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蹈者的人间情怀:新月诗派的平民意识

2014-03-30 04:00王怀昭
大庆师范学院学报 2014年1期
关键词:诗派徐志摩平民

王怀昭

(西南大学 新诗研究所,重庆400715)

新月诗派是中国二三十年代出现的一个重要的诗歌流派,习惯被称为新月派中的诗人群。新月诗派的活动时间,主要是由徐志摩主编的《晨报副刊·诗镌》正式创刊的1926年4月到《新月》终刊的1933年6月。徐志摩、闻一多和饶孟侃三个人是新月诗派的中坚力量,其他诗人还有陈梦家、林徽因、邵洵美、朱湘、孙大雨、方玮德、卞之琳等。他们坚持“纯诗”立场,“主张本质的醇正,技巧的周密和格律的谨严”,力图捍卫诗歌的独立品格,向来被称为“格律派”。在文学思潮基本倾向是革命文学和左翼文学的年代,与革命文学作家的诗歌相比,新月派诗歌似乎是与时代、革命、人民大众脱节的。但是细读发现,新月派诗歌并不是只局限于个人的爱情、精神贵族式的孤芳自赏和书斋中的自我陶醉,其中也不乏具有进步、积极意义的诗篇。新月派诗歌不仅具有浪漫主义情怀也具有浓郁的平民意识,诗歌所表现出来的人道主义关怀的光芒至今仍熠熠生辉。[1]

一、对下层民众的深情观照

有学者认为:“所谓文学公共性是指文学活动的成果进入到公共领域所形成的公共话题(舆论)。此种话题具有介入性、干预性、批判性和明显的政治诉求,并能引发公众的广泛共鸣和参与意识”。[2]此外,“‘公共性’应该成为一种争取平等权利的战斗的呼唤。”[3]3由此可见,诗歌的公共性在内容上存在两个向度:政治诉求和关怀。这种政治诉求和人道主义关怀在新月派诗歌中就体现为平民意识。具体说来,新月派诗歌的平民意识表现在两个方面。

首先是站在平民的立场,以人民为本位而不是以个人为本位,满怀对严酷社会现实的义愤和对平民阶层的人道主义深情。闻一多是新月派的中坚力量。如果说出版于1923年的诗集《红烛》的思想内容主要表现为一种进步的浪漫主义倾向,那么1925年诗人自美回国之后,国内的混乱现状和人民大众所受的苦难促使他把诗歌创作的笔触转向了人民大众,成了一名民主的鼓手。他认为“诗人的主要天赋是‘爱’,爱他的祖国,爱他的人民”。[4]个人情感、爱国主义和下层人民生活三个方面是诗集《死水》主要的思想内容。闻一多心系悲苦平民,为人民而歌,为建立一个光明的“咱们的中国”而呐喊,《死水》《荒村》《飞毛腿》《夜歌》《罪过》等是这类诗作的代表。

在诗集《死水》中,闻一多采用象征主义和现实主义的写法来书写现实,其创作风格有向象征主义诗风靠拢的倾向。著名诗篇《死水》写于1926年春,诗人运用反讽的写作手法,以丑为美,诅咒黑暗腐朽没落的旧社会,痛斥祸国殃民的政府官僚。“这是一沟绝望的死水/清风吹不起半点漪沦/不如多扔些破铜烂铁/爽性泼你的剩菜残羹/……这里断不是美的所在/不如让给丑恶来开垦/看它造出个什么世界”。[5]114面对破败不堪的祖国,诗人的悲愤之情油然而生,他以笔为投枪、为匕首,对当时黑暗的现实进行了不遗余力的讽刺和批判。《荒村》则揭露了军阀制造战祸,逼迫人民走上离乡背井的道路,给农村带来深重灾难的滔天罪行。“蛤蟆蹲在甑上,水瓢里开白莲;/桌椅板凳在田里堰里飘着;/蜘蛛的绳桥从东屋往西屋牵?/门框里嵌棺材,窗棂里镶石块!”[6]163诗人面对如此满目荒凉的悲惨景象,不禁大声疾呼:“天呀!这样的村庄留不住他们;/这样一个桃源,瞧不见人烟!”[6]166面对残酷现实,诗人心情沉重,诗歌饱含诗人对劳苦大众的道德同情心和渴望停止战争的政治诉求。

新月派的另一个柱石徐志摩曾留学英美多年,在诗歌创作上具有明显的唯美主义倾向,他前期的诗作充分反映“我们要守候一个馨香的婴儿的出世”的民主政治理想。当他于1922年回国时,五四运动正处于低潮阶段,动荡混乱的社会现实使他的政治理想碰了壁,他的诗歌创作开始有所改变,现实的世界不时闯入徐志摩的语言世界中来,他不再拘囿于个人的情爱体验,而是突破个人的情感世界,在诗中或诅咒当时的社会现实,如《大帅——战歌之一》;或讽刺贫富不均的社会现状,如《一小幅的穷乐图》。为了纪念在“三一八”惨案中死去的人们,他写下了《梅雪争春》,虽然诗中所表现的悲哀是那样含蓄,但是仍然可以看到崇尚唯美主义的徐志摩面对黑暗现实不满的怒火。正如陈梦家在《纪念志摩》中说:“他对于一切弱小的可怜的爱心,真的,他有的是那博大的怜悯,怜悯那些穷苦的,不幸的,他一生就为同情别人忘了自己的痛苦。”[7]

虽然朱湘没有徐志摩那样恣肆横溢的天才,也没有闻一多那样深沉的思想,但是他的诗歌自有一种秀丽的风神和娴雅的气韵,别具一格。相较于诗集《夏天》,1927年出版的诗集《草莽集》在艺术上可说是达到了完美的境界。诗歌中不免有《婚歌》《采莲曲》一类表现细腻、倩婉轻妙之作,但也有歌颂革命、诅咒黑暗的诗,如《热情》《哭孙中山》。虽然朱湘的诗歌风格是恬淡平静的,但在“五四”人文主义、周作人所提倡的平民文学思想的影响下,作为文学研究会的早期成员之一的朱湘主张“为人生”的文学观,在诗学观上有着明显的现实主义倾向,他的诗作多从人道主义的立场出发,关注民生疾苦,选取个人化的题材来暴露“灰色的人生”。如《乞丐》中,乞丐不禁悲愤呼喊“来生为畜都莫叹命坏/只要不投胎重作乞丐”,乞丐将命运的悲惨归结为社会的黑暗,“有人在门外踏过中途/肩扛着半爿雪白肥猪”。[8]这种贫富不均的社会现实让人想到杜甫笔下的“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场面。朱湘在诗中表现了他对广大底层民众现实生存的道德同情心,显示出诗人对平民阶级的深情观照。

此外,其他诗人的诗歌如林徽因的《“九一八”闲走》,陈梦家的《哀息》《马号》,饶孟侃的《三月十八——纪念铁狮子胡同大流血》等无不表现对下层民众的悲悯,对战争造成的黑暗现实的不满和义愤。

其次,新月派诗人的平民意识表现为诗人们具有清醒而彻底的平等观念,他们以大众为本位,秉持人人平等、无等级之别、无尊卑贵贱之分的人道主义精神,自觉地、执着地为下层群众争取与普通人完全平等的权利、义务、尊严和价值。《白俄老人》描写了一个风烛残年的白俄老人的生活惨相,陈梦家跳出种族肤色的偏见,以关心全人类疾苦的拳拳深情对异国的平民进行了温爱关照。闻一多在1922年留学美国期间所写的《洗衣歌》则描绘了美国资本主义社会的种族歧视和奴役中国侨胞的社会现实,字里行间充满对侨胞不幸遭遇的强烈不平和愤慨,诗人提出了一个发人深省的问题:

“你说洗衣的买卖太下贱,/肯下贱的只有唐人不成!/你们的牧师他告诉我说:/耶稣的爸爸做木匠出身,/你信不信?你信不信?//胰子白水耍不出花头来,/洗衣裳原比不上造兵舰。/我也说这有什么大出息——/流一身血汗洗别人的汗?/你们肯干?你们肯干?”[5]125诗人深知中国劳动者需要的不是廉价的、虚无的同情,而是实实在在的平等的权利和作为人的尊严。诗歌表达了诗人渴望阶级平等的政治诉求和政治理想。

二、诗歌个人性与公共性的互相呼应

“公共领域是专供个人施展个性的。这是一个人证明自己的真实的和不可替代的价值的唯一场所。”“私人领域当中同样包含着真正意义上的公共领域;因为它是由私人组成的公共领域。”[3]虽然汉娜·阿伦特这里指的是政治公共领域,但由于政治公共领域由文学公共领域引申出来,所以在文学公共领域中,这两个原则同样适用。可见,文学的个人性与公共性兼容共生。诗歌作品因具有自我独特性和群体共同性而形成了一种内在的张力。时代不容许诗人躲在象牙塔里抒发个人的私语,关怀和忧国忧民已经成为时代对诗人的首要要求,于是,新月派诗人们在诗中揭露现实,表达对劳苦大众的公共关怀,但是他们并没有放弃在诗歌中传达个人性的内心体验。他们的诗歌既表现出抒情性、个人化特征,也有浓郁的平民意识,二者互相呼应,统一于诗歌作品中。

新月派诗人在诗歌中描摹恬淡、闲适的田园生活,这些诗歌因站在平民的立场、关注平民生活而具有明显的平民意识,同时也隐含了诗人自我对平民式生活理想的诗性向往,具有明显的个人化精神特征。沈从文一向以“乡下人”自居,虽然住在城市却很少关注城市风景,他的诗歌创作多用乡下人视角,也就是平民化的视角,来烛照大千世界,他大量采用乡村物象来写乡村风貌和生活情趣,从而将自己浓密的乡村记忆倾注入诗作之中,在城市空间里缅怀和想象乡村风情,寄托乌托邦理想;在生存与写作的文化错位中表现对个体生命价值的思索,对现代文明的批判和拷问。乡村傍晚的景观在他笔下别有一番意趣:“一块绸子,灰灰的天!/贴了小的‘亮圆’;——/白纸样剪成的‘亮圆’!/我们据了土堆,/头上草虫乱飞。//平林漠漠,前村模样;/烟雾平平浮漾;——/不见一盏小灯,/遥开唤鸡声音。”(《薄暮》)[5]330-331诗人通过平民式的语言,站在农家人的视角观赏初升的满月,极具村野情味。其他描写乡间的诗歌如《乡间的夏》、《遥夜》中无不隐含了诗人平民式的生活愿望。

朱湘的诗歌《小河》《春歌》《采莲曲》等因带有田园牧歌式的韵味而具有别样的诗美。诗人在对残酷现实、悲苦民众生活的理性观照后转而在诗中构筑理想的“桃花源”,用充满诗意的语言展现流转不息的小河、春天欢快前进的奏鸣曲、伴着悠扬秧歌的春鸟的自然之美和生命之美,诗中表达的是诗人对美的执着追求,融入了对现实得不到的美好生活理想的深切企望,从中可以感受到诗人那颗为人民而跳动的赤子之心。

新月派诗歌中有大量的爱情诗,如林徽因《你是人间的四月天—— 一句爱的赞颂》、俞大纲《她那颗小小的心》、沈从文《我欢喜你》等。爱情是私密性的个人体验,本身具有非常明显的自我独特性。虽然每个诗人对爱情都有不同的亲身体悟和表达方式,但他们的情爱书写无不透视了日常生活中个体的真实的生命体验,显示了自身作为广大平民中的一员的生存状态。

“为了追求精神上的自由,敢于冒险,这也许就是诗人和知识分子的共同命运吧。”[9]徐志摩作为最为崇尚自由的诗人,他一生的理想追求都表现为对一个美妇人的追求,他从启蒙式、理性化的情思荫蔽中走出来,在《我等候你》《月夜听琴》《起造一座墙》等诗中尽情展现世俗生活中一个男人真实的情爱体验,真挚自然、没有粉饰和矫情,作品因带有痛感的生命体验和丰富的生命质感而充满了人性的终极关怀。

此外,有些爱情诗也从一个侧面反映了五四时期觉醒的知识分子对个性解放、婚姻自由的热烈追求,这种对传统道德文化、僵死道德观念的反叛恰恰是对平民意识的张扬。如在《笑解烦恼结(送幼仪)》中,徐志摩大胆反叛抨击封建包办婚姻,认为它“把人道灵魂磨成粉屑”[10]328,只有消除了这种烦恼,才能出现人间好风景。被朱湘誉为“神品”的《“你指着太阳起誓”》以爱情为主线,传达诗人对自身生命存在状态的袒露、思考和体悟。“只是你要说什么海枯,什么石烂……/那便笑得死。这一口气的功夫/还不够我陶醉的?还说什么‘永久’?”[5]112闻一多是清醒而痛苦的,他无力反抗家庭对自身婚姻的安排,爱情的不圆满使诗人只能自我安慰:人生是短暂的,爱情更是短暂的。《大鼓师》《别后》写的是没有感情基础、缺乏共同语言的无爱婚姻关系。虽然在现实中闻一多因受到旧时代的牵扯而没有像徐志摩那样与原配离婚,但是他憧憬自由,他在诗中批判旧道德,要求人性解放,在希望与绝望的痛苦纠结中高声呐喊出自己心底最真实的声音,力图肩住旧社会的黑暗闸门以启蒙大众,为新一代开路。

三、新月诗派平民意识产生的原因

新月派诗歌中表现出浓郁的、具有文学公共性的平民意识,其中也可以看到诗人个人情绪体验的影子。而这种平民意识作为特定历史时期的伴生物,它的产生并不是偶然的,而有着诸多的原因,具体说来,有以下几点:

首先,“由于媒体的参与,现代文学已不是只限于文本与作家的‘纯文学’,既有精英知识分子的精神特征,还有广泛的平民意识”[11]。在二十世纪二十年代,中国的报业呈现出如火如荼的发展趋势,出版发行新刊物,办报纸副刊,成立文学沙龙成为时代的新风尚。现代报纸刊物作为传播新思想的载体,作为现代知识分子提出公共意见的平台,始终参与现代文学的建构。哈贝马斯就这样认为,“所谓‘公共领域’,我们首先意指我们的社会生活的一个领域,在这个领域中,像公共意见这样的事物能够形成”,“报纸和期刊、广播和电视就是这种公共领域的媒介”。[3]125由此可知,一方面,报刊这一大众舆论空间是形成公共意见的平台;另一方面,报刊作为公共舆论空间必然具有平等、民主、自由的性质。

新月诗派于1926年正式形成,它以时断时续的方式存在着,它的形成、存在、中止、继续、结束无不是和三个刊物(《诗镌》《新月》《诗刊》)的创办、发行、维持、终止息息相关,可以说刊物的存在与否决定着新月诗派的生死存亡。不管新月诗派的诗学观是怎样的,由具有平等、民主、自由性质的刊物营造出的公共舆论空间所生发出来的平民意识,作为一种“集体无意识”必然始终伴随并影响着新月派诗人的诗歌创作。

其次,“城市里最突出的是一种文学公共领域,其机制体现为咖啡馆、沙龙以及宴会等。”[3]136沙龙、宴会等“首先是文学批评中心,其次是政治批评中心”。[3]139新月就习惯以“聚餐会”“俱乐部”的形式交流思想,其主要组织者是徐志摩。由于新月派诗人大多曾留学欧美,这种聚会显然具有西方文化沙龙的性质,带有浓重的西方文化沙龙的气息。在这个公众舆论空间和言说平台里,在公开批评的交谈和不同的思想交流碰撞中,新月派诗人必然不再沉溺于个人的“私语”,而是讨论时事,关注民生,为时代为民族发声,这种超越个人恩怨情仇、乡愁离别所表现出来的公共关怀中必然含有一种平民化价值观和人生观倾向。

再者,新月派诗人绝大部分是“亲欧美派”,早年受过欧风美雨的熏陶和浸润,对欧美文化具有较强的认同感。他们大多信仰自由主义,在政治上既反对国民党的专制独裁,又反对共产党的武装革命,提倡人权、民主、平等;主张从根本上改造传统文化思想,取其精华去其糟粕,而不主张全盘西化。这种自由主义思想对新月诗派诗学观的形成具有直接的影响,也促成了他们的诗歌作品带有平民化的倾向性。

值得注意的是,二十世纪二十年代至三十年代,社会黑暗腐朽、军阀混战、民不聊生,现实的灰暗阴影不断地闯入诗人们的精神家园、情感世界,甚至在一定程度上,现实决定了诗歌的底色。尽管有的诗人(如陈梦家)试图跳出污浊破败的现实世界而追求唯美主义的艺术创作,但终究无法摆脱社会现实的制约和影响。从根本上说,现实世界影响了新月派诗人的心理结构、人生态度、价值判断和情感立场,悲悯情怀和现实忧虑成为他们诗歌创作的总体精神指向和文学价值追求。

结语 可以说,平民意识作为诗歌思想意蕴的一个内核,作为诗歌的精神内质,传达出的是诗人对底层民众悲惨遭遇的温爱之心,对劳苦大众生存境况的悲悯之情,既熔铸了诗人具有公共性倾向的高尚道德情怀和人文关怀,也隐含了诗人极具个人性的情绪体验、生命体验和平民化的生活理想。

时隔半个多世纪,我们依然可以从新月诗歌中感受到诗人们对正义、对爱情、对自由,对理想的执着追求。他们的诗歌因为具有情致而获得永恒的魅力,这种情致是对下层民众的温情,对生命的热情,对理想的激情,还有生死之情、离别之情。新月派诗人们大多是选择走平民化道路的具有先进思想的现代知识分子,他们燃烧、牺牲自己以照亮别人,为了多数人谋求平等、尊严和利益而不懈追求并为之奋斗。他们对国家对人民无私奉献,他们拥有宽广的胸襟和崇高的精神境界。他们以生命殉了自己的理想,“最伟大的一首诗,也便是这一死”[6]236。

[1]陈梦家.新月诗选:序言[M].上海:诗社,1931:17.

[2]赵勇.文学活动的转型与文学公共性的消失——中国当代文学公共领域的反思[J].文艺研究,2009(1).

[3]汪晖,陈燕谷.文化与公共性[M].北京:三联书店,1998.

[4]熊佛西.悼闻一多先生[J].文艺复兴,1946(1):7.

[5]蓝棣之.新月派诗选[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2.

[6]闻一多.文艺与爱国[M]//闻一多.闻一多文集.北京:线装书局,2009.

[7]陈梦家.纪念志摩[M].张放,陈红.朋友心中的徐志摩.天津:百花文艺出版社,1992:196.

[8]朱湘著,梦晨.朱湘代表作[M].北京:华夏出版社,1998:162.

[9]唐晓渡,金泰昌.对话:诗·精神自治·公共性[J].江汉大学学报:人文科学版,2007(1).

[10]徐志摩.徐志摩诗歌全集[M].武汉:武汉出版社,2010.

[11]叶红.生成与走势:新月诗派研究[D].长春:东北师范大学,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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