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玉民
王安石写了一篇《伤仲永》,随笔挥洒,信手拈来,却引发人们不倦的探讨。
方仲永的故事众人皆知:并非书香子弟的方仲永5岁时便能“指物作诗,立就”,并“自为其名”,且“文理皆有可观者”,因而扬名邑中。到了十二三岁,才气渐减,“令作诗,不能称前之所闻。”到了成年,竟“泯然众人矣”。故事至此已让读者感慨万千,如此神童,竟落得如此地步。谁之错?
也许错在父亲,有这么一个天资聪颖的神童,却被他的贪财心给毁了。仲永的父亲,目光短浅,岂不知却毁了孩子的光辉前程。如果这位父亲以孩子的前程为重,改“不使学”为“使学”,即使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恐怕历史上,又一位英才诞生了。可见,不是父之错又是谁之错!
也许错在仲永,仲永本性聪慧,却也看不透孰重孰轻,只图一时快乐,随波逐流,整日“环谒邑人”,由于他“不受之人”,直接断送了自己的大好前程,可谓悲哉。令后人扼腕叹息,只能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仲永之错能怪别人吗?
也许错在社会,仲永偏偏生长在如此的环境中,看重人才是可取的,但仲永只是一个孩子,在一片鲜花掌声中,在吹捧中,有什么人能耐心寒窗苦读,奋发读书呢?此时,人们恰恰忘记了如何育才。试想:真有慧眼识金的伯乐,神童怎会“泯然众人矣”?可叹,空有非凡天资只是被包裹在糖衣中,不能长大。
临川先生对此确实想了很多,一个“伤”字,作者的感情已跃然纸上。“伤”字何意呢?首先是表层的,为仲永这样一个天资聪颖的儿童最终沦为众人感到惋惜。进一层,是感慨仲永虽有天赋,却没有遇上有利于他成长提高的环境。文中对其父以仲永为获利之资的叙写,就含有对泯灭天才的人为环境的批评。更进一层,从仲永的具体事例生发开来,感慨社会上许多资质平常的人不去努力学习提高,以至连成为“众人”都不可得。这样,作者所“伤”的就不再局限于仲永个人,而是许许多多不“受之天”又“不受之人”的众人。然而对于人才,又怎一个“伤”字了得呢?
临川先生在感伤仲永“为众人”的同时,已经告诉我们仲永如此的原因——“受于人者不至”。也许我们从中会领会出:要想成才,必须接受后天的教育。只有接受教育不断努力,才能提高自身素质,最终成为社会可用之人。当仲永的父亲,看到孩子“泯然众人矣”的时候,他是否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呢?
现在生活中的“神童”毕竟是少数,能成才者又有多少呢?多少个方仲永,被社会吞没。此时感伤又有何用,如何挽救才是当务之急。神童如此,普通人自是不言而喻,相信脚下的路只有一条,努力学习,不断进取,在拼搏中完善自己,才会在社会中有自己一方立足之地。否则,茫茫人海,平庸度过,徒有感伤,无可奈何。也许临川先生意在如此。“受之人”才能成为“人”。
世事变迁,“仲永”还在,“其父”还在,真希望人们都听听临川先生的教诲,别再挥霍自己的美好年华,要“受之人”,要努力去做,让一个“伤”字成为历史的记忆。
(作者单位 山东省东营市利津县陈庄镇中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