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泛在学习理念的成人思想政治教育新生长点探析

□吴满意 [电子科技大学 成都 610054]

众所周知，成人教育作为高等教育的重要组成部分，多年来为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培养了大批优秀的建设者，这对于提升劳动者的素质和我国高等教育的发展产生了巨大作用。但是，到目前为止，不可忽略的是成人教育过程中思想政治教育的力度却差强人意。究其原因则是多方面的。诸如认识上的偏差、办学理念上的缺失、教学模式亟待改进等等。因而，在泛在学习视域下，加大成人思想政治教育的力度，改革教育的方式方法，确保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和社会主义主流意识形态占领成人教育阵地以及提升高等学校成人教育的质量，无疑具有重大的理论价值与长远的实践意义。

一、泛在学习的基本理念解析

信息网络技术的迅猛发展，计算机的极大普及，普适计算与云计算技术的不断推进，甚至当代中国“三网融合”与物联网的兴起，对于高等教育质量提升、教育模式的转换等等都提供着难得的历史性机遇。这种局面的生成与拓展无疑也是远程教育、网络学习和成人教育培训之春。

泛在学习是技术成长后当下生成的一种崭新的学习样态与方式。它是在泛在计算的基础上诞生的。1988年美国富士施乐公司的马克·威瑟(Mark Weiser)第一次提出泛在计算 (Ubiquitous- computing)的概念，其意是指无所不在的、随时随地可以进行计算的一种方式。进入21世纪后，西方国家纷纷将Ubiquitous泛网时代作为国家科技发展策略的重要内容。日本政府开展了“U-Japan”计划；美国提出“Vision 2020”；欧洲也提出LEONIE项目。2004年12月，由中国电子信息产业发展研究院主办的首届“中国泛网论坛”在北京召开。2005年中国工程院副院长邬贺铨院士撰文提出泛在网（Ubiquitous Network）的概念[1]。泛在学习强调的是基于泛在计算环境下的一种无论何人都可以随时随地获取所需信息的学习方式，亦即3A学习方式(Anywhere，Anytime，Anydevice)。当然，对于泛在学习的认知，学者们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有的理解为于泛在计算条件下的学习，亦即通过可穿戴计算(Wearable Computing) 模式、信息设备(Information Appliance) 模式和智能交互空间(Interactive Space) 模式来完成泛在学习；有专家认为，泛在学习是一种有事即学、有时即学、有地即学的学习方式；也有专家指出，泛在学习是一种远程开放教育下的学习。其实，泛在学习就其学习模式而言，包括课堂内正式的课程学习、课堂外非正式的课程学习、在线的资源学习。依据自己的认知，并结合学界诸多专家的意见，我们认为，作为一种崭新的学习模式，泛在学习大体涵盖如下内容：

第一，明确泛在学习的交互性问题，构建泛在学习共同体。不言而喻，泛在学习的特点之一就在于它的交互性。正是借助于泛在学习过程的交互，教育者、学习者、媒介把关人、环境、资源等因素组成了泛在共同体。从而，在这个学习共同体内，教育的主客体之间不仅完成着交互，也存在着人与环境、资源、技术之间的交互，构建出泛在学习共同体人际交互、人机交互和人自身交互的互动空间。种种复杂的交互关系座架了一个复杂的社会学习场域。显然，泛在学习共同体是一个开放与多元的社会活动交互场，共同体成员借助这种交互性的社会活动进行信息与知识的建构。此外，传统意义上的教师身份、能力与角色也发生了较大的变化。

第二，强调泛在学习资源的整合。学界一般认为，泛在学习资源主要是指学习者可以利用来进行学习、支持学习与改善学习的一切事物的总称[1]。换言之，除了文字、数字、图表、影画、音视频外等等，“也许我们身边任何一种可以感知的、可以情景反思的实体都可以成为学习资源”[2]。显而易见，在泛在学习时代，人们应该尝试并学会把握与利用任何信息资源的同时学会整合资源，为我所用。通过利用与整合资源，以便于能够使每一个资源节点可以通过无处不在的泛在通讯网络建立链接，构建成一个无限巨大的资源智能网络空间[3]。

第三，强化学习媒介的利用，构架良好的泛在学习环境。一般说，泛在学习环境包括两部分：媒体硬件环境与社会文化环境。就组成媒体硬件环境的要素而言，大体涵盖着诸如卫星网、数字电视网、互联网、移动网络等组成的各种网络环境，以及智能手机、PDA、ipad、数码相机、DV、嵌入式设备、台式机等多样化的学习终端设备。其中涉及到WAP技术、3G技术等等。而就泛在学习的社会文化环境来讲，大体包括着各种教育机构、工作空间、社区和家庭等要素[4]。仅仅从这一环境涉及的具体内容方面看，无论是机构还是家庭，社会已然形成的特定价值观念、行为方式、伦理道德规范、审美观念、宗教信仰及风俗习惯都影响和制约着人们的生活方式，对泛在学习者也产生着不可忽视的影响。因此，强化对多种媒介的有效利用，将不同媒介进行最适合学习者自身的恰当搭配，有助于构建良好的泛在学习环境。

第四，明晰完成学习任务的无缝对接路径。在泛在学习活动中，可以采用课堂内正式课程学习形式，也可以采用课堂外非正式课程学习和在线资源学习。正式的课程学习，主要突出了泛在教育的正规性，其中包括专业的教育机构，相对固定的课程导引教师、较为齐备的课程学习方案、常态化的课堂教学活动与实践实训及其课程结业测评等诸多环节，学习者按照常规进行学习即可。课堂外非正式的课程学习突出的是泛在学习依据按需供应和接收的学习方式，即专业教育机构依据学习者的个性需求进行相应的学习和培训内容的提供。这种学习方式的目标、行为、过程、资源等一般都受到教育机构的制约，但同时，这种学习方式对学习者的学习成效的认定、评价没有特别严格或者强制性的规定。在线资源学习则是指学习者根据自我需要，借助多种媒介途径，在线查找合适的信息材料和学习资源，并对所获得的资源进行体验与领悟、归纳与提炼，撰写相应的学习心体会，也可通过发帖、回帖、链接等多种形式上传到网络资源库中，达成信息资源的分享与共享。

二、高校成人思想政治教育泛在学习理念有效植入的背景分析

成人思想政治教育是高校成人教育的重要组成部分。分析目前工作中存在的不足，有机植入泛在学习理论，有助于我们拓展成人思想政治教育的新视界，创意新思路，探索新路径。

第一，成人思想政治教育泛在学习理念有效植入的宏观背景分析。不可否认，当今世界澎湃着全球化、网络化两大社会巨浪。尽管人们高举着求大同存小异的旗帜，但文化之间的交流、碰撞、冲突所带来的是人们心灵深处世界观、人生观与价值观的巨大波动。这种震颤必然导致社会教育体系与教育方式的极大嬗变。因此，明确社会主义办学方向，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营造健康向上的主流文化氛围，方便成人随时随地学习，提升自身的政治觉悟和思想境界，达成文化觉醒，显然离不开泛在学习方式的有效植入。同时，网络化生存方式的诞生，恰似裂岸惊涛。当代高科技带来的互联网络日益普及化、平民化。这种趋势加剧着社会文化的传播速度与覆盖面。尽管还存在着以下不利于社会文化发展的消极方面：如互联网络的开放性和跨界性、自由性和平等性特征以及海量信息的大量涌现，人们交往互动频度的多维与复杂，从而导致网上各种思潮泛滥；又如网络的匿名性特征，造就了思想政治教育主体与受教育者以时间和场域的边界模糊性方式存在，使得教育主体与受教育者之间的难识别性和不确定性增加着社会的监管难度；再如网络的技术性、虚拟性不同程度地导致现实人际交往关系的疏离，加大着在线学习者非社会化趋势，弱化着传统教育活动对人们情绪调节、心理疏导、人格完善、行为选择方面的功能[5]。但是，互联网络的发展带给社会的实际良好效益远比负面因素多，只要我们认真探究网络自身发展的规律，强化政治、法律、技术的监管以及网民的信息素养与自律建设，有效植入泛在学习的理念与方式，形成与造就无处、无时、无人不学习的良好风尚，高校成人思想政治教育活动必然会取得极其鲜明与显著的成效。

第二，成人思想政治教育泛在学习理念有效植入的中观背景分析。在两大浪潮的促动下，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工作面临着极大的挑战。受教育者价值的多元化、思想的复杂化、行为方式多样化格局的出现，客观上要求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工作的理念、目标、内容、机制、方式方法乃至评价体系等等诸多方面都必须进行调整。作为高校思想政治教育重要组成部分的成人思想政治教育工作更应在这种大背景下进行改革。当然，我们不可否认，作为中观层面的高校在成人思想政治教育方面的确存在一些不尽人意的方面。诸如高校成人思想政治教育所招收的教育对象呈现出明显的复杂性，针对成人展开的思想政治教育方法较为单一，教育教学任务与目标的落实还有差距，成人思想政治教育教学专职队伍数量还明显不足，教育经费与教学资源短缺的状况还没有得到明显的改善。但是，我们必须看到，自1994年以来，特别是进入21世纪，诸多高校不仅接入互联网，且在机构架设、人员配备、教学场地拓展、多媒体设备应用与教学费用的投入方面都有大幅度的改善，这种状况直接为泛在学习方式的有效植入铺垫了较为坚实的基础。

第三，泛在学习有机植入成人思想政治教育的微观背景分析。正如前文所言，泛在学习是一种面向未来的学习样态。之所以探究在成人思想政治教育中有机植入泛在学习的理念与实践方式，也是基于以往高校成人思想政治教育存在的诸多弊端而言的。毋庸讳言，从成年学习者个体微观层面讲，其思想心理状况和行为特点呈现出诸多矛盾性。比如，政治态度趋于稳定，有较为突出的时代感与时尚感，但在参与社会政治生活方面热情度较低，世俗化与功利化色彩较为明显；价值取向较为务实，但自我意识与个性倾向比较突出；职业感日渐强化，责任心与事业心较为浓烈，但在求知好学方面动力明显不足；对未来充满着期待与憧憬，但现实生活中就业的压力又导致诸多迷茫与困惑；就业问题虽然解决，但读书求学乃至晋级升职的主客观压力与时空条件的许多制约之间无法协调而导致焦躁心理；学习者自身所需与学校提供的教育模块之间不对称而呈现的无奈，等等，不一而足。其实，成人学习者出现上述情况并不可怕，也无需悲观。原因在于，成年学习者的这种矛盾态势恰恰为我们的思想政治教育指明了方向、目标、任务及其教育教学的方法，更适合开放式教育，多元化培养，“教无定法”，恰恰表明泛在学习是当前成人思想政治教育提高质量的有效方式与实践样态。

基于上述背景，我们认为，依据目前高校成人思想政治教育的实际，从泛在学习的视域有机切入，不仅有利于我们更新观念，转变思路，也有利于我们通过大胆尝试，增强成人思想政治教育的感染力、感化力与感召力。

三、泛在学习有机植入成人思想政治教育的生长点

对于学习者而言，泛在学习既然是一种在任何时候、任何地点、借助任何设备与方式的学习样态，其特点表征的十分鲜明：学习场域的泛在性、资源共享的泛在性、环境体验的泛在性。泛在学习的这三个主要而鲜明的特征恰恰为高校成人思想政治教育的改革调整提供了最为直接的生长点。

第一，推动成人思想政治教育的学习场域泛在性形成。众所周知，在高校成人教育中，无论脱产学习还是节假日苦读，无论是学历性教育还是技能型培养，无论是课堂内正式课程学习还是课堂外非正式课程学习以及在线资源学习，成人学习者提升自己的方式与全日制学生的学习存在许多差异。因而，这就需要培育和树立泛在学习的理念。对于思想政治教育活动而言，党和政府提倡的就是要求针对各层次各类型读书期间的学生力求做到思想政治教育全员育人、全过程育人以及全方位育人。思想政治教育的这种全覆盖实质上就是一种泛在学习的具体体现。首先，按照学习时间和学习资源泛在性以及成人学习便利性的特点，一方面借助于思想政治理论课课堂凸显成人思想政治教育正式课程学习的主渠道作用与主阵地地位，确保对成人的思想政治教育系统而全面。另一方面，强化课堂外非正式课程学习与网络在线信息资源学习，不仅是对成人思想政治教育的丰富与充实，同时，人文社科类课程和专业性课程与任课教师也肩负着对成人学习者的思想政治教育任务与功能，以便确保成人思想政治教育的全员性。其次，按照学习场域和环境泛在性的特点，大力推进全方位育人，力求做到课堂上下、校园内外、网上网下相结合的立体化泛在性教育格局，确保思想政治教育的全过程性。

第二，完成成人思想政治教育学习资源的共享性。泛在学习的核心话语之一就是要尊重和满足学习者的按需学习活动。按需学习，不单单是学习者的权利，也映衬着教育者的能动性。所以，泛在学习真正体现着教育者的主导性和学习者的主体性。因而，按照泛在学习的要求，成人思想政治教育的学习资源只有实现共享，才能确保泛在学习共同体与共同体成员们的共生。显然，在泛在学习的视域和语境之下，成人思想政治教育学习资源共享性的实现，既包含着对成人学习者接受思想政治教育的关注，也表达了对思想政治教育学习活动过程本身的关注；既涵盖着对思想政治教育技术、教学策略的关注，也涵盖着对成人思想政治教育回归现实生活的关注。在这种思想政治教育学习资源的共享中，包括着成人学习者对思想政治教育信息的共享、知识的共享、意义的共享以及精神价值的共享。唯有这种共享的思想政治教育的学习资源，才有可能存在学习资源的“群建”行为，生成各种各样的学习资源数据库，也才能最终形成一个可以无限延伸和拓展的学习资源链，实现“微内容、宏服务”的完美结合[3]。

第三，实现成人思想政治教育环境体验的泛在性。在高校的成人教育中，就学生的成份而言，既有高中应届毕业生，也有在职读书的各类职工。就学生的年龄与社会阅历经历而言，既有处在20 岁左右、阅历浅、经历较为单纯的青少年学子，也有35岁左右、有相当阅历的青壮年劳动者。但是有一个较为共通的地方，即对当下多种学习媒介的掌握程度还是相当熟悉的。换言之，他们有一套熟练应用当代信息传播媒介的技术性手段。因而，在信息网络技术面前，他们对于超链接文本与操作方式并不陌生，在线学习中，有自己系列性的话语应用场域与行为、在线角色表现场域与行为、符号表达场域 与行为。或许他们对富有深度、全面系统的思想政治教育内容还表现出了较为明显的浅阅读和碎片化现象。但是，他们不仅可以实现文本资源的超链接，而且可以实现那种“读者控制文字与图案，更重要的是，读者控制这两个构成元素之间的相互作用，那是连电影都无法做到的。有一种‘言下之意’的效果持续发挥作用，既不属于视觉，也非纯文字可达成，而是两者结合所产生的独特效果”[6]。所以，他们的泛在性学习，显然不是单纯的浏览行为，而是一种借助思想政治教育学习文本进行互动的叙事性、情境性体验。成人学习者在这种在线进行的思想政治教育理论学习与实践中，真真切切体验到的这种环境氤氲育人的泛在性，是一种不同于传统教室所化生的学习氛围与教育韵味。

[1]杨孝堂.泛在学习理论、模式与资源[J].中国远程教育,2011(6):69-73.

[2]刘富逵,刘美伶.关于泛在学习研究的思考[J].软件导刊:教育技术,2009(2):5-7.

[3]余胜泉,杨现民,程罡.泛在学习环境中的学习资源设计与共享——“学习元”的理念与结构[J].开放教育研究,2009,15(1):47-53.

[4]庞春红,郦晓宁.泛在学习的多维透视[J].河北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0,35(5):107-111.

[5]吴满意,谢海蓉.网络人际互动是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研究的基本视域——何以需要、何以可能、何以可为[J].理论与改革,2011(5):129-131.

[6]李顺兴.超文本形式美学初探[EB/OL].[2012-12-12].http://fargo.nchu.edu.tw/intergrams/002/002-lee.htm.