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和恩格斯时代精神教育思想研究

陶春丽

马克思和恩格斯时代精神教育思想研究

陶春丽

系统掌握马克思和恩格斯时代精神教育思想，有助于贯彻和落实以改革创新为核心的时代精神，为中国梦的实现提供精神动力。马克思和恩格斯时代精神教育思想的产生既是解决资本主义矛盾的需要，更是借鉴前人研究有益成分基础上的创新；经历了思想的萌芽、形成、成熟、进一步丰富和发展四个阶段；马克思和恩格斯时代精神教育思想是一个完整的关于主客体、内容、原则和载体的论述。

马克思和恩格斯；时代精神教育；背景；历程；体系构成

一、马克思和恩格斯时代精神教育思想形成的背景

（一）时代背景

马克思和恩格斯时代精神教育思想的创作源于资本主义经济、政治、文化、社会和生态固有的矛盾和冲突。工业文明的巨大成就与资本主义经济危机频发的对立；无产阶级自发运动的兴起与科学革命理论缺失的冲突；文化启蒙思想的宣扬与“非圣神形象”自我异化的悖论；以物的依赖性为基础的人的独立性与人的全面而自由发展的对抗性；资本无限追求利润的本性与环境承载能力有限的不可共生性。唯靠无产阶级和时代精神相结合，才能彻底解决这一系列与资本主义制度共生的矛盾与冲突。

（二）理论渊源

新学说的创立，它必须从已有的思想材料出发。马克思和恩格斯时代精神教育思想是在借鉴前人研究有益成分基础上产生的。首先，马克思和恩格斯历史视域下的时代精神教育思想整合了黑格尔时代精神教育辩证发展思想的合理内核以及费尔巴哈立足于感性的人的时代精神教育思想基本内核；其次，资产阶级政治经济学家李斯特主张通过学校教育与文化交流以储备精神资本等思想给予马克思和恩格斯新的启迪；最后，法国空想社会主义者在探讨资本主义精神教育虚伪性、欺骗性和腐朽性的根源以及畅想未来精神教育方面留下了可供借鉴的宝贵思想。

二、马克思和恩格斯时代精神教育思想的发展历程

马克思和恩格斯时代精神教育思想的发展历程与整个唯物史观的创立过程保持同步。经历了萌芽、形成、成熟以及进一步丰富和发展四个阶段。

（一）萌芽时期（1843-1844年）

根据思想发展的轨迹，可以划分为两个阶段。第一阶段，由于受现实的启迪以及理性主义的文化影响，马克思提倡意志自由时代精神教育。马克思明确提出：“没有一个人反对自由，如果有的话，最多也只是反对别人的自由。”［1］167代表作主要为《莱茵报》时期发表的文章；第二阶段，基于费尔巴哈人本学启迪，呼吁“实现类本质”时代精神。马克思认为人的本质在于“类存在物”，但由于私有制度的存在，在现实生活中人却表现为“自私自利”状态。要摆脱人的异化状态，马克思呼吁无产阶级理论家和活动家积极开展时代精神教育，激发无产阶级革命意识。主要代表著作有《黑格尔法哲学批判》和《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

（二）形成时期（1845-1848年）

主要代表作有：《德意志意识形态》和《共产党宣言》。时代精神教育思想的基本框架和内在结构得以确立。马克思和恩格斯号召共产党及其先进分子应遵循求实、实践、科学、世界性和批判性原则，对无产阶级、小资产阶级和农民开展革命和团结精神教育。

（三）成熟时期（1849-1883年）

代表性的书信、文章和著作主要有：《路易·波拿巴的雾月十八日》和《自然辩证法》。随着唯物史观的全面创立，马克思恩格斯时代精神教育思想走向成熟。首先，马克思和恩格斯挖掘出新的时代精神教育主体——社会团体；其次，马克思和恩格斯根据形势的需要，赋予时代精神“独立自主”“爱好和平”“谦虚”“集体主义”和“保护环境”等新的教育内容；再次，马克思和恩格斯高度重视主体性原则；最后，马克思和恩格斯突出组织载体和大众传媒载体在时代精神教育中的作用。

（四）进一步丰富和发展时期（1884-1895年）

代表性的著作和书信主要有：《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和《致康·施米特》。马克思逝世以后，恩格斯对时代精神教育思想作了重大补充，挖掘了新的时代精神教育载体——文化载体和语言载体。

三、马克思和恩格斯时代精神教育思想的体系构成

马克思、恩格斯时代精神教育思想是一个完整的体系，包括时代精神教育主体、客体、内容、原则、载体等一系列富有启迪的论述。

（一）时代精神教育现实主客体

1.时代精神教育的现实主体

时代精神教育的主体分为群体主体和个人主体。一方面，群体主体主要有无产阶级社会团体以及政党组织。社会团体具有很强的成员影响力和整合力，具有很强的社会传播力和辐射力，是时代精神教育的有效主体；无产阶级政党组织是坚守国际主义原则的党，是理论上最先进和实践上最坚决彻底的党，是最坚定和最有执行力的时代精神教育主体，“共产党一分钟也不忽略教育工人尽可能明确地意识到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的敌对的对立”［1］306；另一方面，时代精神教育的个人主体主要有无产阶级的理论家和活动家、无产阶级和广大人民群众以及资产阶级的个别成员。无产阶级的理论家和活动家是无产阶级的“头脑”和领路人；无产阶级和广大人民群众在改造环境中实现自我教育，逐渐形成明确的阶级意识；资产阶级个别成员由于其不幸的遭遇和较先进的理论水平，成为可以争取和团结的教育主体。

2.时代精神教育的现实客体

首先，无产阶级群众及先进分子是时代精神教育的关键对象。只有无产阶级群众摆脱粗糙的自发意识而养成明确的阶级意识，才能实现其解放全人类的历史使命。另外，无产阶级先进分子思想一旦被诱惑和腐蚀，其代价巨大；其次，无产阶级革命需要后继有人，但由于资产阶级教育的忽略以及工人阶级居住和生存环境的恶劣，一定程度上无产阶级儿童和少年道德低下、精神萎靡、文化水平低下，为此，马克思和恩格斯将儿童和少年的时代精神教育放到特别重要的位置，“最先进的工人完全了解，他们阶级的未来，从而也是人类的未来，完全取决于正在成长的工人一代的教育”［2］；最后，小资产阶级和农民由于物质力量的有限性而具有两面性。一方面，由于其经济上一定程度上依附资产阶级，其随时可能背叛革命；但另一方面基于其受到日益严峻的剥削，承载一定的革命性，可结合其实际利益开展时代精神教育。

（二）时代精神教育的主要内容

1.有关经济方面的时代精神

首先，马克思和恩格斯目睹资产阶级在生产领域最大限度地剥削和压榨工人阶级，鼓励无产阶级发动改善待遇的经济斗争，弘扬斗争精神，“他们在和资本的日常冲突中如果畏缩让步，他们就没有资格发动更大的运动”［3］97；其次，马克思和恩格斯呼吁无产阶级群体组织发扬首创精神，敢为人先，勇于试验共产主义生产方式；最后，面对资产阶级在流通领域欺诈无产阶级，他们崇尚诚信精神，在《英国工人阶级状况》中恩格斯对商业活动中出现的假冒伪劣、以次充好等活动作了批判，并认为这是资本主义制度的必然产物。

2.有关政治方面的时代精神

首先，在资本主义制度下，资本家最大限度剥削和压榨无产阶级，工人阶级生活状况恶劣，但同时工人阶级是先进生产力的代表，具有高度的组织性和纪律性，为此，马克思、恩格斯旨在唤醒工人的革命精神，促使其推翻资本主义统治，实现自身及人类解放；其次，为确保革命取得胜利，工人阶级之间以及工人阶级与小资产阶级、农民阶级之间应发扬团结精神。再次，坚持策略灵活与原则坚定性相结合，坚守独立自主精神；最后，鉴于无产阶级的解放运动与民族解放运动联系在一起，马克思和恩格斯适时推崇反抗侵略、爱好和平的精神。

3.有关文化方面的时代精神

一方面，无产阶级理论家应发扬谦虚精神。勇于向前辈学习，向实践学习，向无产阶级学习；另一方面，要推崇坚持不懈、爱憎分明、立场坚定、公正无私、忠于事实和尊重历史的科学精神，科学的入口处正像在地狱的入口处一样，必须提出这样的要求：“这里必须根绝一切犹豫；这里任何怯懦都无济于事”［3］31-35，马克思和恩格斯用自己的生命和行动完美诠释了科学精神。

4.有关社会方面的时代精神

无产阶级推翻资本主义统治和解放全人类的历史使命促使无产阶级及其先进分子在公共生活领域务必坚守集体主义精神；在职业生活领域务必秉承对人民负责的精神，共产党人除了无产阶级的人民利益之外没有其他任何特殊的利益；在家庭生活领域务必弘扬平等友爱精神，婚姻应当是建立在真正的爱情基础之上。在婚姻中，男女双方应秉承平等友爱的理念，谨慎地决定婚姻的继续或结束。另外，其他家庭成员也应维持平等友爱的关系。

5.有关生态方面的时代精神

马克思和恩格斯在《自然辩证法》等著作中呼吁节约资源、保护环境，提倡在尊重大自然的基础之上利用大自然，摒弃人类中心论的观点，达到人与自然的和谐统一。

（三）时代精神教育的主要原则

1.求实原则

马克思和恩格斯在著作中多次反对空洞的时代精神说教，主张联系教育对象的生产、生活和革命实际进行时代精神教育。最明显的莫过于反对海因岑时所提到的：“试问：不经过冷静思考，不了解也不顾及实际情况，就声嘶力竭地向全世界发出革命号召，这岂不是太可笑了吗？”［1］199

2.科学原则

在时代精神教育过程中，马克思和恩格斯崇尚科学原则。第一，他们一生不断地进行理论创新，力求用科学、彻底的理论说服人；第二，他们反对教条地对待科学理论；第三，他们主张采用适当的载体和方法与时俱进地进行时代精神教育，提升时代精神教育的实效性。

3.教育与自我教育相结合原则

一方面，马克思和恩格斯向来主张无产阶级寻求一种自我解放，呼吁其充分发挥自身的主观能动性，在改造客观世界的同时改造主观世界；另一方面，他们强调要更好地进行时代精神教育，教育者本身首先一定要受教育，“关于环境和教育起改变作用的唯物主义学说忘记了：环境是由人来改变的，而教育者本人一定是受教育的”。［1］55

4.批判性原则

为了更好地对无产阶级进行时代精神教育，马克思和恩格斯还对工人群众周围的各种错误思想进行了批判。在他们看来，批评除了可以使群众掌握科学的理论，克服不良影响以外，还能达到统一思想认识，团结群众的目的。马克思和恩格斯的一生就是批判的一生。在了解其观点的基础上先后对魏特林主义、蒲鲁东主义、巴枯宁主义、拉萨尔主义和杜林主义等各种错误社会思潮进行了批判。

5.世界性原则

基于时代精神具有开放性特征，时代精神教育主体要学习和借鉴时代精神发展的世界性成果，提升自身的能力和素质；时代精神教育内容要适时反映世界形势，展现世界责任，以提升时代精神对外的受众力和影响力；时代精神教育的载体和方式在立足实际的基础上与世界同步。

6.主体性原则

马克思和恩格斯的时代精神教育坚持从“现实的个人及其活动”出发，尊重个人主体性原则。马克思和恩格斯在进行时代精神教育活动时十分注重联系工人阶级的实际接受水平，采用灵活的方式进行教育。马克思在《雇佣劳动与资本》中充分阐明了这一原则：“我们力求说得尽量简单和通俗，我们就当读者连最起码的政治经济学概念也没有。我们希望工人能明白我们的解说。”［4］

（四）时代精神教育的有效载体

1.组织载体

前面在谈论时代精神教育现实主体时已经指出，马克思和恩格斯高度重视无产阶级政党和社会组织在工人阶级时代精神教育过程中的重要作用。

2.大众传媒载体

马克思和恩格斯不但是伟大的革命家，而且是优秀的学者、作家和编辑。为了进行时代精神教育，一方面，他们创作众多意义重大的文献，并力求通过这些著作的传播来提高人们时代精神水平；另一方面，他们创建诸多高标准高要求的报刊，坚持报刊必须定时出版，并且务必秉承敏锐的洞察力和坚定的立场。

3.活动载体

马克思和恩格斯提倡通过举办活动进行时代精神教育。一方面，马克思和恩格斯通过演讲等方式亲自宣传他们的时代精神；另一方面，通过革命家活动家的活动进行时代精神教育。恩格斯在致国际工人协会西班牙联合委员会书信中高度赞扬了活动载体：“派出六个代表参加所谓国民代表会，我们的朋友倍倍尔和李卜克内西居然能在那里反对侵略战争，这比起我们多年来通过报刊和集会所进行的宣传，起了有力得多的、有利于国际宣传的作用。现在，在法国也刚刚选出了工人的代表，他们将在国民议会中大声宣布我们的原则。”［3］321

4.艺术载体

马克思和恩格斯注重提高自身的文学素养，也希望能通过艺术来提高工人的时代精神水平。在他们的作品中，常常借文学作品中的某个人物或某件事件生动形象地传递观点，激发对象学习兴趣，增强教育效果。在《资本论》中，可以看到很多文学史上名家名著的佳句和典故。

5.语言载体

为了更好掌握各国无产阶级运动的开展情况，更好地指导无产阶级解放运动，马克思和恩格斯强烈要求运用语言载体。马克思在繁忙的理论研究工作之外，共学习了英语、法语、西班牙语、俄语等多国外语。恩格斯1896年致信弗·阿.左尔格批评道：“德国人一点也不懂得把他们的理论变成推动美国群众的的杠杆，此外，他们原则上是不学英语的。因此，美国的群众不得不自找出路。”［5］

总之，马克思和恩格斯时代精神理论是在批判继承前人研究成果基础上建构的，是在批判资本主义制度以及各种错误观念和思潮中建构的。要想全面深刻地把握马克思和恩格斯的时代精神教育思想，务必立足于无产阶级的阶级立场，着眼于人类解放，回归当时历史进程，把握其产生的时代背景和理论渊源，厘清其发展脉络，解剖其理论结构，总结其实践经验。

［1］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2］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6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64：217

［3］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4］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60：332.

［5］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4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680.

On the Educational Thoughts of the Times Spirit of Marx and Engles

Tao Chunli

The systematic control of the educational rules of the times spirit of Marx and Engles is helpful to carry out the times spirit centering on reform and innovation.The formation of the educational rules of the times spirit of Marx and Engles is not only to meet the need to solve the inherent contradictions of capitalist system，but also to expand thoughts on the basis of inheriting preciously existing experience.The evolution of the educational rules of the times spirit of Marx and Engles has four stages：germination，formation，development and the maturity.It contains the main object，content，principle and vector of the educational rules of times spirit.

Marx and Engles；education of times spirit；background；system

李应青

A811

A

1673-1794（2014）03-0030-04

陶春丽，安徽大学马克思主义研究院博士生，研究方向：马克思主义发展史（合肥230601）。

2014-02-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