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大伟 顾牧之
摘 要:首先介绍了奥利弗·西博作品的特点,并对主次文化做了简单阐述;然后从《练习室》《Character Thieves》等系列作品对其内在的身份认同进行了分析。
关键词:摄影;身份认同;Cosplay
0 引言
身份认同是针对自身价值,以及信仰、文化等进行认知描述的过程。文化背景和观念的不同,会引起文化主体的矛盾,若将此类文化视为自我,必将会排斥另一种文化,而另一种文化的群体则希望能够被认同。尤其是在当前消费时代,此类现象很是常见。此处以摄影消费为例,对其中的身份认同进行了分析。
1 主流文化与次文化
奥利弗·西博擅长拍摄肖像,此类摄影在他全部作品中占了很大比例。在拍摄的一系列作品中,“现在的你是谁”贯穿于所有作品,是其核心所在。拍摄地点和对象不同,风格及表现手法也迥然各异,但从其每一张摄影中都可依稀看出,他一直在向欣赏的人提问题:现在的你是谁?作为人类社会的一部分,你如何认定自身,如何表现自己的个性?通过什么样的摄像才能准确传达你的心理和情感。
带着这些疑问,奥利弗·西博拍摄了庞克、哥特、维多利亚风、摇滚等很多与次文化群体有关的影像。次文化也叫亚文化,是指有别于母文化的小文化,在音乐、服装、信仰、行为等方面都与主流文化不同。次文化和青少年文化密切相关,都与消费时代的身份认同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这是当前消费背景下少数人群对不同于主流文化的价值和行为、信仰的认同,虽是小部分文化,内容与主流相对,但与大众文化和消费文化也密不可分。次文化群体成员均有自己的价值观,表面上可能与主流价值观相悖,但很多观念与主流文化都有相通之处。次文化群体成员渴望自身被认同,当社会大部分群体能够认同次文化时,实际上次文化已逐渐接近于主流文化,最终被接受后甚至成为新的主流文化。此过程反映的是个体与群体之间关系的变化,如摇滚、爵士等音乐初始时均为次文化,如今被越来越多的人喜欢,已经可以认定为是主流文化的一部分。
2 奥利弗·西博的摄影作品分析
19世纪末,英国开始没落,德国则不断崛起,由于英国未将德国纳入國际体系,催发了两国之间的战争。战后,社会动荡不安,工薪阶层青年文化在此背景下逐渐兴起,颠覆了传统文化。当时以Teddy Boy为先导,庞克、光头党、摩登派、嬉皮士、摇滚等形式相继出现。奥利弗·西博则以敏锐的眼光抓住了这一社会现象,并将其作为摄影题材,如1999年的系列《光头党/摩登/泰迪》(Skins/Mods/Ted)中,他选择了毫无杂色、极为干净的背景,运用分类类型学的手法将这些亚文化群体成员逐一拍摄下来,并以同一种方式进行保存。当这些摄影图像摆放在一起时,被拍摄者和欣赏观众之间会形成一种很特殊的交流,使得观众能够有所感悟,而被拍者的个性及身份认定也逐步被推移到这种场景之后。
(1)《练习室》。《练习室》系列是奥利弗·西博同时期的作品,在观赏这些作品时,观众有一种进入乐队练习室的感觉。在这些房间内,陈设较为简单,只有练习使用的乐器,没有任何人物。当观众看到这些后,主观思维会主动去想象,是什么样的人才会使用这些乐器?他们有什么神秘感或特殊魅力?又代表了一种什么样的时尚和文化呢?抑或是这些乐器中含有深意,代表着一种新的文化?《练习室》系列作品从侧面将流行文化和个体性格特征巧妙地连在了一起。
(2)Cosplay。次文化有很多类型,人群更是多种多样,奥利弗·西博并没有将眼光仅仅停留于一种固定的文化,而开始关注各类人群,并有意将这些都作为摄影题材。例如,欧洲杜塞尔多夫受日本文化影响颇深,人口约为58万人,日侨就有3万。在日本文化的影响下,奥利弗·西博拍摄了一些喜欢玩Cosplay的年轻人,之后在日本、美国续拍了许多,并将所有图像集结成一本画册《Character Thieves》(即角色盗窃者)。Cosplay是当前网络和动漫的衍生物,对20世纪70、80年代的人来说,是一段美好的回忆,受到很多年轻人喜欢。然而奥利弗·西博拍摄这一系列Cosplay时,考虑的并不仅仅是这个扮演角色是否是自己喜欢的类型,或者与故事情节是否相符,而是思索“扮演”这个行为自身蕴含的丰富含义。拍摄地点多选择在扮演者居住区周围,以日常生活为背景,这些被拍摄者的服装、行为怪异,和现实形成鲜明对比,出现强烈的反差,似乎陷入了一种困境。他们扮演着两个角色,生活中的自己和幻想中的自己,其身份与现实状况出现了双重错位:现实中幻想的自我和幻想中现实的自我,以及他人的个性和自我性格选择的重叠和冲突。
(3)交流。在其后的“日本亚文化”(J_Subs)系列中,虽然人物的服装并不像Cosplay那样充满视觉冲击力和戏剧性,但是西博更加强化了人物的思考空间与自由选择这一要素。在这一系列中,图像里的人物和欣赏者之间没有直接的视线交流,或面向1/4的前方,或面向3/4的前方。采用这种拍摄方法,可给欣赏者与被欣赏者提供足够的自由,以一种轻松的心情,挑选喜欢的类型进行欣赏,便于观察每一个细节。否则,双方若是直视,总会有许多不妥之处,不利于细致观察。
3 看不见的符号标识
在当前消费时代,次文化与其类型风格等文化,其实只是一种符号消费。“我买了(什么),因而我就是什么”(I shop,therefore I am)。符号成了能够看得见的标志,如果符号不可见,其作用还能得到充分发挥吗?考虑到这一点,奥利弗·西博从一个特殊角度开始研究这个问题,并拍摄了一些盲人的照片。对于盲人而言,外在世界是看不到的,符号只能存在于想象中,即便如此,也一样可以促成消费。《Die Blinden》系列同样为奥利弗·西博的重要作品,图像只是选择较为干净的背景,拍摄了一些简单的肖像图片,盲人并没有穿着奇装异服凸显自己。拍摄时,视觉工作者(摄影师)和丧失视觉的人以及观看的人之间通过拍摄行为和图像形成一种交流。结合他以前的作品,西博聪明地将对视觉符号这一问题的答案交还给观众。
从以上分析中不难看出,奥利弗·西博的大部分摄影作品都将人物放置于一种思索状态。以极其自由的空间激发观赏者的想象,他本人有意将画册取名为《幻想俱乐部》,与此不无关系。与以往照片排列方法不同,奥利弗·西博本人放弃了类型学的手法,而是将自己这些年来在日本、美国、德国和加拿大等地拍摄的黑白和彩色照片混合排列在一起,那些偏离于主流社会的人物和各种街景、酒吧、乐队演奏交错出现,共同构建了一个“并不存在的文化范畴的俱乐部”,由此来展示亚文化的朦胧幻影在全球化流行背景下是如何自我传播和改变的。
4 结束语
奥利·西博的肖像作品既不致力于探索人物背后的故事,也不是刻意去表现人物的内心世界。但他的作品却探讨了人本身的属性和需求:人们对身份的自觉意识、对人格统一性的追求以及对某种生活理想的趋同。而他选择的亚文化人群实际是将这一探讨放在当代社会的文化背景下来进行的,间接反映了当代社会的消费属性和消费行为的符号属性,以及全球化所带来的文化传播的同一性。
参考文献:
[1] 陈良,黄健毅.消费社会视野中的身份认同[J].长春师范学院学报,2013,29(6):130131.
[2] 唐晶.消费时代的身份认同[J].中国摄影,2013,20(8):1321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