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湘早期生活两事探析

2014-04-08 15:12雷素娟
红河学院学报 2014年4期
关键词:清华大哥诗歌

雷素娟

(安庆师范学院文学院,安徽安庆 246133)

朱湘早期生活两事探析

雷素娟

(安庆师范学院文学院,安徽安庆 246133)

现代诗人朱湘在20岁左右时,经历了人生两次大的波动,就是被清华学校开除和在新婚之夜与大哥反目。这两个事件有许多相似之处,它们意味着悲苦的身世对朱湘的人生投下了阴影,但同时也促成了他的成人独立和走入文坛,具有积极正面的意义。

朱湘;《夏天》;成长

朱湘在1924年9月16日为自己的诗集《夏天》写了篇短短的自序,文章称:“朱湘优游的生活既终,奋斗的生活开始,乃检两年半来所作诗,选之,存可半数,得二十六首,印一小册子,命名《夏天》,取青春期已过,入了成人期的意思。我的诗,你们去罢!站得住自然的风雨,你们就生存;站不住,死了也罢。[1]1”显然朱湘把这本诗集视为一个象征,一个成人礼。把一本诗集当成是个体长大的标志,这在中国当时处于起步期的新诗诗集出版中是罕见的,就在今天,笔者也觉得不多见,常见的诗集自序是创作谈和诗学观。这引起了笔者对于朱湘短暂人生的思考。朱湘的一生短暂而曲折,失业后的最后两年颠沛流离,在朱湘突然投江离世后,当时杂志给以了沉痛的哀悼,关注不少,分析原因,大都是激愤抨击当时黑暗的社会,把一位诗人逼上了衣食无着的绝路,后来的学界和文艺界对此有了不同的看法,有学者做过这样的罗列,有“余文伟‘社会原因主导说’;梁实秋‘个人原因主导说’;陈翔鹤‘社会个人二元说’;杨晦‘园地缺席说’;柳无忌‘园地追求说’。[2]”笔者比较认同“个人原因主导说”,以为在朱湘的早期生涯中,就已经埋下了他后来孤绝的伏笔,梁实秋对此表示了惋惜,“可惜的是他的神经从很早的时候就有很重的变态的现象。[3]”而笔者认为同时这伏笔也为他的精神独立和走进文坛做了重要铺垫。

在朱湘的早期生活中,非常突出的两件事是他被清华开除和在与刘霓君的新婚之夜与大哥反目成仇,前者像是一篇耐人寻味的短篇小说,而后者则像是一场戏的高潮,带着极为出人意料的猛烈的突转。

1923年冬天或1924年春天,朱湘在离留学仅半年时间时,被清华学校开除[4]。朱湘是1919年秋考入清华学校的,也就是说,朱湘在此学习了4年多。清华学校是一所留美预备学校,学业繁重,校规极为严格,早餐时还点名,朱湘因为经常点名不到,累计计满三次大过被开除了[5]119。1923年11月,朱湘在《清华周刊》上发表《课程上前车之言》一文,激烈表示——“清华现在是一个垂危的人,‘课程’便是伊的催命鬼![6]”朱湘天资聪颖,学业不成问题,他的离开清华,当然不是不能为而是不愿为,因为同应付学业比,参加早餐点名当然容易得多。考虑到他的年龄,可以解释为少年意气用事,想摆脱强加的纪律,青春期是人感情最激烈,叛逆性最强的时期。然而又不仅仅如此。他6虚岁发蒙,读书已经14年了,传统的家塾私塾教育,一向严厉,他后来进的诸学校,虽不一定严厉,但到校上课当然是基本要求。清华学校因严格要求,被除名的学生很多,因为点名的原因却稀罕,他的好友罗念生曾如此回忆:“这样被开除,在清华还是破天荒第一次,轰动全校。[5]119”一年后朱湘给罗念生的来信中解释离校是因为社会真实,清华虚假。“他后来还当面告诉我,他恨死了清华,他若是有仇人,一定劝他送儿子入清华,这样才害得死人。[5]119”值得注意的是,罗念生接着提到他被开除后曾经去了朋友子潜(子潜为孙大雨的字)母亲家小住,因为性情怪癖,给主人留下不好的印象。可以猜想,连朱湘的老友也认为他离开清华学校不光是因为不遵守纪律。从文中可见,朱湘对于母校的痛恨是惊人的,可事实上,因为清华学子有公费出国留学的机会,在当时的声誉非常高。

我们可以具体的考察一下朱湘当时在清华的交游情况,看谁把一个好学生带成了一个叛逆的“坏学生”。朱湘一直在语言学习上很有天赋,在南京的时候,就学着做新诗了。1921年11月,闻一多、梁实秋、顾毓琇等清华学生在小说研究社基础上发起了清华文学社,朱湘、杨世恩、饶孟侃等同学相继参加其中。[7]当时的闻一多本应在1921年8月份赴美留学,因为声援北京八校索薪斗争,被强行留了一级,闻一多当然对学校制度也有不满,事实上当时的《清华周报》每期都登载有讨论清华课程改革的文章,闻一多留级后,不用上课,独居一室的屋子就成了一帮文学青年的乐园。在文学社里,朱湘的诗歌写作进步很快,第二年,19虚岁的朱湘就开始在《小说月报》上面发表新诗和译诗了,这些发表自然激发了朱湘对诗歌的更大的热情。但这是好事也是坏事。中国古来有诗言志的传统,也许正因为走上了写新诗的文学青年之路,朱湘的心灵变得更敏感或者说更加感伤了,写诗需要多愁善感的心灵,古来有“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诗强说愁”的说法,何况朱湘本来就身世可怜。同时五四前后中国文学是以弥漫着感伤情绪为特征的,这与当时民国初创,国势衰微有极大关系,自晚清以来,中国成了被列强瓜分的对象,屡战屡败,而西方的个性解放的思想在五四时期较广泛地在青年中传播起来,青年人在这样的时代里自然更容易感伤了。看朱湘《夏天》诗集里面,虽然也有乐观明快之作,如《宁静的夏晚》、《等了许久的春天》,但是很多诗歌稚嫩的文笔里都藏着寂寞悲苦的阴影。而这种感伤,与他的叛逆有什么关系,笔者推测,敏感感伤的心灵面对严格的纪律会格外感到难以忍受,纪律要的是被动服从,诗歌要的是主动创造,课程学习对于增长学问有益,但是对诗歌写作却不一定,而清华格外繁重的学业与格外严格的纪律对一般人都是重压,对写诗后的朱湘当然更是重压。这和《朱湘年谱》里的说法是相似的,“这个学期,朱湘更加疯狂地迷恋上诗歌,因为写诗,不得不放松对某些课程的学习,早晨还不愿起床。[8]59”所以我以为朱湘参加文学社并发表诗作与他离开清华有很大关系。

但这个重压变得这么难以承受,以至于朱湘“恨死了清华”,一定要离开,自然还有朱湘自身的原因。因为参加文学社的人有很多,喜欢写诗的也不只朱湘一人,他的几位文学社好友都写诗,为什么只有朱湘有这么强烈的怨恨和这么极端的行动呢?

更具体地看看朱湘的第一本诗集《夏天》里收录的诗歌,也许更能走进诗人的心灵,帮助我们更好地理解朱湘的特立独行。《夏天》收入从1922年到1924年朱湘创作的26首新诗,第一首诗就叫《死》,写油尽灯枯的情状,第二首诗《废园》是朱湘1922年发表的第一首诗,这首诗歌写一个废园,只有六句,分为均匀的两章,两章的末句分别是“萧萧外更不听到什么”、“悄悄外园里更没什么”[1]2,一个园子就算荒废了,也自有生机勃勃的草木花鸟,可朱湘的笔下只有萧萧白杨声与静悄悄,这显然是他心灵的投射。有学者用废园小河、坟墓光明、死神女郎三对意象来归结朱湘的诗歌发展历程,可供参考,清晰看出朱湘生命里一直都存在强烈内部斗争的倾向[9]。死和废园作为一端的开端,是值得思考的。特别是废园,有强烈的内倾性,是不是可视为诗人自身生命的荒芜的象征呢?也许这暗示着诗人亲情的匮乏,朱湘三岁丧母,十岁丧父,他小小的心灵缺乏爱的浇灌,不就如同一个被废弃的园子么。这首诗平和的句子暗含着一种朦胧而又绝望的渴求。在其他收入诗集《夏天》的诗歌中,诗人多次提到父母,尤其是母亲,当然是比喻性的,其中两首都题名为《小河》,“白云是我的家乡,/松盖是我的房檐/父母,在地下,我与兄姊/并流入辽远的平原。[1]11”(《小河》) “我流过四季,累了,/我的好友们又都已凋残,/慈爱的地母怜我,/伊怀里我拥白絮安眠。[1]17”(《小河》)“海是我的母亲,/我向伊的怀里流去。/一日,/伊将抱着我倦了的身子,/摇着,/哼着催睡的歌儿;/我的灵魂将化为轻云,/飘飘的腾入天际,/——而又变形的落到地上,/被伊的爱力吸落到地上了。[1]19-20”(《小河》又一章)前一首《小河》简直是朱湘的小传,父母早逝,上面是哥哥姐姐,自己最小,而两首《小河》,都有回到母亲怀抱的渴望,并且都有走向死亡的意思。朱湘还爱把自己比作雁雏,“你只要听听,我这三岁失母的雁雏之哀鸣,/你就更当觉得你有母亲的欢喜。[1]32”(《寄思潜》)“我是一只孤独的雁雏,/朔方冰雪中我冻的垂死;/忽然一晨亮起友情的春阳,/将我已冷的赤心又复暖起,/……[1]40”(《南归——答赠恩沱了一三友》)这些诗句均突出了弱小无助之感,对父母早逝念念不忘,可见孤儿出身,尤其是三岁丧母对于朱湘影响巨大,身世之悲是朱湘早期诗歌的重要内容。

具体考察朱湘的身世,实际上朱湘的身世除了他早期诗歌里体现的孤儿之悲外,还有另外一层可悲处。朱湘母亲去世后,朱湘本来还有一位年龄相仿的四哥为伴,可惜四哥不久就被带去祖父老家。[10]5又参看《朱湘年谱》,朱湘在父亲去世后,和四哥一起被在南京为官的大哥带到南京共同生活,但这位大哥实为朱湘堂兄,且比朱湘大26岁,性情暴躁,朱湘高小毕业,大哥安排他念省立第一工业学校预科,朱湘不擅长理工科,还是朱湘二嫂薛琪瑛发现朱湘的语言文字的天赋,做主送朱湘去上海基督教青年会学了一年英语并考上清华学校,学费也是二嫂资助的[8]27-38。这种寄人篱下的生活自然使朱湘容易以弱势地位自居,也容易积攒怨气,就好像《红楼梦》里幼年丧母来到外家的林黛玉,虽然贾母很心疼林黛玉,多愁善感的诗人林黛玉还是有寄人篱下之感,小心翼翼却又爱使小性儿,被视为言语尖酸之辈,何况朱湘的大哥并不很怜惜朱湘。所以我觉得朱湘的这次离校之举其实是他多年压抑的一次总爆发。他的丧母丧父都是命运使然,大哥虽对他严厉,但到底负担了他的生活并让他进学校读书,可这些不幸在他心中形成的积怨总要找一个突破口,清华学校的规章制度最后就成了一个他专注攻击的对象了。回顾一下,朱湘能脱颖而出考上清华学校实属不易,是关心他的二嫂的一番苦心的结果,留学美国不仅可以解决他以后的生计问题,也是一条成才之路,仅因学校管理严格就痛恨学校不合常理。但若考虑到积累了十几年的怨气,朱湘这么痛恨学校就可以勉强说得通了。

但笔者以为从朱湘后来的动向看,朱湘的离开学校可能还有一个原因——正面的原因,就是他很想独立。半年后朱湘就可以离开清华学校留学美国,连半年都不能等,可见清华学校在朱湘眼中已经成了一块严重阻拦他发展的拦路石,害处远超过了留学发展,他到底想怎么走下去呢?

1923年,与朱湘指腹为婚的刘霓君在其哥哥护送下,北上找到了朱湘,朱湘接受了这桩婚姻。1923至1924年之际,朱湘参加了文学研究会。可以说朱湘的事业和家庭都有了序曲,人生光明的一面向他展开,但是马上就出现了一个戏剧性的事件,这就是朱湘的新婚之夜。1924年春,离开清华的朱湘回到南京,由他的大哥操办,在大哥家里与刘霓君完婚。

朱湘的大哥长期为官,为小弟办婚礼自然是办的风光体面,可是却还是出现差池,“原来,他父亲是个翰林,早年做江西学台,是清水衙门,他岳父也是个翰林,早年做江西盐道使,衙门有油水,两人交情甚笃,因而指腹为婚,结成姻亲。后来的结婚仪式由朱湘的三哥主持,这位代父行使家长职权的长兄要五弟行跪拜礼,弟弟只肯三鞠躬。哥哥晚上便大‘闹’新房,把喜烛打成了两截。新郎当晚即离开了三哥的家,搬到二嫂薛琪英家里去了。”[5]119罗念生提到的三哥实为大哥,此文后来收入《二罗一柳忆朱湘》时做了改动。在满堂宾客的隆重场合下,弟弟的行为让大哥非常难堪,而大哥把喜烛打成两截,也做了十分忌讳的事,兄弟二人从此闹翻,再无往来。但这件事毕竟是朱湘惹事在先,朱湘坚持要三鞠躬礼,可视为他变成洋学生以后对新式礼仪的执着,只是大哥多年关照,婚礼也是由他主持和操办,朱湘突然在行礼关头坚决不让步,可以想象,在大哥的眼里,他简直是一下子变成了另一个人,从一个唯唯诺诺的小弟变成了一个一点不懂事的小弟,这是戏剧化的。

这件事情和朱湘离开清华时间隔得并不远,可以从中发现一些类似的事情。首先朱湘直接反对的东西,都是一个外在的东西,用通俗的话来讲,就是规矩。连贯而言,朱湘先是受不了清华学校的规矩,再是受不了大哥的规矩。其次受不了的反应都非常激烈,以前多年都受的了,现在突然一下子就绝对的受不了了,寸步不让,毫无回旋余地。再次两件事都出乎周围人意料,都引起轩然大波。朱湘表面上看好像是反抗,两件事放到一起看,却更像是为了某个念头必须牺牲,所以影响、后果都不顾及了。

弗洛伊德曾经提出过强迫重复原则,“这些正常人给人的印象是仿佛被某种厄运追随着,或者被某种‘魔’力控制着。但是精神分析理论始终认为,这些人的绝大部分命运是由他们自己安排的,并且是由早年幼儿期的影响决定的。”[11]在朱湘身上也确实是存在着重复性,他的被清华学校开除,与大哥反目,联系到他后来去美国留学,两年转了两次学,读了三所大学,最终还是没有念到本科毕业就回国了,仿佛是一脉相承的。弗洛伊德由强迫重复原则猜想出一种死的本能,它对立于生的本能而存在。而我以为这种重复对于朱湘而言,并不只是消极性的,甚至在最初的时候,实质上的积极性远大于消极性,当然这也可以追溯到朱湘的幼年。

朱湘儿时,当时他父亲还在,身居要职,家中常有客人来访,朱湘平时就爱仔细观察,模仿礼仪,有一天,朱家宴客,他知道见客应该穿戴整齐,就在大热天把马褂披挂上,来到客厅,引起家人客人满堂哄笑[10]6。从这件小事可以看出朱湘想长大的愿望,早年丧母,这次受嘲讽的经历一定让脆弱敏感的朱湘记忆深刻。朱湘在父亲逝世之后,就被大哥带到南京,多年以后,他在《投考》一文中清晰细致地回忆了自己当时如何战战兢兢参加完高小入学考试的[12]169-180。这当然是一个当时紧张事后应该编入优胜记略的回忆。不能说因为当年因为学习礼仪被嘲笑,所以朱湘后来就特别反对规矩,但可以说朱湘可能很容易就会把学到教训和进入学校这些个人的发展同被嘲笑和父亲逝世这样的坏事联系到一起。换句话说,前进是要付出代价的,这在他后来的命运中一再地重复着。从他很自赏的文章《咬菜根》中也可见出他的选择,他少年时不知从何处发现了“咬得菜根,百事可作”的格言,不仅抄下贴到书桌右方的墙上,而且在吃中饭的时候,“果然战退了肉丝焦炒香干的诱惑,致全力于青菜汤的碗里搜求菜根。[12]38”

古代男子二十虚岁而冠,冠礼就是成人礼,而朱湘1923年正好是20虚岁,这一年又正好发表了一些诗歌和译诗,熟悉了一帮可以开诚布公的研讨诗歌的朋友,结识了非常投缘的诗人刘梦苇。刘霓君千里迢迢来与他相见,定下婚姻,这也给了他的自我一个很大的鼓动。他的自信心膨胀起来了,时机成熟,多年憋屈的命运使诗人非常希望自己能够掌握自己的命运,他要努力打破可以打破的,确立可以确立的。他那个儿时小小的模仿礼仪的严肃又回来了。笔者不免觉得他表面上是拼命要打破社会上的规矩礼仪,但是实际上却是非常虔诚的执行另一种礼仪。在古老的原始部落中,成人礼多是很残酷的。而对于朱湘,自幼失怙加生性敏感,使他仿佛自觉地选择了返祖,用咬菜根的倔强和牺牲精神来激活自己的活力,把握住自己的主动性。

于是,编订《夏天》就是应有之义了,编订《夏天》是诗人进入文学圈的一个正式的开始,是诗人成人礼的收尾部分。谁能想到,一个悲哀的敏感者,跌跌撞撞地到可以公开施展自己的才华,需要付出怎样不容易的代价,奉上第一本诗集就好像奉上第一只猎物,对整个社会在诗集自序里宣称——我长大了。

[1]朱湘.夏天[M].上海:商务印书馆,1931.

[2]肖照东.自然•社会•生命——论朱湘诗歌的人文关怀[D].重庆:西南大学中国新诗研究所,2009:2.

[3]梁实秋.梁实秋文集:第3卷[M].厦门:鹭江出版社,2002:479.

[4]钱光培.现代诗人朱湘研究[M].北京:北京燕山出版社,1987:18.

[5]罗念生.忆诗人朱湘[J].新文学史料,1982,(3).

[6]朱湘.课程上前车之言[J].清华周刊,1923,(296):8.

[7]张玲霞.清华校园文学论稿(1911-1949)[M].北京:清华大学出版社,2002:26-27.

[8]章顺国,余世磊.朱湘年谱[M].太湖:朱湘研究会,2010.

[9]刘骄.论朱湘诗歌的意象流变[J].湖南科技学院学报,2007, (7):48-50.

[10]丁瑞根.悲情诗人——朱湘[M].石家庄:花山文艺出版社, 1992.

[11]弗洛伊德.超越唯乐原则[M].弗洛伊德后期著作选.林尘等,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86:21.

[12]朱湘.中书集[M].上海:生活书店,1934.

[责任编辑姜仁达]

On Two Events from ZHU XIANG’s Early Life

LEI Su-juan
(School of Humanities,Anqing Teachers College,Anqing 246133,China)

At around the age of 20,modern poet Zhu Xiang had experienced two large fluctuations——expelled from Tsinghua School and became enemy with his brother at wedding night. There are many similarities between the two events,and these miserable events not only cast a shadow over his life, but also contributed to his independence and entering the literary world, which imposes a positive significance.

ZHU Xiang;Summer;grow up

I207.2

:A

:1008-9128(2014)04-0071-04

2013-10-10

雷素娟,女,安徽舒城人,硕士,讲师,研究方向:中国现当代诗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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