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百变大咖秀》的成功之道

肖宏昊

(四川大学 文学与新闻学院，成都 610064)

《百变大咖秀》是国内首档明星模仿秀大赛，由湖南卫视录制播放，是一档融合经典与时尚的音乐娱乐节目。该档节目于2012年7月登陆湖南卫视，之后便迅速抢占暑期档，收视率居高不下。节目中各路明星使出浑身解数耍宝，他们突破以往给观众的固有印象，大胆变换风格，模仿其他著名艺人，为观众带去一场集娱乐、怀旧、视听享受为一体的盛宴。观众在收看节目的时候能够获得极大的心理愉悦感，源于本我的快慰得到极大的满足，现实生活中的压力得到全面的释放，因此节目的收视率良好自然不足为奇。《百变大咖秀》作为当下娱乐节目的佼佼者，其成功之道主要有如下几个方面:

一、积极抓取并呈现细节，以细节增强节目的叙事性

在叙事中细节的作用不可忽视，细节表现真实，是最能引起对象共鸣的一个方面。在电视文本中也同样如此，细节可以增强感染力，增强趣味性。传播学领域奉行这样一句话:以细节否定，以细节建构印象。《百变大咖秀》就非常重视向观众展现细节，而这些细节的提供很大一部分来源于节目的主持人谢娜，其突出细节的角度主要有如下三个:

(一)表情细节

大咖秀中谢娜的表情之丰富让观众目不暇接。摄像机经常捕捉到谢娜听嘉宾演唱时的神情。有时，她会咧开嘴大笑，有时眼睛会一动不动地盯着舞台，有时趁何炅不注意她又会在一旁向他翻白眼。总之，无论什么时候摄像机捕捉到她，她的脸上都大有“文章”，绝不会浪费每一个镜头。每当节目要插播广告时，何炅总会预告接下来的精彩节目，并请观众不要走开，虽然谢娜站在一旁，没有说活，但她的脸部动作却没有停过，往往是瞪大眼睛，抽动着嘴唇，做出一副无辜的样子，十分逗乐。当广告结束，何炅又会惯例式地念节目的互动方式，这时，谢娜也会根据自己当天的造型做出不同的面部表情。比如，2012年7月19日的节目中，谢娜就在何炅念互动方式时，先是向何老师的提示卡片故意显出好奇地张望，然后眼睛向上方翻了一下，头微微向何炅倾斜，嘴角开始有频率地略略抽动，但没有出声，像是在跟着念互动方式，直到何炅转向她，她才停止。看到这一幕，台下和电视机前的观众都忍俊不禁。其实，谢娜在这里的处理不可谓不用心，因为念互动方式本来就很枯燥，但是作为节目的一个固有环节，又不能废止。而谢娜在一旁的插科打诨就使原本毫无看点的环节多了几分笑点，让观众的情绪一直保持在较高的兴奋之中。这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细节，但却蕴含了大智慧，正是当每一个细节都足以引起观众共鸣的时候，这档节目的娱乐性才能得到最大化，受众才会耐下心来收看。

(二)声音细节

谢娜的笑声一直是爽朗豪放的，甚至可以说是有点神经质的，经常因为嘉宾或搭档的某句话就大笑不止。在《百变大咖秀》中，每当嘉宾从时光电梯走出来，灯光照在他们身上的时候，同期声大多是谢娜富有标志性的笑声、惊呼声或喝彩声。这个细节的作用很大，至少有三点:(1)增加了节目热闹、自由的气氛，调动了观众的积极性，避免了节目在那一瞬灯光的黑暗下陷入沉闷。(2)谢娜的笑声其实也起到了引导提示的作用，她的笑声表明了“此处有精彩，千万别走开”这样一层潜在含义。也许观众在某个时刻，想要调换频道，但一听到谢娜的笑声，可能会觉得好戏就要开始，不调台的可能性就会增加。简单说来，笑声的细节给观众心理造成一个高潮点，出于“移情”的心理作用，观众也会把自己的兴趣投入到节目中。(3)谢娜在此处实际上扮演了一个普通观众的角色，表达了普通观众的情绪，也认同了观众的情感取向。观众收看娱乐类综艺节目，往往出于情感宣泄的心理需求，通过看节目去放声大笑以忘却烦恼正是他们的主要诉求。谢娜的大笑抑或是喝彩其实是观众看到某一幕场景所产生的愉悦心情的放大和外化表现，这实际上拉近了观众和节目传播者之间的距离，弱化了传者和受者的疏离关系，使这档节目更加贴近普通观众，具有更强的亲和力和平民化的特点。

(三)肢体动作细节

《百变大咖秀》中，谢娜只要站在舞台之上，就会一直手舞足蹈，几乎没有静下来的时候。比如说，2012年12月6日的一期，何炅正在介绍某一位嘉宾即将扮演的角色，谢娜在边上就开始挥动她薄如蝉翼的纱衣(这期，她扮演嫦娥)，不停地把纱衣的长袖挥向何炅，故意干扰他。一段广告结束后，何炅正在说“欢迎大家继续收看”时，谢娜这次就干脆借着舞台的人造云雾，绕着何炅翩翩起舞，音效师立刻播放西游记中嫦娥出场时的音乐，在声画的巧妙配合下，谢娜扮的嫦娥倒颇有几分神似。其实，类似的镜头不胜枚举，每一个都是能令观众发笑的包袱。通过这些肢体动作细节，一方面，她向观众传达出了本期她要模仿的对象的代表性特征，不断给观众以提示，强化了观众的印象;另一方面，她不单纯是模仿，而是将模仿对象的特征夸张化和戏拟化，富于调侃的意味，增强了节目的消遣性和娱乐性，也紧紧扣住了观众的情感宣泄和游戏的心理需求。

二、以情节增加节目故事性，以情节娱乐受众

电视文本本身可以作为叙事对象，而电视文本的核心特征之一就是其生动性。生动性就要求电视媒体能够绘声绘色地描绘对象，呈现趣味性和新奇性。在这种情况下，似乎说故事就成了电视节目，尤其是综艺类节目抢占收视高峰的一大惯用手段。而故事又是由情节综合而成的，所以重视节目的情节性也是一档栏目生存的重要法则。《百变大咖秀》就非常注重塑造情节，以增强节目的故事性。节目主要通过戏仿和解构经典等手法来实现这一目的。

(一)节目善于运用戏仿的手法

综艺娱乐节目为了增加节目的娱乐性经常借鉴电视剧的表现方式，比如在节目现场由主持人进行即兴角色扮演，即使用戏仿手段，将多种娱乐因素进行拼贴融合，带给受众更大的心理愉悦感。

《百变大咖秀》的每一期节目中主持人谢娜都会扮演一个家喻户晓的人物，古今中外无所不包，她扮演过包公、甄嬛、白素贞等角色。而在这些人物身上所发生的故事、经历就成了谢娜施展其表演天赋的脚本。她会根据一些经典桥段，再加入自己的独特想象去重现这类极具代表性和怀旧性的场景，不仅可以勾起观众已生疏多年的记忆，而且可以活跃现场的气氛，调动观众的情绪，提升节目的娱乐性。同时，参赛嘉宾也并不是单纯地进行演唱，他们会加入许多搞笑的表演。比如贾玲和大张伟就在一期节目中演唱《知心爱人》的时候，为夸张地表现恋人之间的爱情纠葛，两人彼此深情凝望，手牵着手相互旋转，以至大张伟中间一个趔趄，摔倒在地，极富戏剧性。观众沉浸在他们营造的极度欢愉的氛围中，距离感消失，尽情地与他们狂欢。

(二)不断解构经典，消解权威和高雅，游戏性和娱乐性最大化

当下的电视节目普遍善于讲故事，新闻节目中每一件类似的凶杀案都能被主持人讲述得与众不同，绘声绘色，引人关注。而一些综艺节目更是积极进行故事文本的创作。一些节目倾向煽情，一些节目倾向骇人听闻，而《百变大咖秀》则是以幽默、搞笑取胜。实现这一目标的惯用手段之一就是不断地对经典进行解构，不断地消解严肃、高雅的题材，充分赋予原文本以新的娱乐意义。这种解构又主要有如下三种策略。

1. 打破时空的局限性，叠加时代印记刷新受众记忆，利用穿越的手法赋予传统故事现代的意象和意义。在演白素贞飞越西湖的情景时，谢娜就地取材，竟然穿着古代的白纱衣跨上了一辆哈雷越野摩托车，做出骑摩托车状，前摇后晃，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新白娘子传奇》的主题曲，在她的身后，大屏幕闪现出往后退的沙漠景观，造成一种摩托车在向前移动的错觉。观众看到这一幕都会哈哈大笑。谁都很难想象把温柔贤淑的白素贞和狂野动感的哈雷摩托车放在同一个故事情境中是什么样子。于是，谢娜就很聪明地满足了观众的好奇心理，让白娘子穿越到现代，骑上了哈雷潇潇洒洒地飞驰回西湖。这里，谢娜通过哈雷摩托车成功解构了白娘子。因为哈雷摩托车是阳刚、奔放、狂野的现代运动文化的象征符号，而白娘子则是温柔、体贴、文静的传统中国文化中的女性形象的代表。把这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事物融合在一起，新旧、动静、封闭与开放碰撞所产生的火花，就会迅速刺激受众的笑神经，创造出一种荒诞的喜剧效果。

2. 善于利用当下的流行元素来增加解构对象的趣味性。最流行的东西往往反映了目前文化的最新走势和受众审美的变化。抓住流行元素进行文本话语意义的再生产，就可以使平淡无奇或是老生常谈的现象和情节变得更加贴近受众，唤起极大的共鸣。在一期《百变大咖秀》的开场秀中，谢娜、王祖蓝、何炅三人联袂表演了《赤壁》中的一个经典桥段。孔明和周瑜对饮，小乔在一边斟酒，这时周瑜让小乔跳一段舞来助兴。谢娜扮演的小乔径直走到舞台的中央，跳起了慢节奏的骑马舞。她穿着三国时期的长服，撩起裙边，挥动着宽大的袖子，做出抚媚动人的表情，接着摆出蹲马步的姿态便跟着音乐跳了起来。顿时，现场沸腾了，观众的笑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连主持人何炅在一边也笑得难以自控。鸟叔的《江南style》红遍亚洲，完全可以称作当时中国最流行的文化符号。谢娜就巧妙地把这段《江南style》的核心舞蹈融进了这节包袱本不多的故事情节中，完全颠覆了历史上小乔给人们的印象，增强了开场秀的娱乐性。但这种颠覆是值得肯定的，因为它充分满足了观众想从娱乐综艺类节目中获得消遣和宣泄的愿望。同时，谢娜不仅对处于过去式的小乔进行了解构，还对处于现在式的骑马舞进行了解构。骑马舞以快速夸张的舞步风靡全球，而谢娜却把骑马舞的节奏放慢，把连贯的动作分解开来，给观众造成一种看慢动作的独特感受。观众对鸟叔原版骑马舞已经产生了倾向性的感官认识，所以当有人能够跳出这个固有模式进行不同的意义操控的时候，它给对象带去的冲击力和感染力是无法估量的，往往能在受众的心里留下深深的印记。

3. 故意把模仿对象的代表性特点夸张放大，甚至丑化。节目对一些经典人物的再塑造往往都采用重复某些经典台词，加大某些动作的幅度来夸张人物的个性特征，造成一种滑稽、怪诞的喜剧效果。模仿甄嬛的那一期，谢娜就抓住甄嬛的经典台词“那真真是极好的”来制造笑料。每当一个嘉宾表演完毕之后，谢娜都会用这句话作评价，给受众一种好像电视剧《甄嬛传》的情节被搬上了舞台的感觉。这种感觉其实源于受众的完形心理，任何一个人都会有心理的场，并且这种场具有方向感，人在心理场的作用下总会产生一种把非完整结构完整化的倾向。甄嬛的独特性不仅体现在语言上，还体现在她的动作、与她发生联系的其他人和皇宫的特有布景等因素的共同作用中。然而，由于大部分观众对甄嬛都比较熟悉，所以当谢娜身着清宫华服，不断提起那句“那真真是极好”的时候，受众都能通过联想把这个不完整的意向组合补充完整，从而认可并融入节目设置的情节中。由此可见，这种反复强化的手段不仅使解构变得趣味盎然，更使节目整体的情节性、故事感得到了升华。

三、节目吸引受众策略所产生的影响

纵观中国当下的电视娱乐节目，娱乐性成为夺取宝贵收视率的重要前提。能在多大程度上逗观众发笑，引起观众共鸣是衡量一档节目成功与否的重要标准之一。而说故事就是节目组常用的一种增强娱乐效果的方式。故事是由众多的情节组合而成的，而情节的具体表现形式就是细节。可以说，细节表现情节的真实和悬念，情节又是细节的依附载体，两者并存。当把两者的关系处理得比较恰当，不偏不倚，各有兼顾，各有侧重的时候，节目整体的故事性才会得到最大的显现。对于《百变大咖秀》这档节目来说，凭借高超的说故事的策略，其成功地完成了对大众文化的建构，为大众狂欢营造了场域，人们的距离感消失，尽情跟随节目的跌宕起伏游戏、释放本我、宣泄压力。当然对这种策略所产生的影响还要进行全面的分析，以作出适当的评价。

(一)积极影响

1. 提高了节目的收视率，使节目迅速成长起来，并形成了稳定的收视人群。《百变大咖秀》的出现时机并没占太多的优势，首先其播出时间并非在周末，而且同期浙江卫视的《中国好声音》更是占尽天时地利人和。不过，《百变大咖秀》还是凭借其高度的娱乐性、游戏性成功地发掘了周四晚间的黄金收视段并吸引了一批年轻(以学生为主)的收视人群。

2. 使观众的身心压力得到暂时的释放和有效的宣泄，寻求愉悦的心理获得极大的满足。现代人的生活压力普遍很大，生活节奏加快。而《百变大咖秀》中无所不包的后现代元素使得其成为了大众狂欢的绝佳场所。巴赫金说: “在狂欢节广场上，支配一切的是人们之间不拘形迹地自由接触的特殊形式……在人们日常生活中的等级和行会隔阂背景上，人们之间这种不分彼此、不拘形迹地自由接触，给人以格外强烈的感受，成为整个狂欢节感受的本质部分。异化暂时消失，人回到了自身，人在人们之中感受到了自己是人。”观众的疏离感得到排遣，压抑的情感得到释放，重新感受到了本我的快乐，这也会对其身体产生有益的帮助。

(二)消极影响

对于经典和艺术的过分解构，对青少年的文化认知和民族文化的传承造成不利影响。无可否认，《百变大咖秀》建构后现代文化的方式为节目本身带来了高收视率，但是其产生的负面影响也不可小觑。首先，这种解构和戏仿完全脱离事实，在某种程度上，是对经典持着一种戏谑和调侃的态度。谢娜扮演的白素贞可以骑上哈雷摩托车，扮演的小乔可以大跳骑马舞等等，这些形象的重塑根本不具备任何依据，其中也渗进了对经典人物的歪曲和嘲讽。其实质就是纯粹为了娱乐目的而进行的毫不相干的多种元素的生硬结合和重组。其次，“旧瓶装新酒”是娱乐节目惯用的手法，但是度一定要把握好，《百变大咖秀》就存在由于过度解构而有滑向庸俗化、低俗化甚至媚俗化的错误趋向。再次，这种解构实际上抽离了事实本身，与原本的经典形象存在很大的出入甚至同经典形象背道而驰。这无疑会给观众，尤其是年龄较小的受众群体造成文化认知上的错误引导。由于年轻受众的知识面和阅读面相对狭窄，对于一些经典人物的理解不够充分甚至还没有建立起对他们的基本印象。而《百变大咖秀》作为一档娱乐性很强，收视率较高的综艺节目，其创造的媒介现实对受众有很强的支配性作用，即其实际上表现出一种强势媒介话语的倾向。所以，通过节目重构的经典人物形象会在观众脑海中留下深刻的印象并且冲击他们记忆中已经建立的经典形象的原有之貌。而对于还没建立完整形象认知或是根本没有开始建立这种认知的青少年观众来说，这种过度解构产生的负面影响就更加明显了:不仅会造成他们知识体系的混乱和错误，也会使他们流于低俗化、娱乐化、肤浅化的“恶搞”所带来的短暂兴奋之中而忽视了对真实的历史人物形象和优秀传统文化的文本解读和领悟。推而广之，以小见大，这种不负责任的随意解构，会对中国优秀文化的传承和发展造成消极的影响，对弘扬中华民族优良传统美德也有一定负面作用。

四、对《百变大咖秀》成功之道的反思

透过《百变大咖秀》可以看到后现代文化影响下的电视文化的现状:电视文化由深层本质变得越发表层现象，杰姆逊曾说: “后现代主义却是和商品化紧紧联系在一起的”，在商品化的影响下，电视文化呈现出平面化、无深度、戏谑性、碎片化的特点，出现了一味追求收视率和经济效益的现象而忽视了电视文化应有的文化传承的责任和义务。电视本质上是国家意识形态输出的工具，所以在一定程度上必须坚持电视艺术应有的文化品格。即要始终站在人文立场、民族立场、社会立场和时代立场四个角度上进行节目的创作，不能一味迎合低级趣味的审美情趣，这尤其针对广大的综艺娱乐类节目。同时，中国的传统中和观念也要求电视节目在形式上和内容上都要坚持适度的原则。形式上，表现为节目要充分考虑观众眼与耳的感受能力，有些节目过于炫目的舞台灯光和过度包装就会给人造成不适感。内容上，综艺节目要遵循“乐而不淫，哀而不伤”的情感适度原则。只有这样，中国的综艺娱乐节目才能避免流于低俗化、庸俗化、媚俗化，不至于沦为文化工业时代无意义的“流水线生产品”。

后现代文化影响下的电视文化大大加剧了艺术品的贫乏，阿多诺和霍克海默认为: “电视的影响将会是巨大的，并会大大加剧艺术品的贫乏，以至于在将来，罩在工业文化产品上的轻薄面纱将会被得意洋洋地揭去，而以嘲弄方式实现瓦格纳的总体艺术作品之梦——即将所有艺术融合在一件作品中。”［1］实际上，《百变大咖秀》对于后现代文化的建构，对于历史和经典的戏仿和解构，就是在消解文化的艺术性和精英性，电视文化变得更加表层化、平面化、通俗化。艺术与通俗，精英与大众的界限完全被模糊，这对整个电视文化的发展无疑具有很大的负面影响，电视工作者对此要进行深入思考，要力求在电视文化的艺术性和娱乐性、精英性和大众性之间寻找到一个完美的平衡点。

阿多诺在《电视与大众文化的模式》(1954年)一文中说: “现代大众文化的重复性、雷同性和无处不在的特点，倾向于产生自动反应并削弱个体的抵抗力。”同时阿多诺也强调:“文化工业大批量生产千篇一律的文化产品，来将情感纳入统一的形式，最终是将个性无条件交出，淹没在平面化的生活方式、时尚化的消费行为以及肤浅化的审美情趣中。”《百变大咖秀》的狂欢盛宴使观众深深沉浸其中，忘记了思考，只知道跟随节目设置的一个个包袱而哈哈大笑。赫胥黎曾说:“人们感到痛苦的不是他们用笑声代替思考，而是他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笑以及为什么不再思考。”［2］所以这就警示作为受众的我们，对于电视媒介所建构的种种意象和情境，我们一定要有自己独立的思考和积极的反馈，保持自己的审美个性。对于当下的电视文化现象，我们要有自己的批评和判断，我们不能一味沉迷于电子媒介所营造的“现代神话”中，而最终成为马尔库塞所说的“单向度的人”。

［1］西奥多·W 阿多诺，马克斯·霍克海姆.文化工业:欺骗大众的启蒙［M］//媒介研究的进路.北京:新华出版社，2004:96.

［2］波兹曼.娱乐至死［M］. 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9: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