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职学生虚拟社区道德现状调查分析

白书锋，王 林，蒋 娇

（南京化工职业技术学院，南京 210048）

1 概 述

所谓虚拟社区是发生在网络空间内，运用网络相关技术，以计算机网络信息作为互动平台，共同分享某种程度的知识和信息，自由地表达意愿，充分体现民主精神，并存在自身规范逻辑的、一个不稳定的虚拟共同体。据初步调查，每天上网时间在1～2小时的高职学生占52%；每天上网3～4小时的占39%。其中经常参与类似访问讨论区、加入聊天室、参与网络兴趣小组、建立网上家园等虚拟社区活动的占82%，可见虚拟社区已经成为高职生获得信息知识、交友聊天、情感表达的重要场所，也影响着高职生的思想观念和价值追求。与现实社区相比，虚拟社区具有数字化、符号化，管理松散、成员流动性大，成员价值观念多样性等特点，因此难免出现一些道德问题。

2 问卷调查概况

问卷从高职生参与虚拟社区的基本情况、对虚拟社区的道德认知度、在虚拟社区中的道德行为等层面设计问题，并在笔者所在院校进行了预调查，统计分析后修改而成正式的调查问卷。

本次问卷调查以南京市6所高校的大一和大二学生为主体，共发放问卷600份，回收有效问卷520份，有效回收率86.7%。在发放问卷时，尽可能地考虑被调查的高职生在性别比例、年级分布、政治面貌、专业分布等数量上的均衡，样本具有一定的代表性，以使调查结果更趋近于高职生的实际情况。

3 问卷调查结果

调查显示，在所列的虚拟社区类型中，每个社区类型都有高职生加入，其中加入博客／个人空间的占70%，社交网站的占45%，娱乐游戏的80%，微博45%、论坛／BBS的19%，显示了高职生社区生活方式和内容的多样性。但是虚拟社区的数字化和符号化特点导致了成员间交往的虚拟性、不确定性和隐匿性，虚拟社区成员关系的维持变得极为困难；而且虚拟社区成员没有社会分工限制、不受经济条件影响、没有意识形态的制约，必将引起虚拟社区中的伦理道德方面的变化。

3.1 高职生虚拟社区道德意识低下

高职生虚拟社区的道德意识是指高职生在虚拟社区中主动遵守道德规范的意识。本调查围绕高职生在虚拟社区中是否具有自律意识，如何看待个人利益、集体利益和国家利益的关系，如何处理权利和义务的关系等三个方面进行。从调查结果来看，高职生虚拟社区道德意识低下。

关于高职生虚拟社区自律意识的调查。“针对虚拟社区出现的一些道德问题，你认为有效的措施是什么？”认为“需要自我道德约束”的有41%；认为靠“行政或法律手段”占31.9%；认为需要“现实社会道德约束”、“论坛规则约束或版主管理”和“加强网络技术”的占27.1%。实际上加强网络法律法规、网络技术、论坛规则约束或版主管理等“他律”措施并不能有效地、持久地解决虚拟社区道德问题，“现实社会道德约束”作用因为虚拟社区的数字化和符号化特点也变得微乎其微，因此培养社区成员的自律意识对于虚拟社区道德建设具有本质性的作用。从调查数据来看，高职生没有充分意识到自我道德约束对于净化社区环境的重要意义，缺少自主的伦理道德意识。

在虚拟社区中，高职生看待个人利益、集体利益和国家利益的关系，主要是由四个相关问题组成的。“虚拟社区中你如何处理自己与他人或集体的关系？”认为“主观为自己，客观为他人”的占18.27%，奉行“个人的幸福和快乐至上”的占16.2%。“社会道德水平的高低对国家和个人利益是否有影响？”7.69%的高职生认为“社会道德水平的高低对国家、个人利益影响不大”，甚至有3.65%的对捍卫祖国尊严、服务人民的诚实守信优良品质和厉行节约、甘于奉献的民族精神提出了怀疑或否定。“当个人利益与集体利益冲突时，你如何处理？”26.54%的高职生选择了“看具体情况”。“虚拟社区中，你是否参与诸如与国家和民族利益息息相关的时事讨论？”47.69%的高职生表示“偶尔参与”，27.88%的表示“只是围观而自己不参与”。可见，高职生的网络伦理道德层次还基本停留在“快乐原则”的“本我”层面和遵循“现实原则”的“自我”层面上，对国家责任、民族精神、个人使命等大义思考得较少，追求、体现、展现自我，成为他们最基本的伦理道德原则。

在虚拟社区中，高职生如何处理权利和义务的关系，是由两个问题组成的。“当你在社区中获得有用的信息或者其他成员帮助后，你愿意为别人提供信息或帮助他人吗？”78%的高职生选择“不愿意”；“你怎样看待社区成员对他人的帮助？”45.96%的高职生认为是提供帮助的人应尽的义务，22.88%的高职生认为提供帮助的人乐善好施；31.15%的人坦然接受，无须感恩。可见，高职生在虚拟社区中对自己多讲权利，少讲义务；对他人多讲义务，少讲权利，做不到权利和义务的对等，奉行的是道德权利主义。

3.2 高职生虚拟社区道德情感淡薄

道德情感是人们在道德认知的基础上产生的情绪反映，表现为一种情感体验，是提高人们道德认识、实现道德内化、形成良好道德品质不可缺少的环节。高职生的虚拟社区道德情感主要体现在虚拟社区成员的态度、对事物的正义感、对祖国的自豪感等方面。

“在虚拟社区中，你对其他成员的态度是？”选择“相互利用”的占44.04%，“尔虞我诈、损人利己”的占19.04%，选择“以诚相待，互为尊重”的仅占36.92%。高职生“现实人际关系”调查显示“不愿与现实中人进行人际交往”的占42.31%，“无所谓”的占16.73%；在问及“虚拟社区的社交活动，会导致你现实的朋友减少吗”，回答“是”的占42.88%。“你怎样看虚拟社区规范或者要求？”有45%的高职生“无所谓规则要求，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28.08%的明确表示“不去遵守”，16.92%的表示“会遵守”。高职生在虚拟社区中一方面很难做到对他人的尊重，在现实生活中不愿意主动地亲近他人，同学、朋友之间的社会交往被削弱，导致现实意义上的“社会”面临退化；另一方面很难做到遵守规则，因而也难以做到对社会的尊重。

对事物的正义感一项，仅有21.53%的学生择“不计较利害得失而见义勇为”，高达54.23%的选择“先要权衡自己是否遭受损失再决定自己的行为”，另外还有22.12%的选择“相信见义勇为，但自己不会做”，2.11%的选择“嘲笑或根本不相信见义勇为”。这说明很大一部分学生正义感与个人利益挂钩，导致同情心的丧失和道德行为上的互不关心，高职生在人际之间和社会公共生活领域里变成一个冷漠无情的道德旁观者，影响了道德人格的养成。

对祖国的自豪感的调查显示，“在虚拟社区中，涉及国家根本利益和民族尊严，以及对国家和社会发展有重大影响的事件或工作的讨论，你通常会？”“密切关注，言论积极向上”的占22.12%；“比较关注，参与讨论不多”占42.31%，“关注，并发布一些消极言论”15%，“不太关注，这事跟我关系不大”20.58%。“你会为你是中国人而骄傲吗？”有58.65%的高职生认为“有一点，但是不强烈”，9.42%的高职生选择“没啥可骄傲的”，只有31.92%的感到骄傲。可见，高职生对祖国的认同感不够，关心国家、热爱祖国的情感还不够强烈，自豪感缺失，难以形成健全理性或者合乎理性的道德品质。

3.3 高职生虚拟社区道德行为失范

参与虚拟社区，86.15%的高职生在注册时使用了虚假信息，其中使用“虚假姓名、照片”的占43.08%，“伪造身份、地位”的占25.89%，“说谎、虚假陈述”的占31.03%。问及“自己参与过的不良社区行为”，有“黑客行为”的占6.54%、“暴力行为”的占17.88%、“淫秽行为”的占6.15%、“侮辱他人”的36.15%，“攻击他人”的34.04%，“伤害他人”的26.92%，更有甚者还有参与了网络犯罪行为。这些现象表明，如同现实中的自然生态危机一样，虚拟社区中已产生了道德危机，这种道德失范行为不仅伤害了网络本身，也伤害网络道德的构建。只有对虚拟社区道德失范行为进行抵制、制约和引导，才能逐步营造一种全新的虚拟社区道德环境。

4 调查结果影响因素分析

虚拟社区中高职生行为失范和道德问题的产生有诸多原因，与虚拟社区的自身特点有关，与网络技术不完善有关，还与高职生本身道德境界不高有关等等。高职生存在道德问题的原因，笔者认为主要有以下几方面。

4.1 高职生道德认知水平低下

高职生参与虚拟社区动机不纯，道德认知较为低下，调查“参与虚拟社区的动机”时，“满足存在感”的占23.85%，“发泄情感或积怨”的占25%，“打击他人，报复社会”的占6.15%，“无聊，排解孤独与寂寞”的占8.85%；“逃避现实和人生”的占13.08%；“扩充、转换自我或寻求刺激”的占8.07%，“获得知识和信息，自我完善和发展”占7.31%，“结交异性网友或者观看色情内容”占7.69%。从这组调查数据来看，高职生在道德选择和判断中过多考虑了个人的感受和感情，并从中看出高职生道德认知的基本情况：一是是非标准模糊不清，对于虚拟社区不符合道德规范的行为不以为然；二是责任意识淡化，虚拟社区中缺少一种负责任的态度，逃避现实、游戏人生、娱乐至死；三是主体意识过于强烈，虚拟社区成了他们的“自由乐土”，“我的地盘我做主”，完全抛除了现实社会中的法律法规、道德规范和社会舆论，道德认知水平处于低层次阶段。

4.2 现实道德因素的不良影响

虚拟社区的道德问题从根本上说是现实社会道德问题的反映和延续。当代中国处在社会转型期，原有的道德系统和信仰系统正遭受强烈的冲击，而新的价值体系又未能适时切换、整合并有效建立起来。这种“价值真空”的存在导致出现了暂时的个体 “道德危机”与社会价值“信仰迷失”的情况，面临着整体性的“终极关怀”的失落和深刻的“意义危机”，体现在高职生道德观念上就是，群体没有共同的道德信念，个体也没有固定的价值评判标准，不再有生存的连续感和责任感。

在全社会偏重物质利益，注重实用价值的大背景下，高职生不可避免地被影响。高职生注重实用性和功利性，加之理想被现实冲击，于是对国家和社会的热情转向了成绩、奖学金、考证书、升学、房子车子、找待遇好的工作等近期目标和现实追求上。个人的价值理想也越来越被现实利益所吞没，个人价值选择功利化、物质化，人际关系异化；陷入否定现实又消极面对现实、不能超越现实的状态，难以正确处理好国家、集体和个人之间的利益关系，更难以通过自己的实际行动来维护社会公平，抑或表达自身的公共情怀。因此，无论是功利主义的道德倾向，还是实用主义的价值评价，都对高职生在虚拟社区的道德行为产生了不良的影响。

4.3 学校网络道德教育不到位

网络的发展改变了高职生的价值观念和思维方式，引起了道德教育的环境、任务、内容、渠道等方面的巨大变化，但是目前高校的道德教育很难适应网络背景下的新形势，网络道德教育不到位，主要表现在：第一，没有把握虚拟社区特点，对高校道德教育进行理论创新和内容创新。高校没有从在虚拟社区背景下应该解决什么、能解决什么等方面着手建设新的理论体系，缺少主动融合其他一些学科研究精髓的勇气，因而道德教育的内涵与外延、深度与广度难以得到拓展。内容上不能以现有道德教育为基础，来加强中华文化教育、网络道德和网络法制等方面的教育，对高职生的自律意识与法律精神培养不够。第二，没有适应虚拟社区的信息传播特点，对高校道德教育进行方法创新，缺少变单项教育、单纯灌输、抽象被动为多向交流、多方引导、具体主动的教育方法的能力。第三，缺少探索如何在虚拟社区背景下推进两课的教学改革。当前，高校还未能构建与网络相适应的教学机制，两课教学的网络载体建设不够；过分注重道德素质和政治素质，忽略人文素质，导致高职生的道德选择能力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