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初江南宋遗民书院及其文化特色

2014-03-30 13:49:01朱汉民
大学教育科学 2014年5期
关键词:山长遗民书院

□ 朱汉民 唐 云

宋元更替,元迁都燕京,由于文化上的差异,被视为南人的宋遗民大量地留在江南地区。宋遗民失去了原有的安逸生活,面对新朝,不得不考虑新的生活方式。1279年崖山之役给宋遗民带来巨大的心理痛楚,他们真正面临艰难的人生抉择:背负“贰臣”名号,继续入仕为官?还是保持节操,归隐山林作遗民?在经历痛苦选择之后,相当一部分宋遗民选择加入书院兴复者队伍,参与书院教学。元至元、大德年间是宋遗民书院大量出现的时期。从地区分布上看,宋遗民书院以江南地区最为集中。

在书院发展史上,宋遗民书院确实是个特殊的文化现象。特别是宋遗民书院的文化生存状态及其特点,尤其值得我们关注。本文拟对此做一初步探讨。

一、学术上坚持宋儒学统

宋遗民书院延续了宋代以来书院的学术传统。特别要重点提及的是,宋遗民书院对宋代书院讲学传统的继承与延续,包括书院制度、书院祭祀及自由讲学等传统,也即是对宋儒“圣贤一脉”的文化传承。

宋代书院是教育机构,也是学者著书立说创立学派的场所,学术空气浓厚。名师宿儒在书院通过讲学和著述立说,建立自己的学说,培养学术传人之风历传不衰。理学大师朱熹被视为书院传统的奠基人,其门徒忠实地传承了这一传统。经过战火洗礼,重建或新建的江南宋遗民书院依然保存着宋代书院具有的讲学传道特征,甚至表现得更加充分。原因有二:一是它由宋遗民兴办,与官方政权保持一定的距离,故可以较为自主地进行书院管理与教学任务。二是圆满自足的学习目的。因为元初很长一段时间里,并没有实行科举,这使得书院学习的目的更加纯粹。并且从整体上看,宋遗民书院的教学还有对“圣贤一脉”传承的关怀,“续诸斯文于不坠”的现实考虑。所以,江南宋遗民书院的理想显得更加高远和恢宏。

自宋代以来,书院与学术开始逐渐结合。但是经历宋末十余年的战争劫难,书院不仅名师数量剧减,而且规模也变小,元初许多恢复或新创建的书院由于师资等方面的原因往往与学术没有很好地衔接。但是,在元初的书院中,由宋遗民主持的书院就明显地专于学术,其学术氛围比同一时期的官方书院要浓厚得多。为了更清楚地说明这一点,下面让我们试从两个方面来分析:

第一,师资方面明显占优势。宋代理学的信徒在宋亡后,入元不仕,投身于书院办学,在书院里传承先师衣钵,延续圣脉。如金履祥,因曾受学于王柏、何基门下,被视为金华朱学派主要传人;入元不仕,隐居金华仁山。他继承何基、王柏学统,曾馆于齐芳书院,晚年讲授于丽泽书院。又如史蒙卿,宋元之际教育家。宋亡,不复仕,自号静清处士,设教于乡;传朱子之学,务明体以达用,著书立言,一以朱子为法。再如胡一桂,易学大师;入元,退而讲学,建湖山书院。他曾多次入闽,与熊禾论学于武夷山中。不仅如此,一些隐士也被请来为书院学徒讲学论道,促进学术交流。而这种情况在官方书院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

第二,宋遗民在书院著述颇多。试举几例,略见一斑。如以继朱子学绝续为己任的陈普,在书院讲学期间著有《四书句解铃键》、《学庸指要》、《孟子纂图》、《周易解》、《尚书补微》、《四书五经讲义》、《浑天仪论》、《咏史诗断》、《字义》凡数百卷,传世之作今可查者有《石堂先生遗集》二十二卷、《石堂先生遗稿》一卷、《武夷棹歌》一卷(朱熹撰,陈普注)。前面提到的金华朱学主要传人金履祥,著有《大学章句疏义》、《论语孟子集注考证》、《尚书表注》、《中庸标注》、《通鉴前编》、《仁山集》。还有在文学史上影响深刻的《月泉吟社诗》、《凤林书院草堂诗余》等。故种种现象表明,这一时期的遗民书院笼罩在浓浓的学术研讨氛围中。

宋遗民书院在师资力量上明显占有一定优势,原因在于它吸收了一批南宋著名儒师及其门生,质量比较高。在这里我们以山长的水平为突破口进一步分析。宋遗民在书院任山长的,据《宋元学案》记载:当时著名的山长有鲁斋书院的同恕、明经书院的胡炳文、景星书院的黄泽、双溪书院的赵介如、道一书院的程绍开、斋芳书院的唐良骥和金履祥、稼轩书院和江东书院的程端礼、文靖书院的欧阳龙生、高节书院的祝蕃、岱山书院的陈麟、师山书院的郑玉和鲍元康、和靖书院和采石书院的黄叔英等人。这些著名儒师在书院中自由论道讲学,活跃了元初的学术空气,也聚集了大批知识分子,其教学水平是比较高的。随着元朝书院数量的大发展,书院的山长和教师的数量就远远不能满足需要了,逐渐出现了“滥充”的现象,质量大大地下降。元儒吴澄评论官学化的书院时说:“今日所在书院,鳞次栉比然,然教之之师,官实置之,而未尝甚精于选择,任满则去矣。养之之费,官虽总之,而不能塞其罅漏,用匮则止矣。是以学于其问者,往往有名无实,成功之邈也固宜。”①元.吴澄.吴文正公集.卷二二.儒林义塾记.文渊阁四库全书.

二、制度上坚持独立办学

江南宋遗民书院游离于官方统一教育之外独立办学,并不受元政府过多干预。它相对于官方书院的自主性主要表现在:

其一,书院的创办上是非常自由的。在元初,朝廷对书院的创建采用鼓励政策,甚至大力提倡私人办学:

至元二十八年,令江南诸路学及各县学内,设立小学,选老成之士教之,或自愿招师,或自受家学于父兄者,亦从其便。其他先儒过化之地,名贤经行之所,与好事之家出钱粟赡学者,并立为书院[1]。

这意思就是说,有力之家,好事之人,都可以创办书院。即使没有申报官府,就私下创建了书院,官府一般也不闻不问。这与元朝中后期越来越严格且繁琐的书院创建报批程序形成巨大反差。

其二,在处理书院大小事务上,宋遗民书院也有极大的自主权。比如书院山长的人选,就是由创建人自己确立的,不需要经过官方的任何许可。因为元初的朝廷往往出于笼络人心、社会稳定等方面的需要,也承认既成现实,并没有过多干预。根据上一节的介绍,宋遗民书院山长的职权也远比官学化书院山长的职权要广泛得多,几乎大小事务均由山长主持;再比如,书院师长的聘任,一任书院自身发展需要,或聘请、或自任讲席。宋遗民书院也没有官方书院中的钱粮官,书院经费及具体运用几乎都由创建者、山长自己掌控。并且,宋遗民书院根据各自管理的需要制定各种学规、院规等规章制度。像“又或风使学官,板无益之书,镌不急之石,创建改作等事,徒费学粮,妄兴工役……”①元.佚名著、王頲点校.庙堂典礼.卷五.行台治书侍御史咨呈勉励学校事宜.参见陈谷嘉,邓洪波.中国书院史资料[M].杭州:浙江古籍出版,1998.之类的事情是很少甚至不可能发生的。

其三,教学自由。与官方书院教授内容相比,宋遗民书院中讲学教授的内容也相对自由些。几乎没有固定的教材,讲学教授内容完全取决于师长个人的学问爱好和人文修养。教授形式也更加随意,并不限于常规的几种教学模式。像有些宋遗民书院甚至可能类似诗社,师生吟诗唱和成为主要的教学活动,典型的案例就是下一章将重点介绍的月泉书院。同时,书院师长的理想和性格气质,也影响着书院生徒的日常生活,如金门儒士丘葵,著名理学家朱熹的四传弟子,为学造诣深厚,享有“泉南名贤”美誉,还曾与谢翱、郑思肖两人并称“闽中三君子”。入元深自韬晦,拒不入仕,受他的影响,有元一代,金门地区没有一人应科考,也没有人为元臣。由此可见,宋遗民的理想和他们特有的气质,使宋遗民书院具有更加独立的性质。

三、生活上提供相互帮助

从书院所聘请的教师和招收的生徒来看,江南宋遗民书院带有救济意味的特色。当然,这里所说的救济意味主要从精神和物质两个方面去考虑。也就是说,江南宋遗民书院帮助宋遗民找到精神寄托,并且一定程度上解除了宋遗民的生活困境。

精神上的帮助,即指为宋遗民找到精神的寄托。对于宋遗民而言,面对宋鼎元移而带来的中原文化衰落、失调的痛楚,最为敏感、深刻。这一时期大量的诗文无不强烈反映出他们内心的焦虑和痛苦。以著名宋遗民词人、原白鹭洲书院生徒、后任濂溪书院山长的刘辰翁为例,宋亡后曾写有大量的悼念诗文,最著名的有《兰陵王·丙子送春》,试录如下:

送春去,春去人间无路。秋千外,芳草连天,谁遣风沙暗南浦。依依甚意绪?谩忆海门飞絮。乱鸦过,斗转城荒,不见来时试灯处。

春去最谁苦?但箭雁沉边,梁燕无主。杜鹃声里长门暮。想玉树凋土,泪盘如露。咸阳送客屡回顾,斜日未能度。

春去尚来否?正江令恨别,庾信愁赋。苏堤尽日风和雨。叹神游故国,花记前度。人生流落,顾孺子,共夜语②元.凤林书院辑.景元本凤林书院草堂诗余.兰陵王·丙子送春.见吴昌绶,陶湘辑.景刊宋金元明本词[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9:471.。

这首词写于元军攻破临安之后。题中“丙子”指的是宋恭帝德祐二年(1276),元军在这年攻入临安,掳去恭帝和太后,宰相及部分宗室在福州拥立端宗赵昰继续抗元。这首词从表面上来看是写春天,实际上却象征着南宋,而“送春”就是哀悼南宋的灭亡。全词共三阕,上阕由“送春去”开头,“人间无路”极写辛酸悲咽;用“斗转城荒”诉说临安陷落;“不见来时试灯处”又尤有深意。中阕由“春去谁最苦”设问,讲述宋亡而爱国军民最为痛苦的事实;借用“送客屡回顾”来状写宋宫室被掳掠的凄惨境遇。下阕由“春去尚来否”设问,暗示宋朝大势已去,恢复无望。全词凄绝哀怨,爱憎分明,寄托很深。充分表达了作者的亡国之痛与故国之爱的思想。

故陈寅恪先生曾说:“凡一种文化值衰落之时,为此文化所化之人,必感苦痛,其表现此文化之程量愈宏,则其所受之苦痛亦愈甚。”而宋遗民正是“为此文化所化之人”中的佼佼者,故他们对于沦为宋遗民感到惶惑,感到茫然,感到无所适从,他们急需找到新的精神寄托。比如著名的宋遗民郑思肖,原名已无从考,现名是宋亡后所改,他字所南,号忆翁,这字和号都寓怀念宋朝之意。他所著的《心史》表达了深沉的思宋情结和强烈的反元情绪,有言:“夷狄行中国事曰‘僭’,人臣篡人君之位曰‘逆’,斯二者,天理必诛。”[2]他认为夷狄入主中原华夏,就如篡逆一样大逆不道,天理不容。对蒙古族极加贬斥,几乎整本书都贯彻着夷夏大防的观点。史料记载,他平时坐卧不朝北,听到北方人说话便捂住耳朵赶快离开。像这样一位对亡宋怀念不已的遗民,在现实社会他已找寻不到一个安宁之处,所以他只好去山林中寻找一个与现实“蛮夷”政权保持一定距离的庇护所,以度余生。此是其一。而宋亡既久,亡国的巨痛已随时间的推移而化为不绝如缕的心伤,民族与自我的双重忧患苦难,驱使他们必须寻求超越痛苦的精神避难所。如南丰刘君举,曾从学于王磐和刘因。其师王磐应元诏后,他曾作诗“节义高千古,功名垂一时”以“诤之”。后他被诏时,以“向论处大节得罪于师,今复自蹈覆辙,是工于谋人,拙于谋己也”。故坚决拒仕,并建管陶书院自居之。①清.文聚奎、祥安修,吴增逵纂.同治广昌县志.卷五.见中国地方志集成[M].南京:江苏古籍出版社,1996.再如翁森,宋亡后,抱着坚定的民族信念隐居不仕,创安洲乡学,教授以终。在痛苦之余,时与陈天瑞、吕徽之等唱酬,寄予抱节自守、安贫乐道之趣。此是其二。其三,宋遗民书院的创办为广大宋遗民提供了一个广阔的精神交流场所。书院自古就是一个人才相对集中、环境相对安宁的场所。广大江南宋遗民书院的出现,在当时已不仅仅是为了传承道统,更重要的意义在于为宋遗民提供精神交流的机会,在这里他们彼此认同遗民身份,一起追忆先贤足迹,共勉遗民生活,从而起到凝聚宋遗民群体的作用。鉴于此,书院自然而然地成为宋遗民安放心灵的处所,堪称宋遗民的精神家园。

物质上的救济,就是为贫苦的宋遗民提供生活上的帮助,暂时缓解甚至帮助他们摆脱生活困境。前面章节中,我们了解到元初的儒学正在被边缘化。最典型的事件就是中断科举取士近四十年,使读书人仕途严重受阻,也严重打击了部分读书人的积极性。不信任南人,对江南儒士实行民族防范,限制其掌握中央或地方政府的权力,这使得原先以考科举做官为业的儒士失去了生活的来源以及在新政权中左右政局的能力,儒士被迫与一般的国家贫民一样为生活而奔波。而在书院任讲席有一定的薪俸,对于贫苦的读书人来说足以维持生计。而有关宋遗民入元生活穷困的文献资料前面已多处提及,在此不赘述。

四、思想上情感志趣相投

江南宋遗民书院与其他力量创办的书院有着明显的不同,最突出的就是它的“遗民性质”。从书院的创建者,到邀请来的师长,再到前来求学的人,也多认同遗民身份;书院中,师生之间有着相同的气节、趋同的价值取向。从前面的章节介绍,我们得到一个清楚的印象:宋遗民书院的遗民氛围是非常浓厚的。一个非常典型的案例就是江西庐陵的凤林书院。历史上,署名为“凤林书院”的编者曾选辑了一本颇具遗民意味的词集——《凤林书院草堂诗余》。该词集受到历代学者的重视,如清代学者厉鹗在《元草堂诗余跋》中云:

元《凤林书院草堂诗余》三卷,无名氏选至元、大德间诸人所作,皆南宋遗民也。词多凄恻伤感,不忘故国……[3]

正如过往学者所阐述的那样,这的确是一本极具遗民意味的词作。兹以宋遗民詹玉②生卒年不详,活动于宋末元初。凤林.《齐天乐·赠童瓮天兵后归杭》为例:

相逢唤醒京华梦,吴尘暗斑吟发。倚担评花,认旗沽酒,历历行歌奇迹。吹香弄碧。有坡柳风情,逋梅月色。画鼓红船,满湖春水断桥客。

当时何限俊侣,甚花天月地,人被云隔。却载苍烟,更招白鹭,一醉修江又别。今回记得。再折柳穿鱼,赏梅催雪。如此湖山,忍教人更说③元.凤林书院辑.景元本凤林书院草堂诗余.齐天乐·赠童瓮天兵后归杭.见吴昌绶,陶湘辑.景刊宋金元明本词[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9:471.。

1276年,元丞相伯颜率军攻破临安。词人之友童瓮天在战后返杭,词人作了这首词送别。这是一首内涵十分丰富的送别词,上片写杭州和西湖景色,下片笔锋转向人事。词人把依依惜别之情和故国之思、兴亡之叹熔铸于一炉,浑然一体。“今回”三句,虽是推想别后之事,却蕴含一种兴亡之感和家国之恨。

此外,还有文天祥《沁园春·至元间留燕山作》、邓剡《浪淘沙》、刘辰翁《兰陵王·丙子送春》、罗志仁《虞美人·净慈尼》、姚云文《木兰花慢·清明后赏牡丹》等词,以悲壮之语,写国破家亡之痛,感慨深沉,寄寓词人怀古感今的深情。可以说,凤林书院选辑这本词集是为宋遗民群体表达心声提供了一个很好的平台,广大宋遗民也充分领会了其意思,从其诗词中已尽知。正道是:崖山涌泪送春诗,故老悼心人鬼知。

南宋遗民诗人亲身经历亡国换代的巨大变化,亲身屈受异族残酷的入侵和高压的统治,无不痛心疾首、义愤填膺,无不追念故朝,深感身世之悲。因而政治上天翻地覆的变化促使他们走到了一起,共同的思想感情、共同的民族大义、共同的心理节操,成为他们诗作的中心和相知的纽带。这是这一诗派与宋代其他以诗歌艺术流变为中心的诗派大不相同的地方。正因为如此,遗民诗人们虽个人情况各不相同,诗歌风格也不尽一致,但他们都表现了坚贞不屈的民族气节,都充满了爱国、恋国的情怀,故诗文中郁溢着黍离之悲、身世之苦、遗民之痛。他们还组织了多个社团,成员间相互唱和、交流,相互学习、切磋,相互支持、鼓励;各个社团之间也相互渗透,相互交流,开展各种吟诗活动,编集多种诗集,推波助澜,扩大影响。如谢翱曾组织汐社,开展诗歌活动;后又受吴渭之邀参与创办月泉吟社,又参与组织了月泉吟社面向全国的以《春日田园杂兴》为题的征诗活动,一时浙、苏、闽、赣、桂等地诗社吟友从之者以千数,成为宋代遗民诗人一次盛大的活动。

由于元至元、大德年间出台了一系列保护和扶持书院的政策,在这样极为宽松的书院建设环境下,曾一度处于凋敝状态下的书院获得新的生命力,全国各地书院开始进入又一轮的繁荣阶段。宋遗民在书院中讲授程朱、精研理学,这与元政府“汉化”方针的要求相一致:既缓和了民族矛盾,也争取宋儒发展文教事业。故元朝政府也就因势利导,进一步提倡和鼓励创办书院。

但是,在专制集权的传统社会里,“统治者是不会让一个对传统学术和民族心理都有着重大影响的教育机构,长期游离于集权统治之外的”[5]。所以,元政府借用时势逐渐向书院渗透官学因素,如书院申报时繁复的手续、向书院委派山长或任命创建者为山长、设置钱粮官管理书院经费等等。对于宋遗民书院自身来说,由于书院经费紧张、宋遗民年迈或谢世等原因,导致一部分书院走向衰落,而另一部分书院则开始向着官学化的方向发展。

[1]明.宋濂,等.元史.卷八十一[M].北京:中华书局,1976:2032.

[2]宋.郑思肖.郑思肖集.心史.古今正统大论[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1:134.

[3]清.阮元.宛委别藏.卷末后记[M].南京:江苏古籍出版社,1988:119册.

[4]徐梓.元代书院研究[M].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0: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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