能从他的行为中领会到影片所要表达的含义，从中感知到喜剧为我们带来的乐趣，这足以印证，人体语具有代替语言的功能。特别是在跨文化教学中，它有时可以抵消语言障碍给教学带来的困难。

在拼音教学中，如果教师使用抽象的“舌位图”来进行教学的话，比较抽象，对于不理解口腔构造的同学来说，困难较大，所以，不建议教师使用此法。在教学中有一个经典案例，就是学生往往把b和p混为一谈，为了使他们区别开来，教师可以把一张纸放在嘴前，让学生观察有什么不同，读b的时候纸没有变化，读p的时候纸张动了，一个简单的小示范就可以让学生感知到一个不送气，一个送气，从而把他们区别开来。泰语中有部分辅音的发音与汉语中的声母接近，因此学生学习起来比较容易，重要的就是要读准；而汉语中的有些音素泰语中却没有，这时，就需要教师把授课的重点放在嘴型上，教师应做标准以供学生模仿，同时要注重唇齿间的变化，尽量让学生看的仔细明白。

很多外国人说中文都是“洋腔洋调”，原因就在于对声调掌握的不够标准。泰语有五个声调，调值分别为中平33、低平21、降调41、高平45、升调14；汉语只有四个声调，调值分别为阴平55、阳平35、上声214、去声51。用数字表示的调值图太过于抽象，学生无法直观的理解，所以教师可以选择用人体语来展示四个声调的走势。以a为例，教师先在黑板上依次写下a的四个声调，然后用夸张的手势配合发音，在用手势时要注意，老师是面对着学生，所以要特别注意方向要相反。示范完之后教师在黑板上写下o、e、i、u等单韵母及其四个声调，让学生边做手势边读。教学实践表明，汉语中的上声和去声对泰国学生来说有些难度。在泰语中，没有先降后扬的声调，学生很容易将上声与泰语的升调混为一谈，这时教师可以采用“展示法”，把上声分为两部分教学，用夸张的手部动作辅助发音；而汉语里的去声，学生易读成泰语里的降调41，所以听起来比较柔和，教师可以用手势向学生展示，去声像一个陡坡，而学生读出来的降调像一个缓坡，从而直观的让学生认识到两种语言声调的不同之处。

3.图画语在汉字教学中的运用

用图画表达的信息符号为图画语[6]262。图画具有直观、生动、信息量大、吸引人等特点，是非言语语的一个重要方面。一幅图画、一幅摄影作品都会传达出大量的信息，达到语言和文字所起不到的作用[5]298。新闻报道中一幅插图的作用有时胜过上千字的文字。大多数的广告，除了书面语之外，要依靠画面来吸引消费者的注意力，在较短的时间内给观众留下深刻的印象，达到宣传的目的。在对外汉语教学中，结合图画语来授课，既可以直观的表现教授内容，又可以使学生印象深刻。

泰语属于一种线性文字，它的书写顺序都是由小圆圈开始，所以易于书写。而汉字则不同，它具有集音、形、义三者于一体的特性，在形体上，它逐渐由图形变为由比划构成的方块形符号，且书写较为复杂，这成为泰国学生学习汉字的一大难点。鉴于教师和学生之间有语言障碍，教师无法用语言准确地表达出汉字的构字规律及书法顺序，这时可以运用图画展示的方式。为了让学生对汉字有一个初步的认识，教师可以先做了一个小试验，比如，写下日、月、山、水、木这几个字的象形文字，然后在其下方打乱顺序随机写下这几个汉字，然后让学生把图片与文字进行匹配，一般情况下，学生都能快速并且正确的将其配对。试验之后，学生就会意识到汉字的奇妙，并从中受到启发，认识到汉字的表意功能，这对以后的汉字教学疏通了道路，教师可以将象形文字的图画与汉字配合起来进行教学。但是此法也具有局限性，因为有些实体物体和抽象事物是画不出来的，所以仅用于适用的汉字教法。此外，田字格的使用在汉字教学中的作用也十分重要，它可以很明确的展示出汉字的结构布局，有利于学生正确书写汉字。

非言语语表达的教学功能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1)传递信息。在教学中，利用非言语传递方式，则能在总体上加强教学信息传递的真实性、形象性和科学性，加深对学生各种感官的刺激，从而促进他们对教师传递信息的深刻理解，收到理想的教学效果。(2)美化教师形象，提高学生对教师形象的认同程度。非言语直接受控于大脑，是教师内心活动自发的真实的反映，眼神、表情及手势等无声语言能充分反映出教师本人的气质和人格，也会深深的印在学生心目之中，可谓“身教重于言传”[4]504。

4.主题式汉语教学

主题式教学是“提供一个良好的学习情境，学生在这样具有高度动机的环境中，可以接触和主题相关的各种领域的学习内容，教师的教材有时可以像联络教学的方式，横向编选和该主题相关的教学材料，有时更可直接打破学科之间的限制，在教学中整合不同领域的内容和策略”[7]。由定义可知，主题式教学实际分两种：一个是一个单一的主题模型，即，主题，和主题的知识是分散的；另一个是打破学科之间的限制，通过主题将与主题相关的各个领域的学习内容整合。在对外汉语教学中，我们侧重于前者，即主题式教学是在单学科内通过主题整合分散的教学内容、整合教学其它要素关系的一种教学模式。因此，主题式汉语教学的概念呼之欲出，它是指在“汉语作为第二语言教学”时的一种教学模式。

5.以交际目标行为为中心的教学

语言最直接的作用在于交际，而在主题式汉语教学中，“交际目标”包括两个方面：(1)学习语言结构：(2)运用语言交际。首先，教师应当指导学生归纳语言知识，帮助学生完成语言知识的建构：其次，教师应当创设情景，让学生运用语言进行交际，并引导学生运用恰当的交际技巧。

学习语言的目的就是为了交际，因此教师在制定教学计划时，应注重日常生活用语的编排，且每节课之间的内容是相互衔接的关系。比如在教汉语初学者时，第一节课教师可以教“你叫什么名字、我叫……”以及“你好、再见”等；第二节课时可以教“你好吗？我很好，谢谢”以及“见到你很高兴”等；第三节课时可以教“你多大了？我……岁了”以及数字的汉语表达法等。这样安排教学内容是为了达到一课一得的目的，每节课都有一个主题，围绕主题进行教学，让学生在课后都可以有话说；而课与课之间主题内容的衔接，是为了将主题内容扩大化，学完第一节课，学生只知道如何询问对方姓名，第二节课后，他们可以向对方问好，第三节课后，他们可以询问对方的年龄，这样依次累积，就可以形成一段完整的对话。

第二语言的学习，重在口语练习，很多人学习第二语言却成为了“哑巴”，就是因为课上不说、课后不练，因此每节课教师都应该给学生留下对话的时间。比如说，这节课的主题是教会学生用汉语表达自己喜欢的颜色，教师在教会学生用汉语表达红色、蓝色、白色等其他常见颜色的基础上，其次再教“你喜欢什么颜色？”“我喜欢……”，然后教师与一位同学进行示范对话，然后再要求同桌两人进行对话，最后教师纠正学生出现的一些错误，让学生及时更正。这一系列举措的最终目的就是让学生在学习之后，将所学知识运用到实际生活中去，在日常交流过程中不断强化记忆。

6.以语言媒介联结社会、文化的教学

多样文化的发展与繁荣是社会进步的主要表现，不仅传达意识进步，体现社会繁荣，更能加强相互交流，促进创新发展。[6]而在文化发展的历程中，文化与语言是相互依存的，文化特征中最明显的就是语言，语言被普遍认为是跨文化交流中的一个关键因素[7]68。用语言了解文化、对比中泰之间的文化差异。该教学目标也可以称之为“联结目标”，即语言与社会、文化的联结功能。主题式汉语教学中，汉语教师应当引导学生将语言知识与社会、文化联系起来，挣脱课本知识束缚，在社会生活中学习语言，在文化对比中理解语言[8]。

中泰之间的文化差异显而易见，如中国人见面是握手，泰国人则是双手合十，且面对的对象不同，双手举放的位置也不同；中国学生向老师请教时都是站着，泰国学生都是跪着问老师问题；中国教师只要穿着正式便可，而泰国女教师必须穿过膝的裙子，而且对每天的服饰颜色也有规定……文化的差异对第二语言的理解具有阻碍作用，我在教学过程中就遇到过因为文化差异所导致的语言误用的案例。有一次课后我准备离开教室，学生对我说“你好”，这时我意识到他们因为不了解双方文化差异，误用了词语。在泰国，人与人见面和分别时都说“sawattdee”，而在中国，人们见面时说“你好”，分别时说“再见”，所以学生很容易误认为分别时也说“你好”。王力先生曾明确指出“对外汉语教学，我认为最有效的方法就是中外语言的比较教学。”对比，可能比出类似或相同，产生正迁移，但更多更主要的是比出差异，从而来避免或转化负迁移[9]19。而在上述案例中，先产生了负迁移，即语言的错误使用，才让教师意识到中泰文化的差异，这时对比显得非常被动。原因在于由文化差异所导致的语言误用现象，我们只有在交际中才会发现，而一旦被发现，我们应立即纠正，这样不仅让学生学会了正确的表达方法，也让学生了解了中、泰文化的不同。

同时，在泰国主题式汉语教学模式中，交际是我们的首要目标，因此要求教师制定教学计划时，以日常交际主题为主，并在课上和课后积极为学生创造语言环境。而汉语主题的选择也应兼顾中泰两国文化的特点及差异，满足学生通过寻找共性和发现差异学习汉语的心理。

总之，对泰汉语教学，教师不仅具有主导作用，在不同的情况下，也可以扮演不同的角色。在教学方法的运用上，恰当地使用非言语语进行教学，用肢体语言补充语言所不能完全表达的含义，使教学信息更加真实、形象、科学，同时美化教师形象。而在制定教学计划时，汉语教师应以中泰文化差异为背景，以交际为目的，以主题化为形式，制定出一套实用、有效、正确的教学方案。在跨文化教学的大背景之下，一套行之有效的教学方法已显得越来越重要，教学有法而无定法，教师既要遵循教学的普遍规律、掌握教学一般原理，又要在实际教学中发挥创造性、不拘一格地运动各种教学方法，从而推动对泰汉语教学的科学发展。

[1] 杨达.多事之年中国的“文化—公共”外交战略探析[J].贵州大学学报(社科版)，2012(4)：4.

[2] 申雪妮. 针对泰国中学生的汉语教学方法的研究[J].郑州大学，2012(2).

[3] 马伶娟.汉泰文字对比及对泰汉字教学研究[J].郑州大学，2012(6).

[4] 黄甫全，王本陆.现代教学论学程(修订版)[M].北京：教育科学出版社，2003.

[5] 黄路阳，张晓华.教育学[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13.

[6] 马英杰.民族地区文化大发展大繁荣及其背后的理念之坎[J].贵州大学学报(社科版)，2013(2).

[7] 关世杰.跨文化交流学——提高涉外交流能力的学问[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5.

[8] 王彬.主题式汉语教学模式初探[J].海外华文教育，2013(2).

[9] 刘珣，田善继，冯惟钢.对外汉语教学概论[M].北京：北京语言大学出版社，20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