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像里的音乐

韩斌

这张画在音乐史上鼎鼎有名，原因在于记录了两位伟大作曲家的面貌，他们是迪费和班舒瓦。

这张画其实是一本叫做《女中佼佼者》里的微型画，如果不是画上标出了两个人的姓名，恐怕后世的研究者再聪明也猜不出谁是谁。左面那位身后放着手携管风琴的是迪费，右面手拿竖琴的是班舒瓦。这两件乐器也被认为是分别代表了宗教音乐和世俗音乐，这大概也是两位作曲家创作的不同侧重。

《女中佼佼者》出自中世纪晚期至文艺复兴初期的一位法国诗人勒·法兰克（Martin le Franc，约1410-1461）之手。他出生在勃艮第，在巴黎学习，后来成了神职人员。还当过伪教皇菲利克斯五世以及教皇尼古拉五世的秘书。法兰克云游四方，到过洛桑、日内瓦、萨伏伊公国等等。法兰克最出名的作品就是这部二万四千行的诗集《女中佼佼者》（Le Champion des Dames），作于1440到1442年，献给勃艮第公爵菲利普三世“好人菲利普”（Philip the Good）。诗人从历史人物中挑选代表性女性，比如圣女贞德。

很多人都看到过这幅画，却不一定知道它的名字以及出自何人之手。

此画名叫《音乐会》（The Concert），出自十六世纪时所谓“女性半身像大师”之手，现在这幅画收藏在维也纳的罗赫劳宫。三位女性正在演释一首作品，第一排坐着的少女吹奏的是无键长笛（keyless flute），这是一种中世纪到文艺复兴时期常见的横吹笛。后排左边的少女是演唱者，她旁边那位弹奏的是琉特琴。至于她们演释的那首作品，我们已经从她们面前摆放的乐谱中读出是文艺复兴时期法国作曲家赛米西（Claudin de Sermisy，约1490-1562）的一首名叫《赐给我快乐》（Chanson Joyssance vous donneray）的尚松。赛米西是十六世纪初法国有名的尚松作曲家，一生大概写过一百七十五首此类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