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中国创新开放经济模式的思考

2014-03-29 13:22李炳炎
创新 2014年2期

李炳炎

关于中国创新开放经济模式的思考

李炳炎

我国现阶段开放模式尚处在基于比较优势,片面追求外资数量和规模的粗放型发展阶段,主要以增加GDP和出口创汇为导向,造成我国对外资引进过度、对外源依赖性过强、对外技术依赖过高、外汇储备规模过量、经济波动风险过大等问题,不利于经济持续健康发展和维护国家经济安全。需要实行更加积极主动的开放战略,创新开放模式,全面提升开放型经济水平。由以往“引进外资—扩大出口—拉动发展”的外源拉动开放模式发展为“内需开发—吸引外资—拉动发展”内源驱动的新模式。

开放模式;内源;自主创新;外汇储备

改革开放30多年来,我国一直处于要素驱动的“外源”(指某些国外能源资源,如石油、铁矿石等大宗商品)拉动开放模式。不可否认,当前的开放模式对中国经济增长起到巨大的推动作用,并在实践中得到不断的完善和修复,但它本质上是粗放的不可持续的,没有突破传统以来主要依靠“外源”拉动的开放思维。从长期看,中国依靠劳动力投入、加快资本形成以及“要素驱动型”模式已经走到了尽头,开放模式亟待实现重大转变。党的十八大报告中提到“创新开放模式,促进沿海内陆沿边开放优势互补,形成引领国际经济合作和竞争的开放区域,培育带动区域发展的开放高地”,标志着我国开放经济进入创新开放模式的新阶段。

一、传统开放模式存在的问题

(一)环境资源与税收代价

改革开放初期,由于资本要素相对短缺,我国大力实施出口导向的开放战略,积极引进外资,推动了我国经济和社会的迅速增长。2012年,我国外商直接投资达1117亿美元,全球排名上升至第二位,并连续19年位居发展中国家首位。然而,传统模式存在对外高度依赖化、强调引进规模和数量扩张、以环境资源高消耗为代价、短期倾向严重等问题,我国经济快速发展的同时也付出了巨大代价。

一是生态环境代价。在利用外资过程中“外资利润流走,留下生态失衡”的现象普遍存在。发达国家从保护本国环境、促进产业结构升级出发,将造纸、制药、建材、化工、纺织等污染严重的行业转移到中国等发展中国家,导致了我国对外经济出现“高投入、高消耗、高排放、难循环、低效率”的格局。再加上我国地方政府之间的“恶性竞争”,引资心切和管理意识薄弱,一些政府不惜牺牲当地居民的长远利益,对那些“高消耗、高污染、低产出”破坏生态平衡的项目放低门槛,促使跨国公司通过规避环保成本来大肆攫取利益。从表面上看,利用外资增加了引进外资地区的经济收益,但背后付出的却是巨大的生态成本和长期的社会收益,短期内很难消除影响。

二是土地资源日益紧俏。我国工业用地开发的主要形式是各式各样的开发区,包括经济技术开发区、高科技园区、出口加工区、工业开发区和保税区等形式,各类开发区已成为招商引资的主要平台。在“唯GDP论”观念的驱使下,一些地方政府为了政绩考核,不惜以低于成本价格甚至无偿出让工业用地来吸引外资,出现了许多零地价、负地价的现象,极低价格出让工业用地已成为各地政府主要的引资手段。这种粗放的引资模式表面上看创造了GDP神话,其实质是对稀缺且不可再生资源(土地)的贱卖。

三是税收代价。在2008年实施《中华人民共和国所得税法》把内外资企业所得税统一为25%之前,外资企业一直享受“超国民税收待遇”。对外资公司实行各种形式的税收优惠政策,其中,以外资企业所得税为主要优惠方式:第一,外资企业所得税减免。外资生产型企业所得税一般“2免3减半”①“2免3减半”具体是指第一年和第二年免征企业所得税,第三年至第五年减半征收企业所得税。。在部分地区或开发区注册的外资企业,甚至可享受“3免5减半”优惠政策。第二,外资企业享受低税率。外资企业所得税税率一般为15%,内资企业所得税为33%,二者相差甚大。更需要提及的是,外资企业除了享受各种减税、免税的同时,还常常通过各种手段进行避税、逃税和漏税的非法活动。有学者估算,外资企业利用各种手法偷漏税款金额每年至少高达1000亿元。然而坐享税收优惠的外资企业,与其产值、就业容纳能力以及税收贡献是极不相称的。

(二)“外源”依赖性增强,影响中国经济安全

20世纪90年代以来,我国“外源”进口量急剧增长,受进口能源资源约束日益加深,风险性也越来越大。近年来,我国铜、石油、铁、铝、钾盐等五种大宗矿产的对外依存度都超过了50%。②数据来自网易财经网,http://money.163.com/12/0423/09/7VP20H6R00253B0H.html。2012年我国石油净进口量2.84亿吨,石油对外依存度达58%。不仅如此,我国大豆、油菜籽等大宗农产品进口近年来也大幅增长,接近历史高位。有关统计数据显示,从总的发展趋势看,中国资源能源的对外依存度在未来二三十年还将继续呈扩大状态。如此巨大对外依存度,给我经济安全埋下潜在隐患。一是威胁国内经济稳定。对能源、原材料和农副产品等国际大宗商品的需求与日俱增,使得我国经济对国际大宗商品价格变动更加敏感,波动性加大。国际大宗商品价格上涨将加大中国控制价格主导权的压力,导致国内商品价格上涨,削弱了国内产业的成本优势,威胁一些企业的正常经营。二是面临利益损失和价格风险。中国已慢慢从世界工厂变为世界市场,然而,由于在全球定价机制中所占权重太低,使我国在某些重要的能源资源的进口价格严重受制于国际市场供应方,在国际大宗商品交易中处于空有“中国需求”没有“中国价格”的尴尬局面。另一方面,由于中国大宗商品交易市场及其衍生品交易还处在“初级阶段”,缺乏专业人才和经验,使我国“外源”供应很容易受到实体因素以及投机因素的冲击,进而导致利益损失。例如,从“国储铜事件”、“深南电巨亏”、“中国大豆产业危机”到中国铝业在海外投资的“力拓之败”,这不仅揭示出中国企业在国际大宗商品交易中风险控制能力极其不足,更暴露出我国在对国际大宗商品交易的理解、分析和预测能力方面存在缺陷。

(三)“外技”依存度过高,锁定价值链末端

我国在技术引进过程中,长期存在重“引资”轻“技术”,重“引进”轻“消化”,重“硬件”轻“软件”的现象,导致国内企业核心技术“空心化”,在国际竞争中处处受制于人。我国对外技术依存度过高及其负面影响,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来认识:一是自主创新能力长期“积贫积弱”。由于长期“重引进、轻吸收”,我国的自主创新能力一直没有得到有效的提高,科技发展长期处于“引进、落后、再引进”的怪圈。不仅没有实现真正意义上的“赶超”,对“外技”的高依赖反而成为我国许多行业自主创新能力提高的重要瓶颈。二是技术封锁。发达国家严格限制高端技术产品对华出口,近年来国外竞争对手多以贸易救济、技术性贸易壁垒、知识产权等非关税壁垒向我国对外贸易领域已形成的竞争优势提出挑战,对我国贸易摩擦涉案产品也逐渐移向高端,消耗资源性产品及发展高新技术产业所必需的原材料和核心技术成为对华贸易保护和制裁的重点,而这些恰恰是中国未来在国际竞争中抢占“战略制高点”的关键因素。三是产业链条低端锁定。核心技术的缺失,形成了我国“两头在外,中间加工”的生产模式,在全球产业链分工生产过程中缺少自己的“大脑”和“心脏”,被锁定在微笑曲线最低端的加工环节,收益分配只能任人宰割,受人压榨,根本无法保证自己的经济利益,也因此形成了“外资拿大头、内资拿小头、工人没奔头”的分配格局。③观点源于朱安东在中国经济社会发展智库第3届高层论坛上的讲话。

(四)外汇储备过大,加大宏观调控和国民财富流失风险

长期以出口创汇为导向的开放模式,必然导致我国外汇储备规模与结构之间的矛盾日益突出。从纵向角度看,我国外汇储备迅速膨胀。国家统计局公布的数据显示,2000年我国外汇储备规模还仅有1655.7亿美元,而2012年末国家外汇储备已达3.31万亿美元。从横向角度看,外汇储备的规模过大,还体现在相对于GDP的比重过高,2011年我国外汇储备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重在40%以上,而同期其他各主要经济大国一般保持在20%左右。如此大规模的外汇储备如处理不得当,也将成为国民经济正常运行的负担。首先,加大人民币升值压力。欧美发达国家也以“外汇储备过万亿”为借口,强行把顺差原因归结为人民币汇率问题,逼迫人民币升值。①事实证明汇率问题并不是中国产生贸易顺差的主要原因。其次,加大通胀压力和宏观调控难度。外汇储备规模过大的直接影响,就是通过货币传导机制扰乱国内的经济平稳运行,加大宏观调控难度。一是造成国内流动性过剩,引起国内物价的大幅度上涨,产生通货膨胀;二是助长国内投机活动,扰乱市场正常的投资和生产经营秩序。再次,加大国民财富流失风险。外汇储备过高可能带来的国民财富损失主要通过两种方式:直接方式和间接方式。从直接损失来看,我国持有的美国债券中不仅仅只有政府债券,还有部分高风险的企业组合债券,其中包括大量的资产支持证券和抵押债务证券。经济危机形势下,企业破产、倒闭将直接导致我国外汇储备蒙受经济损失。间接流失主要体现为外汇贬值带来的损失。如美国握有世界货币美元的发行权,长期以来实行量化宽松的货币政策,美元持续贬值,作为最大债权国的中国自然成为美元贬值损失最大的国家之一。

(五)外贸规模过大,导致国民经济波动性加强

我国2012全年货物进出口总额38668亿美元,比上年增长6.2%。其中,出口20489亿美元,增长7.9%;进口18178亿美元,增长4.3%。我国的外贸依存度1978年仅为9.74%,2004年和2005年最高峰值时曾达70%,2012年仍居于47%的高位。②数据来自中国统计局网。过度依赖外需拉动的开放模式,必然会加大经济运行风险。一是国内生产能力大量过剩。传统投资生成的开放模式在实践中必然导致我国生产性投资过剩,使总投资和总消费脱节,导致内外需失衡,国民经济比例失调。二是加大经济运行风险。外贸规模过大的情况下,商品在交换过程中能否实现“惊险的跳跃”,在很大程度上受制于国际市场的需求,西方发达国家一旦借机打压我国商品出口,很容易导致国内市场产品大量滞销,发生国内经济危机。

综上所述,我国传统开放模式长期以GDP及出口创汇为导向,经济增长过度依赖外资和出口拉动,致使我国经济面临巨大的潜在风险;这种粗放的开放模式是不可能符合经济发展长远利益的。新形势下,承接党的十八大的伟大契机,我国应不失时机地实行更加积极主动的开放战略,全面提升开放型经济水平。以创新开放模式为导向,转变对外经济发展方式为主线,推动开放朝着优化结构、拓展深度、提高效益方向转变。新的开放模式应打破“唯GDP论”的传统观念,更加注重“内源”拉动在对外开放中的作用,跳出“比较优势陷阱”回归到提升“国家竞争优势”的发展轨道上来,从根本上扭转过度“依赖型”的对外开放局面。

二、创新开放模式的路径选择

“打铁还需自身硬”,我们一定要专心修炼“内功”,打造一个以中国人自主创新为主导的开放模式,由以往“引进外资—扩大出口—拉动发展”的“外源”拉动开放模式发展为“内需开发—吸引外资—拉动发展”“内源”驱动的新模式。所谓“内源式”③此观点源于洪联英,刘解龙《论我国出口导向型发展模式转型的战略性调整——基于微观企业层次分析》,载《国际经贸探讨》2009年第2期。开放模式是指立足于本国国内需求和自主创新,积极主动利用本国进口市场和对外投资、产业结构升级等方式搞活国际国内市场的新开放路径。④具体观点参见张幼文《扩大内需与对外开放——论生产要素从引进、释放到培育的战略升级》,载《毛泽东邓小平理论研究》2009年第2期。

本文主张从以下五个方面打造内源拉动对外开放新模式:

(一)提高利用外资的综合优势和总体效益

外资已渗透到我国经济的各个部门,在国民经济中占有重要地位。然而,片面追求引资规模是不可能持续的,更应追求引资质量的提高。首先,由“招商引资”转为“招商选资”。杜绝盲目引资的短期行为,提高引资的质量和效益。一方面,制定“选资”标准。制定以保护环境和高新技术产业为主的外资进入准则,加大对“清洁”外资的引进力度,严格限制污染性行业准入,重点引进高起点、高质化、高端化、高新化产业及产业链节点,更好地推动招商引资与国内产业政策需求相协调,构建现代产业引资体系。另一方面,政府要发挥“趋势利导”的积极作用,争做“有为”政府,打造高层次、高效率、高质量的“软硬”投资环境,①具体观点参见林毅夫《新结构经济学》,北京大学出版社2012年版,第119页。从而吸引高端外资的进入,淘汰“三高一低”的重污染企业,从而实现真正意义上的“筑巢引凤”和“腾笼换鸟”。其次,积极促进内外资合作。打造一个更高层次的合作与学习平台,通过加大与先进跨国企业的合作,承接先进产业链条转移,加快国际贸易和资金的流动,引导和激发国内资本进入高新技术领域,积极参与国际高端产业分工,不仅使得这些企业获得更多的技术模仿和学习机会,而且有利于形成有效的市场竞争机制,提高国内企业的自生能力。

(二)降低“外源”依存度,大力发展绿色生态节能产业

石油、天然气等能源资源过度依赖进口,为我国经济发展埋下隐患,容易引发国际争端。适当降低对能源和资源的对外依赖程度,是我国创新贸易模式的重要内容。首先,尽快建立起能源战略储备体系。能源战略储备体系的建立,既可以防范国际市场价格风险,也能有效地应对国际政治经济的突发事件。统筹双边、多边、区域次区域开放合作,实现能源资源进口的多元化,尤其是加强与周边国家的资源开发项目合作,这样既能带动周边落后国家的经济发展又能保证我国能源资源的供应安全,达到双赢的开放效果。其次,加大节能减排力度,重视国内资源的科学开发和利用效率。一方面,制定科学的开发、利用和保护规划;同时鼓励节能环保型企业的发展,提高能源资源的开采和利用效率。另一方面,在政策上鼓励和支持对新能源的开发和利用,支持低碳环保技术的创新和应用,严格限制“三高一低”项目的发展,严惩企业浪费和污染行为,减轻资源环境的压力。

(三)跨越“比较优势陷阱”打造国家“竞争优势”

传统开放模式以比较优势为理论支撑,具体而言是基于中国“廉价劳动力比较优势”。比较优势论在国际贸易与分工理论有其经典意义,但它有其自身的局限性,这一理论的基本前提假设是要素不流动。而经济全球化背景下要素的国际流动是可以改变国家要素禀赋结构的。正因为如此,中国这个以低级劳动力为要素禀赋的国家也可以大量出口资本密集型和技术密集型的产品。因此,我国的对外贸易既要重视发挥“比较优势”,又需要突破以往基于比较优势理论所形成的国际分工模式的束缚,变“比较优势”为“竞争优势”。第一,确立自主知识产权优势战略。只有打造自己的核心竞争力,掌握自主知识产权,企业和产业才有可能形成长期持久的高端竞争优势。实践证明,那种寄希望于不断引进外技、外牌、外资和外智的策略,以期达到“以市场换技术”的想法是片面僵化的开放理念。在未来深化对外开放的过程中,必须坚定不移地坚持以自主创新为主导的原则,努力实现外贸发展与自主创新之间良性循环,重点鼓励那些具有自主创新能力与有品牌影响力的产品出口,发挥外需对自主创新的促进作用。第二,强化国际科技研发合作,积极完善国内创新环境。降低对外技术的依存度,需要推动以我国为主的国际科技合作,加大引进消化吸收力度,使得科技创新与经济发展更好的融合。实现国际科技合作的关键还在于有一个良好的创新环境。一要完善科技人才培养环境,加大创新人才的投入力度;二要加大自主创新研发经费的投入,打造创新“孵化器”,为自主创新提供物质基础;三要充分发挥政府的主导作用,利用好社会主义集中力量办大事的优势,完成若干重大科研项目的攻关,掌握一批在技术前沿和重要产业领域的核心技术和标准;四要强化国内企业自主创新的主体地位。培育良好的市场竞争氛围,保护中小企业积极创新的热情,重点培养和扶持控技、控牌和控股的“三控型”民族企业集团。尽快实现从技术大国向技术强国、专利大国向专利强国的转型。

(四)控制外汇规模,实现国际收支平衡

充足的外汇储备为我国实施进口替代和“走出去”战略提供了坚实的资本后盾,充分利用外汇财富,坚持进出口并重,加快“走出去”步伐,实现国际收支平衡。第一,重视进口的积极作用。长期以来,出口被视为外贸拉动增长的主要手段,而以进口促进技术改造和创新等积极作用却被忽视了。巨大的外汇储备使我们有能力扩大先进技术、关键设备及零部件、短缺能源及原材料的进口,发挥进口对国民经济的推动作用。第二,加快“走出去”步伐。我国对外投资无论是总规模还是投资质量与欧美发达国家相比差距较大,这就要求我们要以更大步伐“走出去”,合理地安排境外的投资结构,积极参与国际竞争,增强企业国际化经营能力,大胆与“狼”共舞,提高对外投资的规模和效益。一是支持企业跨国投资。重点支持一批综合实力较强、国际化经营业绩突出的“三控型”企业“走出去”,培养出一批具有国际竞争力的本土跨国企业。二是实施跨国并购。支持企业加大对国外矿产资源、能源等具有战略意义领域的投资力度,建设境外资源开发基地,保证国内能源、资源供应安全。三是增加“走出去”方式的多样性。通过收购兼并、参股控股、合资合作、投资研发等多种形式开展境外投资。抓住欧元区国家债务危机的机遇,支持企业收购具有知识产权、有关键技术、有品牌的中小型科技企业,促进国内企业自主创新和产业结构升级。

(五)注重内需拉动,转变对外贸易模式

新的开放模式必然要求积极发挥内需驱动作用,更加重视国内消费的发展,适当降低外贸在国民经济中的比重。首先,进一步扩大内需。在短期内内需扩大的主要动力依靠政府对基建的投资来实现,但从长期看企业的产业投资才是国民经济持续的内在增长动力。内需的扩大也部分地取决于消费,中国蕴藏着巨大的消费内力,尤其是农村与中西部落后地区的消费能力一旦启动,将给我国经济注入无限的活力。其次,转变对外贸易模式,使其能够更加匹配国内消费结构和产业政策的需求。长期以来,我国对外贸易存在技术含量低、竞争力弱、短期利益倾向严重、对外贸易方式单一以及结构不合理的现象。因此,外贸战略调整的核心不是控制外贸总量,而是外贸方式的结构调整,突出需要解决以下两个出口替代:第一个是完成高附加值和高科技含量出口品对低附加值和低科技含量出口品的替代。这样,出口商品不仅具有竞争优势,还可以打入国外的高端市场,大大提高出口效益;第二个是由服务贸易替代产品贸易。当今国际贸易总趋势是服务贸易的增长快于产品贸易的增长,包括服务外包、技术贸易、物流、金融、软件等知识性国际服务业,其不仅具有高附加价值和不易受国内环境和资源约束的优点,同时也可以为国内产业转型升级提供导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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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李君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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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3-8616(2014)02-0005-05

2014-02-07

李炳炎,中央财经大学博士生导师、中共江苏省委党校特岗教授、世界政治经济学会常务理事、中国经济规律研究会副会长、海派经济学南京研究所所长、经济学博士(江苏南京,2100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