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雅
奶奶去世的那天我在学校。
当晚我心里就觉着不对劲,下课后,便没缘由地奔到操场上哭了一通。
然后第二天就请假回家,是爸开车接的我。
奶奶没了,可我没哭,人悲到极点是没有泪的。
因为空白了,什么都想不起來,都想不起来我应该是哭的。直到了老家的村口,我才哇的一下哭了出来,求着我爸说我不要回去。
但车最后还是停在了家门口。
奶奶身上穿的,是一件大红的衣服,很喜庆,很美,头上戴的是好漂亮的头饰。我想,这应该是奶奶生平穿得最好看的衣服了。
她就静静地躺着,嘴微张着。姑姑说:“你奶奶闻不惯油漆味。”
奶奶生前就不喜欢有味道的东西,给她买的搽手防裂的润肤霜,她都没用过。她说闻不惯那个味,还是以前的老东西好用。奶奶喜欢用棍油,很多人大概不知道这是什么吧,现在已经没卖的了。
我盯着奶奶看了一上午,以为她会醒过来,可是没有。
然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奶奶了。
直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