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力源
1949年前后,在中国人民解放军和平解放西藏的过程中,以毛泽东为核心的党的第一代领导集体充分认识到帝国主义干涉是西藏和平解放的最大阻力,因此,针对这些帝国主义国家制定正确的外交政策尤为重要。各帝国主义国家都想利用“西藏问题”最大限度地实现各自的利益,它们在对待 “西藏问题”上又各怀鬼胎,彼此之间存在矛盾冲突。以毛泽东为核心的党的第一代领导集体敏锐地发现印度是帝国主义势力实现其在西藏利益的一个重要桥梁,决定抓住他们之间的矛盾,制定正确的对印政策,处理好与印度的关系,为解决“西藏问题”创造了良好的外部环境。
1947年印度独立后,它继承了英国殖民者在西藏的利益。原英国驻藏代表黎吉生摇身一变成为印度的驻藏代表,除了将原英国殖民政府驻拉萨机构名称换成“印度政府驻拉萨代表处”外,其他都维持原状。与此同时,印度当局还强迫西藏地方政府遵守所谓的“英藏条约”,承认印度继承的英国的在藏利益。印度还乘中国内战之机,不断侵占中国领土,破坏中国领土完整。“1947年印度政府派军侵入色拉以北的‘羌’地区,不准当地百姓到原属于他们的草地上放牧……1948年夏,印军到达旺拉业和达旺寺派驻色拉以南德让、达隆的官员住处,用武力把他们赶到色拉以北。”[1]158
印度在保持其在藏利益的同时还支持西藏地方政府进行独立活动。1947年3月,印度临时政府将西藏作为一个“独立国家”邀请其参加第一届亚洲关系会议。1947年底至1948年初,所谓的西藏“贸易考察团”多次访问印度,其目的就是为“独立”进行活动,印度政府以国宾之礼待之。解放西藏前夕,印度政府为西藏地方政府出谋划策,甚至还提供武器装备,支持其独立行为。西藏地方政府在印度驻藏代表黎吉生的煽动下,以“防共”为借口,于1949年7月8日制造了又一次“驱汉事件”。印度政府还向西藏出售了“144挺轻机枪和配套36万发子弹,配有20.4万发子弹的司登冲锋枪168支,配有25.2发子弹的303式步枪1 260支,配有630发子弹的维瑞手枪42支”[2]529。
在全国解放战争即将胜利前夕,以毛泽东为核心的党的第一代领导集体对西藏的解放给予了高度关注。1949年2月,毛泽东在与米高扬谈话时指出:“西藏问题也并不难解决,只是不能太快,不能过于鲁莽,因为:(1)交通困难,大军不便行动,给养供应麻烦比较多;(2)民族问题,尤其是宗教控制的地区,解决它需要时间,需要稳步前进,不应操之过急。”[3]1随着全国其他省份的解放,面对帝国主义势力挑唆西藏地方政府独立的行径,中共从国家战略高度作出了进军西藏的决策,用以打击包括印度在内的帝国主义势力阻碍西藏问题解决的嚣张气焰。同时,也抓紧对西藏地方政府的政治争取。但是,由于印度当局在西藏的所作所为,使得中共对西藏问题的解决越来越麻烦,因此,中共对印度当局采取的是坚决反对的态度与政策。1949年9月2日,新华社发表《决不允许外国侵略者吞并中国领土——西藏》的社论[3]2,强烈谴责以印度为代表的帝国主义支持西藏独立的行为。
1949年底,西藏地方政府在印度驻藏代表黎吉生的教唆下分别向英国、美国、印度和尼泊尔派出四个“亲善使团”,寻求对其独立的支持。正当西藏地方政府进行分裂活动时,英国路透社报道了这一消息。中共就这一行为严正声明:“中央人民政府将不能容忍拉萨当局这种背叛祖国的行为,而任何接待这种非法‘使团’的国家,将被认为对于中华人民共和国怀抱敌意。”[4]随后,各帝国主义国家为了其自身利益,未能接纳“亲善使团”,西藏地方政府打错了“如意算盘”。
与此同时,西藏地方政府也向中央政府派遣了代表团,这个代表团带着“独立”的“黄粱美梦”于1950年3月7日抵达印度噶伦堡,并按照西藏地方政府的指示,准备前往香港,但由于帝国主义势力的阻碍,滞留印度。此时的印度政府在对“西藏问题”上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尴尬境地,它既想保持与中国的良好外交关系,但又不想因为中共解放西藏导致其在西藏的既得利益丧失。印度政府在不能充分判断其国家利益得到保障之前,将这个代表团当作其手中的“棋子”与中国进行博弈。印度政府希望西藏地方政府通过和平谈判解决西藏问题,但是,又不想西藏地方政府代表团前往中国内地与中央人民政府进行谈判。因为一旦代表团前往内地,印度政府对于谈判的进程将无法有效把握,将丧失在“西藏问题”上的主动权,如果留在印度进行谈判,在整个谈判过程中印度政府能够影响代表团的行为,从而确保其在“西藏问题”上的既得利益,所以印度政府希望谈判地点选在印度。由于帝国主义势力的阻挠,西藏地方政府代表团迟迟不能前往中国内地进行谈判,也由于各方面因素的影响,中共通过和平谈判解决“西藏问题”的方式暂时受挫,因此,中国共产党人决定“以战促和”,人民解放军加紧向西藏进军。“1950年7月人民解放军与西藏地方政府军队在昌都东北部约100英里处的一个村落邓柯发生了第一次军事冲突。”[2]587
1950年10月6日开始进行昌都战役,消息很快传到印度,印度政府大为震惊,并于10月21日向中国政府递交表示抗议的备忘录[3]28,将中国参加联合国和中国解放西藏混为一谈,干涉中国内政。10月22日,毛泽东态度强硬地指出:“西藏为中国内政问题,任何外国无权过问”[5]33。
10月26日,昌都胜利解放。印度政府再一次向中国政府递交措辞更加强烈的备忘录:“纵观当前世界上所发生的事件,中国进军西藏的举动只能被视为不幸的事件,而且据印度政府断定,这既不会给中国带来益处,也不利于和平。尽管印度多次提出友好而不存任何私欲的忠告,但是均未被接受,所以印度政府只能表示深深的遗憾,中国政府本来应该决定不是采用武力,而是通过较为和缓而克制的和平交涉的方式来解决他们同西藏的关系中的问题。”[2]62910月28日,毛泽东在针对印度所递交备忘录的回应时谈到:“中国军队是必须到达西藏一切应到的地方,无论西藏地方政府愿意谈判与否及谈判结果如何,任何外国对此无喙的余地。”[5]34同时,中国政府发表声明:“西藏问题”属于中国的内政,任何外国无权干涉。并且指出“西藏问题”与中华人民共和国加入联合国是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企图以阻挠中华人民共和国加入联合国相威胁,那么只能说明这些国家对中国持不友好和敌视态度。并且还公开指责印度将人民解放军进军西藏视为不幸的观点是受了在“西藏问题”上敌视中国的帝国主义势力的影响。
1947年印度独立后,为了自身的国家利益,确立了自己的外交政策方针:“联合第三种力量,独立于两个阵营和军事集团之外,游离于他们之间,以追求最大战略利益”。印度领导人认为,中国虽然信仰马克思主义,奉行“一边倒”的外交政策,但是,民族主义在中国政策中起着比共产主义更为深刻有力的作用;中国历史悠久的文明使得它不完全“屈从”于马克思主义教条,是西方的遏制政策使中国密切同苏联的联系;中国共产党人首先是中国人,他们只是“遥远的共产主义者”,对中国友好能引导它成为亚洲和平的堡垒[1]2。
印度政府在这种认识的指导下,为了自身的国家利益,急于与新中国建立外交关系。与此同时,中国共产党为了西藏能够和平解放也希望转变以往的对印态度与政策,积极争取印度的支持,减少和平解放西藏的阻力。1949年10月7日,印度总理尼赫鲁电告周恩来,表示注意到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成立。12月30日,印度正式承认中华人民共和国,并表示愿意与中国建交。1950年1月4日,周恩来复电尼赫鲁表示中国愿意与印度建交。4月1日,中国与印度建立外交关系,潘尼迦出任印度驻华大使,印度成为第一个与中国建交的非社会主义国家。
1950年7月,人民解放军与西藏地方政府军队进行军事接触的消息很快传到印度,引起印度政府的不安。印度驻华大使潘尼迦于8月12日、22日和26日三次与中国政府讨论西藏问题,极力要求中国和平解决西藏问题。印度政府将中国对西藏只有宗主权的说法调整为拥有主权。在26日的备忘录中,印度愿中国政府通过“和平协调”解决西藏问题,然后又声明:“印度政府诚挚地希望,即将举行的协商,将使西藏关于在中国的主权范围内自治的合法要求得到和谐调整”[6]156。
针对印度政府对于人民解放军进军西藏的不安,中国共产党也采取了合理的政策进行应对。1950年7月27日,周恩来致电我驻印度大使馆代办申健:“西藏为我国领土,印度代表未得我同意,径自派往,不能承认,但中印关系应该搞好,我们愿与印、巴、不丹、尼泊尔等国各守疆土,互不侵犯,只要印度守此原则,印度与西藏通商设领是可以考虑的。”[7]4528月14日,毛泽东同意周恩来所拟定的同印度大使潘尼迦的会谈内容:“只谈西藏为中国领土,我们愿意以和平方式解决西藏问题,但英美帝国主义势力必须退出西藏,印度与中国的商业贸易关系完全可以保持,这如同中国与印度在孟买的商业贸易关系应该保持。”[5]208月21日,周恩来交给印度驻华大使潘尼迦的备忘录:“西藏为中国领土,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及中国人民解放军负有解放西藏领土及西藏人民的神圣责任。”“印度与中国在西藏的商业贸易关系在平等互利原则下完全可以保持发展,这如同中国与印度在孟买或加尔各答的商业贸易关系可以保持和发展一样。”[7]6
中国共产党的这些政策消除了印度政府的不安,同时也为中央政府与西藏地方政府进行初步的会谈创造了好的环境。经过酝酿,中国新任驻印大使袁仲贤将与西藏地方政府代表于9月初在新德里会谈。9月5日,印度外交部的梅农建议西藏地方政府代表尽快与已经抵印的中国驻印大使馆代办申健进行会谈。9月8日,西藏地方政府代表请求尼赫鲁答应印度政府在西藏与中国之间进行斡旋,遭到拒绝。“我们将请求中国人不要派军入藏,可是,假如西藏代表声称西藏是完全独立的,那么就很难达成协议。至于印度充当各项协议的见证人和调停人,那是30年前的事了,目前不能接受此种请求。”[2]581西藏地方政府代表回复:“因为西藏是独立的,所以请不要谈论中国之下的‘内部的自治’的问题。”[2]581尼赫鲁严厉驳斥了这一观点,并且建议他在与中国中央政府进行谈判的时候放弃这一错误观点。9月16日,中国驻印度大使袁仲贤与西藏地方政府代表进行会谈。次日,西藏代表团将会谈情况发送给西藏地方政府。西藏地方政府难以接受中央政府所提出的条件,决定一面采取拖延时间的策略对待中央政府,一面派索康与洛桑泽旺以商务特使的名义前往印度,目的是同美国和印度商讨军事援助事宜,表明西藏地方政府毫无通过和平谈判解决西藏问题的诚意。中央政府决定“以战促和”,发动昌都战役。
昌都战役开始后,印度政府于10月21日、26日向中国递交备忘录,中国政府给予了严厉的驳斥。印度政府得到回应后,产生了更加强烈的反应,于11月1日第三次向中国递交备忘录,对中国政府指责他干涉中国内政诡辩道:“中国对西藏的宗主权与西藏自治应该通过和平谈判达成一致意见,这并不是如中国政府所认为的是对中国内部事务的不正当干涉,而是作为其邻邦的一个友好的政府为求得与自己利益有关的问题通过和平方式加以解决所提出的善意忠告”[2]631,从中透露出其干涉中国内政的真正目的就是想保持在藏的某些权益。“依照惯例和所签订的协定,在有着密切文化和商贸关系的邻国之间自然存在某些权益……印度政府所关心的是,上述这些有益于印度和西藏双方的机构和制度,无论如何都不至于因中国对西藏行驶主权而受到损害,应该继续维持下去。”[2]632中共对印度的三次备忘录进行了分析,发现印度政府虽然在中国对西藏是否拥有主权这个问题上在走“回头路”,并且态度越来越强硬。但是,支持“西藏独立”并不是印度政府的目的,印度政府采取外交攻势的目的是为了确保其在藏的一些权益。中国政府在11月16日毫不含糊地指出:“西藏问题”是中国的内政问题,中国对西藏拥有主权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同时,中国政府也在相关细节问题上给予了适当的让步。“只要我们双方遵守互相尊重领土和主权、平等互利的准则,我们确信,中印之间的友谊就会正常发展,涉及西藏并与中印两国有关的外交、商贸和文化关系问题以及与我们双方有关的问题就可以得到妥善解决。”[2]634
昌都战役后,西藏地方政府在帝国主义势力的支持下向联合国递交了 《致联合国秘书长的呼吁书》,并于11月13日送至联合国。11月15日,萨尔瓦多驻联合国代表向联合国提出所谓“入侵西藏”问题的提案。对这个问题的看法,印度的态度将在联合国大会上起决定性作用。11月16日,中国政府对印度政府的声明使印度看到其在藏相关权益能得到妥善解决的积极信号,这让它在“西藏问题”上的立场变得中立客观,它立即向其驻联合国代表发出指示:“印度政府不欣赏萨尔瓦多的决议案,不打算再支持这项议案……目前对西藏的呼吁书不采取任何行动。”[2]63511月24日,联合国总务委员会在讨论“西藏问题”的议案时,印度驻联合国代表主张联合国放弃讨论“西藏问题”,并说明原因:“中国人已经停止向拉萨进军,也就是说潜在的危机已经不复存在。中国最近就这一问题向印度提交的备忘录表明,可以通过和平方式解决西藏问题,印度政府确信这种情况能得到证实”[2]640。最后,联合国总务委员会决定延期审理此案。这样,西藏地方政府向联合国呼吁求援的卑劣行径就以失败而告终。
西藏地方政府的“分裂行为”遭到重创后,他们对印度政府极其失望,决定重点依赖美国。美国对西藏的兴趣逐渐“升温”,他们想将西藏扶持为亚洲新的“反共阵地”。然而,美国与西藏遥隔千里,不可能直接对西藏产生影响,所以它非常想将印度拉进他的“反共阵营”。但是,此时的印度政府非常重视与中国良好的外交关系。同时,中国共产党人也经过战略分析,发现印度的中立态度有利于为西藏的和平解放创造好的外部环境。为了确保西藏和平解放顺利实现,中国共产党人积极与印度合作。1951年1月26日,周恩来致电尼赫鲁和普拉沙德,祝贺印度国庆日。同日,印度驻华大使举行国庆庆祝会,中国国家主席毛泽东出席并致祝词,希望中印两大民族团结为和平而努力。毛泽东亲自到会并致辞让印度政府非常感动,2月1日,普拉萨德与尼赫鲁分别致电毛泽东与周恩来,感谢其对印度国庆的祝贺。与此同时,印度发生饥荒,其国内粮食供应极其困难,印度政府向中国政府求助,尽管新中国刚刚成立不久,百废待兴,粮食供应也很紧张,但是中国还是答应了印度的请求,与印度签订了换货贸易协定,并于3月20日、4月25日和5月22日向印度提供了约60吨大米,这使得中印两国之间的良好外交关系得到了很好的维护与升华。
昌都战役后,西藏地方政府发生了变化。分裂势力头子摄政达扎被迫辞职,第十四世达赖喇嘛亲政,随后他在分裂主义势力的影响下逃亡亚东,组成了“亚东噶厦”,观察事态发展。此时的帝国主义势力不断引诱达赖喇嘛逃亡国外。1951年3月21日,周恩来就西藏问题与印度驻华大使潘尼迦谈话指出:“达赖已在亚东,希望他不要离开西藏,这样是对他有好处的……如果达赖不走,经过谈判解决,解放军可以和平进入西藏,达赖的地位仍然可以保持,如此中印关系亦可增进一步。从前的摄政(大扎活佛)正在引诱达赖离开西藏去印度。达赖去了印度,就在中印关系上造成阴影,因为,印度在这个问题上的态度,对西藏和平解放是有影响的。”[7]117印度为了维护其与新中国良好的外交关系,拒绝支持西藏地方政府的分裂行为,同时也对达赖喇嘛离开西藏,流亡印度表示反对。这使得西藏地方政府“左右为难”。这时,中央政府对西藏地方政府采取诚心感召与积极争取的态度,使得西藏地方政府决定同中央政府进行和平谈判来解决西藏问题。最终,中央政府与西藏地方政府于5月23日签订了《中央人民政府与西藏地方政府关于和平解放西藏办法的协议》,10月24日,达赖喇嘛致电毛泽东表示拥护“十七条协议”,西藏成为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大家庭的一员。
中国共产党在制定对印政策上,将原则性与灵活性有机结合起来,建立与巩固了与印度良好的外交关系,挫败了帝国主义势力企图使“西藏独立”的阴谋,为西藏的和平解放创造了良好的外部环境,维护了国家主权和领土的完整,彰显了中国共产党人成熟的斗争策略和艺术。
第一,坚持“两点论”与“重点论”统一,制定正确的政策。中国共产党抓住各帝国主义国家之间存在的矛盾,以印度为主攻方向,牵制英美。美蒋政府倒台后,美国对西藏的兴趣逐渐“升温”,他想将西藏扶持为亚洲新的“反共阵地”。然而,美国与西藏遥隔千里,不可能直接对西藏产生影响,所以美国的涉藏政策要通过印度才能起作用。新中国成立后,英国为了确保其在香港的利益,在对待涉藏问题上显得不是特别积极,其对藏政策也是紧跟印度之后的。然而,此时的印度在对待涉藏问题上,首先考虑的是与新中国建立良好的外交关系,用和平的方式来维护其的在藏利益。帝国主义国家虽然在涉藏问题上各怀鬼胎,但他们的政策发挥作用的关键在于印度。中国共产党人制定了正确的对印政策,处理好中国与印度的关系,牵制了英美,起到了“一箭三雕”的作用。
第二,具体问题具体分析,根据不断变化的情况,制定正确的政策。1947年印度独立后,其在涉藏问题上与帝国主义“同流合污”,不断侵占中国领土,继承英国的在藏利益,支持西藏独立活动,妄图把西藏打造成为中印边界上的一个“缓冲国”,用以维护其国家利益。随着新中国的建立,印度更加看重与新中国建立良好的外交关系,但是也不忍心放弃其在西藏的既得利益,印度在涉藏问题上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境地。昌都战役后,印度在外交上表现出一种很强的进攻态势,其根本目的就是想妥善处理其在西藏的一些权益。中国共产党人审时度势,在不同的阶段制定了不同的对印政策。印度在涉藏问题上与帝国主义狼狈为奸,我们进行了坚决反对与抵制。印度有意与新中国建立外交关系,但是又不肯放弃其既得利益,我们则顺势而为,与其建立外交关系。昌都战役后,印度展开外交攻势,我们始终坚持原则,但也在一些具体问题上作了让步,改变了印度在涉藏问题上的态度。在和平解放西藏政策实施的关键时期,我们与印度积极合作,为西藏的和平解放创造了良好的外部环境。
第三,将原则性与灵活性有机结合,制定正确的政策。1949年12月,印度站在其国家利益的高度,承认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当时中国的外交政策虽然是“一边倒”,但是,中国共产党在对待中印关系上高瞻远瞩,给予了印度与其他资本主义国家不同的待遇,顺势而为,与其建立了外交关系。当印度干涉人民解放军进军西藏时,中共一方面强调西藏是中国领土的一部分,西藏问题属于中国的内政问题,另一方面也在一些问题上作了某种程度的让步。原则上的坚定性和政策的灵活性,使印度在涉藏问题上逐渐回到了中立的态度,有力地挫败了美国等帝国主义国家企图利用“西藏问题”牵制中国的阴谋。
[1]张敏秋.中印关系研究(1947—2003)[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4.
[2]梅·戈尔斯坦.喇嘛王国的覆灭[M].杜永彬,译.北京:中国藏学出版社,2005.
[3]中共西藏自治区委员会党史研究室.中国共产党西藏历史大事记[M].北京:中共党史出版社,2005.
[4]外交部发言人.就西藏问题发表谈话[N].人民日报,1950-01-21.
[5]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中共西藏自治区委员会,中国藏学研究中心.毛泽东西藏工作文选[M].北京:中国藏学出版社,2008.
[6]西藏自治区党史资料征集委员会,西藏军区党史资料征集小组.和平解放西藏[M].拉萨:西藏人民出版社,1995.
[7]西藏自治区党史办公室.周恩来与西藏[M].北京:中国藏学出版社,199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