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别尔嘉耶夫的人格主义哲学

2014-03-25 06:18钟晓平李国华
关键词:奴役耶夫主义

钟晓平,李国华

尼古拉·别尔嘉耶夫,20世纪存在主义哲学的杰出代表,毕生致力于探讨人的自由、使命及命运问题,揭示存在的奥秘与意义。在探寻基督教信仰和社会主义理想的理论融合中,别尔嘉耶夫建构了意蕴独特而丰厚的“自由精神的哲学”,并试图打造一个精神自由、个性独立而完整、人格健全、自由人主导的“人间天堂”——人格社会主义社会。

一、人格

人格是别尔嘉耶夫人格主义哲学的基本范畴。别尔嘉耶夫从词源学角度考察了人格一词的生成。“人格”一词与希腊语的πδτασι和拉丁语的persona有一定的渊源关系,前者指代“移近”、“置换”,后者指代“面具”、“伪装”,同戏剧角色有关。这两个词用在新的哲学和基督教中,都无法充分表达“个体人格”含义。后经长期演变,persona的词义才逐渐确定为“个体人格”,即表示“理性的、个体人的存在”[1]14。

在别尔嘉耶夫看来,人格是人区别于物的根本标志,是人的整体构架、整体意象、整体面貌。人格的内涵极其丰富。别尔嘉耶夫主要从人格与存在、人格与个体人、人格与个性、人格与自由、人格与苦炼、人格与抗争和超越以及人格与上帝等视角论述了人格的涵义。

人格与存在。别尔嘉耶夫指出,“个体人格是主体,是主体之中的主体”,“而社会是客体,是个体人格的一个部分、一个社会的方面,这犹如宇宙是个体人格的一个部分、一个宇宙的方面一样。”[1]8人格不隶属于自然的等级结构。可以说,“社会和自然为着个体人格的主动形式提供材料,个体人格却卓然独立于它们”[1]8。“个体人格是这个世界进程的阻断、突破和终止,是新秩序到来的启蒙者。”[1]4人格的生存必须以世界进程的阻断和终止,即世界末日 (积极的)的降临为前提。人格的实现意味着自然必然性统治的现实世界的终结。总之,个体人格高于自然、社会和世界,高于存在,这是别尔嘉耶夫人格主义的基础。

人格与个体人。“个体人属于自然主义的、生物学的、社会学的范畴”,是“关联于某一整体的不可分的原子”[1]15。具体而言,它是种族、社会、宇宙这些整体的一部分。个体人一旦脱离整体,就不再称其为个体人。无个体人便无种族,无种族也无个体人。个体人同时受种族遗传性和社会遗传性的决定。人格不是生物学的、心理学的、自然主义的范畴,而是伦理学的、精神的范畴。人格不是关联于种族、社会或者宇宙这种整体的不可分的原子,它自身就是一个整体。人格的这种特性表现在它与外界的交往关系中,即人格与世界、社会、他人的关系不是部分与整体的关系,而是见面交会的关系。个体人格拒斥个别与普遍、部分与种族器官与有机体的关系,它是“卓然独立于自然、社会、国家”之外的自由[1]16。

人格与自由。人格根植于主体性,其源头在精神世界和自由王国里,它拒斥一切外在的决定。“个体人格生存的前提是自由。”[1]9自由的奥秘即人格的奥秘:“个体人格是自由,它卓然独立于自然、社会、国家。”[1]16换言之,人格是独立于物质界以外的自由,人格的存在表明人对自然、社会和国家的独立性、非依赖性。

人格与个性。在概念上,“个性”最接近于 “人格”。何谓“个性”?在别尔嘉耶夫那里,个性是主体(人的精神性、独立性和创造性),是理想人格。别尔嘉耶夫指出:“个体人格的个性指独立性、凝聚性、自由,指人进行选择,展现差异。”个性是人的精神源头的胜利:个性突破自我的奴役,有了这个突破,才有突破世界奴役的可能。“个体人格关联于个性。强大的个体人格是传达出来的个性。”[1]25人格主义的精神实质就在于使人充分个性化,塑造独立而完整的个性,推动建立实质性的个性张扬的王国。

人格与苦炼。别尔嘉耶夫指出,人格与苦炼同在,且以苦炼为前提。苦炼具体指人的内在的拒斥周遭世界的非个体性力量。人格主义的苦炼是指在克服奴役、建构个体人格的苦炼,与历史上基督教倡导的各种形式的苦炼(本质上奴役人)是大相径庭的。事实上,“苦炼意味着积极抗争,抗争世界奴役的统治,抗争世界对个体人格的摧残,以护卫个体人格形式与意象的完整”[1]26。苦炼是个体人格对奴役的抗击,是个体人格实现自身的使命,是个体人格积极回应上帝的召唤。

人格与抗争和超越。人若羁绊于社会网络,人的个体人格何以能实现自身?“无疑,人的个体人格必须攻克社会群体的决定化……个体人格是主动性和抗争,它消解世界的累累重荷,以自由攻克奴役。害怕努力,则阻碍个体人格的实现。个体人格——抗争,努力,战胜自我和世界。个体人格——解放,拯救,战胜奴役。”[1]7抗争是人格自我实现的前提。人格的独立性与超越性决定着人格的实现必然以抗击自然秩序,抗击社会有机体为前提。人格建构、成长的过程就是与奴役、奴役统治反复抗争的过程。别尔嘉耶夫认为,个体人格是两个世界(现实世界与精神王国)的交叉点,其中横陈着精神与自然、自由与必然、独立与依附等多重矛盾的斗争。因此,个体人格的实现意味着“抗拒世界奴役的统治”,“抗拒人对世界的驯服融合”[1]9,意味着精神战胜自然、自由战胜必然、独立战胜依附。人格的实现即不断地超越,超越给定性、外在的决定论,超越种种奴役。就生存意义而言,超越意味着自由。总之,人格的实现离不开抗争和超越。

人格与上帝。别尔嘉耶夫指出,人的价值即人自身的个体人格。人格拒斥一切外在的决定,自然、人格不由上帝外在地决定。但这并不否定上帝是人格的守护神。“个体人格与上帝之间的关系不是因果关系,不置于外在的决定王国,而置于内在的自由王国。对于个体人格,上帝是主体,不是客体。个体人格与上帝显示生存的关系。”[1]8-9具体言之,“人的价值即从奴役中获释,从上帝与人的传统关系中获释,从对宗教生活的传统理解中获释”,“上帝是个体人格脱出自然的、社会的、凯撒王国的客体世界的统治而走向自由的护卫者。”[1]9个体人格在抗击世界秩序和存在的过程中联合上帝一起行动,上帝永远站在个体人格这一边。

二、人格主义

别尔嘉耶夫毕生致力于打造一个精神自由、个性独立而完整、人格健全的理想社会,称其为“人格主义的社会主义社会”。正如哲学家费达托夫所言:“对别尔嘉耶夫来说,社会主义运动的目的是在无阶级的社会中解放人的个性。在这里,个性是第一位的,别尔嘉耶夫将自己的社会主义称作人格主义的。 ”[2]102

别尔嘉耶夫认为,人格主义的社会主义的基础是“个性、每一个个性先于社会和国家,自由先于平等”[3]24。然而,在现实世界中,种种奴役性的社会制度、思想观念和生活方式压制着人的个性、精神自由,阻碍着人格和人格主义的实现。因此,人格主义的实现首先要求反抗并终结现存世界。从这个意义上讲,人格主义是现存世界走向终结、人的个性自由和精神王国得到实现的积极末世论。

首先,人格主义是统筹兼顾人的物质需求和精神追求的学说。人格主义社会是精神生活与物质生活协调统一的社会。别尔嘉耶夫指出:“社会应当这样组织:面包属于所有的人,只有那时精神问题才以其固有的尝试提到人的面前。对大多数人来讲,面包问题仍然没有得到保证时,主张为精神利益和精神复兴而斗争是不允许的。这是犬儒主义,必然会引起无神论公正的反抗和对精神的否定。”[2]102在他看来,物质生活是每个人的基本需求,这是无可争议的。但物质生活的欠缺不能、也不应当阻碍对精神生活的追求。也就是说,人们不应当以物质生活贫乏为由而拒绝、甚至放弃精神生活。相对于物质生活,精神生活更为可贵。

其次,人格主义是力求通过精神变革实现理想的社会学说。别尔嘉耶夫指出:“现代世界首先需要精神的、道德的革命,以人的名义、以个性的名义、以一切人的个性的名义进行革命,恢复被毁坏的价值体系,将人的个性价值置于对生产、技术、国家、种族、民族和集体的崇拜之上。”[2]104在他看来,人格主义社会理想的实现亟需变革人的思想意识结构,战胜人的精神上的“资产阶级性”,在全社会确立起个性独立、精神自由的普世主义信仰。确切地说,精神革命是战胜“资产阶级性”、实现人格主义社会的必由之路。对别尔嘉耶夫而言,理想社会的实现首先是一个精神任务,必须使人意识到个性、自由和精神改造的重要性。他说:“社会主义应当与对待生活的新的、非资产阶级的态度联系在一起,应当与人们的新的非资产阶级的关系联系在一起。这不仅是一个社会任务,这首先是精神任务,精神革命。”[4]39

最后,人格主义是反集体主义和个人主义的学说。别尔嘉耶夫指出,集体主义是反人格主义的,它不承认个性的价值。不仅如此,在集体主义统治下,人与人的关系 “是通过人与集体的现实或者伪现实以及高踞于人之上的被客体化了的社会的关系实现的”[4]76。在集体主义生活中,人与人、人与社会的关系被客体化了——社会高于人格,集体高于个人。人格主义同样与个人主义有区别。个人主义强调个体人的核心地位。个体人是社会有机体的一部分,不具备完整的个性和健全的人格。再者,“自我中心主义意味着人受双重奴役:受自我的奴役,囿于僵死、狭小的自我性;受世界——一个行使外在强制手段的客体——的奴役。这样的自我中心主义者不可能不是奴隶......无疑,自我中心主义者通常都不以人格主义态度来确立自己与世界、与他人的关系”[1]22。个人主义意味着自我封闭与隔绝,它阻隔人与神的精神往来、压抑神与人的自由、阻碍个性的成长和实现,因而必然走向人格的对立面。“人格主义同躬行自我中心的隔绝的个人主义完全不同”[1]16,强调主体人格的核心地位。主体人格是独立于自然、社会、物质世界之外的整体,而非某个整体的部分,它本身是自由的。

三、人格主义革命

人格主义革命是指在生存时间里进行的以改造人的思想意识结构、克服人的内在奴役、重振人的精神面貌为宗旨的精神革命。别尔嘉耶夫指出:“导向人的自由和自由人的出现,是一场争战。这首先需要变革人的意识结构和价值取向。这是深刻的内在革命,它不在历史的时间中实现,而在生存的时间中实现。 ”[1]40

人格主义革命首先是基于对客体化世界的批判和改造而提出来的。别尔嘉耶夫指出:“人格主义革命(这种革命在现代还没有过)意味着推翻客体化的权力,破坏自然的必然性,解放主体——个体,冲向另一个世界即精神世界。同这次革命相比,以往在世界上发生的革命都是微不足道的。”[5]264

“客体化”是别尔嘉耶夫形而上学的中心范畴之一,其意义接近哲学专业术语——“对象化”和“异化”。别尔嘉耶夫指出:“客体化是对世界的堕落性,世界所处的奴役、必然和疏远状态的认识论描述。”[5]261客体化的结果,是现象与本真一分为二,世界一分为二,本真世界被掩盖了。“客体化的世界是堕落的和邪恶的现象世界,而不是本质的和实有存在物的世界。客体化的世界是异化和分裂的世界。客体化产生‘社会’和‘一般’,还有‘交往’和‘共性’;使‘恺撒的王国’和‘上帝的王国’同时并存。”[6]246

统治客观化世界的是异化、是奴役、是用共性和普遍扼杀独一无二的个性。客体化王国是精神、自由、人格被摧残和压抑的王国,是从外部决定的凯撒王国。生活在这个世界的人充满了悲剧性:一方面,人被抛掷向异己的凯撒世界,备受客观必然性和规律性的束缚;另一方面,人身上的天国意识和精神使命不断苏醒——人本因该属于另一个世界,即精神世界或上帝的国。这种二重性使人产生严重的孤独感、焦虑感和对另一个世界的向往感。

被客体化了的世界——自然界和人类社会,是必然性和因果律统治的世界,那里充斥着压制、奴役、敌对和冲突;而精神世界(本真世界)则是创造和自由的世界,那里充满了爱和同情。因此,人格主义革命意味着终结客体化和客体化世界,超越必然性和因果律,解放主体人,推动世界末日的来临,从而冲向彼岸世界——精神王国。

其次,人格主义革命是针对暴力革命的欺骗性提出来的。在别尔嘉耶夫看来,革命始终充满着精神谎言和欺骗:革命“意味着人与上帝、与世界和人们的原有关系本身发生灾难性的变化”[7]71;革命是偏执和疯狂的,这种偏执和疯狂丧失人格、毁灭人格,剥夺人的自由和道德责任,最终丧失人的形象。按照别尔嘉耶夫的理解,暴力革命的欺骗性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其一,革命的本性始终是反个性、反自由和反人道的;其二,表层的革命并不能实现人的精神面貌的翻新,革命后的人依旧是旧人。

别尔嘉耶夫指出:“革命的背后是解放的本能和观念,是反对残暴统治的斗争,但是革命自身却不具有自由的激情,它又制造新的、更加痛苦的残暴统治。革命的本性否定个性的价值、自由的价值、创造的价值,否定所有的精神价值。最可怕的是,在革命中被镇压的和牺牲的是个性。”[8]214他认为,以俄国十月革命为代表的暴力革命打着人道和自由的旗号,事实上却是敌视人道和自由的,精神革命才是王道。革命的知识分子在革命后的悲惨遭遇恰恰证明了这一点。“俄国革命同样是俄国知识分子的终结。革命永远是不知感恩的,俄国革命对俄国知识分子特别不知感恩,知识分子曾为它作了准备,但它却对知识分子进行迫害,把他们抛入深渊……自由不是大众化的,而是贵族特权。”[5]212-213别尔嘉耶夫所倡导的革命不是外在的表层的政治革命,而是内在的深层的精神革命,是人的精神面貌的真正改变与翻新。他说:“发生在生活表层的革命,从来没有任何实质的改变和发现……革命在某种程度上从来都是一场假面的舞会,如果揭开面具,就会遇见旧的、熟悉的面孔。”[9]274他甚至认为,在革命中,人并没有获得内在的精神成熟与解放。试想,革命是成功了,而人依旧是旧人,还是没有达到真正的超越与解放,那么革命中所付出的代价岂不是白费了?这种思想是启人深思的。

再者,别尔嘉耶夫的人格主义革命是针对俄国革命中知识分子落后的思想面貌提出来的。重塑革命知识分子的思想面貌是人格主义革命的重要内容。别尔嘉耶夫在其思想自传中披露,革命知识分子的传统世界观以及意识上的禁欲主义,道德上的过分严肃主义,对社会主义的宗教态度都在衰落,在某些知识分子和半知识分子集团中由于对革命的失望而开始了真正的道德瓦解[5]122-123。革命的知识分子不懂得真正的自由,内心深处也不需要真正的自由。同时,革命知识分子和广大群众的广泛政治运动与为精神、精神生活、精神自由而进行的斗争脱节。再者,革命的知识分子和广大群众不懂得革命是由内因决定的,而不是由外部原因和条件决定的这一真理。所有这些都是他极不愿意看到的。鉴于此,他完全远离政治和暴力革命,为的就是献身于为精神自由、为改变人们特别是知识分子的思想意识的斗争。

人格主义革命区别于共产主义革命。人格主义革命是精神起义,是主体性的、非暴力的、人人均可参与的精神革命,而不是群体性的、暴力的、阶级的政治革命。它不以牺牲人道和自由为代价换取所谓的“自由与解放”,其终极目标和最高价值理想是精神自由和个性独立而完整,其实质是精神战胜自然,自由战胜必然,人格战胜奴役。相反,共产主义革命渗透着暴力革命和阶级斗争,为赢得所谓的“自由与解放”,它不惜以牺牲人道和自由为代价,其结果是强权政治或极权主义。因此,真正的合乎人道的革命不是阶级斗争、不是暴力革命,而是主体——人的精神革命——人的翻新与超越。

人格主义革命高于共产主义革命。历经多年的政治斗争,别尔嘉耶夫意识到在现实的社会环境中并不能获得真正的精神自由,因为“真、善、美皆非心理意识,而是先验意识,它们不依赖于社会环境,与革命斗争无关”[9]4。在他看来,共产主义不仅是基督教的危机,而且是人道主义的危机。因此,别尔嘉耶夫与俄国共产主义进行的不是政治的斗争、而是精神的斗争——反对它对精神的敌视、对自由和人道的践踏。

人格主义革命的光辉远景是人格社会主义社会。人格社会主义社会有着全然不同于社会主义社会和共产主义社会的理想价值秩序:生存世界高于现象世界(现实世界),作为生存秩序的自由秩序、精神秩序高于自然秩序,精神高于自然,自由先于存在,个性高于普遍,创造高于被造,爱高于律法。概括起来,人格社会主义社会是一个精神自由、个性独立而完整、人格健全、自由人主导的“人间天堂”。

人格主义革命,说到底是价值重估,是价值取向、思想意识结构上的彻底变革。在别尔嘉耶夫看来,重建理想世界的必由之路只能是精神起义,是人格主义革命。在对客体化现实的批判中,他指出,奴役的根源在于错误的思想意识结构和在此基础上的人的自我奴役。客体化的现实世界是人的自我奴役的产物,是精神与自我异化的产物。因此,要克服现实世界的奴役性,关键在于彻底转变人的错误的意识结构——存在先于自由,从根本上克服人的自我奴役。而要完成此项任务,就得进行精神起义,发动轰轰烈烈的人格主义革命,建立精神至上、自由和人格是王道的人格社会主义社会。这正是别尔嘉耶夫的毕生夙愿所在。

别尔嘉耶夫的人格主义哲学毕竟是建立在基督教唯心主义的基础之上,其中的某些观点存在主观主义倾向和脱离现实的方面是在所难免的。遵照“双腿走路”的客观法则和马克思主义对立统一、辩证运动的发展观,现实人在人格与存在、个性与集体、自由与必然、物质与精神之间完全是可以找到平衡点的。当然,这有赖于对别尔嘉耶夫人格主义哲学和马克思主义哲学的理解消化与兼容并包。回应现实,在加快构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新时期,我们亟需一大批精神自由、人格健全、个性独立、物质层面与精神层面协调发展、兼具自主性、批判性和建设性的个体与群体。这或许是别尔嘉耶夫人格主义哲学对于当今中国的最大意义所在。

[1]别尔嘉耶夫.人的奴役与自由[M].徐黎明,译.贵州:贵州人民出版社,2007.

[2]张桂娜,李尚德.别尔嘉耶夫社会主义观解析[J].学术论坛,2009(1).

[3]别尔嘉耶夫.论人的奴役与自由[M].张百春,译.北京:学林出版社,2000.

[4]别尔嘉耶夫.精神王国与恺撒王国[M].安启念,周靖波,译.浙江:浙江人民出版社,2000.

[5]别尔嘉耶夫.自我认识:思想自传[M].雷永生,译.广西: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1.

[6]别尔嘉耶夫.自由精神哲学[M].上海:上海三联书店,2009.

[7]别尔嘉耶夫.文化的哲学[M].于培才,译.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7.

[8]别尔嘉耶夫.论人的使命:神与人的生存辩证法[M].张百春,译.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7.

[9]别尔嘉耶夫.俄罗斯思想[M].雷水生,邱守娟,译.北京:北京三联书店,19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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