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论杜甫叙事诗中的儒家精神

2014-04-10 21:21
关键词:杜甫儒家诗人

李 峰

杜甫(712—770年),字子美,出生在世代信奉儒学的封建官僚家庭里,经历了安史之乱,目睹了国家破败不堪、百姓流离失所。这一切激发了他的仁者之心,满腔的热血化作创作的动力,写下了一千四百余首巨作,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就是他的叙事诗,这类诗在杜诗中占着很大比重,从中可以看出杜甫的仁爱思想和人文情怀。

杜甫的一生可分为四个时期:读书与游历时期(712—746年),这一时期是杜甫一生中最快乐的时期。杜甫从小好学,为他的创作打下了丰厚的文学基础。这段时期,他过着无拘无束的生活,游历了祖国壮丽河山,与李白、高适建立了千古友谊。虽然与下层人民接触甚少,但是丰富的阅历为他的创作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困守长安与仕途坎坷时期(746—755年),唐玄宗天宝五年,杜甫怀着“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奉赠韦左丞丈二十二韵》)的政治抱负来到长安,但应诏以失败告终,开始过着经常挨饿受冻的屈辱生活。朝廷的腐败、生活的困苦使他逐渐走向下层人民,了解人民的生活,看到人民的疾苦。生活的际遇以及他的所见所闻触发了他关心百姓、体恤民情的儒家仁者情怀。陷贼与做官时期(756—759年),安史之乱的爆发使国家危在旦夕,人民生活艰苦,杜甫也受尽磨难。他和人民一起感受国破家亡的痛苦。在为官期间,由于和肃宗政见不和,因而他有了多次深入下层人民的机会,使他能更深刻地体会到民间的疾苦、国家的凋敝。面对满目疮痍的大地,杜甫以拳拳爱民之心,实践着儒家的人本思想。漂泊西南时期(760—公770年),这是唐帝国衰落的时期,所谓“胡灭人还乱”、“天地日流血”,也是杜甫继续吃苦的时期。社会依旧动荡不安,杜甫的生活仍然居无定所,但是,不论自己怎样苦,他总是时刻心系祖国和人民,直到病死在由长沙到岳阳途中的一条小船上,仍旧表现出对祖国和人民的最后关心。

杜甫常把自己称作儒者,出生在研究儒学的家庭。他早年,自称“儒”;晚年,当他已切实感到“儒术于我有何哉”、“儒术诚难起”时,不免气愤,则多自称“腐儒”;因年已老迈,有时也自称“老儒”。在杜甫的叙事诗中,他有44次是在“儒家”这个意义上用到“儒”字,由此可以证明:杜甫的确是一位“儒家者流”。在他的内心洋溢着儒家悲天悯人的情怀,这种情怀融入其血液、深入其骨髓,使他对儒家所倡导的忠君爱国、伤时哀民、仁爱精神的思想有着独特的理解,并在其叙事诗中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归纳起来,杜甫叙事诗中的儒家精神主要有以下三个方面。

一、忠君爱国

1.以仁治国的理想。“仁”是儒家思想的主要部分,是儒家的治国之本。孔子主张德治、礼治,“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论语·为政》)。孟子把这一思想更加明确化了,他认为“天子不仁,不保四海;诸侯不仁,不保社稷;卿大夫不仁,不保京庙”(《孟子·离娄上》)。作为统治者不仅要保民、惠民,还要与民同忧同乐。总之,不论是孔子,还是孟子,均要求统治者要怀有仁爱之心,以此来巩固自己的执政基础。

杜甫全面、虔诚地继承和接受了孔、孟的“仁政”思想。从“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奉赠韦左丞丈二十二韵》)和“许身一何愚,窃比稷与契”(《自京赴奉先县咏怀五百字》)中可以看出:杜甫期盼自己做一个拥有贤德的良臣,把皇帝辅佐成为像尧舜那样的明君,通过推行仁政,让人民道德高尚、丰衣足食,社会安定和谐。然而,现实是残酷的,由于唐玄宗晚年昏庸,李林甫把持朝政,杜甫始终没有充分施展抱负的机会,但他虽身居下位,却始终没有忘记关心国家、关心人民,始终没有忘记忠君爱国。他的忠君突出地体现在对统治阶级的辛辣讽刺上。“边庭流血成海水,武皇开边意未已”(《兵车行》);“唐尧真自圣,野老复何知”(《秦州杂诗》);“关中小儿坏纪纲,张后不乐上为忙”(《忆昔二首》)等诗句,直接批判封建王朝的统治者对民不仁。杜甫的忠君是从爱民的角度出发的,他希望统治者轻徭薄赋、仁政爱民,这样才能国泰民安,统治才能长久。

2.忠于君主的信念。杜甫的叙事诗不仅把批判的矛头直指统治者,而且又把矛盾的解决寄托在封建皇帝身上,对皇帝有着无比忠诚之心。这正是儒家思想在杜甫身上的展现。如《自京赴奉先县咏怀五百字》中:“葵藿倾太阳,物性固莫夺。”诗人将皇帝比作太阳,自己是永远倾心皇帝的向日葵,对皇帝的忠诚不言自明。又如《北征》中:“园陵固有神,扫洒数不缺。煌煌太宗业,树立甚宏达!”忠君思想较浓,把“中兴”的希望寄托在肃宗身上,激励肃宗,希望肃宗成为一个好皇帝,早日结束“乾坤含疮痍”的局面。再如《南征》中:“老病南征日,君恩北望心。”在自己去世前一年(公元769年),已经抱病流浪西南时,仍然感念君恩。

杜甫的叙事诗一方面表达了对皇帝的忠情,另一方面又表达了对奸臣当道、宦官专权的深恶痛绝。如《石笋行》中诗人将那些危害国家的奸佞小人比作成都西门外两株石笋,表达了对奸臣当道的愤慨,企盼有贤能之人能把这“石笋”抛出天外,解救人民于水深火热之中。又如《王兵马使二角鹰》中:“安得尔辈开其群,驱出六合枭鸾分。”借角鹰比喻王兵马,希望他能为国家铲乱诛谗。唐肃宗时期,李林甫、程元振等奸臣掌握兵权,杜甫因此大骂“关中小儿坏纪纲”,认为只有把他们杀掉,国家才会转危为安。

不论是对统治者的一片赤诚,还是对奸佞小人的无情抨击,都体现了杜甫“以道事君,不可则止”(《论语·先进》)的儒家正统思想。

3.对祖国山河的热爱。杜甫青年时过着无拘无束的生活,游赏了祖国许多秀美风光。在他的诗篇中呈现出高耸的岱峰、秀丽的锦江、奇特的山峡、险峻的剑门,令人心驰神往。然而杜甫在歌咏祖国锦绣河山的同时,能够结合现实,抒发对国家前途的忧患意识,表达出强烈的爱国主义情怀。如《望岳》:“岱宗夫如何?齐鲁青未了。造化锺神秀,阴阳割昏晓。荡胸生层云,决眦入归鸟。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唐玄宗开元二十四年(736年),杜甫第一次游齐赵,这时他二十五岁,正当年轻气盛、充满理想之际,初见泰山,即被泰山的雄伟所震撼。面对如此高大的泰山,他的豪情壮志油然而生。大自然造就了如此秀丽的山色,诗人由层云和归鸟触发了联想,产生了登上泰山的强烈愿望,且诗人怀有“兼济天下”的政治抱负,激励着他奋发向上,积极进取。

4.对民族和睦的期盼。杜甫主张与外民族的交往中既要追求和平,也要反对侵略,维持我们民族、国家的独立性,捍卫我们民族的尊严,维护我们民族的利益。唐玄宗天宝十四载(755年),安史之乱爆发,整个国家破败不堪,百姓无家可归,杜甫身陷安史叛军中,亲自尝到了国破家亡的痛苦,亲眼看到胡兵的屠杀。他的喜忧与当时的胜败相对应,《悲陈陶》、《悲青坂》两首诗中,对所叙述的两次战役中唐朝军队的惨败,表示感伤和痛惜,并且希望唐官兵要观察时机,以智取胜。《对雪》中“数州消息断,愁坐正书空。”对李唐兵的屡战屡败,充满忧虑。然而当他听到叛军投降,给人民带来极大痛苦的安史之乱终于结束时,按捺不住心中的欣喜,奋笔写下著名的《闻官军收河南河北》,足见他对国家的爱多么深厚!

不可否认的是杜甫对自己的国家有着深深地眷恋之情,然而对少数民族也呼吁要平等和睦,他反对不正义的战争和相互残杀,支持民族之间和平友好。如《前出塞九首》(其一)中:“君已富土境,开边一何多!”反对统治者为扩大自己的权势而肆意开拓疆土。又如《兵车行》中:“边庭流血成海水,武皇开边意未已。”反对不和道义的“开边”之战,希冀民族之间和平相处。

对于唐朝向边疆民族发动的不义战争,杜甫持反对态度,同时对于少数民族对唐朝的侵扰也感到深恶痛绝。这也从另一层面证明了诗人希望全民族真诚相待,和谐相处的人道主义情怀。如《岁暮》中:“天地日流血,朝廷谁请缨?济时敢爱死?寂寞壮心惊!”就抒发了诗人对吐蕃族侵略唐朝松州、潍州、保州的愤恨之情。

纵观杜甫的一生,他始终忠于国家、忠于朝廷,即使身陷叛军,他也坚持民族气节,宁死不屈,未曾投降,堪称忠君爱国的典范。他身体力行地体现着儒家的精神,用实践展示着儒家的道德风范。

二、伤时哀民

1.抵制残酷统治,关心百姓生活。孟子曾曰:“王如施仁政於民,省刑罚,薄税敛”(《孟子·梁惠王上》)。杜甫从他的切身经历出发,用悲愤的笔触抒写了对统治者残暴统治的憎恨之情,反映了受统治者压迫的广大民众处于水深火热的情形,呼唤贤德之臣拯救百姓。如《送韦讽上阆州录事参军》一诗描述了百姓本来负担着沉重的军饷,再加上种类繁多的苛捐杂税,在重重重压下无法生存。面对黎民凄惨的生活,诗人告诫官员应当“必若救疮痍,先应去蟊贼”。再如《病橘》一诗,以橘比喻天下黎民,借病橘的悲惨境地比喻百姓的处境,对统治者压迫民众的罪责加以讽刺:“忆昔南海使,奔腾献荔枝。百马死山谷,到今耆旧悲”。诗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自京赴奉先县咏怀五百字》)运用对比的手法写出了当时社会贫富严重分化,使诗人感到无比痛心。他那体察民苦的行为始终令人感动。

2.痛斥不义战争,体察民生民情。唐玄宗执政的后期,屡次派兵攻打边疆民族,杜甫严厉指责统治者置百姓生死于不顾的统治方式:“杀人亦有限,立国自有疆”(《前出塞九首》其六),同时一针见血地指出穷兵黩武造成的严重后果:“赞普多教使入秦,数通和好止烟尘”(《喜闻盗贼总退口号》其二)。吐蕃本来与唐朝和亲通好,然而,由于统治者不断发动侵略战争,使多年来建立的友好关系毁于一旦,因此而结怨,给百姓带来了巨大灾难。这正是对儒家“反战”思想的阐释。杜甫满怀仁爱之心,以黎民的角度来看待所有战争,并对战争的本质有着深刻的认识。安史之乱是一场地方军阀的叛乱,李唐王朝对其进行镇压,虽然是正义的,但杜甫认为不管是正义的平叛战争,还是非正义的侵略战争,最终受害的都是普通百姓。诗人亲身经历了安史之乱,目睹了各种战争,感受了战争的无情,期盼能够早日停止战争,使苍生脱离战争之苦。因此,传统儒家的“爱民”、“反战”思想在杜甫叙事诗中得到了继承和发扬。

杜甫的叙事诗更多的是从百姓的视角出发,为民请命,呼唤统治者仁政爱民,他怀着强烈的焦灼感为民呐喊,是一个甘愿为天下苍生呕心沥血的仁者形象!

3.仁爱精神。“仁爱”是儒家对待人与人关系的最高道德准则。孔子曾曰:“弟子,入则孝,出则悌,谨而信,泛爱众,而亲仁”(《论语·学而》),强调下与上,子弟与父兄之间的爱。孟子也反复推崇仁爱的重要性,他指出:“仁者爱人”(《孟子·离娄下》);“爱人不亲,反其仁”(《孟子·离娄上》)。杜甫传承了儒家的“仁爱”之道,他的叙事诗饱含了大爱无疆的赤子之情,他对亲人的爱恋、对友人的眷念、对天下寒士的怜悯,无不表现出他至仁至爱的儒家情怀。

第一,对亲人的爱。杜甫对家人关怀备至,时刻惦记家中亲人,战争使他与妻儿不能相见,为此他牵肠挂肚,因而为能与妻儿小见,欣喜若狂。为了保全家庭,携妻小数迁,他为妻子所受的苦而自责,为妻儿能过上安稳的生活而高兴,更为儿女挨饿以致死去而痛苦。如《北征》中有关杜甫至德二年(公元757年)自凤翔回到鄜州家中,见到家小时的情景令每一个人为之感动。妻儿过着艰辛的生活,衣服上打满了补丁,在这常年的战乱中,妻小受尽磨难。两个“白胜雪”的孩子,见到诗人时,喜极而泣。诗人每次回家都不曾忘记送妻子点礼物,哪怕是囊中羞涩:“粉黛亦解苞,衾裯稍罗列”,并为“瘦妻面复光”和“生还对童稚”高兴。这首诗写尽了生活的艰辛,表达出诗人内心深感歉疚,希望天下早日太平的愿望。又如《月夜》:“今夜鄜州月,闺中只独看。遥怜小儿女,未解忆长安。香雾云鬟湿,清辉玉臂寒。何时倚虚幌,双照泪痕干。”写出了妻子在家中独自对月,自己在远方思念妻儿的真实画面,期盼能够与他们早日相聚。再如《闻官军收河南河北》中“却看妻子愁何在?”在得知安史之乱被平叛的捷报后,诗人为妻子以后不必再逃难而“喜欲狂”。

由于多年战乱,杜甫与弟、妹相聚甚少,但身为兄长对弟、妹的牵挂却从未间断。诗人在不同时期不同地点写了20余首诗,思念弟、妹。如《得舍弟消息》中:“近有平阴信,遥怜舍弟存。”感叹兄弟间相聚艰难。又如《月夜忆舍弟》中:“慰我深相忆!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有弟皆分散,无家问死生。寄书长不达,况乃未休兵。”道出了对弟弟的无比思念。再如《九日五首》中:“弟妹萧条各何往,干戈衰谢两相催。”写了杜甫在夔州重阳节抱病登台,对弟妹的万分想念,殷殷血肉亲情,令人感动不已。

第二,对友人的爱。中国人历来重视友情。杜甫诗句中对友情的描写尤为动人,他和朋友的离愁别绪,更能见出杜甫的情真意切。杜甫一生喜欢交游,朋友甚多,他把朋友看做兄弟,每时每刻都想着他们。如对李白,自从天宝三载(公元744年),诗人与李白相识后,写了10余首诗给李白,表现了他们之间亘古不变的友谊。如《春日忆李白》中:“渭北春天树,江东日暮云。何时一樽酒,重与细论文?”写了两人情投意合,友情笃厚。又如《梦李白二首》(其一):“江南瘴疠地,逐客无消息。故人入我梦,明我长相忆。恐非平生魂,路远不可测。魂来枫林青,魂返关塞里。”诗人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充分表达了浓浓的友情和深深的思念。再如《天末怀李白》:“凉风起天末,君子意如何?鸿雁几时到,江湖秋水多。文章憎命达,魑魅喜人过。应共冤魂语,投诗赠汨罗。”为李白所遭受的冤屈,表达了同情和愤恨。

在战乱年代,诗人与老朋友卫处士重逢,作《赠卫八处士》。“少壮能几时?鬓发各已苍!”他和老朋友经年未见,再次相遇时竟已成白翁老人。“十觞亦不醉,感子故意长。明日隔山岳,世事两茫茫。”两个老友把酒痛饮,毫无醉意,世事难料,沧海桑田,但惟一不变的是两人笃厚的友谊。

杜甫在一些诗中,还抒发了对朋友岑参(《九日寄岑参》)、高适(《遣怀》)、孙宰(《彭衙行》)、严武等友人的深深思念和关怀。即使对待萍水相逢的人,杜甫也是以儒家的仁爱思想为准则与他们相处的。孔子曰:“泛爱众,而亲仁”(《论语·学而》),孟子云:“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天下可运於掌”(《孟子·梁惠王上》)。不论何时,杜甫都有“爱人”的情怀,以实际行动实践着儒家“推己及人”的至善人格。

杜甫的叙事诗时刻关注着社会下层人民的不幸,如《自京赴奉先县咏怀五百字》,安史之乱爆发前,诗人从长安回家,途中目睹了社会萧条凄惨的景象,而自己最小的儿子也被活活饿死:“幼子饥已卒”。作为父亲,诗人无法给孩子提供充足的食物,致使饿死了,感到非常惭愧:“所愧为人父,无食致夭折”。然而,诗人并没有陷于自己的悲痛中,而是想到了更加不幸的天下苍生:“默思失业徒,因念远戍卒”。

杜甫就是这样一位至善至爱的儒者形象,他不仅对自己的亲人、朋友充满爱意,而且对天下所有的人都怀着悲天悯人的人文关怀。他这种包容天下的圣贤情怀,值得我们每一个人尊敬和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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