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恨水小说的语言特色

2014-03-28 18:14陆山花朱显亮
滁州学院学报 2014年3期
关键词:张恨水小说语言

陆山花,朱显亮

张恨水小说的语言特色

陆山花,朱显亮

张恨水是我国现代文学史上最著名的通俗文学大师、章回小说集大成者。他的小说语言独具特色:客观叙事语言平易朴实、明白如话,简而不陋、似清实腴,对话则符合人物不同身份和性格,对不良人性或社会现象则以讽刺性语言描画,笔意从容,画面感强。在立足于传统小说语言的基础上,张恨水的小说语言具体而丰富地呈现出中国特色。

张恨水;小说;语言特色

张恨水是我国现代文学史上最著名的通俗文学大师、章回小说集大成者,20世纪40年代就已经是“国内唯一的妇孺皆知的老作家。”[1]这样一位优秀的作家,他的作品风格和语言应该也是独特的。然而现代文学史上,学界对著名的作家如鲁迅、茅盾、老舍、巴金、沈从文、萧红等的小说语言都各有研究,对张恨水的小说语言却少有人讨论。是他的小说语言没有特点吗?当然不是。1943年老舍的夫人到重庆,说起华北有许多张恨水的伪书时,她说:“那全是假的,看过张恨水著作的人,一翻书就知道,那笔路太不一样了。”[2]91这里所谓的“笔路”,应该就是指小说的语言特点,否则不会“一翻书就知道”。张恨水很重视小说语言对读者的影响,他曾说:“许多文人,有这么一点意思,觉得写出来的文字,如不带点欧化,会被人家笑他落伍。假如欧化文字,民众能接受的话,就欧化好了,文艺有什么一定的形式,为什么硬要汉化?可是,无如这欧化文字,都是普通民众接受智识的一道铁关。他们宁可设法花钱买文语相杂的《三国演义》看,而不看白送的欧化名著。”[3]因此,张恨水的小说语言首先是中国化的,其次是大众化的。当然,这个“大众”是指受中国古典小说熏陶的大众读者,可以读“文语相杂的《三国演义》”的大众读者。综合来说,张恨水的小说语言最主要的特点就是平易朴实,明白如话。在此基础上又结合不同地域不同社会阶层的人物语言特点,而丰富多变,与他的小说情节、细节、人物形象和思想感情一起,形成“雅俗共赏”的局面。

一、平易朴实、明白如话,简而不陋、似清实腴

张恨水祖籍安徽,生长于江西,青少年时代为了谋生,周游过大江南北许多地方,后来定居北京。抗战爆发后,又辗转南京、武汉,最后居住重庆八年,又回到北京。因此,对于各地方言和生活习俗、社会环境,张恨水可谓是见多识广。张恨水少年时代所受的教育是中国传统文化,课余的阅读兴趣,则是旧诗词和旧小说——“稗官家言”[4],受中国传统文学影响巨大,文言和书面白话的运用都十分娴熟。加之张恨水读书期间,交往的是新旧知识分子,父亲去世后家道中落,又广泛接触到社会底层的人,五四运动后到北京做了报人,更是与社会各类人打交道。这些经历令张恨水对社会各类人物的言语方式有充分了解,形容于笔端,则能博采众家之长,做到深浅合度、文白各有所处。同时,艰难的生活令出身于官宦家庭的张恨水深具平民意识,他关注平民百姓的阅读现状,提倡“文章下乡”,并明确地说:“我们试到郊外去赶两回场,就可以看见那书摊子上,或背竹架挂着卖的,百分之八十还是那些木刻小唱本。此处是三百千、六言杂字、玉匣记(一种查星宿的迷信书)、四书、增广贤文,如是而已。至多带上一两部《三国演义》或《水浒传》、《征东》、《征西》等章回小说,那已经是伟大的书摊子了。如此供应着,可以知道乡下人在弄什么文艺。”[5]他发现普通读者对新文学的阅读障碍,说:“章回小说,有其缺点存在,……;而新派小说,虽一切前进,而文法上的组织,非习惯读中国书,说中国话的普通民众所能接受。……我们没有理由遗弃这一班人,也无法把西洋文法组织的文字,硬灌入这一班人的脑袋,窃不自量,我愿为这班人工作。”[6]可以看出,张恨水关注一般读者对文学的理解能力和阅读兴趣,同时也很重视文学的影响力。所以他写小说总是力求贴近民众,实现文艺“大众化”的要求,又注意对口语进行艺术过滤、净化。因此,他的小说语言是将文言、白话结合运用得恰到好处,并根据需要加入了各地方言、口语的现代白话。

张恨水的小说语言,即不以一个知识分子身份凌驾于市民之上,又不简单地趋同一般市民口语而在语言中带有任何渣滓,而是以干净纯正的语言真诚地讲述故事,描摹各地风俗民情,形容各种人物性情。在说到他最有影响的小说《啼笑因缘》时,张恨水说:“在那几年间,上海洋场章回小说,……除了新文艺外,那些长篇运用的对话,并不是纯粹白话。而《啼笑因缘》是以国语姿态出现的,这也不同。”[2]43这种不同,我们打开小说《啼笑因缘》就能看到:

相传几百年下来的北京,而今改了北平,已失去那“首善之区”四个字的尊称。但是这里留下许多伟大的建筑,和很久的文化成绩,依然值得留恋。尤其是气候之佳,是别的都市花钱所买不到的。这里不像塞外那样苦寒,也不像江南那样苦热,三百六十日,除了少数日子刮风刮土而外,都是晴朗的天气。论到下雨,街道泥泞,房屋霉湿,日久不能出门一步,是南方人最苦恼的一件事。北平人遇到下雨,倒是一喜。这就因为一二十天遇不到一场雨,一雨之后,马上就晴,云净天空,尘土不扬,满城的空气格外新鲜。[7]

随意摘一句来看,词汇是以北方话为基础方言,口语之外,为了逻辑的清晰和用词的简洁,又有词意明了的书面语夹杂其中,如“而今”“已”“但”“依然”尤其“之”“论到”“霉湿”“日久”“一雨”“云净天空”等等。语法符合现代汉语语法规范,且句子以短小为主。总的来看,平易流畅,句式简净,明白如话。再如张恨水的成名作《春明外史》,小说开首不久,就写杨杏园与朋友何剑尘去吃小馆子,小说写道:杨杏园一进门,便觉油香酒气,狂热扑人。那雅座里面,固然是乌压压的坐了一屋子人,就是雅座外面,柜台旁边,三三两两的包月车夫,有的拿着毡条,有的披着洋毯,排班也似的站着。杨杏园回头对何剑尘道:“如何?我不说是无望吗?”那柜上掌柜的,不待何剑尘回话,便道:“楼上有座位,二位请上楼罢。”何剑尘对杨杏园道:“且上楼看看。二人上得楼来,见这三间单间,早放下了帘子,里面杯盘争响,人语喧哗,闹成一片。外面散座,四张桌子,也全坐满了人,二人大失所望。正想下楼,一个伙计正从一个单间里出来,见了何剑尘,满面堆下笑来道:三爷,你好久不来了啊。”说时,顺手搬两张凳子过来,把他肩膀上的手巾拿下来,就是一顿乱擦。口里说道:“您二位请坐,这单间已经在算账,说话就得。”说到这里,何剑尘正要问话,只听见左边屋子里,一阵筷子敲盘子声,当当的直响,意思是叫伙计,或者催菜。那右边屋子里又喊道:“伙计!拿花卷来。”这伙计接连答应了两个喂字,转身就走。杨杏园笑道:“这伙计的职务,要是叫我干一天,我必然肝脑涂地。亏他三百六十天,朝朝如是,居然乐此不疲。”[8]3

一段文字,把小馆子里的热闹繁忙景象写得淋漓尽致。语言上,有中国古典小说中惯用词汇,如“便觉”“……也似的”“如何”“不待”“便道”“罢”“且”“上得楼来”“满面堆下笑来”“说时”等等,虽然面熟却不觉得陈旧,在语法上更比古典小说来得简净。

张恨水小说语言虽然平易朴实、明白如话,却简而不陋,似清实腴。仍以前例为证:在第一段文字中,有多处句式大约呈对仗之势,如“许多的伟大建筑”对“很久的文化成绩”“塞外那样苦寒”对“江南那样苦热”“街道泥泞”对“房屋霉湿”、“云净天空”对“尘土不扬”“满城空气”对“格外新鲜”等等,虽是写小说,却是散文的写法,还充满诗意。这种散文式的写法,在张恨水小说里比比皆是。张恨水写小说重视故事环境的描写,包括自然环境和人文环境,读起来都像是读美文,情韵兼备。再如第二段文字,写小饭馆里人气鼎盛,张恨水不再用静态的、清爽的文字,换而用动态的、烟火气极浓的词语,如“油香酒气,狂热扑人”“乌压压”“排班也似的站着”“不待”“杯盘争响,人语喧哗”“说时,顺手”“一顿乱擦”“正要”“一阵筷子敲盘子声”“接连答应”“转身就走”“肝脑涂地”“乐此不疲”之类,从嗅觉、触觉、视觉、听觉各角度把小饭馆生意火爆的场面写得立体而生动,气氛的渲染令读者在读到这种文字时,现场感十足。文字看似简单,表现力却十分强大。

二、方言与歇后语的运用

张恨水擅长运用方言,将不同身份、地位的人描摹得形神毕肖。前文第二例中,清正雅洁的报人说话是“如何”“无望”“且”“肝脑涂地”“朝朝如是”“乐此不疲”,口语里不时夹杂书面语,比起市民的口语来说,显得文雅精致。小二说话就是北京方言了,比如“您二位请坐”“说话就得”,客气又顺溜。胡同里的清倌人说吴侬软语,“亻奈说啥末事?”“亻奈格个人,总归呒不好闲话格。”[8]8带着点娇嗔。军阀鲁大昌说的是山东话:“你是来和我求差事的。谁叫咱们是同乡哩,我总得给你一点事。不过你是当营长的,我不给你团长,你也不会在我这里干。老实说,你叫我委一个司令,委一个军长,那都容易。就是这中级军官,自己要带兵的,可不能胡来。等我想想,给你一个什么事。”[8]1087说话粗陋又实在。江西三湖乡间的毛三婶说(心里想)的话是:“听说婚姻大事,都是由天上的月下老人做主的。这月老菩萨,为什么这样不公心,不把好的配好的,偏要把丑的配好的呢?月老,你真是不公心!”[9]将带着乡间的迷信的委屈,直接向着月亮问责。保守的老先生愤怒时说起话来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也!人之所异于禽兽者,以其有廉耻也;若无廉耻,相去几何哉?”[10]16令市井粗妇不明所以。市井女孩说话则直来直去,有什么说什么:“人家有人家的钱,人家作人家的官,于你什么事?要你反对?我就不爱那种多管闲事的人。”[10]57重庆的小菜贩看到黄昏后还出来买菜的机关工作人员,说:“当公务员的人,现在真是没得啥子意思。你们下江人在重庆作生意,哪个不发财,你朗个不改行吗?”“你太婆儿(川语太太也)病在家里,快回去烧饭。抗战期间,作啥子官?作孽喀。”[11]说话直接爽利又满是温情。

各地方言的荟萃,集中表现于张恨水的重庆小说中,将战时汇集于重庆的不同地区、不同社会阶层和不同身份的人,在国家危难时的心态嘴脸,刻画的栩栩如生。如《巴山夜雨》、《纸醉金迷》、《八十一梦》、《魍魉世界》等。小说用这种方式,表现那个特殊历史时期的一种特殊社会现实。

歇后语的使用,在张恨水小说里往往起到的是讽刺的效果。《过渡时代》里,艺术学校学生金百成与袁相向在公园喝茶,又都不想买单,袁相向想让金百成会帐,金百成借口自己正准备买书去,袁相向就问金百成借钱说由他来请客,金百成“不料他见风就上”,知道这“所谓借,是刘备借荆州的借,乃是有去无还的。”考虑到“钱是花自己的,到让他落个会东的美名,这是有些不值。”于是向袁相向道:“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二一添作五,一个人认一半,伙计报了帐来,每人会一半的钱。”[10]45这两个歇后语加一个俗语的使用,把两人的小家子气形容个十足。张恨水小说里歇后语、俚语的使用,并不特别频繁、突出,更多的还结合了各地方言的平易朴实的口语。

三、笔意从容、画面感强

笔意从容,琐细而不罗嗦,是张恨水小说语言的又一个特点。张恨水的小说,情节起伏、线索清晰,引人入胜,但他的小说并不仅以此为吸引读者的要着。张恨水讲故事非常耐心,真正象一个讲故事的人在细细讲述着自己熟知的人、事、物,力求把它们生动清晰地呈现在读者眼前。

张恨水的大部分小说,可以说情节繁复,人物众多,每一章节,几乎都有情节上的起伏变化,很能引起读者的阅读兴趣。但张恨水并不急于展示情节,而是象《金瓶梅》、《红楼梦》等作品一样,用生活化的语言,在情节发展中,注意对人物的生活环境详加描绘。其中,对自然环境的描绘充满着诗意,关于这一点,在本人的《论张恨水小说的诗意特征》一文中有讨论。对人居环境的描写,如烟馆、胡同、戏园子、议员俱乐部、学堂、会馆、家居、公园、寺庙、吊脚楼、山村等等,文字的形容无一不形同影像,直逼目前。同时,张恨水借鉴了传统小说对人物心理活动的表达方式,即通过人物语言、动作来进行表现,为力求细致入微,张恨水的这类写法也极为琐细。这种特别的耐心在其他作家那里是很少见的。《金粉世家》第十九回,写燕西去清秋家想约清秋出去,看见清秋打扮着出来,小说这样写:

燕西望着她微微一笑,轻轻的说道:“这会子怎样忽然改装起来了?”清秋将口咬着团扇边,只对燕西看了一眼,没说什么。燕西道:“今天晚上没事吗?一块去看露天电影,好不好?”清秋对上面屋里一望,见母亲还没有出来,笑道:“你请我母亲,我就去。”[12](着重符号为笔者所加)

接下来是两人唠唠叨叨打去不去、带不带母亲去以及是一人先去还是两人同去的官司,及至母亲出来后,当着母亲的面,燕西拿出一张票交给清秋,“清秋用扇子托着那张票,微笑了一笑。”(着重符号为笔者所加)这事才算终于办成了。这些加了着重符号的细节,以及下文翻来覆去的对话,看似多余,却把一对初坠爱河的年轻男女细微敏感的心思表露出来,而这些,远不是能用简洁的语言就能达到的效果。

说到画面感强,除了前文说到的小饭馆的热闹和燕西与清秋打官司的段落外,再如《春明外史》第二十四回写杨杏园应舒九成之邀去看戏,却遇到三个议员在捧艺人谢碧霞,看得垂涎三尺:

“有一个戴眼镜的小胡子,口里衔着一根空香烟嘴,望上翘着,口水由嘴角上流了出来。那个没戴眼镜的胡子,笑嘻嘻地,偏着头,把两只手伸出包厢去,一只伸开巴掌朝上,一只巴掌朝下,好像在议院里战胜了反对党一样,用三四个牙齿咬着一点嘴唇皮,极力的鼓掌。那胖子眯着一双肉泡眼,笑着只是摆脑袋,一只手按着茶壶拿起,就把嘴对着嘴喝。偏偏他手上拿的是茶壶嘴,嘴喝的是茶壶把,老喝老没有。他只是把茶壶竖起来,眼睛仍旧望着台上,那茶都由茶壶盖上流了出来,洒了胖子一身,一件蓝缎袍子的大襟,湿了大半边。胖子听见滴滴嗒嗒响,低头一看,不觉呵呀一声。”[8]386

这种像电影特写镜头一样的描写方式,在张恨水小说里很多,有学者专门讨论过张恨水小说的这一特点,认为是受他曾演过话剧的影响,重视画面感。这是张恨水小说最突出的一个特点。很多作家,写作好像打仗,急于把一个故事讲完似的急管繁弦繁弦急管只管往下赶。而在张恨水,一方面虽然他卖文为生,数字就是数钱,但他是“抱定不拆烂污主义”,注重作品的质量;另一方面,是受着古典文学的影响,这样的细节描写,不仅不会使人厌烦,反而让读者如临其境,如见其人,容易产生生动逼真的效果,对感情的渲染,也容易形成气氛,给读者造成影响。这种看似不加修饰的语言,给读者以扑面而来的亲切感,使读者在不经意间被引入作者所营造的氛围中不能自拔。

语言在张恨水手中,不仅是一种工具,更是文化本身。在新文学运动声势浩大的当时,张恨水不仅在小说形式上,也在小说语言上,保留传统小说的优质因素,又融合了新白话文的语言特点,以独特的面貌受到不同文化层面的广大读者的喜爱。他以平易朴实为基础,烂熟的生活化语言和稍许方言相结合,并以中国古典小说惯用的经过时间过滤的白话书面语为底子,形成叙事语言简洁而不简陋,对话则符合人物不同身份和性格,对不良人性或社会现象则以刺性语言描画,笔意从容,充满画面感、立体感。在立足于传统小说语言的基础上,张恨水的小说语言具体而丰富地呈现出中国特色。陈子善先生说:“我以为,到了20世纪,在新文学勃兴以后,在西方小说潮水般涌入以后,所谓‘中国小说家’,正确的理解就是还能用‘中国’传统的小说形式把小说写得那么好,张恨水无疑是其中颇具代表性的一位。”[13]张恨水的这种中国特色,或者说是中国气派,很大程度上是依赖于他的语言特色的。

[1]老舍.一点点认识[A].张占国,魏守忠.张恨水研究资料[C].天津:天津人民出版社,1983:110.

[2]张恨水.写作生涯回忆[A].张占国,魏守忠.张恨水研究资料[C].天津:天津人民出版社,1983.

[3]张恨水.通俗文学的一道铁关[N].新民报,1942-12-09.

[4]张恨水.春明外史·前序[C]春明外史.北京:中国新闻出版社,1985.

[5]张恨水.赶场的文章[N].新民报,1944-04-11.

[6]张恨水.总答谢——并自我检讨[N].新民报,1944-05-20.

[7]张恨水.啼笑因缘[M].太原:北岳文艺出版社,2003:1.

[8]张恨水.春明外史[M].北京:中国新闻出版社,1985.

[9]张恨水.北雁南飞[M].北京:中国文联出版社,2005:109.

[10]张恨水.过渡时代[C].中国现代小说精品·张恨水卷.西安:陕西人民出版社,1995.

[11]张恨水.纸醉金迷[M].太原:北岳文艺出版社,2004:16.

[12]张恨水.金粉世家[M].太原:北岳文艺出版社,2002:139.

[13]陈子善.夜深沉·导言[M].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06:2-3.

Linguistic Features of Zhang Henshui's Novels

Lu Shanhua,Zhu Xianliang

Zhang Henshui is the most famous master in the history of China's modern literature,and the linguistic features of his works is unique.The narrative language is plain,simple but not humble,succinct but real and full,the dialogue is suitable for identities and characteristics.To bad human nature and social phenomenon,Zhang Henshui gave it mock with satire words,easy style and strong sense of imagery.Based on the traditional novel language,the specific and rich language in Zhang Henshui's novels show Chinese characteristics.

Zhang Henshui;novels;linguistic features

李应青

I207.4

A

1673-1794(2014)03-0012-04

陆山花,安徽科技学院中文系副教授,文学硕士,研究方向:中国现当代文学(安徽凤阳233100);朱显亮,张恨水研究会(安徽潜山246300)。

安徽省社科联课题:地域文化视阈下的张恨水小说研究(A2013022)

2013-1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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