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今
(中国人民大学 国学院,北京100872)
即墨与临淄、平陆曾经并称“三齐”,史籍可见“临淄”“即墨”并说,“琅邪”“即墨”并说情形,也显示出即墨在齐区域文化格局中的重要。战国秦汉人言齐地资源与经济实力,有“东有琅邪、即墨之饶”的说法。就此有“二地近海,财用之所出”的解释。即墨“实表东海”,是依托海洋条件取得“三齐”形胜的地位的。即墨的优越地位和特殊形势,体现出齐人海洋开发的成就。
《史记》卷七《项羽本纪》记载项羽灭秦后分封十八诸侯事,对于齐地的控制,采取如下措施:
徙齐王田市为胶东王。齐将田都从共救赵,因从入关,故立都为齐王,都临菑。(《史记·项羽本纪》)
“徙齐王田市为胶东王”句下,裴骃《集解》:“徐广曰:‘都即墨。’”可知即墨有与临菑相近的地位。张守节《正义》:“《括地志》云:‘即墨故城在莱州胶水县南六十里。古齐地,本汉旧县。’胶音交。在胶水之东。”《项羽本纪》又记载:
田荣闻项羽徙齐王市胶东,而立齐将田都为齐王,乃大怒,不肯遣齐王之胶东,因以齐反,迎击田都。田都走楚。齐王市畏项王,乃亡之胶东就国。田荣怒,追击杀之即墨。荣因自立为齐王,而西杀击济北王田安,并王三齐。(《史记·田儋列传》)
田荣随即据“三齐”实力发起变乱,冲击项羽主宰天下的地位。“荣与彭越将军印,令反梁地。陈余阴使张同、夏说说齐王田荣曰:‘项羽为天下宰,不平。今尽王故王于丑地,而王其群臣诸将善地,逐其故主赵王,乃北居代,余以为不可。闻大王起兵,且不听不义,愿大王资余兵,请以击常山,以复赵王,请以国为扞蔽。’齐王许之,因遣兵之赵。陈余悉发三县兵,与齐并力击常山,大破之。张耳走归汉。陈余迎故赵王歇于代,反之赵。赵王因立陈余为代王。是时,汉还定三秦。项羽闻汉王皆已并关中,且东,齐、赵叛之,大怒。乃以故吴令郑昌为韩王,以距汉。令萧公角等击彭越。彭越败萧公角等。汉使张良徇韩,乃遗项王书曰:‘汉王失职,欲得关中,如约即止,不敢东。’又以齐、梁反书遗项王曰:‘齐欲与赵并灭楚。’楚以此故无西意,而北击齐。征兵九江王布。布称疾不往,使将将数千人行。项王由此怨布也。汉之二年冬,项羽遂北至城阳,田荣亦将兵会战。田荣不胜,走至平原,平原民杀之。遂北烧夷齐城郭室屋,皆阬田荣降卒,系虏其老弱妇女。徇齐至北海,多所残灭。齐人相聚而叛之。于是田荣弟田横收齐亡卒得数万人,反城阳。项王因留,连战未能下。”在这一形势下,“春,汉王部五诸侯兵,凡五十六万人,东伐楚。”“四月,汉皆已入彭城,收其货宝美人。”项羽不得不“即令诸将击齐,而自以精兵三万人南从鲁出胡陵”回救。(《史记·项羽本纪》)
“三齐”地方的实力,曾经可以与项羽抗衡。注意“三齐”的说法,可以理解“即墨”的重要地位。
关于“三齐”,裴骃《集解》:“《汉书音义》曰:‘齐与济北、胶东。’”对于所谓“三齐”,又有其他的理解,如张守节《正义》:“《三齐记》云:‘右即墨,中临淄,左平陆,谓之‘三齐’。’”(〔元〕于钦《齐乘》卷一《沿革》)清人朱鹤龄《禹贡长笺》卷三写道:“愚按古称‘三齐’者,右即墨,中临淄,左平陆。”取张守节《正义》说。虽然对“三齐”的解说或有不同,“即墨”往往位列其首。
《战国策·齐策一》记载张仪对齐王施行恐吓的言辞,其中说到了齐地都市“临淄、即墨”:
大王不事秦,秦驱韩、魏攻齐之南地,悉赵涉河关,指抟关,临淄、即墨非王之有也。国一日被攻,虽欲事秦,不可得也。是故愿大王熟计之。
前引《史记》卷七《项羽本纪》“齐将田都从共救赵,因从入关,故立都为齐王,都临菑”。司马贞《索隐》:“按:《高纪》及《田儋传》云‘临济’,此言‘临菑’,误。”张守节《正义》:“菑,侧其反。《括地志》云:‘青州临菑县也。即古临菑地也。一名齐城,古营丘之地,所封齐之都也。少昊时有爽鸠氏,虞、夏时有季崱,殷时有逢伯陵,殷末有薄姑氏,为诸侯,国此地。后太公封,方五百里。’”
清人曹学诗《拟蠲免钱粮谢表》有“问风俗于临淄、即墨,有鱼盐表海之雄”[1]句,应是体会到了“临淄、即墨”“有鱼盐表海之雄”的特殊的经济实力。清人徐震《乐田演义》也写道:“齐乃大国,临淄、即墨,兵甲众多,不易剪灭。”[2]则强调了其政治军事地位的重要。
“临淄、即墨”并说,后来成为语言习惯,亦反映两地形成鲜明文化共性的情形,如所谓“海以東多逋逃,渠耽耽臨淄、即墨之饒而狡焉思逞者爲憂”[3]言其地之“饶”,又如所谓“夫临淄、即墨,诸枪手、矿人多奸侠亡命伍也”[4],则言地方治安隐患。
《史记》卷八《高祖本纪》、《汉书》卷一下《高帝纪下》均“琅邪、即墨”并说。亦见《前汉纪》卷三《高祖三》、《宋书》卷三六《州郡志二·青州》、《资治通鉴》卷一一“汉高祖六年”等。
唐人柳宗元《贺中书门下分淄青诸州为三道节度状》:“遂使琅邪、即墨,田生无虑其异谋;聊、摄、姑、尤,晏子但闻其善祝。”(《柳河东集》卷二九)同样并列“琅邪”和“即墨”。
“琅邪、即墨”的表述方式,体现“即墨”和“琅邪”曾经具有相近的地理形势和经济水准。《汉书》卷一下《高帝纪下》:“夫齐东有琅邪、即墨之饶。”颜师古注:“二县近海,财用之所出。”指出“琅邪、即墨”作为相互邻近地方,形成了能够以“近海”地缘关系为国家提供“财用”条件的经济优越地位。
越王勾践曾经徙治琅邪。[5]“琅邪”作为“四时祠所”所在,秦汉时期曾经是“东海”大港,也是东洋与南洋交通线上的名都。秦始皇东巡海上,在“琅邪”有特殊的表现。“琅邪”被看作“东海”重要的出航起点。[6]关注“琅邪、即墨”并说的情形,有益于理解“即墨”的地位。
《史记》卷八《高祖本纪》:“人有上变事告楚王信谋反,上问左右,左右争欲击之。用陈平计,乃伪游云梦,会诸侯于陈,楚王信迎,即因执之。是日,大赦天下。田肯贺。”又为刘邦分析形势:
陛下得韩信,又治秦中。秦,形胜之国,带河山之险,县隔千里,持戟百万,秦得百二焉。地埶便利,其以下兵于诸侯,譬犹居高屋之上建瓴水也。夫齐,东有琅邪、即墨之饶,南有泰山之固,西有浊河之限,北有勃海之利。地方二千里,持戟百万,县隔千里之外,齐得十二焉。故此东西秦也。非亲子弟,莫可使王齐矣。
田肯的意见得到刘邦赞同。“高祖曰:‘善。’赐黄金五百斤。”
《汉书》卷一下《高帝纪下》“琅邪、即墨之饶”,颜师古注:“二县近海,财用之所出。”《资治通鉴》卷一一“汉高祖六年”:“夫齐,东有琅邪、即墨之饶。”胡三省注也采用此说:“师古曰:二县近海,财用之所出。”可见,历代史家多以为“琅邪”和“即墨”的富足,经济基础在于“近海”的地理优势,便利了海洋资源的开发。宋代学者王应麟《通鉴地理通释》卷一〇《七国形势考下·齐》也赞同这一意见:
田肯谓“琅邪、即墨之饶”,颜氏云:“二县近海,财用所出。”苏秦说赵曰:“齐必致鱼盐之海。”
则更明确的指出“琅邪、即墨”地方经济的先进条件,主要是开发利用了海产“鱼盐”。
所谓“苏秦说赵曰:‘齐必致鱼盐之海’”,应出自《史记》卷六九《苏秦列传》:“至赵,而奉阳君已死,即因说赵肃侯曰:‘……君诚能听臣,燕必致旃裘狗马之地,齐必致鱼盐之海,楚必致橘柚之园,韩、魏、中山皆可使致汤沐之奉,而贵戚父兄皆可以受封侯。夫割地包利,五伯之所以覆军禽将而求也;封侯贵戚,汤武之所以放弒而争也。今君高拱而两有之,此臣之所以为君愿也。”
“苏秦说赵”之辞所谓“齐必致鱼盐之海”,《战国策·赵策二》的记载文字略异,写作:
齐必致海隅鱼盐之地。
又《战国策·齐策二》苏秦说赵王语,也可见“齐必致海隅鱼盐之地”。《战国策·赵策二》又有张仪策动连横说赵王曰:“今楚与秦为昆弟之国,而韩、魏称为东蕃之臣,齐献鱼盐之地,此断赵之右臂也。”《太平御览》卷九六六引《史记》,则苏秦所说对象不同:“《史记》曰:苏秦说燕文侯曰:‘君诚能听臣,齐必致鱼盐之海,楚必致橘柚之园。’”关于齐的“鱼盐之地”,又可见《战国策·齐策一》:“齐王曰:‘齐僻陋隐居,托于东海之上,未尝闻社稷之长利。今大客幸而教之,请奉社稷以事秦。’献鱼盐之地三百于秦也。”齐王献地,是屈从于张仪的恐吓。前段文字叙说了缘由,其中说到“即墨”:“大王不事秦,秦驱韩、魏攻齐之南地,悉赵涉河关,指抟关,临淄、即墨非王之有也。国一日被攻,虽欲事秦,不可得也。是故愿大王熟计之。”
田单抗击燕军进犯,据即墨一城,最终扭转战局,成功复国。《史记》卷三四《燕召公世家》:“齐田单以即墨击败燕军,骑劫死,燕兵引归,齐悉复得其故城。”《史记》卷四六《田敬仲完世家》:“田单以即墨攻破燕军,迎襄王于莒,入临菑。齐故地尽复属齐。齐封田单为安平君。”《史记》卷八〇《乐毅列传》:“齐田单后与骑劫战,果设诈诳燕军,遂破骑劫于即墨下,而转战逐燕,北至河上,尽复得齐城,而迎襄王于莒,入于临菑。”《史记》卷八二《田单列传》:“东保即墨。燕既尽降齐城,唯独莒、即墨不下。”“燕引兵东围即墨,即墨大夫出与战,败死。城中相与推田单……立以为将军,以即墨距燕。”田单用火牛阵破敌,“燕军大骇,败走。齐人遂夷杀其将骑劫。燕军扰乱奔走,齐人追亡逐北,所过城邑皆畔燕而归田单,兵日益多,乘胜,燕日败亡,卒至河上,而齐七十余城皆复为齐。乃迎襄王于莒,入临菑而听政。”
田单以即墨持久抗战取胜,应有多种条件。如果从海洋地理学思路理解,或可从三个方面总结:
(1)即墨应有多年“鱼盐之利”经营而积累的充足的军需物资和生活物资储备。
(2)即墨面对燕军的强攻,以背水的形势持久守备,应利用了自身海上运输和海上转战能力方面的优势。
(3)即墨很可能有外岛武装策应以助支撑。
《史记》卷四〇《楚世家》记录了楚顷襄王时代一则有关楚扩张的政治寓言:“十八年,楚人有好以弱弓微缴加归鴈之上者,顷襄王闻,召而问之。对曰:‘小臣之好射鶀雁,罗鸗,小矢之发也,何足为大王道也。且称楚之大,因大王之贤,所弋非直此也。昔者三王以弋道德,五霸以弋战国。故秦、魏、燕、赵者,鶀雁也;齐、鲁、韩、卫者,青首也;驺、费、郯、邳者,罗鸗也。外其余则不足射者。见鸟六双,以王何取?王何不以圣人为弓,以勇士为缴,时张而射之?此六双者,可得而囊载也。其乐非特朝昔之乐也,其获非特凫雁之实也。’”这位“好射”者与楚顷襄王谈到对齐地的进取:“若王之于弋诚好而不厌,则出宝弓,碆新缴,射噣鸟于东海,还盖长城以为防,朝射东莒,夕发浿丘,夜加即墨,顾据午道,则长城之东收而太山之北举矣。”此言“长城”,应是指齐长城。张守节《正义》:“《太山郡记》云:‘太山西北有长城,缘河径太山千余里,至琅邪台入海。’《齐记》云:‘齐宣王乘山岭之上筑长城,东至海,西至济州千余里,以备楚。’《括地志》云:‘长城西北起济州平阴县,缘河历太山北冈上,经济州淄川,即西南兖州博城县北,东至密州琅邪台入海。’《蓟代记》云:‘齐有长城巨防,足以为塞也。’”同时说到的“东莒”和“即墨”,正是燕军伐齐,所谓“城之不拔者二耳”(《史记田单列传》),“唯独莒、即墨未服”(《史记乐毅列传》)之最后两处得以成功坚守的军事据点。田单复国即因即墨,《史记》卷八〇《乐毅列传》:“齐田单后与骑劫战,果设诈诳燕军,遂破骑劫于即墨下,而转战逐燕,北至河上,尽复得齐城,而迎襄王于莒,入于临菑。”《史记》卷一三〇《太史公自序》也写道:“湣王既失临淄而奔莒,唯田单用即墨破走骑劫,遂存齐社稷。作田单列传第二十二。”
清代学者陈景云《通鉴胡注举正》写道:“《史记》:田横入海居岛中。张守节《正义》曰:海州东海县有岛,山去岸八十里。杜佑《通典》云:海州东海县田横所保郁洲,亦曰郁洲,汉赣榆县是。唐人皆以横所居海岛在海州。胡氏注既引《史记正义》之文,又曰《北史·杨愔》避谗东入田横岛。是岛以横居之得名,且并以愔亦尝匿此地矣。按《北齐书》及《北史》皆云愔潜之光州,东入田横岛。齐神武令光州刺史搜访以礼,发遣光州。隋改东莱郡。《隋志》云,东莱郡即墨县有田横岛。是愔匿即墨海岛。史文明甚。至海州之地,此时方南属萧梁,愔不得越境至此。合《齐书》、《北史》及《隋志》考之,则田横所居海岛,自当以三《史》为是。”“田横岛”在即墨,可能正是由于有田单救亡复国史迹以为前鉴,刘邦对田横居海岛形式的武装独立,不得不心存疑惧。
《史记》卷一一《孝景本纪》记载汉景帝三年(前154)“吴楚七国之乱”爆发,导致西汉王朝面临严重政治危局:
三年正月乙巳,赦天下。长星出西方。天火燔雒阳东宫大殿城室。吴王濞、楚王戊、赵王遂、胶西王卬、济南王辟光、菑川王贤、胶东王雄渠反,发兵西乡。天子为诛晁错,遣袁盎谕告,不止,遂西围梁。上乃遣大将军窦婴、太尉周亚夫将兵诛之。
关于齐地四国,“胶西王卬”,张守节《正义》:“高祖孙,齐悼惠王子,故平昌侯,十年反,都密州高密县。”“济南王辟光”,张守节《正义》:“高祖孙,齐悼惠王子,故扐侯,立十一年反。《括地志》云:‘济南故城在淄川长山县西北三十里。’”“菑川王贤”,张守节《正义》:“高祖孙,齐悼惠王子,故武城侯,立十一年反,都剧。《括地志》云:‘菑州县也。故剧城在青州寿光县南三十一里,故纪国。’”“胶东王雄渠”,张守节《正义》:“高祖孙,齐悼惠王子,故白石侯,立十一年反,都即墨。《括地志》云:‘即墨故城在密州胶水县东南六十里,即胶东国也。’”
宋王应麟《通鉴地理通释》卷一〇《七国形势考下·齐》“即墨”条写道:“《郡县志》:故城在莱州胶水县东南六十里,本汉旧县。田单守即墨,破燕军,尽复齐地。项羽徙齐王田市为胶东王都此。汉属胶东,北齐并入胶水,隋复置,属莱州。城临墨水,故曰‘即墨’。”
汉武帝被立为太子之前,封胶东王。《史记》卷一一《孝景本纪》:“四年夏,立太子。立皇子彻为胶东王。”“(七年)四月乙巳,立胶东王太后为皇后。丁巳,立胶东王为太子。名彻。”《史记》卷一二《孝武本纪》:“孝武皇帝者,孝景中子也。母曰王太后。孝景四年,以皇子为胶东王。孝景七年,栗太子废为临江王,以胶东王为太子。孝景十六年崩,太子即位,为孝武皇帝。”裴骃《集解》:“张晏曰:‘武帝以景帝元年生,七岁为太子,为太子十岁而景帝崩,时年十六矣。’”少年刘彻为胶东王时,应当未曾就国。
元人于钦《齐乘》卷一《沿革》“大小二劳山”条写道:“即墨东南六十里岸海名山也。又名劳盛山。《四极明科》云‘轩皇一登劳盛山’是也。《齐记》云:泰山自言高,不如东海劳。”即墨劳山是东海海滨显著的地标。这座在航海者看来也许在某种意义上超过泰山的山峰,也象征着即墨在海洋开发史中的崇高地位。
乾隆《山东通志》卷二三《风俗志》:“即墨县樵苏为业,鱼盐为利,澹泊自足,不尚文饰,士好经术,人务耕织,礼义之风,有足称者。”“鱼盐为利”是其经济生活的主要特点。
元人秦裕伯《即墨先贤祠记》写道:“即墨古城,实表东海。有美多贤,流光千载。”(《山东通志》卷三五之一九上《艺文志十九·记上》)“表”有濒临的字义,也有徽识、标记的意思。
古代文献中所见称“实表东海”的还有其他地方,如:
廪丘。《水经注》卷二四《瓠子河》引王隐《晋书·地道记》
郓。《王荆公诗注》卷二五《律诗》《送郓州知府宋谏议》(清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营丘。明黄洪宪《碧山学士集》别集卷四《山东青州府莒州知州王纪时》(明万历刻本)
即墨以其在战国秦汉时期的重要地位,与这些地方相比,丝毫也不逊色。
即墨确实“实表东海”。其“三齐”形胜的地位的取得,依托海洋地理条件和海洋资源优势,也借助历史悠久的海洋开发的成就。
即墨以“实表东海”的形势,成为战国秦汉时代齐人海洋开发的纪念性标志,在中国古代海洋探索史和海洋开发史上,也因此具有了重要的位置。
[1]〔清〕曹学诗.香雪文钞[O].清乾隆刻本.
[2]〔清〕徐震.乐田演义(卷一)[O].清乾隆十八年刻本.
[3]〔明〕刘理顺.乐陵令张公荣荐序[G]//刘文烈公全集(卷八).清顺治刻康熙印本.
[4]〔明〕王世贞.答虚斋王中丞书[G]//弇州四部稿(卷一二六)《文部》.明万历刻本.
[5]辛德勇.越王句践徙都琅邪事析义[J].文史,2010年1辑.
[6]王子今.东海的“琅邪”和南海的“琅邪”[J].文史哲,201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