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文化、跨媒介视域中的《了不起的盖茨比》

2014-03-24 07:08:39北京肖明文
名作欣赏 2014年19期
关键词:黛西了不起的盖茨比尼克

北京 肖明文

随着2013年新版电影《了不起的盖茨比》在全球上映,一股新的《了不起的盖茨比》阅读、评论热潮在世界范围内兴起。经由翻译出版和电影媒介,这部20世纪经典小说从西方旅行到中国,传播到具有不同文化背景的受众。观影之后,我重读了菲茨杰拉德的这部杰作,和以往几次阅读体验一样,此次重读又有新的收获。上一次细读该作品是在四年前,当时我着重分析了盖茨比这个复杂矛盾的悲剧英雄:他一方面醉心于物质追求和沉迷于炫耀性消费,另一方面又忠诚恪守清教伦理和执着践行西部拓荒精神,在消费主义和清教主义拉锯下,死亡成为盖茨比命运的必然结局。①

重读盖茨比

在此次的重读过程中,我注意到小说中反复出现打电话的场景,掩卷后决定对这一细节加以探究。实际上,关于小说中的一些突出意象已有大量的评论,这些意象包括绿光、汽车、灰谷、巨型眼镜等。但是关于打电话这个场景却无人关注,经笔者统计,小说中共出现六十七次“电话”这个单词,可以肯定,解读这个频繁出现的场景对理解整部小说有很大的帮助。具体而言,电话场景有助于作者菲茨杰拉德解决叙事建构和语境勾勒中遇到的几个问题:如何展示当时的新兴产品和时髦消费,如何介绍汤姆和梅特尔的私情,如何让读者获知盖茨比是一个黑帮成员,如何巧妙地刻画人物性格,如何披露世态炎凉和人情冷漠,以及如何利用过去来推动情节发展。

小说叙述的故事发生在1922年,当时私人电话还十分罕见,只有非常富有的人才能装上单线电话。私家电话对杰伊·盖茨比和汤姆·布坎南来说很有必要,因为他们都与某些非法的勾当有关,害怕旁人偷听他们的谈话。当然,电话不仅在富人的日常生活中扮演重要角色,也给普通人的居家出行带来了巨大的便利。小说文本中详细展示了电话的各种功用,比如,打电话相约聚会,订购冰块、饮料等急需食品,呼叫出租车,以及后来出了交通事故时打电话报警,电话的所有这些用途在近一个世纪后的今天还在延续。电话购物对盖茨比来说还有一个独特的好处,他为了私会黛西,避免人多嘴杂,“早在一个星期前就辞退了家里的所有仆人,重新找了五六个人来顶替,这些人从来不到西埃格村去采购,从那里的商人身上捞点外快,而是打电话订购数量不多的日用品”②。盖茨比雇用信得过的人,不让他们出去采购商品,而是在家电话购物,以避免他们到外面散播消息。

小说中的第一次电话铃响起,汤姆走进屋里接电话,黛西找借口离开花园,到门外偷听。布坎南夫妇离开,乔丹得以告诉尼克关于汤姆的婚外情。事实上,汤姆和梅特尔的不正当关系是通过电话聊天予以披露的,他们的谈话被黛西和乔丹偷听到。如果小说过早把梅特尔介绍给读者,后来尼克在火车上与她相会的场景就会黯然失色,当时伴随着火车车轮的节奏,尼克听她讲述她和汤姆如何相识。通过暗示她的存在而不是直接告知读者,菲茨杰拉德戏剧般地强化了我们对这个神秘女人的兴趣。

盖茨比接到数个来自芝加哥的电话以及一个来自费城的电话,这不禁让读者思考盖茨比是干什么行当的。虽然我们无法确定打电话的人具体是谁,但可以肯定他们与黑社会组织有关。来参加盖茨比举办的豪华宴会的宾客中流传着一种说法,认为盖茨比是靠贩卖私酒成为暴发户的,这一点可以从盖茨比与密友迈尔·沃尔夫山姆的交往中得到证实。盖茨比跟尼克介绍说,沃尔夫山姆是个“赌徒”,“他就是在1919年幕后操纵美国世界棒球冠军赛的那个人”。不仅操纵比赛和证券,他还是有名的黑帮头子,是走私犯罪的骨干成员。从1920年1月17日起,美国宪法第18号修正案——禁酒法案(又称“伏尔斯泰得法案”)正式生效,凡是制造、售卖乃至于运输酒精含量超过0.5%的饮料皆属违法。但药店通常获准销售“处方酒”,这种酒要么用于宗教目的,要么出于医学需要。作为合法酒的销售渠道,药店自然成为走私酒的集散地。芝加哥是黑社会活动的基地,每一个来自那里的电话都在提醒读者,盖茨比乃非法敛财之人。

盖茨比在不同的场合对电话抱有迥异的态度。对来自黑社会团伙的电话,他无法抗拒,这是他奢靡生活的经济支撑。他不但频繁地接到来自芝加哥的电话,他也会主动给那边打电话。在和尼克、沃尔夫山姆吃午饭时,“突然间,他瞧了一下手表,跳了起来,匆匆走出屋子,把我和沃尔夫山姆留在餐桌上”。沃尔夫山姆解释说,“他得去打电话”。平日接到来自芝加哥的电话时,盖茨比表现得很镇定,但在他与黛西旧情复燃之时的来电使他变得有些烦躁:“是的……噢,我现在不便谈……我现在不便谈,老兄……我说的是一个小城镇……他一定知道什么是小城镇……得啦,他对我们没什么用处,如果底特律就是他心目中的小城镇……”小说最后,当电话不再响起或电话被挂断,欺骗或死亡随即登场。盖茨比焦急等待着黛西的电话,而事实上她并不会打过去。他带上橡皮垫子,朝泳池走去,不久后在那里被枪杀。

电话也有益于塑造人物形象,例如,它展示了汤姆的粗鲁蛮横。在与情妇的几次电话交谈中,他露出了真面目,活脱是一头野蛮的公牛和一个放纵肉欲的掠食者。他的声音“粗犷、低沉、沙哑,正在用门厅的电话与什么人通着话”,这里的“什么人”指的是威尔逊夫妇中的任何一个,这种凶悍语气截然不同于他与家中宾客交谈时的礼让风格。他对梅特尔的蔑视在电话中首次得到体现,后来在梅特尔的小公寓中重现,在这个小房间,汤姆的个性张狂,而在他自家的大宅中,他反倒很收敛。再比如尼克,从他前后在电话交谈中的语气,读者可以看出这个人物形象的转变,从一个中立的观察者变成坚定拥护盖茨比的人。尼克在后来的电话中表达出强硬姿态,或许是因为他已经站在盖茨比一边,并且孤立无援。他展示出前所未有的顽强,逐个打电话给盖茨比的熟人,邀请他们来参加葬礼。

尼克在盖茨比死后的几个打电话、接电话的场景充分揭示了人走茶凉、曲终人散的悲寂现实。第一件让他心寒的事情是:“在我们发现他的尸体半小时之后,我就打了电话给黛西。我本能地、毫不迟疑地给她打了电话。但是她和汤姆那天下午很早就出门了,还随身带了行李。”在盖茨比死后的第二天,尼克接到来自芝加哥的电话,“我以为这总该是黛西打来的了,但等到接通了,一听却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很轻很远”。对方说了一些有关黑社会的事情,当尼克表明自己的身份,并告诉他盖茨比的死讯时,对方立刻挂断了电话。尼克接二连三碰钉子,“还有一个我打电话去找的人竟然暗示他是咎由自取。不过,这是我的错,因为他是那些当初喝足了盖茨比的酒就大骂盖茨比的客人中的一个,我本来就不应该打电话给他”。小说中最后一个电话来自克里普斯普林格(K lipspringer),尼克以为对方打电话来是打算参加盖茨比的葬礼,但电话那头的回答让他哭笑不得:“我打电话来是为了我留在那里的一双鞋。不知道能不能麻烦你让男管家给我寄来。你知道,那是双网球鞋,我离了它简直没办法。我的地址是B.F……”或许应该如此,因为从他的名字,到他在盖茨比家的短暂逗留,以及他现在在康涅狄格州格林威治的居所,所有这些都暗示,他始终是个阴影般的人物,不管我们怎么想知道,他的身份信息始终在不可触及的地方。

电话也可以让过去的信息推动情节向前发展:乔治·威尔逊的电话表明他对汽车有兴趣,预示了汤姆和盖茨比交换汽车。电话把和汽车交换有关的人都集中到布坎南家中。“黛西要他给我打电话——问我明天愿不愿意到她家吃午饭,还说贝克小姐会去的。半小时之后,黛西亲自打电话来,似乎因为知道我答应去而感到宽慰。一定出了什么事。然而我不能相信他们竟然会选这样一个场合来大闹一场——更不会想到会是盖茨比早先在花园里勾画过的那种尴尬难堪的场面。”后来由于争吵引发了情绪失控,黛西驾车酿成交通事故。由此可见,电话把过去和现在连接起来,把所有主要人物集聚起来,起了不可或缺的桥梁作用。进一步说,鉴于尼克作为一个观察者的中心角色,读者事实上是在听尼克在电话那头讲话,即我们就像是在听电话,尼克在电话那头给我们讲故事。

重译的愉悦

《了不起的盖茨比》作为一部现代经典小说,其中译本种类繁多,③就从小说标题的翻译来说,译名“了不起的盖茨比”在大陆地区占据了主导地位,其他译名还有“长岛春梦”(巫宁坤),④“大人物盖茨比”(范岳),“灯红酒绿”(杨晓萍);“大亨小传”在港台广为接受,其他译名还有“永恒之恋”(黄淑慎),“大哉!盖世比”(王润华),“大亨——凯士毕”(丁士奇)。总体而言,该小说的译名可以分成两大类:一类是直译,意在展示盖茨比的气质或成就;另一类则是意译,注重传达盖茨比的爱情故事。就个人而言,我偏向直译的译名,因为它们忠实原作,让读者自己去领会该标题的含义,而意译的译名把该小说简化成一段爱情故事,容易使人产生误解,而且会极大削弱该作品的丰富内涵和批判力度。

在大陆,受关注最多的是巫宁坤和姚乃强的译本。巫译偏于直译,用词简洁凝练、朴实自然,能够再现原文文笔清新、简洁优美的风格;姚译偏于意译,用词富有文采、讲究修饰,充分传递出原文流畅通达、行云流水的特质。关于这两个译本的比较和评价,国内已有一些评论文章和几篇硕士论文详加论述,⑤这里仅举几例用以指出各个译本的一点瑕疵,而某一个译本的缺陷在另一个译本中恰好得到修正,这足以说明一部名著由不同译者进行翻译的价值所在。例如,巫译中有一句:“‘谁愿意进城去?’黛西执拗地问道。盖茨比的眼睛慢慢朝她看过去。‘啊,’她喊道,‘你看上去真凉快。’”英语原文是cool一词,根据上下文语境,此时盖茨比和黛西重新坠入爱河,盖茨比的男性气质对黛西颇具吸引力,他在黛西眼里显得很“酷”才对,而且接下来黛西又对盖茨比重复了一句“You alw ays look so cool”更是印证了这一点。由此可见,恰当的译文应是姚译:“你看上去总是那么酷。”再举一例,姚译中有一句:“但是我们这一族系的真正缔造者是我祖父的哥哥。他在五十一岁来到这里,找了个替身去参加内战,而自己做起了五金批发生意,我父亲至今天仍在干这一行。”英语原文in fifty-one,孤立起来看,很容易理解成“五十一岁”,但当内战爆发时此人年龄会更大,便不需要服兵役,也无须“找了个替身去参加内战”,因此从词语搭配和上下文语境来看,巫译“1851年”准确可靠,其他多数译本也译作年份。

在港台的所有译本中,乔志高的译作最受欢迎。由于今年三联书店首次在大陆出版了乔译版本,这里便略说一二。乔译的亮点是文字简洁优美,四字格使用频率高。给我留下最深印象的是小说末尾处那封吊唁信的译文,语言古朴典雅,没有深厚的语言功底,无法写出如此精彩的译文。不过,可能会有一部分读者在阅读乔译版本时会遇到一些障碍,这不仅是因为他常用古文表达,还因为他时而使用方言词汇。例如,乔译中有一句:“有我父亲办公室墙上那幅一脸板板六十四的肖像为凭。”乔先生把hard-boiled译成“板板六十四”(宋时官铸铜钱,每板六十四文,不得增减,比喻刻板不知变通——编者注),这是江浙的地方话,不熟悉该方言的读者很可能不知所云。顺便提一下,乔译中的专有名词翻译在大陆读者看来,可能会有点不顺口。

前面重点谈到巫宁坤、姚乃强和乔志高三位译者,为展示他们的风格差异,这里试举一例,以达管中窥豹之效。巫译:我猜想最时髦的事情大概是装聋作哑,让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阿猫阿狗跟你老婆调情。姚译:我想最新的怪事大概是装聋作哑,让来历不明的小子跟你老婆做爱。乔译:难道说非得装聋作哑随便让哪个来历不明的小子跟你太太吊膀子才算时髦。小说的英语原文是make love,从三部译著首次出版的时间来分析,乔译出版于20世纪70年代初,他使用了中文习语,“吊膀子”常出现在鲁迅和茅盾等文学家的作品中,当代作品中不多见;巫译出版于1983年,当时中国改革开放不久,于是他巧用了较为含蓄的词语“调情”;姚译出版于新世纪,国人观念已放开,故而他直接采用了广为接受的舶来语“做爱”。从这一个词汇的翻译中,我们可以粗略看到我国翻译作品的地区差异和时代差异。

重拍的创意

坊间有一种说法,“一流的小说出二流的电影,二流的小说出一流的电影”,虽然这并非定律,但它说出了将文学名著改编成电影的难度。尤其是《了不起的盖茨比》这部文学经典,此前已有四个电影版本,要想超越前人、取得突破绝非易事。早在1926年,即小说出版的第二年,奥斯卡影帝沃纳·巴克斯特就主演了主人公盖茨比,这是该小说最早的电影版本,不幸的是,此片已经失传。1949年,阿兰·兰德和雪莉·温特斯加以重新演绎,但票房和口碑均告失败。迄今最著名的电影版本拍摄于1974年,影片由罗伯特·雷德福和米亚·法罗两位当红演员担纲,弗朗西斯·科波拉任编剧,最终获得了奥斯卡最佳服装和最佳电影音乐奖以及金球奖最佳女配角。2000年的电视电影版由托比·斯蒂文斯和奥斯卡奖得主米拉·索维诺主演,但反响平平。

导演巴兹·鲁赫曼拍摄第五个版本的电影《了不起的盖茨比》,面临巨大挑战,当然他具有很高的艺术造诣,并且具备了许多前所未有的人力、物力条件。巴兹·鲁赫曼以极致的华丽风格见长,代表作“红幕布三部曲”——《红磨坊》《罗密欧与朱丽叶》《舞国英雄》,堪称国际影坛中视觉诠释的王牌作品。导演以浓烈的色彩、撼人的音乐、动感的3D视效,将菲茨杰拉德笔下那个奢华至极的世界表现得淋漓尽致。在影片中,导演出色地展现了原著中对于20世纪20年代纽约上流社会的描绘,不论是片中的人物服装还是场景设置,导演都极尽奢华之能事,彰显出富豪们对于物质财富的无限迷恋。他通过先进的视觉特效,着力打造了盖茨比的那幢灯火璀璨、彻夜笙箫的超豪华别墅。观众通过盖茨比的“地王大厦”得以窥视当时美国社会弥漫的玩乐奢靡之风。除了最前沿的电影技术,他的演员阵容也异常强大。盖茨比的扮演者是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他曾主演过风靡于上世纪末的《泰坦尼克号》,在之后的《飞行家》《血钻》《胡佛》等影片中也有十分精彩的演绎。从《成长教育》《羞耻》《华尔街:金钱永不眠》走出的凯瑞·穆里根,一直都扮演耽于欲望的物质女孩,由她扮演黛西这个追求享乐的拜金女恰到好处。三部《蜘蛛侠》让长着一张娃娃脸的托比·马奎尔成了一位超级英雄的化身,在本片中他扮演的尼克是故事的参与者和讲述者,他的言语行为直接影响到观影者对情节的判断。汤姆·布坎南的扮演者是澳大利亚演员乔尔·埃哲顿,他参演过热门犯罪电影《动物王国》,在本片中成功演绎了汤姆强悍狡猾的形象,有时甚至盖过了迪卡普里奥的风头。

每部由文学经典改编的电影上映后,都会引来潮水般的评论,新版《了不起的盖茨比》亦是如此。就本人而言,我从不反对电影与原著有差异,导演可以也应该对原作加以创造性诠释。譬如,影片的叙述框架为导演新增,对此创造我很赞赏。电影开头是精神抑郁的尼克去看心理医生,他竭力回忆与盖茨比交往的全过程,但他无法口头讲述,心理医生建议他用书写的形式去倾吐事件的来龙去脉。影片的中心情节由此开启,中间时而插入尼克的叙述。在结尾处,尼克完成整个故事的书写,掩卷后又在故事的标题“盖茨比”前手写加上“了不起”(The Great)。在我看来,此片中添加的这个叙事外壳是一大亮点。此前大家很容易把盖茨比与菲茨杰拉德联系起来,这位主人公身上有作家的许多自传成分,而该影片让观众同时也把叙述者尼克与菲茨杰拉德联系起来,熟悉此作家的读者都知道,他的妻子后来患有精神病,他本人也十分抑郁,最后酗酒过度引发心脏病而早逝。⑥

当然,这部影片也有缺憾。在我看来,此片最大的缺陷在于它未能出色展示盖茨比在游泳池遇害后的场景,而这一段恰恰是原著中最精美的部分。小说没有正面描写盖茨比的尸体,而是饱含忧伤、充满怜悯地暗示:“清水从一端放进来又流向另一端的排水管,池里的水泛起微微的、几乎看不出的涟漪。随着水细微的波动,那只载有重负的橡皮垫子在池子里漫无目的地漂着。一阵几乎连水面上都吹不起涟漪的微风就足以改变它那载着偶然的重负的航程。一堆落叶使它慢慢旋转,像经纬仪一样,在水上转出一道细细的红色的圈子。”在电影中根本没有橡皮垫子,主人公的尸体完全暴露在观众的视线之中,原作的那种细腻手法、高超叙述和人性关怀消失得无影无踪。

①参见肖明文:《消费主义与清教主义拉锯下的悲剧英雄——〈长岛春梦〉中的价值取向》,《九江学院学报》2009年第5期。

②菲茨杰拉德:《了不起的盖茨比》,姚乃强译,人民文学出版社2013年版,第89页。本文有关该小说引文均出自此版本,不再加注。

③孙毅泓详细列举了《了不起的盖茨比》在大陆和港台的翻译出版情况。详见《对〈了不起的盖茨比〉多次重译的评析》,《云南农业大学学报》2010年第2期。

④巫宁坤先生在1996年九洲图书出版社出版的译本中将小说标题译成“长岛春梦”,他在此前和此后的译本中均译作“了不起的盖茨比”。

⑤其中硕士论文有《〈了不起的盖茨比〉的两个中译本的比较研究》(王艳芬),《翻译美学及接受理论下〈了不起的盖茨比〉翻译研究》(仝月春),《奈达功能对等视角下的〈了不起的盖茨比〉两个中译本探讨》(高原)。

⑥详见菲茨杰拉德的自传性随笔集《崩溃》(The Crack-Up),黄昱宁、包慧怡译,上海译文出版社2011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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