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 健
(安徽建筑大学外国语学院,安徽 合肥 230022)
对罗伯特·弗罗斯特其人其诗的兴趣源于文学评论家索普对其直白的赞美,称之为“20世纪美国最伟大、最有名望、最受人爱戴的诗人,是美国人心目中的‘非官方的桂冠诗人’和‘圣哲’”。[1](P272)翻开其诗卷,读者不难发现弗罗斯特所创作的诗歌体裁多为自然田园诗,以近乎素描的手法描摹真实的大自然以及描绘诸如垒墙、割草、采摘水果、清理牧场等农事活动,其诗风朴素、清新、隽永,语言朴实无华、简洁明快,富有浓郁的乡土气息,钱青戏谑地称其为“农场生活诗人。”[2](P170)因此,弗罗斯特诗歌中“人与自然关系”的主题一直都深深地吸引着诸多评论家关注的目光,更有人把其诗歌中“人与自然关系”的主题上升到生态批评的视野,融入了浓浓的时代气息。作为一种文学和文化批评的“生态批评”兴起于20世纪90年代中期,探讨的是文学和自然环境的关系。生态批评学者王诺指出其最基本的特征是:“通过文学来重审人类文化,来进行文化批判——探索人类思想、文化、社会发展模式如何影响、甚至决定了人类对自然的态度和行为,如何导致环境的恶化和生态的危机。”[3](P48-55)从生态批评的定义来看,勿容置疑,它和弗罗斯特的诗歌有很高的契合度。因此,在生态批评的视野下解读弗罗斯特诗歌既有其理论上的合理性也有其现实上的需要,尤其是在生态危机日益严重的今天。值得一提的是,理论批评和文学经典重读要同时体现与时俱进,厘清时代命题,解决时代问题的特点。但需要注意的是,文学批评理论也要不断地调整与修正,更好地服务于文学作品的解读。基于以上的分析,毫无疑问,从生态批评视角来阐释弗罗斯特的生态诗学具有前瞻性,对解决人们思想上的困惑,精神上的颓废有积极的正面意义。但是,对弗罗斯特诗歌生态诗学命题的阐释,从目前的研究成果来看,还是很不成熟的,有的甚至是“人与自然关系”命题的翻版,视野狭隘,需要加以延拓。生态批评理论要从弗罗斯特诗歌中汲取营养,使其更加丰富充实,理性和可信;与此同时,要在生态批评理论指导下对弗罗斯特的生态诗学理念进行阐释,使之更加生动、丰满,从而让读者在作品赏析中获得一种清新的、充满生态智慧光辉的认知体验和审美体验。
何谓“生态诗学”?笔者试图在网络搜索引擎上输入“生态诗学”来追寻其权威的定义,但遗憾的是,笔者穷尽了所有手段查遍了所有的资料,也没有找到详实具体的定义。但通过追踪贴上“生态诗学”研究标签的相关论文,也可以窥见其一些特征。在文学批评语境里,“生态诗学”和作为一种文学批评理论与方法范畴的“生态批评”属于同一概念,但在行文中大家都一致回避其定义且模糊“生态诗学”和“生态批评”的概念。其实,“生态诗学”也好,“生态批评”也罢,都只是一些理念的集合,还没有形成一个成熟的理论体系,正如马海良先生在其《生态诗学的基本主张》中所说的“关于文学与生态之间关系的各种立场、观点、思想和理论可统称为生态诗学(ecopoetics)或绿色诗学(green poetics),也可称为‘生态文学观’”。[4]由此可见,“生态诗学”的概念是高度抽象的、宏观的,模糊的,也并不局限于对诗歌的批评。“生态诗学”概念的这些特质一方面给读者从“生态诗学”视角解读文学作品增添了困难和障碍,因为读者无法将文本与某一具体“生态诗学”理念对号入座,另一方面,这些特质决定了其开放性的特点,为读者提供了契机,可以通过具体的文本来阐释其中蕴含的生态诗学观。鉴于此,本文将精心挑选诗人不同时期的代表作品,通过文本细读的方式并结合一些经典的文学批评理论来发掘和阐释弗罗斯特独特而深邃的“生态诗学”信仰。
(一)静谧空茫的审美体验 诗人用诗行构筑一个远离尘嚣的,虽可能不是美仑美奂但绝对安静的世界。在诗歌所营造的静谧而空茫的世界,读者可以自然地放空一切尘世间的忧愁和烦恼,心灵获得片刻的安宁,收获一份愉悦的审美体验。且看诗人第一本诗集《一个男孩的心愿》(A Boy’s Will)中《春天里的祈祷》(A Prayer in Spring)一诗。一开始,诗人就告诫我们“请不要让我们思考得太远像那些不确定的收获。”其弦外之音便是劝告读者放空人世间的焦虑,看淡功名利禄,保持平和的心态来领略自然之美。在诗人的笔下,春天并不是以姹紫嫣红、百花争艳、生机勃勃的意象出现,相反,春天是如此的安静,有的只是白色的果园(orchard white),快乐的蜜蜂 (happy bees)和俯冲而下的小鸟(darting bird)。更令人惊诧的是,对花的描写甚至连一个形容词都没有。此诗虽没有激起火热的情怀,有的只是平静的释怀。这种静谧空茫的基调贯穿于弗罗斯特的诗歌当中,几乎信手拈来,比如其最受读者喜爱的小诗《雪夜林边小驻》(Stopping by Woods on a Snowy Evening):
To watch his woods fill up with snow.(凝视他的林子雪花纷飞。)
Between the woods and frozen lake,(况只有林子与冰湖。)
Of easy wind and downy flake.(软雪和清风。)
The woods are lovely,dark and deep.(林子很美——昏暗而幽深。)[5]
在这里,诗人没有去渲染大地银装素裹的壮观,没有去精心描摹雪花乱舞的洒脱,也没能让读者惊诧于自然的瑰丽;相反的是,诗人用近乎白描的手法营造一个恬淡宁静,素雅的极具审美意境的自然画卷。在这里,读者看到的是柔风吹拂,雪花悠悠飘落的优雅,领略的是一份内心的平静,纯纯的情怀和静谧空茫的审美体验。他一直用诗歌这种崇高的艺术形式帮助自己和读者排遣着存在的焦虑和慌乱。
(二)启迪人生的哲学感悟 美国总统肯尼迪在纪念弗罗斯特的演讲《美国的艺术家》(The Artist in America)中说:“他(弗罗斯特)的贡献不在物质而在精神,不在政治的从属而在心智的内省,不在自尊而在自明。”[6](P8248)弗罗斯特也明确地表示,“诗歌应该始于乐趣,终于智慧”(It begins in delight and ends in wisdom)。[7]徐淳刚更愿意将弗罗斯特称为“一位伟大的徘徊者”,并坚持认为“他徘徊在自然和人类、自我和事物、现实和理想之间,像被上帝驱逐的天使一样平静而又苦恼地审视着尘世生活。他明智而不极端,曾在一首诗中将世界比作自己的情人,于是喋喋不休的吵闹就成为他摇曳的情思和毕生的哲学追求。”[8](P3)确实如此,弗洛斯特的诗歌多着墨于自然与田园的劳作,启迪着人生哲学。有很多诗歌甚至被贴上了哲理诗的标签,如《没有选择的路》(The Road Not Taken)《修墙》(Mending Wall),《知 夜》(Acquainted with Night),《白 桦 树》(Birches)等。其中的很多诗句看似平实,波澜不惊,但却发人深省,每读一遍都有新的收获、体会和感悟,不断丰富着读者的人生哲学和生活哲学。且看诗人早期作品《没有选择的路》中的几行诗:
Two roads diverged in a wood,and I—(林子里有两条路,朝着两个方向,而我——)
I took the one less traveled by,(我走上一条更少人迹的路,)
And that has made all the difference.(于是带来完全不同的一番景象。)[9]
诗人通过这短短的三行诗,告诉读者他选择了一条不同寻常的人生道路,即“诗性”的人生之路和生活方式。诗人选择了与诗为伴,放空尘世间的一切,与自然保持深度的沟通,用自己的“直觉”感悟自然,并把其感悟凝练到洗尽铅华的诗行中。为此,他放下了在一所师范学校教书的职业以及那可能平坦,安稳的生活。他对自己说:“写诗吧,穷就穷吧”,于是他们就来了英国,在离伦敦不远的一个村子里找到了一座木板茅屋作为新家。其实,联系其一生的经历不难看出,诗人一生都在践行其“诗性”的生活方式和人生哲学,物质上虽然“贫乏”着,但精神上一直是“富足”的。在诗人看来,人的生活是物质的,更是精神的,精神上的“富足”可以弥补物质上的“贫乏”。这对现代人和现代社会不也是一种启示吗?人人都在追名逐利,尽情享受物质生活的富有和灯红酒绿的狂热,但浮华背后,喧嚣之后掩饰不住的却是无尽的“空虚”,灵魂的“迷失”和“精神的荒原”。这种物质上的极大“富足”和精神上的极度“贫乏”造成了现代社会多少人格的扭曲和变态,社会的病态,世风的污浊。
再看其《修墙》中的二行:
And he likes having thought of it so well,(这句话,他放在心里,想到就喜欢,)
Hesaysagain,“Goodfencesmakegood neighbors.”(于是再说一遍:“好乡邻全靠好篱笆。”)[9]
篱笆也好,围墙也罢,这在自然界原来是不存在的,但伴随着人类社会的出现,人开始用围墙来保护自己的安全,减少与邻居的摩擦和冲突,于是就有了古训“好篱笆会促成好街坊。”但诗人认为这是反自然的,一堵堵有形或无形的围墙会造成人与人之间的封闭与隔阂,人应该解放思想,拆掉这些“围墙”,让人与人之间敞开心扉,自由交流,以实现社会和谐。
弗罗斯特一直徘徊在理想和现实间,嘴里虽然一直埋怨着人世的艰辛和困苦,但心里却热爱着。在其名诗《白桦树》中,他写道:
Earth's the right place for love:(用情该用在人间:)
I don't know where it's likely to go better.(想不出有哪里日子更好过。)[10](P772)
(三)充满理性光辉和博爱情怀的大地伦理思考弗罗斯特对自然的情怀是复杂的甚至是矛盾的,在其诗行里,自然时而宁静美丽,时而神秘可怕,时而披上浓浓的宗教色彩,他甚至把人与自然的关系界定为富于诗意的“情人间的争吵。(I had a lover’s quarrel with the world.)”[6](P201)马里恩认为:“弗罗斯特对自然的态度是一种夹杂着武力和友好的妥协,人和自然应相互尊重还时而相互交融。”[11](P217)毫无疑问,这句评价精辟地概括诗人对大地伦理的部分思考,这些思考都或直接或隐晦地体现在其涓涓诗行里。《圈套》中结尾二行:
What but design of darkness to appall?(难道这黎明前的圈套不让人恐惧?)
If design govern in a thing so small.(无处不在的圈套连一条小命都不放过。)[8](P82)
很显然,“蜘蛛”在这里是一种隐喻,暗指精于设计“圈套”的人类,而这样的“圈套”又无处不在,并且连飞蛾这样微不足道的小生命都不放过。这种饱含责问和呐喊的诗行不正体现诗人浓浓的充满博爱的大地伦理情怀吗?生命再渺小,人类也要给予尊重;人的自私和控制欲容不下一个小小的生命,这是必须要谴责和批判的。人应放下“圈套”,尊重自然界里一切的生命体,和谐相处。
再看《白桦树》中的诗行。
Some boy too far from town to learn baseball,(这孩子,离城太远,不能玩棒球,)
One by one he subdued his father's trees,(一棵又一棵,挨个儿来征服,)
By riding them down over and over again,(他把他爸爸的白桦树当马骑,)
Until he took the stiffness out of them,(直到制服了所有的白桦树,)
And not one but hung limp,not one was left(没一棵不弯下,没留一棵还能让他)
For him to conquer.He learned all there was(征服。他在那儿学到的全部)
To learn about not launching out too soon(心得,就是爬树时不能太猴急,)
And so not carrying the tree away(这样,树就不会一下子弯到地面上。)
Clear to the ground.He always kept his poise(他始终都能保持身体的平衡,)
To the top branches,climbing carefully(稳稳地爬向树梢,爬得小心翼翼,)
Then he flung outward,feet first,with a swish,(然后,他嗖地一下蹬脚跳开,)
Kicking his way down through the air to the ground.(踢着双腿落下,蹲到地上来。)[9]
可能有人认为,笔者引用诗行的字里行间似乎充斥着“人定胜天”的豪情,人类征服自然后的狂欢,因为有个词特别的“扎眼”和直白,即“征服”(subdue,conquer)。其实这看到了诗人对自然“武力”和“暴力”的一面,没有看到其对自然“妥协”和“友好温情”的一面。诗中的孩子,远离繁华的都市,没有其它的娱乐活动,只能通过“荡白桦树”从自然中汲取快乐,在他的世界里,“白桦树”就是他的玩伴,“荡白桦树”就像是和玩伴之间的嬉戏打闹,征服了玩伴,当然欣喜,同时可能本能地激起其对自然的一些轻蔑、狂妄和傲慢。然而,从本质上来说,这个农家男孩的自然观应该是极其朦胧而朴素的,自然是快乐的源泉。不过,男孩在游戏中也渐渐领悟到如果把“白桦树一荡到底”的话,它就再也起不来了,言外之意就是人类对自然的利用应该有个限度,超过了一定的限度,对自然与对人类都是莫大的伤害。不难看出,诗人的自然观是比较折中的,理性的,平衡的,既不是充满理想主义情怀的,也不是走极端的。
再看其后期的诗作《我们对大地的依赖》:
We may doubt the just proportion of good to ill(我们也许怀疑善恶之比有失公允,)
There is much in nature against us.But we forget:(大自然作恶太多,却又忘记:)
Take nature altogether since time began,(从鸿蒙之初大自然作为一个整体,)
Including human nature,in peace and war,(包括人性,不管是和平还战争时期,)
And it must be a little more in favor of man,(大自然倾向于人类更多的善意,)
Say a fraction of one percent at the very least,(即使善意是微不足道的百分之一,)
Or our number living wouldn’t be steadily more,(否则我们人口不会持续地增加,)
Our hold on the planet wouldn’t have so increased.(我们对大地的依赖不会如此强。)[6](P216)
在这首诗中,诗人很直白地指出自然对人类更多的是善意,同时也指出了人和自然作为一个整体,人类与自然、大地同呼吸、共命运的关系,自然的命运和人类的福祉紧密地联系在一起。大地与人一样,无论是战争时期还是和平时期,人性中都有善的一面和恶的一面,但无论如何,人类对自然与大地都要充满感恩的情怀,不要因为自然中恶的一面,就对自然、大地充满敌意,要征服她,践踏她。弗罗斯特对自然、大地的这种感恩、包容与博爱情怀,无疑与人类为了满足自己最大的贪欲,无节制地破坏自然的丑恶行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四)崇高神圣的生态诗学信念 弗罗斯特在诗歌中常提到上帝,据此有人认为其诗歌中浓浓的基督教色彩。其实不然,弗罗斯特对上帝甚至可以说是不敬的,常常以戏谑的口吻来嘲弄上帝,从以下二行诗中就可以清楚地领略到。
Forgive,O Lord,my little jokes on Thee(哦,上帝,请宽恕我跟你开的小玩笑,)
And I’ll forgive Thy great big one on me.(我也会原谅你强加于我的大大的恶搞。)[8](P87)
毫无疑问,弗罗斯特有很强的精神意识,但绝不是传统的基督信仰,那是什么呢?在诗人的心目中,“上帝”就是自然和人,尤其是像他一样的诗人,他信奉的是崇高神圣的生态诗学信仰。在弗罗斯特的诗歌中,自然是人类精神的“栖息地”,心灵的“后花园”;人类心灵的“净化器”;启迪智慧的“金钥匙”;人类精神境界的“圣经”。
且看《花丛》(The Tuft of Flowers)的诗行:
But from sheer morning gladness at the brim.(而是这清晨小溪边纯粹的欢娱。)
The butterfly and I had lit upon,(我和那只蝴蝶在晨光中逗留,)
Nevertheless,a message from the dawn.(而来自清晨的某种启示。)[8](P24)
在这幅人和自然和谐相处的图景中,诗人和读者收获的不仅是感官上的愉悦,更是心灵上的和满足净化。自然书写的诗行,为我们开辟了一隅心灵的“后花园”,不是“经文”,胜似“经文”,让我们自然地领悟到“来自清晨的某种启示”:“上帝”是子虚乌有的,如果说有,那便是“大自然”,她以诗性的方式向我们传达人生哲学、生活哲学。在诗人的心目中,“大自然”具备传说中的“上帝”的一切品质,具有灵性和神性,具有博爱的情怀和博大的胸襟,令人肃然起敬,人类只有热爱自然,融入自然,平静地与自然交流,才能心情舒畅、精神愉悦和超凡脱俗。
再看《指令》(Directives)中的诗行,
Back out of all this now too much for us,(离开现在难以对付的世界,)
Back in a time made simple by the loss(返回到一个质朴纯真的年代)
Of detail,burned,dissolved,and broken off(破败、颓废、断裂)
Here are your waters and your watering place.(这就是你的溪水,你的沐浴地,)
Drink and be whole again beyond confusion.(喝一口你将超越混乱,重新醒来。)[8](P62-63)
诗人厌倦了现代社会的喧嚣、尘世的浮华,渴望“返回到一个质朴纯真的年代”,虽然“破败、颓废、断裂”,但那是自然的状态,可以聆听到潺潺的溪水声,是“你的沐浴地”,让人接受灵魂的“洗礼”,“喝一口你将超越混乱,重新醒来”,言外之意,融入“大自然”就是接受了“大自然”对人精神的“洗礼”,让人超脱,祛除焦躁,心如止水,涅槃重生。“大自然”成了人类灵魂的“净化器。”
人类的激情和自然界的美,永恒地融会在弗罗斯特的诗歌中。在其诗歌中与自然交流,是一种诗性的生活方式,也是人类所要追求的理想的生活方式。喧嚣浮华的现代文明掩盖不了人们内心的彷徨,孤寂与空虚,精神生活一片荒芜,迫切需要寻找精神的后花园,灵魂休憩的港湾。如果心灵中储藏着自然的各种美景,即使在我们寂寞,惶恐痛苦或者悲伤的时候,只要在记忆深处回响着自然界的各种美妙和谐的乐曲,也会让我们心灵铭刻着恬静和美。在弗罗斯特的诗歌中,读者一方面可以领略到干净纯洁的、不加雕饰的自然,熏染着读者的审美天性,让读者心灵远离尘嚣,获取片刻的安宁,追忆遗失的美好;另一方面,弗罗斯特的诗歌中处处闪耀着生态智慧的光辉,引导着读者进入纯粹的精神境界,表现出一种忘我的状态,一种人与自然完全和谐的状态。弗罗斯特诗歌中所折射出的生态诗学彰显了大自然对人性教育,审美能力的提高,高尚道德的培养,透视真理、洞察事物本质等方面的积极意义。在弗罗斯特的诗歌语境下,生态诗学升华成一种崇高的、神圣的信念与信仰。
[1](美)威勒德·索普著,濮阳翔,李成秀译.二十世纪美国文学[M].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1984.
[2]钱 青.美国文学名著精选(下册)[M].北京:商务印书馆,19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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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李海明.罗伯特·弗罗斯特诗歌研究[D].武汉:华中师范大学,2010.
[7]Robert Frost:Collected Poems of Robert Frost,HALCYON HOUSE,19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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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美)罗伯特·弗罗斯特著,方 平译.一条未走的路:弗罗斯特诗歌欣赏[M].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88.
[10]胡经之.西方文艺理论名著教程(下)[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3.
[11]余光中.弗罗斯特诗歌赏析[M].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1988.
[12]Robert Frost as Nature Poet[A].In charles Sandersc(eds).Robert Frost The Poet and His critics[C].Urbana University of Illinois,197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