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 桅
(中央民族大学 历史文化学院, 北京 100081)
百越是我国东南和南部地区古代民族的泛称,与壮侗语族的各个民族有历史渊源关系。百越族裔具有一些共同的文化特征,文身便是其中之一。考据史书,发现百越及其后裔的文身历史有一个地域的变化,逐渐从东南沿海向西南收缩,而百越及其后裔文身的意义功能也随之相应变化,从单一的驱邪避害说向族群内部各具意义的符号象征转化,这一变化是各种因素综合作用的结果。本文结合史料记载,梳理百越文身的历史演变及其意义嬗变,探寻变化原因。
关于文身,在史书中有着不同的记载,先后有“雕题”、“黥面”、“绣面”、“纹身”、“涅面”等多种说法出现①。《辞海》对于文身的解释为:“一种风俗。即在身上刺画图案或花纹。《礼记·王制》:‘东方曰夷,披发文身,有不火食者矣。’孔颖达疏:文身者,谓以丹青文饰其身。……越俗断发文身,以避(蛇)蛟龙之害,故刻其肌,以丹青涅之。”[1]1858陈国强、蒋炳钊等先生所著的《百越民族史》将文身定义为“原意为刺染,即在人体皮肤上,刺划出各种纹样,再染之以墨,待伤口愈合之后,其纹样就以青灰色的墨文永远保留下来。”[2]55从以上定义来看,我们可以说文身,就是利用各种方法,在人体肌肤上刻画出各种图案和纹样,来表达一定的意义。关于文身,学界已经有不少人先后进行研究,有一些成果面世②。笔者在这些研究的基础上,以百越文身③为主题,展示其文身历史的演变过程和意义嬗变,探析变化原因。
百越是上古时期我国东南和南部地区古代民族的统称。秦汉以前,“越”之名屡见史籍,比如闽越、于越、瓯越、骆越、南越等等,三国时期吴国境内还有山越的踪迹。这些百越族裔分布地域广阔,《汉书·地理志》颜师古注引臣瓒云:“自交趾至会稽七八千里,百越杂处,各有种姓。”[3]卷28下这一广大地域内的百越民族,普遍存有文身习俗,正如《汉书·严助传》所云:“越,方外之地,劗发文身之民也。”[3]卷64上即自今天江浙沿海到两广、海南、越南北部一带的越人区域,都有关于文身的记载。比如《史记·吴太伯世家》载:“吴太伯,太伯弟仲雍,皆周太王之子,而王季历之兄也。季历贤,而有圣子昌,太王欲立季历以及昌,于是太伯、仲雍二子乃奔荆蛮。文身断发,示不可用,以避季历。”[4]卷31吴太伯和仲雍为了避位让贤,主动文身断发,学习越人装扮,与中原地区风俗迥异。同书《史记·越王勾践世家》也记载道:“越王句践,……文身断发,披草莱而邑焉。”[5]卷41由此可见,在秦汉以前,吴越之地普遍实行文身习俗。然而在当时,越人文身之俗并不仅仅局限于江浙沿海,在岭南一带的越人中间,同样存在此风俗。《史记·赵世家》记载:“夫剪发文身,错臂左衽,瓯越之民也。”《索隐》引刘氏曰:“今珠崖、儋耳谓之瓯人,是为瓯越。”[4]卷43儋耳、朱崖是汉代郡名,在今天的海南省境内,可见当时海南越人也有文身的习俗。
然自隋唐以后,之前在吴、越、闽越等地见到的越人文身习俗便难觅踪影,只在岭南和西南的部分地区尚有存留。与此同时,以“越”作为族名的百越各支系渐渐消失,代之而起的是以俚、僚等称呼闻名的百越后裔。正如《隋书》所载:“南蛮杂类,与华人错居,曰蜒,曰獽,曰俚,曰獠……俱无君长,随山洞而居,古先所谓百越是也。其俗断发文身,好相攻讨,浸以微弱,稍属于中国,皆列为郡县,同之齐人,不复详载。”[5]卷82此后,百越后裔的文身习俗,仅在岭南的俚人,台湾岛的流求人、西南的金齿蛮等族群中还有记载。《隋书》在记载流求国人时说道“男女多黥臂,点面文身,没水捕鱼。”[5]卷81《酉阳杂俎》云:“越人习水,必割身以避蛟龙之患,今南中绣面佬子,盖雕题之遗俗也。”[6]52《云南志》记载:“绣脚蛮,则于踝上腓下周匝刻其肤为文彩,衣以绯布,以青色为饰。绣面蛮初生后出月,以针刺面上,以青黛傅之如绣状。”[7]167-168直接将奉行文身习俗的民族呼之为绣面蛮。
宋元以后,百越民族基本上分化完毕,发展成为今天壮侗语族的各个民族。而从这一时期的史料来看,文身习俗在高山族、黎族、掸傣民族之中保存较好。此外,从柳宗元的诗词中也能发现广西柳州的壮族也有一部分奉行文身习俗。关于这些民族文身的记载有很多,比如《桂海虞衡志》云:“黎人,女及笄,即稼颊为细花纹,谓之绣面。女既殊,集亲客相贺。”[8]118《马可波罗行记》云:“金齿州,男子刺黑线纹于嘴腿下,刺之法,结五针为一束,刺肉出血,然后用一种黑色颜料涂擦其上,既擦,永不磨灭,此种黑线为一种装饰。”[9]297《台湾府志》记载:“台在昔,为雕题黑齿之种,断发文身之乡”[10]318。《炎徼纪闻》载:“黎人坞蛮也,今为琼、崖、儋、万、四州治。……男子文身椎结,挟刀控弩。”[11]卷4
从以上记载看出,百越及其后裔普遍喜爱文身,并且在百越族裔内部,文身有一个演变的历史过程。
首先,汉文献对百越族裔文身习俗的记载是随着汉民族对百越民族的认识增加而逐步完善的④,因此三国以前,由于勾吴、于越、闽越离中原华夏最近,与汉文化接触最早,有的甚至参与了春秋战国时期的争霸活动,因此这一地区的越人文身习俗最早见于史籍。但随着与汉文化接触的频繁,这一地区也是文身习俗最早消失的地区,秦汉之后,我们就很少在文献中看到这一地区文身的记载。
其次,由于百越族裔各支系内部发展的不平衡性,秦汉时期岭南地区虽已被纳入郡县制轨道,但由于相对封闭的地理环境,宽松的羁縻制度,使得汉文化进入比较缓慢,因此在文化上表现出一定的排他性,文身习俗因此得以保存,有关其文身的记载也屡见于史籍。但这一过程中,随着大批北人的南迁,郡县制的逐步完善,民族融合的加快和汉文化的南向扩张,在岭南和西南地区,保持有文身习俗的百越后裔只有流球人(今台湾高山族的先民)、海南岛的俚人(今海南黎族的先民)、岭南特别封闭的边远地区的部分僮人(今壮族的先民)、今云南南部、西南部的金齿(今云南境内傣族的先民)、中南半岛北部的泰、掸民族。宋元之后,百越族裔基本完成分化,形成为今天壮侗语族的各个民族,而其中黎族、高山族、傣族是保存文身习俗较好的百越后裔民族,这也正是隋唐之后史籍所见百越文身较多记载的民族。而这一分布的形成,与这些民族相对封闭的地理环境密不可分。
从以上所述我们可以看出,百越及其后裔的文身习俗,是一个在地域上逐渐缩小的过程,除了偏居海外的台湾之外,是一个从东南沿海逐渐向西南收缩的历程,此一过程伴随着汉文化的南向扩张,民族融合的加快,郡县制的完善等,接收最早的地方是越人文身之俗最早消失的地方,接收较缓慢的地方也正是文身之俗保存较好之地。如同百越文身历史的演变过程一样,百越文身的意义同样也有一个嬗变过程,对于文身的解释也逐步在推进。
将缓冲器轴向力减去阻尼力,获得气弹力和摩擦力;绘制“缓冲系统行程—气弹力和摩擦力”曲线,与静压曲线进行对比,根据两条曲线的差异情况确定起落架缓冲功能是否异常,如果异常,根据异常出现的起始点确认异常时的缓冲器行程,并记录起落架载荷。
文身意味着对于自身肌体的破坏,是一件比较痛苦的事情,而百越及其后裔民族却多尚之,原因为何?意义何在?学界关于文身的意义和原因有诸多解释,比如现代学者江应樑先生认为原始民族文身的意义有四个:“一是种族或部落间的标志,二是装饰美观,目的在于引动异性,三是抵御外物的侵害,四是一种成年仪式。”[12]688刘咸在对海南岛的黎族文身进行研究之后,认为其文身有五大意义:“第一,文身有社会意义,如各峒族之标记;第二,文身有婚姻的意义,将嫁之前,必须行之;第三,文身有图腾的意义,各族属是图式不同,亦不得互相假借,守祖宗成法,毋得变更;第四,文身记实,可避乘邪,为身符纂;第五,文身为装饰之动机,有美观念存其中。”[13]232刘军曾总结了学界关于文身起源的各种学说,认为“归纳起来,具有代表性的观点主要有图腾信仰说、族群标志说、成年婚姻符号说、巫术说、审美装饰说、医疗保健方式说、杀生说和多元说(或称综合说)等。”[14]7
纵观百越文身历史,我们可以发现百越及其后裔民族文身的原因有以下一些:
其一是避灾祸。《淮南子·原道训》曰:“九疑之南,陆事寡而水事众,于是人民披发文身,以象麟虫。”高诱注:“文身,刻画其体内,粽其中,以蛟龙之状,以入水,蛟龙不伤也。”[15]卷1《汉书·地理志》载:“文身断发,以避蛟龙之害。”[3]卷28下《史记·赵世家》张守节《正义》说:“(越人)常在水中,故断其发,文其身,以像龙子故不见伤害。”[4]卷43根据这些材料,结合越人生活的环境,文身是为了避免在水下受到伤害。
其二是族群标识。作为分类的依据,是某一个族群的独特记号,与异己者区分开。《海槎馀录》载:“黎俗,男女周岁即文其身。自云:不然,则上世祖宗不认其为子孙也”[16]卷162。
其三是勇气和胆识的象征。《百夷传》载:“其首皆髡,胫皆黥。不髡者杀之,不黥者众叱笑,比之妇人。”[17]90
其四是成年与未成年身份的区分标示。《岭外代答》记载:“其绣面也,犹中州之笄也。女年及笄,置酒会亲旧女伴,自施针笔,为极细花卉、飞蛾之形,绚之以遍地淡粟纹。”[18]419赵汝适在《诸蕃志》中亦记载:“女笄即黥颊,为细花纹,谓之绣面。女既黥,集亲客相贺庆,惟婢获则不绣面。”[19]220
其六是自我保护,以防外人掳掠。《岭外代答》载:“海南黎女以绣面为饰,盖黎女多美,昔尝为外人所窃,黎女有节者,涅面以砺俗,至今慕而效之。”[18]419
其七是婚姻标志,区分未婚与已婚的一种符号。《广东新语》卷7记载:“凡黎女将欲嫁人,各谅已妍媸而择配,心各悦服,男始为女文面,一如其祖所刺之色,毫不敢讹,自谓死后恐祖宗不识也。”[21]240
其八是身份象征,以别贵贱、贫富、标识在某一社会的身份地位。《太平寰宇记》载“(黎俗)尚文身,豪富文多,贫贱文少,但见文之多少,以别贵贱。”[22]卷169
而面对百越文身的诸种意义,从汉文献最早记载百越文身的吴越之地出发,笔者认为驱邪避害说是本源。古越人为了生存,从朴素思维出发萌生的一种举动。古越人所居之地多在水乡泽国,习于水战,与水接触频繁,因此生产生活中受到的灾害与困难也较多。当灾异发生时,他们无从正确理解,于是从朴素的同类相像原理出发,就通过在身上文身来规避灾害。同时,百越有龙蛇崇拜的习俗,顾颉刚先生认为“楚、越一带,因林木繁茂,土地的卑湿,人类与龙蛇同居,饱受了损害,……当时吴越人之所以断发文身,乃是起于保护生命的要求,其效用与动物的保护色相等。”[23]123一些学者将其引申为图腾崇拜,百越族裔普遍崇拜龙蛇,又多居住在江河湖海之地,与水打交道较多之故⑤。法国学者列维·布留尔在考察了世界各地的原始民族思维之后,指出原始先民在认知事物的时候,无可避免地受到前逻辑思维的操控。这种原始思维受到互渗律影响,容易将人与各种事物、现象联系起来。在这种思维的支配下,他们可以将人与动物混同为一,却全然不觉得悖谬,反而认为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从这种观点出发,我们就能理解百越先民文身以避免伤害的想法。此外,巫术理论当中有一种巫术称为顺势巫术,含有同类相生或者果必同因的意味,建立在相似律的基础上,某一事物与自己相同相似,便可视为同类,灵魂意志相通。古代越人正是基于这种原理才采取文身之法,实为生存之道而采取的措施。
隋唐之后,百越族裔的文身在江浙沿海等地逐渐消失,仅在台湾、岭南和西南部分地区出现,此时百越族裔文身的意义发生了变化,开始有了族群标志、认祖归宗、勇气胆识象征以及成年标识等多重含义,解释开始多元化。笔者认为,正是从这一阶段开始,文身变成了一种符号,表明一定身份的象征,在不同支系的百越后裔民族中开始了多元化的阐释。恩斯特·卡西尔将人与动物的主要区别视为人可以利用符号阐发意义,因此人是“符号的动物”。“符号化的思维和符号化的行为是人类生活中最富有代表性的特征,并且人类文化的全部发展都依赖于这些条件。”[24]89百越及其后裔的文身习俗就是一种符号化的运用,通过在肌体上的刻画,表达关于婚姻、身份、审美、成年等多重意义,在不同的百越后裔当中有着不同的阐释,呈现多重动因结构和象征意义,隐含着社会的秩序和法则。
而这种由避免灾祸论转向多元论的意义阐释,是与百越文身历史演变一脉相承的,其原因与汉文化的逐渐推广和生产力的逐步提高密切相关。今天百越后裔民族中文身习俗保存较好的民族,其居住地多较为僻远,或久居海岛,远离大陆。从地理的角度看,主要是由于地理阻隔才导致文身得以保存,反之也正是因为地理阻隔,汉文化的影响才难以大量进入,使文身习俗沿袭下来。其次,历史上自两晋以来,历次北人南迁,带来了中原的礼仪及文化,原先处于百越居地的吴、越、闽越、瓯越等地先后吸纳接收汉文化,文身习俗消失较快,只在台湾、岭南和西南部分地区存留。同时,汉文化的传入,历次民族迁徙融合,也使得百越族裔的认识水平逐渐提高,原先将其视为祖先的朴素观点逐渐被淘汰和不被接受,转而走向了族群标示、成年礼仪、勇气胆识等多元解释之路。
注释:
① 本文统一称为文身,文身在上古许多民族中都有出现,本文集中在百越文身上面。
② 关于文身,已有不少研究成果出现,较有系统的整体性成果有王晓东、周晓波:《中国文身习俗研究》(西南交通大学出版社,2012年);王晓东:《文身习俗研究:以中国和日本文身习俗为中心》(社会科学出版社,2009年);徐一清、张鹤先:《信念的活史:文身世界》(四川人民出版社,1988年);陈华文:《文身:裸体的雕刻》(上海文化出版社,1997年);向翔、龚友德:《从遮羞板到漆齿文身——中国少数民族服饰巡礼》(云南教育出版社,2001年)。此外,还有不少关于傣族、黎族等单个民族文身研究的著作,比如刘军:《肌肤上的文化符号——黎族和傣族传统文身研究》(民族出版社,2007年)等著作。
③ 现有百越文身的研究,大体有以下几种研究路径:一是追述文身历史,解释文身原因,比如林琳:《论古代百越及其后裔民族的纹身艺术》(《广西民族研究》2005年第4期)、彭华:《百越文身习俗新探》(《宜宾师专学报》1994年第1期)、彭印川、诚明:《百越文身习俗新探》(《四川师范学院学报》1998年第1期)等文章;二是对于百越后裔某一民族文身的研究或几个民族文身的比较研究,诸如赵全鹏《黎族男性文身问题考辩》(《贵州民族研究》2008年第3期)、符策超:《黎族与古越族后裔文身之比较》(《琼州学院学报》2012年第1期)等文章;三是从百越及其后裔的文身来看民族文化的某一部分,比如夏敏:《从少数民族体饰看人类审美的自我关照》(《中央民族大学学报》2003年第5期)、邓佑玲:《中国少数民族文身习俗的美学初探》(《中央民族大学学报》1998年第4期)等文章;四是从遗产保护角度来看文身习俗,比如刘军:《文身——亟待保存和研究的物质性非物质文化遗产》(《中央民族大学学报》2006年第1期);五是关于文身研究的综述,比如王晓东:《中国文身习俗研究概述》(《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学报》2005年第2期)等。
④ 王文光老师在《百越系同源民族的文身习俗浅论》(《昆明师专学报》,1991年第3期)已经指出了这一点,近年赵全鹏在《黎族男性文身问题考辩》(《贵州民族研究》2008年第3期)中在讨论黎族男性文身消失的原因时候也认为春秋战国之后,随着汉文化的扩散,百越的文身习俗逐渐消失,最先消失的是吴和越,然后是粤桂黔滇,最后是海南、台湾以及边远地区的越族。反过来,消失最早的恰是与中原华夏接触最早的地区。
⑤ 岑家梧先生在《图腾艺术史》中说道:“纹身起源于保护生命之要求,可视为合理的解释,惜顾氏不解图腾同样化的意义,而取生物学的说明,尚距真理一步。原来图腾民族的黔纹,以图腾象附着于身体之上,即代表图腾祖先的存在,赖此发生魔术的保护力,避蛟龙之害。”(《图腾艺术史》,学林出版社,1986年)后来不少研究者都认为这是一种图腾崇拜,是图腾同样化的表现。比如《信念的活史:文身世界》道:“作为图腾制度表现形式之一的文身,尽管在其发展中,因民族和地域的不同,而有着不同的形态,但其原初的根本目的,却大都出于共同的图腾同体化的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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