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术资本主义时代的大学价值体系和知识生产

2014-04-17 08:59:51
江苏高教 2014年1期
关键词:价值体系资本主义学术

李 宁

(华中科技大学 教育科学研究院,武汉 430074)

资本主义作为界定一种社会形态的经典概念,曾长期遭到各国左翼思潮的贬斥。但是,学术与资本主义组成的新概念即学术资本主义并非要表达学术的政治立场,而是对大学内部知识创生过程市场化的一种事实判断。学术资本主义概念源出1997年美国学者希拉·斯劳特和拉里·莱斯利合著的《学术资本主义——政治、政策和创业型大学》,在该书中,两位作者以学术资本主义隐喻高等院校及其教师为确保教研活动正常开展而采取市场化运作向外部募集资金的行为。此概念指代的高等教育发展新动向一经提出,便成为学界的新焦点,各国学者从不同角度考察了学术资本主义生成的社会动因[1],及其辐射于大学治理[2]、大学科研[3]、大学教师创业[4]、博士生社会化[5]、研究型大学理念和实践等方面的影响。这些研究拓宽了理解学术资本主义的视野,但缺乏知识结构和学术信念上的深层理解。

伯顿·R·克拉克在其代表作《高等教育系统——学术自治的跨国研究》一书中,通过对多国高等教育系统的实证比较,辨识出该系统的三个基本要素是其内部成员工作表达和安排的方式、信念、权力。由于学术工作表达和安排方式的差异,位于学术体系内部不同部门的成员会产生不同的规范和价值观,这即是学术信念(大学内部的价值体系),而权力则从工作组织及其伴随的价值体系中产生。高等教育系统是由生产知识的群体构成的学术组织,以高深知识探究为核心是其本质特征,围绕不同知识形成的学科和院校之间的交叉矩阵是其大学本组织格局,也是划分学术工作的基础。可见,知识和价值体系是理解高等教育系统的两个核心概念。如脱离高等教育系统运载的知识和价值去解读学术资本主义现象,就会忽略相同政治经济背景下不同学科间学术资本化程度的差异,以及不同学科共同体对学术资本主义的态度差异,更无法解释那些难以资本化的学科为何还有保留的价值和必要。鉴于此,本文将从知识和价值的维度重新观照学术资本主义。

一、学术“被迫”走向“资本主义”

任何知识的产生都与社会生活紧密相连,知识的资本化也是社会结构变迁的产物。20世纪后半叶,部分西方发达国家激进的经济自由化改革牵动公共事业变革,并最终波及高等教育的发展模式,这种连锁社会反应促成了学术资本主义的产生。学术资本主义概念正是希拉·斯劳特和拉里·莱斯利对美、英、加、澳四个英语系国家实施经济自由化改革后高等教育发展趋势的总结。20世纪70、80年代以来上述四国都在不同程度上开展了新自由主义经济改革,并最终形成盎格鲁·撒克逊模式,该模式以市场自由、鼓励竞争和政府放松管制为显著特征。在这样的经济环境下,市场发育充分、生产要素自由流通是学术顺利进入市场并成功转化成资本的先决条件。因此,盎格鲁·撒克逊模式是生成学术资本主义的必要经济基础。

国家将高等教育推向市场的第一步就是削减高等教育拨款。20世纪80年代,许多西方发达国家制定了按技术革新、知识产权管理和生产服务开发等职能划拨公共经费的财政政策,该政策改变了原有配给机制,把高等教育经费从固定拨款转向了能使产业在全球市场中更具竞争力的特定目标[6]。在美国,1969年以来,联邦政府的经常性拨款占高等院校总收入的份额从19.2%直降到12.2% 。在英国,1980年代来自政府的大学固定拨款份额也从75%锐减至55%,政府对高等教育的支出减少了20%[8]。同样,在澳大利亚,从 1981年至 1991年间,政府资助从90.1% 下降到78.5%,相反,外部投资、捐赠与赞助的份额却从4.4%增长到7.6%,其他收入则从5.5%上升到8.1%[9]。可见,高校可得到的非限制性公共经费越来越少,这使高等教育系统出现了资源依赖性危机。由资源依赖原理可知,一个组织最重要的目标,就是要想办法减少对提供关键资源的另一个组织的依赖程度,并且寻求能够掌握获取这些关键资源的方法。政府通过调整财政政策,使高等教育的固定拨款减少,其资助来源更趋多样化。为此,高校及其教学科研人员不得不向外部寻求新的替代性资源,以稳定自身生存环境。希拉·斯劳特和拉里·莱斯利的研究聚焦于公立研究型大学,因为这些大学对政府拨款的依赖性较大,当政府拨款减少后,它们能灵敏而强烈地感受到资源紧缺的压力,随之而来的便是一场静悄悄的革命:在公立研究型大学内部,越来越少的资金被用于教学,越来越多的资金被投入应用性研究及其它能赢得外部资金的活动,越来越多的教学科研人员被卷入市场活动[10]。所以,政府改变对高等教育的期望而减少对其固定的资助份额,是高校内部实施学术资本化变革的根本诱因。

学术资本主义的现实特征是高等教育不断的市场化,它促使大学、政府与市场之间逐渐生成新型互动模式,同时将强调竞争、效率的市场文化引入高等教育系统,对以大学自治、学术自由为核心的经典大学理念提出挑战,最终导致传统学术标准及科研价值体系的解构与重构。

二、学术资本主义与传统学术信念交互共存

基于不同的运行逻辑,学术和资本主义这两个原本不搭界的概念组构成的新概念,其自身隐含着互离相斥的矛盾:市场导向的价值体系与学术导向的价值体系之间的对立。这种矛盾使高校科研人员既对学术导向的价值体系产生质疑,又对学术资本主义造成的影响产生忧虑。

传统知识成果标准和大学价值体系是学术导向型的。所谓学术导向就是,强调高等教育应以增进人类科学文化知识和进行高深学问探究为宗旨,崇尚为学术而学术,其实质是一种以认识论为哲学基础的教育价值观[11]。按照布鲁贝克的高等教育哲学,知识探究活动应遵从知识本身的逻辑,它始于“闲逸的好奇心”,“探索深奥的实际知识是学术事业不证自明的目的”,如果大学不能避免“政治化”倾向,学术就会贬值。因此,为保证知识的准确性和客观性,学术活动必须只服从真理的标准,而不受制于任何外界压力,诸如教会、政府、经济集团等势力[12]。美国教育家赫钦斯也曾把经济利益或者大学愿意承担外部社会机构付钱的任务看做是学术弊端的根源[13]。

基于学术导向的科研活动遵从研究者的个人旨趣;强调知识成果公开化;注重广泛的社会效益。市场导向的科研活动则相反,市场导向就是引入市场机制(策略)来经营和管理高等教育。基于市场导向的价值体系,强调智力成果私有化,注重经济收益最大化;市场导向下的技术和产品研发过程更忠于实用;出于占领更多市场份额的利益考虑,市场导向下的研发成果需要被垄断,相关科研人员应保守商业秘密。随着学术资本主义的发展,吸引和获取外部资金成为高校学术工作的重要目标,市场导向的价值体系日趋上扬。那些能够成功吸引和获取外部资金的院系及其科研人员,其地位逐渐上升,其对学校事务的影响力也不断增强,而纯粹学术研究的权重正在下降,那些从事基础性教研的院系及其科研人员受到冷落。为此,很多高校科研人员担心市场导向会逐渐侵蚀一切学术活动,从而彻底颠覆学术界的传统价值观,最终导致科研人员失去追求真理的基本信念。所以,他们拒斥学术资本主义,渴望回到过去。

学术资本主义固然使市场准则在评估某项科研成果时具有了特定作用,但追求真理的学术准则仍是确保科研质量的价值底线。在市场导向的价值观不断被强化的情势下,认同大学自治、学术自由、科学共同体等传统范式以及专业领域内的知识贡献,仍被视为从事科研的价值基础。高校内的大多数科研工作者表示,即使成功创收能够使个人扬名,抬高自身在学术界的地位,传统学术信念仍是他们职业发展中最重要的激励因素,如果不能研究在智力上具有挑战性的课题,不能在一定程度上追随自己的研究兴趣,他们就无法感到工作的意义,也就违背了他们选择在大学工作的初衷。他们的这种信念折射出高校科研活动的生命力和方向[14]。可见,进入市场并不意味着科研人员愿意放弃传统的学术信念,他们追求真理的热情不会被学术资本主义湮灭,这种热情仍然是高校科研发展的基本动力。在高等教育领域,学术导向和市场导向的两种价值体系交互共存已成趋势。当然,两者之间要达到和谐状态还需要继续磨合,但从长远来看,学术资本主义是消融象牙塔与社会之间壁垒的一种积极形式。

三、学术资本主义时代的知识生产

学术资本主义在重构高等教育价值体系的同时,也必然改变其知识生产模式,因为,信念与知识在大学场域内是一对“双生子”,一定的知识水平会派生一定层次的信念,而信念向标又会引导认知活动的方向。

1.“沉思的知识”趋向终结

创造和传播专门化的高深知识是高等教育存在的合法性基础,大学学术工作是围绕着知识组织起来的。然而,随着社会结构的转型,西方学者发现,大学的知识功能正在被削弱,大学不再是社会唯一甚至主要的知识来源,按照知识社会的构架,在任何地方,知识都可以被生产出来。大学自身也不再仅对外部世界作出回应,而是融于外部世界之中,正如伯顿·R·克拉克提出的创业型大学,它通过出售知识服务,带来学术资本主义[15]。面对大学遭遇的新情况,西方学者又把知识分为两种形式:一种是沉思的知识(Contemplative know ledge),一种是表演的知识(Performative know ledge)。沉思的知识力图描述世界、呈现世界,使人趋于理性,而表演的知识则力图“赚取或吸引资金”[16]。大学曾是沉思性知识备受珍视的场所,而今,大学却要通过成为创业型大学,把知识成果以学术资本主义的方式上市推销才能确保它的未来,在这个过程中,知识在本质上成为表演性的(Performative),失去了它应有的启发力,因此,“我们正在见证高等教育领域的知识终结”[17]。

上述观点充分表达了部分学者对学术资本主义后果的悲观忧思,但也有学者持反对意见。如Ronald Barnettr,他认为,大学在过去因知识创造而独享社会高位的时代终结了,但是大学并没有终结,更富挑战性的新型社会角色正向大学敞开,那些新兴知识形式可能会因大学的广泛介入而被淡化功利色彩,因为大学不可能放弃探究真理的基本职责[18]。这种职责是塑造个人成长、引领社会启蒙运动以及提升人类批判能力的主要文化力量[19]。

2.学术资本主义加速知识更新和成果转化

既然学术资本主义兴起之后,“沉思的知识”依然是不可或缺的,那么,大学作为这种知识的主要贡献者,其知识生产的职责自然也是不可替代的,但学术资本主义改变了这种知识的生产方式。

关于大学知识生产方式的变化,美国学者D·普赖斯指出,随着社会发展,大学内部知识生产已经由小科学时代向大科学时代转变。在小科学时代,科研人员主要凭借个人兴趣爱好与特殊技艺进行知识生产;在大科学时代,科研人员围绕一个总目标通过团体协作进行知识生产,它往往是跨学科、跨单位甚至是跨地区和国家的。英国学者迈克尔·吉本斯等人指出,全球化背景下知识生产方式从模式1向模式2变迁。所谓模式1是指牛顿开创自然科学的体系化建设以来专业分科形式的知识生产;模式2则指以现实问题为导向的超越学科界限的综合性知识生产。普赖斯提出的小科学模式与吉本斯等人提出的模式1分别从不同侧面概括了“沉思型知识”的生产特征,联系其产生的实用性后果,则呈现出从知识生产到知识应用再到知识开发的线性过程。

上述线性过程被学术资本主义打破。20世纪80年代以来,随着经济全球化进程,各工业化国家都希望自身能够在国际市场中更具竞争力,为此,这些国家的政府开始积极支持研究型大学为本国企业进行商业性研发。在美国,曾被视为基础性科研堡垒的国家科学基金会发展出产学合作研究中心。英国也出现了涉及院校——产业——政府的跨学科研究中心。澳大利亚效仿英美建立了合作研究中心;加拿大则利用企业对大学和国家研究委员会的科研捐助,建立了大学——产业——政府的伙伴关系[20]。各国政府、企业借控制大学外部的资金来源,促使大学教研人员的学术工作转化为可盈利性资本,即实现了学术资本化。政府、产业、大学三者联袂,推进了产学研一体化。从此,知识生产、应用、研发不再是一个线性的引动过程,而是多维互动的非线性模式,在这种模式中传统线性链条上的任何一个环节都可能产出新的知识,新知识又以交互方式牵动其它环节,这样一来,知识更新过程提速,知识成果转化周期缩短。从线性模式到非线性模式,虽然学术资本主义强化了市场在验证研发成果的社会价值中所起的作用,但高校科研人员的知识操作依然存在共性,只是他们发现、保存、提炼、传授和应用知识的工作组合形式趋向多样化了而已,只要高等教育仍然是正规的组织,它就是控制高深知识及其方法的社会机构[21]。

3.学术资本化程度取决于知识与市场的距离

大学能保持其创生高深知识的社会身份,还在于学术资本主义无法给大学知识生产方式带来整体性变革,因为,高等教育系统由多种多样非均质发展的“小世界”和“学术部落”组成,它们拥有各自相对独立的思想体系、研究范式和承启未来工作方向的历史路径[22]。知识生产活动就扎根于这些“小世界”和“学术部落”。英国学者托尼·比彻按照知识的特性,把这些学术部落划归为四个领域:纯硬科学(如物理学、数学)、纯软科学(如人类学、历史学、哲学)、应用硬科学(如临床医学、机械工程学)和应用软科学(如教育学、法学、行政管理学)[23]。围绕这四个学术领域组建的校、院、系,其学术资本化程度要视各自距离市场的远近程度而定。本文接下来将在新自由主义经济改革运动的边缘国家中选取一个典型大学来阐释这个论断。

芬兰坦佩雷大学历史系是一个传统基础性教学研究单位,按托尼·比彻的知识分类,历史学科属于纯软科学,该系的创业性导向不强,其科研活动也几乎全部局限于传统学术范畴。该校物理系的表面科学与半导体技术实验室则与历史系形成鲜明对照,它更像一个准公司[24]。该实验室与商业产品研发关系密切,其承载的专业知识技能属于应用硬科学。1998年该实验室预算资金将近230万欧元,占总经费开支的73%,其中130多万欧元来自于企业合作和下属两个衍生公司的盈利[25]。在这个实验室里,高级研究员与初级研究员、教授与学生之间普遍呈现出管理者与被管理者、老板与雇工的关系特征。

在坦佩雷大学内,表面科学与半导体技术实验室与历史系的学术资本化程度呈现出两极分化,其根本原因在于这两个学术部落分属两个相去甚远的知识领域,前者属于应用硬科学领域,后者属于纯软科学领域。应用硬科学强调实用性、注重与器物环境的关联,它以目的性和功能性为主要判断标准,其知识更新周期短,其研究成果形式为产品或技术,它们可直接进入市场流通或迅速转化为现实生产力。此类知识技能的探究、生产和应用过程为项目——协作的方式,此类重大科研项目的完成,必须集体协作攻关。应用硬科学与市场结合最为密切,也最受商界青睐,因此,其学术活动更容易与商界运行规则建立链接,并发展广泛的合作关系。在这种科研领域,商业产品上的技术突破被看做成功的标志,而创办衍生公司则被视为达到了成功的顶峰[26]。历史学则属于纯软科学,纯软科学主要考察人类整体层面上的问题,它易受个体主观价值取向和感受的影响,其知识的确认标准和知识的新旧标准较多,在求解问题的策略上也存在较多分歧,这种知识更新周期长,其成果形式是对某种现象的解释或鉴赏。纯软科学的探究和生产过程为经验——个体的方式。此类知识与市场特有的大众受用、经济利益最大化、快速更新和规格统一等检验标准格格不入,因而,此类知识距离市场最远。托尼·比彻概括的四类知识因各具不同特征,其资本化能力也大小殊异。显然,学术资本主义并不能对每个学科和院系都产生同等程度的影响,决定其影响力的是学科知识与市场之间的距离。

远离市场的知识往往具有抵御功利主义泛滥的功效,但从事这种知识生产的大学成员要在学术资本主义高歌猛进的时代承受经济收入和科研权益的双重失落。他们对社会长远发展作出的贡献应如何得到补偿?这是当代各国高等教育面临的一个共同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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